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嫉妒(1 / 1)

朝元 温酒煮花生 5148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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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粽子知道,就算是自己直言相告,原本就没有打算请师父一起来吃,师父也不会生她的气的,可是她还是觉着和青云师兄的父亲,这位谢大叔,一齐这般玩闹很有意思,于是也就跟着撒了个谎,只不过她的天性便是不善于说谎的,因此这般一说,那双大眼睛就开始下意识的眨个不停。

秦宁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徒弟,瞧见小粽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断的眨着,心下便觉着好笑。不过她却没有揭穿谢宁的做法,因为她很清楚,谢大哥和宁姊姊一般,都是在帮她这个小徒弟,好让她不会去责罚小粽子自己出关跑来玩闹的言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便是秦宁觉着谢大哥这个人特别有意思,虽然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可言行之中,总让人感觉他像是个大孩子一般。且尽管如此,秦宁却很清楚,谢宁可不只是个大孩子,她知道谢大哥为了他的妻子宁姊姊吃了不少的苦,这让她更有些羡慕宁姊姊能嫁给这样一个对妻子好,又十分有趣的男子了。

想到这里,秦宁的心中再次泛出了老聂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笑,若是老聂变成了谢宁这般,她说不得便不会喜欢了,她看上的就是聂石这般石头一样的性子,凌厉的言行,可见了她之后,反而会有些害羞,这样的老聂在她心中,才是最特别的。

由于小粽子的加入,菜色是丰富了不少,再加上包了好些粽子,多一个秦宁,完全不会显得食物不够,且谢宁和宁月可不是武者,只有常人的食量,没有了秦宁,这些菜食多半要剩下一些。到明日再用了。

很快,四人就在说笑中,品尝起美味来,宁月十分熟悉谢宁的手艺。却发觉今日比起往日来说,更要好吃了许多,忍不住就说道:“夫君,这不是你烹制的吧?!”

谢宁全不在意,哈哈一笑道:“前两道菜是我的,后来发现小粽子姑娘比我厉害,就让她来了,我便打了个下手。”

“婶子喜欢吃,小粽子天天来给你做。”小粽子忙笑嘻嘻的接话道,说着话的时候。还拿眼直看师父秦宁。

宁月本想拒绝,不想耽误小粽子修行的时间,可还未开口,秦宁就笑道:“这些日子便不给你什么任务了,每日来陪着你谢师兄的爹娘就行。反正让你修习其他的,你也没耐烦了。”

“多谢师父成全。”小粽子大喜。

谢宁也是笑道:“我和小粽子也是一见如故,有她在这里陪着,最好不过。”

宁月便跟着点头道:“想不到小粽子姑娘的手艺这般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每日都要来尝尝你的菜肴。”

小粽子听后,自然欣喜之极。当下连连点头,她虽和谢宁夫妇第一次见面,但早就从谢青云口中听说过许多,今日见了,先和这位有趣的谢家大叔成了朋友,谢姨也是非常亲和。这让她开心不已,心中隐隐觉着,青云师兄不在,自己都多帮着师兄照顾好他的爹娘,多陪陪他们。

几人说笑间。就消灭光了所有的美食,说起来秦宁也是挺爱吃小粽子做的菜肴的,只是平日没有太多时间,要么不吃任何东西,需要吃的时候也随意几样就行了,同样小粽子这几年也都勤于修行,秦宁也只是在大年时尝过她的菜,平日小粽子自己烹时,秦宁并不在她身边,倒是小粽子的那位好友许圆圆师姐,尝过最多小粽子的手艺。

离开独门小院,小粽子心中十分轻松,还想着青云师兄的爹娘都这般爱吃她的菜,将来等再见到青云师兄时,多半也会爱吃,自己还要多寻些菜谱来瞧瞧,让青云师兄大加赞赏一番。

秦宁见天色已晚,看着想着心事,却一脸笑意的小粽子道:“你这丫头,笑什么笑,想你青云师兄了?”

忽然被师父说破心思,小粽子也不知道为何脸色一红,连忙道:“没有,没有……”

秦宁咯咯一笑道:“想就想了,又没有男女之情,不过师妹念着师兄罢了,有什么羞涩的。”

和小粽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秦宁很少有师父的架子,她性子本就活泼,当年在朝凤丹宗陈药师门下也是最小的弟子,那陈药师待她,也如朋友一般,小时候的秦宁还会在陈药师的房间布下些捉弄人的陷阱,陈药师便是知道,也会故意中上一下,惹得小秦宁嬉笑不已,很多时候陈药师既是严师,也是慈父。

在陈药师看来,做一个什么样的师父,要依据徒弟的性子,有些弟子,若是太纵容了,便会害了他,而对于秦宁,陈药师了解这她的本性,有时候下意识的便当她做女儿一般了。

正因为有这样的师父,秦宁如今收了徒弟,也是如此,说起来,小粽子还是秦宁唯一的亲传弟子,这凤宁观中喊她师父的也有好几位,可却不属她亲传,只是在她名下罢了。早些年她并没有收个弟子的心思,觉着教徒弟还耽误的自己的修行,虽然身为一观之主,但秦宁的性子中总有些小姑娘的心境,因为此也总容易让那些凤宁观的长老,也是她的师姐们颇有微词。

因为此,秦宁才从其他师姐那里要了几位弟子,每月授课一回,其余时间这些弟子仍旧跟着原来的师父修习,既让那些师姐们闭上了嘴,也没有耽误秦宁自己的时间。

直到瞧见小粽子,发现了这天才中的天才之后,秦宁见猎心喜,似是忘记了收个弟子,要多么辛苦,多门耽误自己的时间一般,这般收了小粽子为徒,且同时还让她寻到了聂石的所在,更是觉着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徒弟带给自己的,于是对小粽子也就更加喜爱。

虽说有了亲传弟子了,但她却仍旧没有个师父的样子,和小粽子相处的时间比和其他弟子要长得多,她也不想去摆出师父的架子来,也就和小粽子像是姐妹一般。

所以,才会这般言辞,取笑一番小粽子。小粽子被师父这么一说,小脸却更加红了,连忙顾左右而言他道:“师父,我这就下山去了。早些回我的观中修习,白天来陪着谢大叔,晚上也好打坐凝心。”

“这般晚了,回去还要爬这许多山路,不如就在我观中呆着,这些日子就不用下山去了。”秦宁见小粽子羞得赶紧换了话题,也就不在逗这小徒儿玩耍,当下顺着她的话应道。

“啧啧,这点山路又什么好怕的,小粽子不是翼人么。大白天都敢漫山飞舞,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又有所顾忌了?”便在此时,第五峰的那位四十岁道姑迎面走了过来,刚好听见秦宁和小粽子的话,这便开口言道。

“秀敏师姐。你来寻我?”秦宁没有正面回答那道姑的话,她的灵觉自然早就察觉到有人过来,不过都是师姐妹,自然不会去探对方是谁,便一直和小粽子说笑,直到这秀敏师姐出现出声,她才应声接话。

秀敏师姐向来喜欢寻她麻烦。早先便曾经在观中联合了其他长老,说自己不务正业,像个小姑娘,不过每一次这秀敏找自己麻烦,都被自己一一化解了。

“观主师妹,我下午就上来了。知道你在忙,便没有打搅,既然你和小粽子在一起,那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吧。”秀敏看了眼小粽子,又笑眯眯的看向秦宁。

在秀敏的口中。当面的时候都会在师妹之前加个观主,平日和他人说起,便直接说师妹罢了,在她心中,一直不想承认秦宁是这凤宁观的观主。

听秀敏这般说话,又想到她方才提的白天都敢漫山飞舞,秦宁又怎么会猜不到是什么事,小粽子向来不是喜爱炫耀之人,这般大白天的用羽翼飞行,多半是有什么急事,这般一想,大约就是她刚一出关,就听闻谢大哥和宁姊姊来了,这般急着要见他们,想也没想,就飞了过来,否则从第三峰爬到自己这最高的第六峰,即便是一变武师,也得耗费一段时间。

“秀敏师姐想说什么?”秦宁也是微微一笑,迎上秀敏的目光,说道。

“嗯?”以往许多次,秀敏提出意见,这秦宁师妹都会妥协答允,尽管之后细查,秦宁都能借助整个凤宁观长老们的力量,将秀敏等人反驳回去,可从没有和眼下这般一上来,就和自己对着干的。

也正因为每次秀敏发动长老们对秦宁责难,最终都被秦宁同样利用长老们的意见反驳回去,以至于秀敏也学了乖,很少去挑什么大刺了,寻些用不着长老来一齐质问秦宁的事情,随意找些秦宁的麻烦,秦宁大多只好妥协,因为这些小事也坏不了秦宁什么,只是纯粹给秦宁添堵的,自从秦宁当上观主之后,大麻烦找了多次未果,便开始不断寻写小麻烦,秀敏都有些乐此不疲了。

“你……你不罚小粽子么?”秀敏愣了一会,便反应过来,当下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事可不需要惊动任何长老,也是个小事,且小粽子不得随意以羽翼飞行,穿梭于六大峰间,并未纳凤宁观的律则之内,只是师父对徒儿的要求罢了。

但这个要求,秦宁曾经当着所有师姐的面说过,请大家帮着监督,秀敏既是秦宁师姐,也在凤宁观中领受长老一职,对这件事当然再清楚不过。

“罚,自然要罚,多谢秀敏师姐专程为此事上来告之于我。”秦宁依然微笑,随后便跟着道:“若没有什么事,那我先回了,今夜天色已晚,师姐也可以在第六峰居住,找管役堂帮着安排一下住处。”

说过话,秦宁就很随意的拉过小粽子的手,准备绕开拦着的秀敏,大步前行,却不想秀敏一下子急了,大声道:“秦宁……师妹,你怎么能这样,当初不是你说的,要我们帮着监督小粽子么?”

“是啊,所以多谢师姐上来告之我此事,师姐已经帮我监督到了啊。”秦宁一脸奇怪的看着秀敏道。

一旁的小粽子,心中在不停的笑,面上却硬是憋着,她很少见师父为这样的小事直接让那秀敏师伯当着自己,下不来台。以往面对这等小事,师父多半会故作严肃,责令自己受到某些惩罚。也就算了,今日却是很少见的这般来做。

“你!”秀敏一时间语塞,不过马上她又嚷道:“你要怎么惩罚小粽子,莫要糊弄过去才好。不给她一些重罚,她不知道厉害,不当回事,我这是为小粽子好,还是劝师妹重罚于她,让她警醒,以后便不会如此,将来行走江湖,养成了低调的性子,也是安全许多。”

“多谢师姐建议……”秦宁打了个哈欠。道:“这几日替人疗伤,心神俱疲,今晚上得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心神,师姐若是没有什么事。也早些歇息了吧。”

又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直接把秀敏给噎得说不出话来,秦宁见她不言语了,这有要带着小粽子离开,不想秀敏再次嚷道:“观主师妹你要如何处罚小粽子,不如就当着我的面说来听听,我瞧瞧是否合适。”

秦宁微微一笑道:“还没想好。想好了我自会处罚。”说过这话,不等秀敏搭腔,又道:“秀敏师姐,咱们凤宁观还没有说徒儿犯了不触及律则的错,受到的惩罚需要公开告之每一个人吧。”

“呃……”秀敏第三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咬牙切齿了一会儿。便道:“师妹你说的没错,可是你年纪还轻,虽然身为观主,但领徒弟却是第一个,师姐想要提醒提醒你。帮你严苛一些,对你徒弟小粽子是好事。”

“师姐的好意,师妹明白,也领受了,师姐还有事么,若是有事就直接说,不要绕来绕去,总是在小粽子身上,这件事师妹说了,自然处罚,也会考虑师姐的建议,为何师姐反复纠缠,莫不是有其他大事要商谈,却不好意思说出来?”这一次秦宁多说了几句,面上却还是方才的那种微笑。

这笑却是笑得秀敏恨得牙痒痒,可咬牙好一会儿,也只能道:“没事了,我这便小山去。”

话音才落,人就转过身,施展身法,几个纵跃就消失在夜色之中。目送这秀敏离开,小粽子才咯咯的笑出了声,秦宁也是一齐笑着,领着小粽子向观主宅院而行。

“师父,为何今日对这秀敏师伯这般不客气?”小粽子忍不住问道:“以前只有大事,师父才会在反败为胜的时,驳斥她,今天这事,师父都会给顺着她的意思,让她不要在吵闹的。”

秦宁点头一笑道:“没有什么,今日师父忽发奇想,觉着与其次次让你秀敏师伯来找麻烦,不如一次性令她知难而退的好,总是这般纵容她,咱们应付一下倒是很简单,她却要每天处心积虑的来找些小麻烦,耽误的是她自己个的修行,师父觉着这样不好。”

听过秦宁的话,小粽子也是点头,跟着认真说道:“秀敏师伯天赋很好,为何会总想着要找师父麻烦,师父常和小粽子说,做丹道武者的医德、武道,可这秀敏师伯似乎……”

话还未说完,秦宁便明白了小粽子的意思,当下打断道:“你秀敏师伯当年对待你师父我还是很不错的,行医仗武也都有侠义心肠,是个很好的丹道武者,只是你师父我坐上这观主之位后,你秀敏师伯对待师父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可尽管如此,她救治病人,以及对凤宁观的忠臣,却从未改变过。”

不等小粽子接话,秦宁继续道:“只是她对我的成见越发深了,以至于影响道了她自己的修心、修行,所以师父今日才下了决心,哪怕再也无法化解和她的嫌隙,也不要让她整日钻营在找师父我麻烦的事情当中,总要安心下来修习丹道武学。”

小粽子听后,若有所的点了点头道:“只是为何秀敏师伯会变成如今这样?师父当年和她就好像许圆圆师姐对待小粽子那么好么……”

话音才落,小粽子伸出舌头,连连呸呸了几声,道:“我才不要和许师姐变成师父现在和秀敏师伯这般的关系。”

“圆圆性子宽厚,不会这般。”秦宁笑道,“其实当初你秀敏师伯虽然待师父不错,可一些小事之上就能瞧出他心胸较窄,尤其善妒,有哪些师兄弟、师姐妹超过了她,她就私下和师父编排那些师兄弟、师姐妹们的不是,当年师父还小,虽然劝过几次秀敏。见没什么效果,也就算了,只想着你秀敏师伯对师父不错也就行了,直到后来。师父坐上观主之位,才清楚的认识道,一个人的嫉妒之心可以让人性情大变。”

“嗯……”小粽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秀敏师伯整日钻营在找师父麻烦上,不只是给师父添堵,她自己也耽误了太多,还有秀勤师伯也是一般。”

“秀勤师伯……”秦宁见小粽子提到这个名字,微微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秀敏师姐当年绝不会和秀勤走在一块儿,如今却变得这般,真希望秀敏师姐找回原来的自己。”

这般一边说一边行走。小粽子和师父秦宁很快就进了秦宁居住的宅院之中,见师父说起秀敏师伯,似乎另有隐情,小粽子这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每次提起秀勤师伯,都似有些慨然。不知秀勤师伯是个怎样的人?还有,秀勤师伯年纪都有五十多岁了,为何还是师父的师姐?”

秦宁看了眼小粽子,又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问了,师父告之你也无妨,莫要到处嚼舌根子就是。”

小粽子点了点头道:“不说,小粽子不会乱说。”

秦宁“嗯”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你秀勤师伯很小就拜入了朝凤丹宗门下,算是我们这一辈的大师姐,当年她师从朝凤丹宗十大长老中的三长老,那三长老是为人善钻营,后因为和另一位长老争药,鬼迷心窍。暗害另一位长老,结果那长老虽然无事,但却不慎毁了一株大成药王,如此受到严惩,最后这三长老心怀不忿。联络了兽武者出卖了朝凤丹宗,若非那兽武者早被隐狼司盯上,朝凤丹宗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而三长老的唯一的弟子就是这位秀勤师伯,她的性子和三长老如出一辙。当年暗害另一位长老的事情,秀勤也有份,虽不是主谋,也逃不了罪责,三长老被隐狼司捉拿,钉入天牢后,秀勤便被宗主派到了这凤宁观,她年纪虽大,但便是在凤宁观,也得不到长老一位,正是因为我师父,你师公朝凤丹宗宗主陈药师的交代,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小粽子听后,也是唏嘘不已,师徒二人又聊了一会,便各自入睡,当然秦宁是真个睡了,小粽子则在打坐调息,方才秦宁对那秀敏所说,需要回复疲惫的心神,并没有说谎。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日一早,小粽子就跟着师父秦宁一齐来了炼丹的塔观下,自然小粽子去了谢宁夫妇的独门小院,秦宁则上了塔观的三楼,那宁月早早到了,两人便继续开始了新一日的疗伤。

如此日复一日不提,只说灭兽营中谢青云在第六碑的高级难度内勤修苦练,白天屠戮荒兽群,观察荒兽群阵法的动向,晚上就瞧着星空,如此反反复复,终于让他瞧出了端倪,这般许久没有进步的第六碑高级难度,再次有所突破了,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多杀了五头荒兽。

这般堪堪三个月已过,谢青云终于破了这星辰阵法,将第六碑高级难度彻底打穿,他的灵影碑的灵影勋也高到了不可思议之地,这让许多弟子、教习、营卫都暗叹不已,有道可惜的,说若是乘舟的战力孩子啊,将来必然能成为整个武国的翘楚。

也有不屑的,只说在灵影碑中能耐再大,又有个屁用。自然还有暗自偷着乐的,想着乘舟这厮战力消失了也是活该倒霉,谁让他那般能耐,一人救下整个灭兽营,成天人前人后,得意洋洋,看着就恶心。

对于这些人怎么想,谢青云全然不会去在意,破了第六碑高级难度,他心中自是畅快无比,这便请了李谷、教习平江,师兄齐天、肖遥,再有六字营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在他那庭院之中,烹制了一顿大餐,吃喝玩闹,好不快意。

吃过之后,为不引起杨恒的疑虑,第二天又把十七字营众人一并请来,和六字营一齐热闹一番,虽是做做样子,但和于吉安等人的交往,却是真心实意。因此也用不着刻意表现什么,这一顿吃起来,自也是挺不错的,当然对杨恒说的是。今日六字营和十七字营都是自家兄弟,吃喝胡扯都要自在的多,昨日请那齐天、肖遥、李谷和教习平江,说起话来,就不那么痛快了。

这番话,杨恒等人倒真个信以为真了,只不过在六字营众人心中,这话颠倒过来,才最为真实。

破了第六碑高级难度,下一步便是进入第七碑中。开始对付第七碑的低级难度的荒兽,这里的荒兽本就已经达到了兽将,灵智大幅提升,加上武仙婆婆为谢青云特意安排的更高灵智的荒兽,便让谢青云面对了一群狡诈阴险。放在人族之内都算得上斗战鬼谋极为精锐之人了。

所以,谢青云刚进去,就直接被撕咬的没了性命,轰出了第七碑,事实上,面对这初级难度的四十头一化兽将,谢青云更本不可能斗战得过。便是大教习王羲,也只是在这初级难度中徘徊不前,最高的本事,杀掉了二十头一化兽将,已经是极限了,且还是依靠他人类的智慧的前提之下。而谢青云面对的这群一化兽将,他不只是力量上毫无优势,灵智上也是一般。

不过如此一下子就被轰杀了出来,谢青云自然不太甘心,总要瞧清楚了这初级难度的一些情况。再死也不迟,自然谢青云不会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能够杀过这初级难度,他可不会自大到这等境地,只打算多瞧瞧,感受一下,便即放弃。

这第二次进入,时间稍微久了一些,谢青云依靠身法四处游走,那些荒兽所以没有击杀他,竟是因为他们的灵智太高,不想这么快玩死眼前这个猎物,谢青云也是利用了这群荒兽的心理所想,到处蹦跶,引发对方的兴趣,才得以稍微长一点时间的观察这群荒兽。

尽管如此,也不过半刻钟时间,当群兽发起攻击的瞬间,谢青云就被踩撞成了粉渣,再次被轰杀出了第七碑。

第三次,谢青云闯入第七碑中,依然和第二次一般,四处游走,观察一番,这一次终于让他发觉,这群荒兽的行走退进之法,也是应和了天上的一种星阵,只是比第六碑高级难度的荒兽,更加复杂罢了。

第四次,谢青云进来便再没有去观察什么,站在原地等着那荒兽群的出现,他算的位置,刚好是荒兽群现身时,兽群环绕的地方。依照灵影碑的规矩,在雕龙石碑上选择之后,荒兽出现和闯碑之人间还是会有一段距离,给闯碑之人做好准备的。

不过谢青云却自己放弃了这段距离,在选好初级难度之后,他几个纵跃就到了早先看好的兽群出现的地方。

这般做的因由,便是要试一试他全力施展武技的威能,自然第一个要试的便是《九重截刃》了,如此试过之后,只是破开了面前一头荒兽的皮肉,连骨头都没有触及,就被四五头荒兽轰撞而死,这些荒兽的灵智极高,虽然知道对手战力远不如他们,却也丝毫不会浪费群攻的强大,能够损失最小的击杀敌人,绝不会让其中一头上前单打独斗,只要决定不再玩了,就会以最好的角度,群攻杀之,那阵法移动,便是身法再强,也极难逃脱。

第五次,谢青云单独施展了《赤月》,仍旧和《九重截刃》,只破开一头荒兽的皮肉,便被轰击而出,不过谢青云倒是暗自赞叹脱胎于老聂的这门武技,只是自创出的罢了,却能够和神海传承武技《赤月》的威力相当。

第六次,谢青云左手施展《赤月》,右手施展《九重截刃》,将两门武技的相融相合,用到了极致,果然比起单独施展任何一门武技,都要强了许多,尽管是强了许多,但面对如此多荒兽的冲击,谢青云只是砍下了两头荒兽的耳朵,破开了其中一头的肚皮,便就一名误会了。

试过《赤月》和《九重截刃》之后,谢青云这便要演练一回最强的《抱山》中的一式推山。

首先用的是那可以连续施展多次的推山十二震合一,尽管这法子没有演练出推山这一式的精髓,但好在不会陷入用一次就没法再用,只能等死的境地。

尽管如此,但面对极为强大的一化兽将围攻时,用一次和用多次没有什么区别,谢青云只轰碎了一头荒兽的半边肩膀,也就被群兽给冲击而亡。

再次进入第七碑,选下初级难度。几个纵跃到了荒兽群每次出现过的地方,静静等待了几个呼吸之后,兽群现身,和方才一样。谢青云要的就是第一时间去和荒兽对攻,这样他才有机会击中一头或是两头荒兽,若是等在兽群之外,这帮荒兽狡诈之极,可能他半招都无法施展,便能想法子逼到他动弹不得,早先若干次被轰击出去,都是如此。

这一回,谢青云用的自然是他最强的一招,真正习练出推山这一式精髓的打法。紧紧只有一式,就将所有的劲力、灵元全部合一为一点,不再是那所谓的十二震合一,这样的推山,曾经重创同为一化兽将的牛角二。

如今谢青云双掌推出。便见最近自己的那头荒兽倒飞了出去,兽体还在空中,就不断的快速的膨胀收缩,这般来回膨胀收缩了四五次,当那荒兽要落地的时候,便轰隆一声炸开了,这一下直接轰碎了这头兽将的大半边身子。

可毕竟是一化兽将。这一下没有直接致命,若是谢青云还有气力,再补上一记,必然能够击杀对方,只可惜他打过一次推山之后,筋骨肌肉便酸胀难耐到短时间内无法动弹。所以接下来便是被其他荒兽撕个粉碎的下场。

好在这只是在灵影碑内,因此撕碎之后,不过是被抛出了第七碑罢了。所有的招法都试了一圈,谢青云开始着力试炼这《抱山》的推山一式,且只是那最强的真正练出了推山精髓的一式。

这般做的目的。自是希望能够在反复施展这推山一式的境况下,体悟到如何减少筋骨酸胀,直到能够一口气打出两下推山一式为止。

只不过武修一途,艰难万分,这般逆天的武技,能够让谢青云跨越这般巨大的差距,直接重创武圣和兽将,自不能让他这般轻松的连续施展出两招,因此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谢青云最多只能让自己的那一招轰击得角度更加完美,直接击杀掉一头兽将,却完全没法子让自己的筋骨肌肉可以支撑到第二招。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试试罢了,谢青云早有心理准备,自不会太过失望,而接下来打算再试炼十天,就去灵影碑的十三碑中闯荡历练,他打算把在灭兽营最后两个月的时间,全部用在那十三碑中。

在谢青云不断勤修的日子,他的爹娘,谢宁和宁月依然在凤宁观中,宁月的伤本来预计要四十九日的时间完成,可随着疗伤的深入,为了防止宁月元轮因为寒毒消失的崩溃,秦宁只能越发的精神,驱除寒毒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每日只前进微微的一小步罢了。

如此都近百日了,依然还有很长的日子才能真正依靠阳毒消弭那寒毒,不过谢宁夫妇对秦宁十分信任,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尤其是宁月能够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好,想到这几十年的顽疾,能够在百日不到的时间内,好到这样的程度,她有的只是欣喜,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着急。反而心中还有些过意不去,要叨扰秦宁这么长的时间。

这些日子,谢宁夫妇也看出了小粽子对儿子谢青云的挂念和情感,也从秦宁口中听出了这位丹道高人对自己儿子的欣赏,心下算是明白了,为何秦宁会这般待他们。当然,谢宁夫妇的性子本就随和,且两人见识都很广,和秦宁聊起来,各有所知,丝毫不会落了下乘,这也让秦宁和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便是抛开谢青云不说,秦宁也愿意为他们如此耗费精神来医治顽疾。

与此同时,宁水郡的白龙镇中,最近两个月,时常会有外地人出现在镇子里,有些说是来做生意的,倒也真的带来了一些新鲜玩意,和镇里的居民以物易物,有些则是专门来寻那紫婴夫子的,只是紫婴早已经离开,他们自然寻找不到。还有一些则说是洛安人,曾经听过谢宁的书,好容易寻摸到这里,还想请谢宁去他们府邸说上一些时日,自然来去都有飞舟接送。

这些人的出现,才让白龙镇的居民知道谢宁这家伙平日在街面上说书吹牛时,说他去过许多郡的大家族说书,并没有扯谎,于是一个个都佩服起谢宁来。

当然,这来寻找谢宁的,也和寻找紫婴夫子的人一般,寻不到人,便即离去了,他们走了,那些个做生意的,却每隔三四天就会出现一回,每次来,都带来一些有意思的货物,只说他们是行脚商人,云游天下,这些货物都存放在宁水郡城,一次带许多下到各镇也不方便,就来来回回行走交换,若是诸位有心想要多些,也可以去宁水郡中寻他们。

对于几个月时间,忽然出现这许多人,白龙镇的寻常百姓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倒是镇府令王大人和捕快秦动以及秦动的师父,同为捕快的中年,都觉着有些蹊跷,几人也都私下商议过,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些人不管有什么目的,不像是来闹事的,他们爱如何就如何,只要不找麻烦就行,同样镇衙门之内,这些天都备好了好些只鹞雀,万一出了事情,便放出鹞雀去邻镇求救,去宁水郡郡守府求救。

另外,那秦动如今也接近要突破先天武徒,又是捕快中最为年轻之人,府令王乾也让他备着一匹快马,若是镇中有事,他第一个驾马离去,去旁镇求助。

不过当镇衙门都准备得非常充分之后,这些时常而来的过客们,却忽然都消失了,自然不是一天之内消失的,但连续的出现又连续的消失,仍旧显得太过突兀,这一下连镇子里的百姓也都觉着有些不对了。

便有好些人去了衙门问那府令王乾,王乾本就是老白龙镇的人,来这里做府令,牺牲了不少利益,和镇里的百姓关系极佳,也没有什么官威,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来问他,也是寻常。

既为一方官员,就要有为官之道,虽然体恤百姓,也毫无官架子,但却不能事事都说实情,否则无益于治理一镇,眼下之事便是如此,若实情相告,又查不出真相,弄得人心惶惶可就不好,所以王乾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之后,秦动私下和一众叔伯说起,也都和王乾的说法相当,于是便没有人再为此担心了,只有王乾和秦动等几位捕快,虽不会整日忧心忡忡,但也一直警惕着,并未放松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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