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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烟岚之所以不喜苟小川,就是因为他的那份带有目的性的聪明。“你自管去就是了,至于该不该做什么,问问你娘,自然会明白!”
苟小川很会看人脸色,知道大小姐不开心了,不想丢了眼前得意的差事,就点点回禀说:“奴才立刻就去,得了消息,立马回来禀告大小姐!”
“嗯,”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苟小川对自己的老娘是没什么感情的,毕竟他都是跟自家老子的,他娘又在云府里不能时常的照顾到他,又经历了云家三年的闭门,就越发的生疏了。要不是他娘每一次来,都会送些东西来,他才不愿意待见她呢。
到云家,苟小川看着比上官府要富贵几倍的府门,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难怪娘要留在云府里了,原来这里比上官府不知道要好多少呢。
他以前只是上官府的小厮,根本没有多少机会出门,今日还是头一次到了云家的。
“你是什么人?”云家的看门小厮看到了站在门口偷眼张望的,立刻不客气的质问。“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这位小哥,我是你府上大小姐身边林妈妈的儿子,只因好几日未见了,心里有些惦念,所以过来瞧瞧,不知道可方便否?”要说苟小川这个人的滑头,大概是能屈能伸,懂得审时度势。
若是他是上官亮的儿子,说不定,上官家还有扶起来的可能,可惜啊,这一点,不能改变。
一听说是林妈妈的人,门口的小厮到变的客气了起来,毕竟那是大小姐身边的得力妈妈,谁敢小觑了呢。
“我就一看门的小厮,自然是不清楚的,不如你去后门问问,让人给林妈妈送句话,这府里如今都在大清除,林妈妈自然是忙了一些的,”小厮解释了一下,到没有方才的疾言厉色了。
“那行,先谢过小哥了,”苟小川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配让人进去通传的,就只好转身去云家后门那边了。
“我儿子?”林妈妈正在盯着丫鬟老妈子整顿最后的地方,听到看门的妈妈进来说的话,不禁有些疑惑的道:“他说他叫什么了吗?”小川可从没有主动来过云家呢,这是不是的,她也不确定,所以才多了一遍。
“说是……说是叫苟小川,”看门的妈妈细想了一下,终于把那个名字给记起来了。
“啊呀,真的是我儿子,”林妈妈一听名字没有错,立刻激动起来了。那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是唯一的牵挂,所以怠慢谁都不会怠慢了他。“你们给我好好的清扫,谁要偷懒,不但罚月银,妈妈我禀告了大小姐去,把人给赶出去……,”转身要走之际,林妈妈还不忘记狐假虎威一番。
几个丫鬟不屑的冷哼了一下,冲着林妈妈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随即相视一笑,开始认命的干活了。
“我说小川啊,你怎么过来了?”林妈妈带着自己的儿子从后门走了进来,关切的询问道:“听上官小姐说,你跟了大管事在干活,有没有人欺负你啊!?”作为一个母亲,林妈妈是合格的,满脸的关心都挂在脸上呢。
“谁敢欺负我呢?大管事对我可好了,”苟小川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睨着一直唠唠叨叨的林妈妈,不满的质问道:“你都好几天没去那边了,是不是打算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能不认你吗?”林妈妈不悦的拍了他一下,笑着说:“来了就在这边坐会,娘去给你拿些吃的,再跟大小姐禀告一声,也免得说你没礼数,”下人的命,没法子。
苟小川知道自己只能发发抱怨,不能真把娘给怎么样了,毕竟自己是得了大小姐的命令来的。
“林妈妈,大小姐不是让你把偏远的院落都收拾好的吗?你在这里做什么?”老远就看到了林妈妈露出欣喜的笑容,像得了什么赏赐似的,茶儿就走过来不满的问道。
苟小川看到亭亭玉立的清秀小丫头,双眼猛的睁大了,眼里闪过一丝的喜悦,想着自己的亲事还未定,这个小丫头倒是蛮漂亮的,比上官府的那些丫头好看多了。
“茶儿啊,这是林妈妈我的儿子,今日是来府上看我的,偏远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我去回禀大小姐,”心情好,林妈妈也不摆谱了。
“噢,”茶儿扫了一边的年轻男子一眼,见他双眼红果果的盯着自己,心里忍不住的涌上一层不悦,觉得这个人就算是林妈妈的儿子,也太过放肆了。
“大小姐在二小姐那边,你去那边寻她吧,我先去厨房一下,”茶儿为了躲避苟小川那炽热带着侵略的眼神,匆忙丢下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林妈妈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意思,在看到茶儿离去,听到自己儿子突然开口问自己说:“娘,那丫鬟是谁?”心里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是有想法了。
“那是大小姐的丫鬟,叫茶儿,如今十四了!”儿子的亲事,也是林妈妈心里的一块心病。
这上官府里好的丫鬟,都被人定走了,自己之前在云家三年,没能为儿子做主,以至于儿子年纪到了还没定亲,所以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想着等到自己办成了上官烟岚交付的时候之后,就请她赏个丫鬟,好让自己早点当奶奶。
可现在,儿子眼里满满的欢喜,让林妈妈知道,儿子是看上了茶儿,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她定亲了吗?”上官府里那些好看的丫头,都被主子们给指了人家,轮到他的时候,都剩下歪瓜裂枣了,他才不要呢。
“茶儿肯定还没定亲,不然娘一定会知道的,”跟了大小姐那么多年,这一点,林妈妈还是敢打包票的。“小川,是不是看上茶儿了?”
苟小川到没有反驳,而是一脸欣喜的说:“娘,你是云家大小姐身边的得力妈妈,茶儿是她的丫鬟,你跟大小姐求求,把茶儿指给我吧?”要是带了茶儿回去,府里不定有多少人羡慕呢。
他们都嘲弄自己娶不到好看的媳妇,哼,这一次,他带一个最漂亮的回去,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林妈妈是最为愧疚的,所以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心就软了,点点头说:“这件事啊,包在娘的身上了,你放心,娘一定会给你凑合成这门亲事的,”
“嗯,”苟小川很是兴奋,觉得自己今天来一趟,还真是对了。要是知道云家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丫鬟,自己早就来了,何必被大小姐给逼着来呢。
林妈妈自然是知道儿子今天来的目的,在跟大小姐禀告之后,大小姐没有阻碍,就心里欢喜的带着他去了自己住的地方,从隐秘的地方找出了两张纸,交给自己的儿子,叮嘱他回去之后要怎么说,才放他回去。
苟小川对于娘让自己带什么回去并不关心,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媳妇的事情。
在林妈妈再三保证之下,苟小川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大小姐,你是不知道,林妈妈的儿子不是个好人,简直……简直太混账了,”茶儿想起了那双充满了目的的眼神,就浑身不自在了。
“出什么事了吗?”翎萱并不知道茶儿对苟小川的敌意从何而来,有些诧异的问道。
茶儿知道大小姐对林妈妈不是真心的喜欢,只是现在林妈妈还有用,才留着她的,就把心里的委屈给说了出来。
“方才,我去厨房遇上了林妈妈跟她的儿子,结果那人眼神红果果的盯着奴婢,就像……就像奴婢没有穿衣服似的,简直太羞辱人了!”茶儿咬着唇,最终把心里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翎萱皱皱眉头,苟小川竟然是这样的人,难怪茶儿会不喜了。只是,很多的事情,难道多要提早发生了吗?
前世,苟小川跟茶儿是有些纠缠,但最后的结果是她不愿意想起来的。可如今,事情已经提早好多年了,让她不得不认真起来。
苟小川竟然在云家那么放肆,可见是因为林妈妈给他的底气,让他小看了茶儿,以为茶儿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比不得他娘来的重要。
大概,林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吧,毕竟前世,苟小川也是看中了茶儿,但被自己拒绝了,因为茶儿不该配这样的人——这大概是自己前世做的最为正确的判断,但最后还是害了茶儿。
前世,林妈妈为自己的儿子跟自己求娶茶儿,可那个时候,自己身边只有茶儿一个人了,就想留着她吃一些再嫁人。可是,林妈妈得了上官烟岚的重视,竟然不顾自己的拒绝,让苟小川强要了茶儿,再把茶儿给卖掉,自己连茶儿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大概,茶儿也跟前世的自己一样,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当时,她记得自己询问林妈妈的时候,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告诉自己:茶儿为人不正经,她就擅自做主打发出去了。
那个时候,林妈妈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期不远了,所以完全的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吧。
很多的事情,呵呵,细细回想起来,自己真的是傻的彻底。
“放心好了,林妈妈的儿子觊觎你,也是因为茶儿长的漂亮,只是茶儿是我的丫鬟,将来肯定要指一门好亲事的,到时候,还了你的卖身契,过你的小日子去,但绝对不是林妈妈的儿子,他可是上官家的家生子,可配不上我的茶儿,”是她的茶儿,前世,茶儿是用命在护着自己的,可惜自己这个主子无力保护她。
茶儿方才不悦,只是在抱怨苟小川的放肆,可听到大小姐的调侃,忍不住红了脸,娇嗔剁脚道:“大小姐取笑奴婢,奴婢才不愿意嫁呢,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大小姐,”
“呵呵,那将来要留成仇了,”翎萱笑着调侃说,觉得这样的光景,真正是好。
就如翎萱预料的一样,林妈妈在整理好所有的地方后,来禀告她,事情办完了,还有一件事情请求她成全。
“林妈妈是云家的老人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请求两个字,可真是有些重了,”翎萱头都没有抬的说道,已经在告诉林妈妈,她对她说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致。可是,林妈妈不这么想,她心里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高兴呢,所以完全没有多想。
“大小姐,是这样的,”林妈妈语带兴奋的说道:“老奴的儿子如今十六了,原先早就该定亲的,只因为府里有大孝,大小姐闭府门三年,老奴在府里三年,从未出去过,所以耽搁了儿子的亲事,心里正有一块无法去除呢。今日,老奴那儿子来了府里,无意中见到了茶儿,觉得茶儿不错,就想让老奴请求大小姐,把茶儿指给他,也让老奴无后顾之忧,以后定然尽心尽力的伺候大小姐!”
对林妈妈来说,这件事,就是水到渠成,谁让自己的资格比茶儿老呢,她可是伺候过两位主子的,自然比茶儿来的重要。
只是,她说的跟想的,与现实,却相差好远。
翎萱微敛的双眸眯了一下,心里很好奇林妈妈话语里的自信跟威胁是从何而来的呢?
她明明背叛了云家,背叛了自己,却还那么理直气壮,不觉得有一丝丝的心虚吗?
“林妈妈,你的儿子可是上官府的奴才?”翎萱避重就轻的问道。
“是,但是他如今跟着上官府的打官司做事,以后上官府的大管事就是他了,茶儿姑娘要是跟了他,以后就是管事娘子,”林妈妈赶紧邀功道。
“跟着大管事……,”翎萱嘴上呢喃着,心里却在腹诽着:林妈妈,这个就是上官烟岚许给你的好处吗?你的心思,会不会有些小了呢?
一个大管事,就能把我娘对你好的一切,都忘记的干干净净,让你把云家背叛的那么彻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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