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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听了话就准备转身走，刚好看到张东方空着手回来了，他也就没有再去了。

张东方在门口就听到杨杰的声音，心里纳闷，县长怎么会到副县长办公室来？

看着张东方空着手从门外进来，陈明浩没有吭气，他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了，接下来就看看杨杰怎么做了。

杨杰也看到了张东方进来，便想到他应该是为陈明浩服务的办公室副主任，便问他：“你是为陈常委服务的副主任吧，你们怎么做的工作？”杨杰说着还指着那个椅子问道。

张东方看见那把破椅子让杨杰发现了，心里暗自高兴，心想，妈的，我专门去叫你换一把椅子，你就是不给换，这下好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心里想归想，该回答的话还得回答，于是，他回答说道：“县长，我们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已经向陆主任提出来了，他说要节约，这些东西都还能继续用。”

他本来想把陆培峰说的那一句，爱用就用，不爱用就滚回市里的话说出来，但他还是没有这么缺德，现在已经够让陆主任喝一壶了，就没必要踩上一脚了。

“张主任，刚才不是去给我换椅子了吗，怎么空手回来了？”陈明浩开始还不想去计较，但看到张东方这么久回来，还是空着手，心里怒火就升腾了起来，他想自己的第一把火就从某些不知好歹的人身上开刀。

“我去找陆主任了，他说…”张东方边说边看杨杰和陈明浩。

“他说什么？杨县长也在这里，你说实话。”陈明浩知道陆培峰是有原因针对自己的，因为两人从前没有见过面，甚至今天上午之前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叫陆培峰的人存在。

杨杰也知道这是陆培峰故意为之，原因就是他想上任副县长，结果自己没有如愿，让一个年轻小伙子占了先，肯定心生怨气，就想利用手中的权利为难一下，扫扫他的面子，但没有想到，会做这么过。

此时的张东方，看看杨杰，又看看陈明浩，心中一直在斗争，因为刚才自己去找陆培峰的时候，他又说了昨天说过的那句话，现如今，陈明浩问起来，真不知道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但看到陈明浩那不罢休的样子，不说肯定是过不去，总不能因为一个陆培峰，自己就得罪新来的常委副县长，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看样子跟县长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否则现在怎么会亲自到他的办公室来？想清楚之后，他对陈明浩说道：“陆主任说了，我们县里的凳子都是这样，要想坐的舒服，就回到市里去。”

他这说的不是原话，原话虽然简练，却很有侮辱性。

杨杰听到张东方的话，心中已经在为陆培峰默哀了，都40多岁的人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嘴还不把门呢。

当看到自己的联络员小刘还站在门口没有走，就提高嗓门问道：

“小刘，你怎么还不去喊陆主任？”

陈明浩听了张东方的话，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听到杨杰还让自己的秘书去喊陆培峰过来，生硬的说道：“杨县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陆主任，也不曾认识这个陆主任，今后我也不想认识那个陆主任，所以，别去喊，他来了，我就回招待所休息。”

杨杰知道陈明浩在气头上，也没有再坚持让陆培峰过来，对张东方说道：“马上陈常委换一套新的办公桌椅，费用找我来签字报销。”

“杨县长，不用了，我开始已经说过这一套办公用品能用，只需要把把椅子换掉就行，现在还是这个说法。”陈明浩很诚恳的跟杨杰说道。

杨杰看到他的不似作假，就对张东方说道：“就按陈常委说的。”

杨杰离开之后，陈明浩让张东方坐下，问他：“刚才你说的那句话很委婉，我能听得出来不是那个人的原话，你能告诉我，他的原话是什么？”

“陈常委，我已经把陆主任得罪了，你就别再问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张东方看着陈明浩，脸上纠结的说道。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再问你了，那句话迟早有人会告诉我的。”陈明浩也没再为难他，他相信，如果有旁人听到这话，估计会想方设法来巴结自己，如果只有他们两人，他也就做罢了。

“陈常委，这是政府办你挑选的联络员，有两位同志，你选一选。”张东方看见陈明浩坐在那里不吭气，从随身的提包里拿出两张带照片的纸张递给了陈明浩。

陈明浩接过来看了一下，两个小伙子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和自己当时给孙维平当秘书一般大，一个是政府办秘书科的，叫石清泉，毕业于临河师范，也是学文的，本科学历，单从照片上来看，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另一个是政府办研究室的，叫吴光明，他和石清泉还是同学，应该是一同分配过来的，只是单从相片上来看，吴光明给人的感觉不如石清泉那样舒服。

“他们俩人你都了解吗？”陈明浩看完，将两张纸还给了张东方。

“谈不上了解，都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人，两个人都很有礼貌，口碑都还不错，石清泉是我给你推荐的，吴光明是陆主任推荐的。”

张东方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一下。

“你先让石清泉过来我看看，另外，抓紧时间把凳子换我好去办公。”

张东方听到陈明浩的话，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

陈明浩首先就排除了陆培峰为他选的吴光明，至于石清泉如何，他看看再说。自己刚从秘书位置上下来没两天，紧接着又要为自己选秘书，他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说现在在县级政府秘书已经不叫秘书，叫联络员了，这只是一种称呼的变化，实际还是一样的。

几分钟之后，张东方就领着一个和陈明浩身高差不多的小伙子到了他的办公室。

“陈县长好，我叫石清泉。”小伙子站在陈明浩面前，有些胆怯的介绍自己。

“小石，我教过你，陈县长是县委常委，属于县委领导，以后见了面，得喊陈常委，记住了吗？”

张东方听到他的称呼，在他说完之后纠正道。

“张主任，记住了。”石清泉点头称是。

“不用太在乎称呼，我虽然是县委常委，但工作仍在县里，称呼县长更贴切一些，就用县长这个称呼吧。”

陈明浩是在五年前接受过别人检阅的人，知道那种忐忑的心情，所以对这个石清泉说话的时候是很客气的，始终是笑着的。

“陈县长，你看？”张东方见陈明浩已经明确用县长这个称呼，立即也就改口了。

“就让他先跟我几天，我们互相了解了解。”陈明浩看着石清泉说道。

“还不快谢谢陈县长。”陈明浩说完，张东方发现石清泉愣在那里，忙提醒他。

“谢谢陈县长，我一定努力工作，当好您的联络员。”石清泉反应过来后，对陈明浩鞠了一躬，口里表着决心。

“好，我们都还年轻，一起努力工作，共同进步。”陈明浩点头说道，随后就让石清泉先离开了，只是在石清泉临走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下午再过来，陪我回市里一趟。”

他知道，在县级政府，联络员是没有专门的办公室的，还是要到他们秘书科的办公室里工作，只是有了专职的工作，不再负责其他杂务了。

“谢谢陈常委看上小石，遇上你是他今生最大的福分。”

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张东方再次对陈明浩表示了感谢，因为石清泉是他推荐的人，也就是说陈明浩认可了自己。

“你不用替他谢我，有些话我不便说，你转告他一下，认真干好联络员的工作，不要将这个身份拿出去炫耀，更不要用这个身份出去为自己谋私利，那样，我不会认账的，假如你们真要有解决不了的，而我又有能力解决的，可以正大光明的找我，我会想办法给你们解决的。”陈明浩张东方说道。

张东方不是傻瓜，自己好歹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自然能听出来陈明浩让自己转告石清泉的话也就是在对自己说，因为自己也是为他服务的，因此，他表态说道：

“陈县长，请你放心，我会转告小石的，我自己也会注意的。”

“如果没别的事了，就请帮我找几份关咱们县里的资料让我看看，也好了解一下县里的情况。”

陈明浩等他说完，就对他说道。

“好，我一会就去，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本来应该是陆主任给你讲的，刚才他对我说，让我征求你的意见，你的司机用谁？”

“咱们县里每一位副县级领导都有专车吗？”陈明浩听完张东方的话，问道，他以为只有两位县里主官才有专车。

“并不是每一位副县级领导都有专车，只有县委常委等县委领导才有专车，其他的副县长，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都没有固定的车辆，需要用车时到车队去要。”

张东方回答了陈明浩的问题。

“也就是说，我有专车，那请问县里车队有一个叫王志勇的司机吗？”

陈明浩点点头，问到了一个名字。

他是知道自己有专车的，因为昨天来的时候，常振军在车上给他推荐了一位司机，就是原来他在台源县当县委书记时的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常振军想让他随自己到市里去开车的，王志勇没同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是个司机，到哪都是一样开车，况且家已经在县城安稳了，不想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