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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世子要去西州买煤。
世子妃这几日都在为其打点行装。
挑选礼物更是要亲自过目。
她陪嫁甚丰,府库这段时间川流不息,进进出出的各式箱子,真是看花了满府人的眼。
就这,还只是看个箱子。
世子妃的房间,才是珠光宝气,满室生辉。
“嬷嬷,你将那礼单拿来,我再看看。”世子妃吩咐道。
崔嬷嬷将世子与世子妃大婚之时齐王府送来的礼单又找出来,口中利索的报着名目。
这一份礼单,世子妃已经看了四回。
中规中矩,不过是照顾世子妃是南人,多加了几样南边的时鲜果蔬。
既不显眼,又让人觉得上心。
世子妃看遍自己的陪嫁仍不满意,便是在此,她的陪嫁精致有余,却和关州与西州格格不入。
世子与她私底下说过,这次去西州买煤,势在必得,不容有失。
父王很是看重,不但让世子亲自跑一趟,带足了银钱,还派了五百府兵,并改好的运煤车架。
不拉回煤,便不会回来。
如此上门,多少有些不妥当。
可眼下关州正遇寒灾,百姓受难,也就顾不上这许多了。
世子妃便有心在礼单上找补一二。
闫玉就是这个当口自己撞上来的。
经过层层通报,来到世子妃面前。
好家伙!
一进到这屋子,差点晃瞎她的眼。
什么金的玉的各色宝石……温润的珍珠都显得色泽单调了,一整箱的放着,给人一种珍珠可以量产的错觉……
她贴着边走过来,角落里堆的都是一层层的首饰盒,成套陈列,就这么随意被推到边上,看得出主人对它们的不在意。
闫玉:……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财大气粗世子妃!
!
世子妃在偏厅见了闫玉。
替父跑腿后,闫玉不光在府外跑,世子妃这边也来过两回。
她和崔嬷嬷本就打过交道,世子妃这边又知道她是女儿身,王德善事先和这边通了气,请世子妃暂时不要将小二是个丫头的事说出去,世子妃通情达理,一口应下。
要不是闫玉整日忙的不见人影,世子妃这头更愿意让闫玉来回传话。
崔嬷嬷就很喜欢她,在世子妃面前提过一嘴,这孩子懂事机灵又知进退,难怪王总管能看上她认了干亲。
同样是传话,王府的小厮就没这闫小二嘴巧会说话。
世子妃拿出自己的私房赈灾是善心善举,不能因为世子妃之前的一点点错处就抹了她这份仁心仁德。
即便这些钱财世子妃不在意,可她们这些下人还是计较的,王府的下人虽也赞誉,可到底没有闫小二会说。
谁叫这孩子言辞恳切,神情真挚,瞧着就实在可爱。
“小二家中真藏有熊掌?”世子妃招招手,让她离的再近些。
闫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前蹭蹭,主要是吧,自己衣服上还有血印子呢,怕熏着世子妃。
世子妃整个人香香的。
人和气又温柔。
虽然行事不那么周全,但每次出发点都是好的。
看看这满屋子的东西,和近日府库的热闹,闫玉也能理解,娇养出来的豪富之女,一嫁过来就接手王府这么大的摊子,确实有些为难了。
这么一想,宫里派女官到世子妃身边,也在情理之中。
那场赏梅宴……
正好赶上李公公一行人来关州宣旨。
回去哪有不说的。
就算不主动说,世子他爷爷,也就是当今圣上咋能不关心关心自个的儿子和孙子,问上一问,下头的人是不敢瞒的。
更何况,王爷的母妃,还有世子的妹妹还留在宫中教养,对英王府的情况一定更为关切……
“回世子妃的话,是咱们虎踞民团进山猎的。”闫玉察言观色,发现世子妃对这个话题比较好奇,便又多说了几句:“天气冷,山里更冷,冻死了好些野物,咱们就进山去拣,按理说,这个时候熊瞎子该是在冬眠,可能是太冷给它冻醒了,也可能是它冬眠的地方有了什么变故……听民团里的叔伯说,熊瞎子不睡觉就饿得慌,它出来找食,就被咱们碰上了。”
至于猎熊的经过就不用说了,闫玉担心吓到世子妃。
世子妃已经很习惯关州人说话咱啊咱的,就没听出来小二也在进山之列,还以为她是另指虎踞民团。
她对关州一切不熟悉的事物都抱有好奇。
又问了几句民团的来由。
闫玉便也说了,是为对抗北戎。
世子妃想起虎踞惨遭北戎劫掠之事。
目露哀色。
“那熊掌便留下吧,熊皮若是要卖,也一并送来。”世子妃与边上的崔嬷嬷道:“别说是我,怕是父亲都没见过山中之熊是何样子,不如做一件熊皮大麾给他……”
“世子妃……”闫玉忍不住小声建议:“南边暖和,怕是穿不住这么厚的衣裳,不如往皮子里塞些草木填充固定,远远看着,栩栩如生……”
做个标本嘛,比做熊皮大麾好的多。
后者给南边的韦家送去,只能放在仓库吃灰。
问清了是何等样子,世子妃眼睛亮亮的,很感兴趣。
闫玉:“……这熊架子做起来还挺费时间的,熊首、皮子都需要特殊处理,还有就是少了四只熊掌,得想法子用他物替上,世子妃要是不着急,咱们就慢慢做,不能说一模一样,打眼一看肯定唬人,但是细看就不行了,肯定会穿帮……”
……
闫玉从世子妃的院里出来,有些窘。
崔嬷嬷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就差没明说,虽然我知道你在忽悠世子妃,但只要世子妃乐意,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子妃相当于买下了整熊,还留了肉给他们。
熊掌被王德善拿去单独处理了。
闫玉直接包过来,新鲜是新鲜,可这东西既然是样珍贵食材,就不能这般粗陋对待。
她顺道去看了眼苍鹰。
苍鹰孤傲的站在鹰架上,见到她,眼睛一眨不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苍鹰有点委屈了,那双鹰眼不锐利了不说,还泛着一层水光。
毛色都好像暗澹了,瞧着可怜巴巴的。
闫玉愧疚的不行,趁没人注意偷偷撸了几把羽毛,小声念叨:“乖乖哈,再等两天,这阵子实在太忙了,等我爹考完府试的,我一定一定来接你回家。”
苍鹰看了她一会,背过身去。
闫玉:……
这啥意思?
啪嗒!
有某物从苍鹰的尾部掉落下来。
闫玉看着地上干巴巴的肉渣渣陷入沉思。
她好像……明白了。
我的天爷,这么重要的事咋没想到呢。
苍鹰不能再继续留在王府了,至少,她不在的话,不能留下。
别的都好说,习性啊,正常吃饭都没问题,可这排泄……
大有问题!
这让人一看……不得惊得眼睛都掉下来。
啥品种的鹰啊,拉粑粑是烘干的肉渣渣……
“你……这几天没……排啊?”闫玉想到一个可能。
只有这般才能解释为啥王府没有发现苍鹰的异样。
苍鹰转过身来,点点头。
张开嘴,做出吃的动作,然后一边扑闪着翅膀一边摇头。
“你是说,你都不吃?绝食?”闫玉瞪大眼睛,这苍鹰,棒棒哒!
苍鹰又转过身去,吧嗒了一下。
“哦哦,明白了,你是吃的少,偶尔吃一吃,假装维持一下生命线……”闫玉的领悟力也是很可以的。
苍鹰连连点头,一双鹰眼紧盯着她,不断扬起自己的爪子,在鹰架上小范围的挪动着。
“晓得了晓得了,不能让你再待下去啦,得带你走。”闫玉一边思索着办法,一边快速处理两份啪嗒啪嗒。
苍鹰一听这话,高兴的扇起翅膀,忍不住叫了两声,啾啾声透着一股子欢快。
……
“干爷,我听照顾我鹰的人说,它不吃饭,闹绝食啊?”闫玉丧眉耷眼的凑过来,拽着王德善的袖子:“干爷,我想带它回家,我喂它吃东西它都吃,别人喂就不吃,再放这它要饿死啦!”
王德善不以为意:“鹰都是这个毛病,它也不是不吃,饿急眼了你看它吃不吃,想让它听话,这喂食也有讲究,你搁这就放心吧。”
“爷——您就让我带回去吧,也不解它的链子,我连鹰架一起带走,等过阵子我再原样带回来还不成么,爷爷……让它跟我回家吧,小鹰瞧着太可怜啦!”闫玉轻轻摇着她干爷的袖子。
王德善:……
无法无法的。
还能咋地,自然是从了她。
“带走吧带走吧,不过咱可说好了哈,等你爹考完府试,你过来住段时日,到时候爷爷帮你熬鹰……”王德善无奈又好笑,尖细的声音中还透着几许澹澹的欣然。
“好的爷爷!谢谢爷爷!”闫玉马上就支棱起来,扬起一张大大的笑脸,脆生生的喊道。
……
夜幕沉沉。
闫玉回到家直打哈欠。
她有王府给的名牌,在城里夜行倒是不碍,但啥样的好体格也受不住这么折腾,每天早起晚归,闫玉就觉得每天像睡不够似的,困!
李雪梅心疼她,晚上回来都会给她煮一碗羊奶,再提前化一个果子给她。
这无名果子当时换来一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娘,你也吃。”闫玉将果子一分为二,给她娘留了一半。
李雪梅摇头:“我晚上吃一个了。”
闫玉直接扭头问猫猫:“我娘吃了吗?”
猫猫摇头,然后继续舔爪子。
“嘿嘿,娘,你看,暴露了吧!”闫玉得意洋洋。
她早就发现了,家里的彷生机械都不会说谎,问到头上,必会实话实说。
“娘,你吃嘛,以后再换呗。”闫玉又往前推了推。
“年初一连上一次,正月十五这样的节日都没连上,后面还不知道啥时候……”李雪梅轻声道:“每次连上的人都不一样,没什么规律,不能指望这个,这果子有它没它都不要紧,就是咱家人自己吃吃,你初一换回来的那些火蟾肉才真是有用,下次再遇上,咱们多换一些。”
提起这个闫玉是真遗憾。
她本以为像正月十五这种节日平台还能再开。
特意堆了雪人,做了冰灯,还将赏梅宴后带回来的花灯挂在了显眼的地方。
留在村里地窖里的吃食也没少往这边倒腾。
可到头来,就是一日空等。
连永宁城元宵节的热闹闫玉都懒得出门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元宵节也没什么好景可看,除了城中的大户人家还保留着挂灯的习俗,寻常人家皆是萧条。
寒冬刺骨,哪里还有心思过节。
……
院试这日,闫玉依旧来送。
“大哥,正常发挥就行,对自己有信心,你一定能考过。”不过是名次高低的问题,闫玉没提小三元的事,怕给闫向恒太大的压力,反而适得其反。
她又转过头,看向她殷切等待的老父亲。
“爹,好好考。”闫玉一脸认真。
闫老二:……
没啦?
你和你大哥说了那么长一段话,到我这就几个字?
闫玉突然笑开了花,双手张开扑向闫老二。
闫老二一把就接住,矮身抱住他的大胖闺女。
“爹,加油啊,我和娘都盼着呢!”闫玉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娘、我还有小丫,我们不想靠着大伯,就指着你……爹!”
“你行的!”
闫老二……斗志满满进了考场。
闫玉远远的看着她爹回头,双臂举过头顶,圈出一个可爱的心。
闫老二笑得眼睛都不见了,笨拙的用手回了一个小的。
康寅礼好奇的问道:“东翁这是何意啊?”
他没看到闫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闫老二。
闫玉顺口说道:“就是没问题的意思。”
康寅礼深以为然:“东翁此次,机会很大。”
……
闫老二也是考过几场的人了,不说身经百战,也算是有经验。
看题,不思考,直接动笔打草稿,这一套程序他做的很熘。
院试,果然不简单。
出题要比县试府试都难。
时间是充裕的。
闫老二打完草稿,便搁了笔,不打算立刻修改,而是给自己洗脑忘掉前面写的,又写了一张。
这是他记得不够牢固之故,默是默下来了,却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不能细想,细想反而乱成一团。
康大发现他这个毛病,冥思苦想,最后想出了这个法子。
别说,还挺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