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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乔晚还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这些话带给她的冲击力也不算特别大，因此她只是惊讶了一下就缓了过来。

但心中依然有一丝不解。

“白姐姐确实跟我提过这件事情来着，当时她也说过你愿意让她把玉竹迎进门，我当时也给她提了一些意见来着，但是他好像还是没有成功。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特地将她支开，只是为了跟我们说这样的话。”

乔晚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为何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让我们帮忙给你妻主娶别人？你的心里，难道……”

白止笑着摇了摇头。

他轻抿了一口茶，这才解释起来。

“不如二位先听我说个故事吧，我和莹莹其实是表兄妹关系，她原本还有个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叫做白晶晶。

我与白晶晶曾经是指腹为婚的，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长大以后我也想过要嫁给晶晶，只是晶晶在我们婚礼前半年因病去世了，从此以后我便落得了一个克妻的罪名。

因为克妻的名号，很多人都不愿意与我相处，我也曾经想过要搬离清河镇，可是我犹豫了，因为离开清河镇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向哪里。

外面的世界虽然没有其他的人认识我，可我连出去的心思也没有，整日就将自己关在家里头，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莹莹过来看了我几回。

因为莹莹那段时间对我不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从晶晶死去的那段记忆里走了出来，但我知道自己和她绝无可能性，便没有生出别的心思来，只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或许你会觉得不理解我，但是对我而言，若是将她当成女人来看待，我必然会爱上她，可是我跟她确不能在一起，到时候只会更难过。若是当做是妹妹来看待的话，就算她日后娶了别人，我也不至于太难过。

但我并不知道，那时候莹莹回去就和家里表示要娶我做正夫，可想而知得到了她全家的反对，她爹娘甚至扬言要与她断绝关系，可是莹莹还是冒着大不违将我娶过了门。

婚后第二年阿宝就出生了，自此之后关于我克妻的传言便不攻自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愿意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并不爱莹莹？”

乔晚有些尴尬。

竟然被发现了。

不过乔晚是真的觉得很奇怪，上一回白莹莹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就没想明白。

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为什么会愿意……

白止对于她的反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其实我很爱莹莹，因为她将我从深渊里解救了出来，给了我那么多的爱，又和我生了阿宝，如果没有她，我现在还是否活着都是个问题。

莹莹是个对待感情很认真的人，她连一房通房小厮也没有。她长得漂亮，所以当初并不是没有人自荐枕席，而且她家中也给安排了通房小厮，结果都被她赶走了。你可能不相信，在女尊国，鲜少有正夫可以得到妻主的童真，但我确实得到的是一个完整的莹莹。

所以从那时候我便发誓，我这一辈子都是她的，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帮着她。她也告诉过我，不管将来会如何，但她心里我一定是最重要的，永远会给我留一个位置，这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她对于玉竹是动了真心思的，这些年追求她的男子有很多，她都拒绝的很干脆，唯一动了要娶回家心思的，也就一个玉竹了。莹莹跟前会跟我提起想要什么，这是她唯一和我提的，所以我希望能够满足她这个愿望。”

听完了白止的叙述，乔晚和叶成惟二人似乎都明白过来了他为何会这般了。

原来他和白莹莹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啊。

“我似乎明白过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莹莹姐确实很好，也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你让我知道你的爱是大度，是成全，她真是娶了一个很好的正夫。”

白止虽然嘴上在笑，可内心若是没有半点酸涩却也是假的。

不一会儿白莹莹就回来了，在见到众人凝重的气氛时候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大家和白止不熟悉，所以才会这般。

“说起来，我那胭脂确实今天抹的不是特别好，还好白止提醒了我，若是我再继续顶着那张脸出去招摇的话，肯定会被人家笑话的。”

菜很快就上来了，这一次乔晚倒是给叶成惟夹了一些牛肉。

毕竟早上都吃过肉包子了，现在吃一些也无所谓。

这一举动倒是把白莹莹给惊讶了一下。

“咦，我记得你夫郎不是不吃荤腥的吗，你怎么给他夹了牛肉？”

乔晚对着她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懂，他现在皈依我了，自然不一样了。皈依佛，皈依法，皈依乔姑娘。”

皈依……

呵，他倒是真的没想过一点。

不过，也确实是皈依了她了。

在白莹莹回来之后，三人都很有默契没有主动提起过玉竹。

而通过白莹莹和白止夫妻二人的互动，乔晚也明白过来这二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就像白止说的，白莹莹对待感情十分认真。

虽然确实也喜欢玉竹，但并不代表她不爱白止。

他们二人最初都是彼此的，自然是会有些不同的。

这顿饭吃完，叶成惟倒是也吃了不少。

而且所谓的后遗症也没有再次发作了，甚至连发烧也没有。

这下乔晚算是知道他的一切不好，都被那些药丸给带走了，可不枉她放了自己那么多血啊。

离开酒楼之后，叶成惟忽然问了乔晚一个问题。

“我一直没明白，为什么白莹莹爱白止却又要娶玉竹？而白止明明爱白莹莹，却要成全她和玉竹，还要帮着她把玉竹娶进来？爱真是一个让人很难懂的东西啊。”

也不光叶成惟有这个疑问，就连乔晚自己也是琢磨了半天才明白。

“爱不一定是占有，有时候也包含着成全。就如同白止说的一样，就算白莹莹会把玉竹娶过来，白止永远都在她心里占很大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