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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凌忙道：“什么用处？”

哪知老黄却摇了摇头，道：“老弟，这个不能说，不是我有意瞒你……这样跟你说吧，这事儿是我捉摸的，但没个准谱，说不定就冤枉好人了……我不能告诉你，这个话乱传是要命的！”

叶子凌便笑道：“玉石买卖，只要公平合理，有什么要命的？你就是故意吊我胃口！”

“真不是！”老黄道：“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老实说我捉摸了这个事儿，它憋在心里也难受啊！我也想找人说说，然后弄个明白，可是不能啊！”

“您越说我越糊涂了。”叶子凌嘿嘿道：“到底是什么事儿，难道你就没和任何人说过？”

老黄又咕咚一声喝了一杯酒，道：“好酒！老弟，既然我喝了你的酒，咱就是朋友，实话告诉你，那事我就和一个人说过……但你别怪我，因为那人是我十几年的朋友！”

叶子凌道：“什么朋友？能介绍我认识一下呗？”

“这个恐怕有点难，因为他很少出来。”老黄吃了一口冷菜道。

“那带我去他家拜访一下呗。”叶子凌忽然对他这个朋友有了兴趣。

老黄马上道：“这帮不了你，我那朋友脾气有点怪，连我都不知道他住哪里。”

“哦，那就有点遗憾。”不知怎么，听老黄这样说，叶子凌对那个人的兴趣更加浓厚。

但老黄接下来一句话让他又充满希望：“不过我那朋友也偶尔到玉城，赌赌石头，他看得准，出手少，但一般切开都赚不少……如果他肯教你，那就好了。”

叶子凌忙道：“那他今天来吗？”

“不知道。”老黄道：“他不像我，没规律，有时连着来几天，有时几天不来……这都好几天不来了。”

“我们再去看看吧！”叶子凌道：“如果有幸遇上他，我就好好请教！”

“好吧。”老黄放下筷子，把酒瓶盖好，对老板道：“这酒留着我明天来喝哈！”

说完，出了门，一拐一拐的又往玉城去了。

再进玉城，人好像比开始更多了一些。老黄沿着市场走了一段，便道：“老弟你今天运气不错，我那朋友真来了！”

说完向前走了十多米，就叫一个正在看料的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子：“老柳，今天过来了？”

那人抬起头，看向老黄，但他的眼睛却马上落在叶子凌身上。

“哦，这是刚刚遇到的一个朋友。”老黄连忙解释道：“他对赌石很感兴趣……就带着他逛逛……”

“哦，你们逛吧。”老柳敷衍一声，继续低头看料。

“唉，我说老柳。”老黄也蹲在他旁边，低声道：“我这两把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怕万一看不准丢脸事小，害得人家赔钱就难为情了……”

老柳又看了一眼石头，却没理老黄，只对主人道：“老板，种水还嫩了点，色彩也不是很正，这价钱高了。”

“这个一千五还高啊？”老板道：“你看这松花，还有蟒带，说不定一刀下去，开出个玻璃冻，那你就赚大了！”

“玻璃冻！我做梦都想！”老柳淡淡道：“一千块就买了。”

“老柳，我知道你是行家，所以没开高价啊！”老板道：“这样，我们都退一步，一千二吧。”

“一千二贵了。”老柳说完，起身就要走。

“一千一！一千一不要你就走，我不拦！”老板抖出了最低心理承受价。

老柳回过身，掏出一叠钱，递过去道：“你又多赚了一百。”

老板把玉石包好，装进老板的布袋子里，笑道：“我多赚一百，说不定等会你一刀下去，多赚两万。”

“有这好事你会给我吗？”老柳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顾老黄和叶子凌。

“唉，我说老柳，我跟你说话呢……”老黄连忙跟上去。

老柳也不回答，只是慢慢往前走。忽然他看到一块石头，又蹲了下来，仔细端详着，然后又洒了水，把石头举到眼前，拿强光电筒看着。这样看了几分钟，才问主人道：“老毛，多少钱？”

石料主人老毛便笑道：“你自己说呗，反正我说得再低你也要还价。”

老柳也不见怪，便道：“那我说了啊，最多五百块。”

“老柳你也太狠了！”老毛便笑了，道：“刚才东头郝瞎子珠宝行的人出了七百五我都没卖！”

“真的假的？”老柳不动声色。

“咱们不是一天两天交道吧？”老毛道：“你等下去那解石可以问一下，如果我老毛说半句假话，你把我毛字倒着写！”

“我没事写毛字干吗？”老柳把石头托起来道：“那就七百五吧。”

老毛便道：“老柳你又不是今天才来的！七百五我不就卖给郝瞎子了！最低八百，不要拉倒！”

“好吧，那就包起来。”老柳把石头颠了两下，忽然对叶子凌道：“付钱吧。”

“我？”叶子凌一下愣住，这才明白：“你这是帮我买的？”

“你不是要赌石吗？”老柳道：“你不要也行，那我买了。”说着他就在口袋里掏钱。

“要要要。”叶子凌正愁找不到和他搭话的机会，忙道：“那谢谢您了！”

当下付了钱，拿着石头，又跟在老黄老柳身后慢慢走着。老柳忽然向老黄道：“你要不要买一块？”

“不不不。”老黄连忙嘿嘿道：“这花大价钱的东西我心里就打鼓，看不准……这石料万一解垮了，那不是要我命吗？”

“前几天我就解垮了一块，三千多买来的，结果三百卖出去。”老柳淡淡说着，看着拥挤的人群，又回头对叶子凌道：“小兄弟，你这块石头是留着还是去解开？”

叶子凌忙道：“柳师傅您呢？”

老柳道：“我当然是去解开，是垮是涨无非一刀。”

“我也解开，沾您的运气！”

“我可没什么好运气，说了上回就解垮过。”老柳说着，忽然又对老黄道：“今天去李佑军的废料场没有？”

老黄摇摇头道：“见鬼，今天他找推土机全埋了！”

老柳哦了一声，没有一点惊讶，只是步履稳健地向前走着。

走了一会，拐过一条马路，就看到旁边一溜全是玉石加工作坊。当先一家树着个巨大的招牌，正是“李氏玉石加工坊”。

走前门，就看到里面堆着大堆小堆的石料，旁边摆着几台机器，有切割的，有打磨抛光的，还有钻孔的……一个四十多岁保养得极好的壮年男子在四个魁梧的工人簇拥下走了上来，笑容可掬的道：“哟，老柳又相着好毛料了？”

“买着一块，也不知咋样……”老柳的脸上浮起微笑，道：“又加了新工人啊？”

中年男子嗯嗯支吾着，老柳便没再问，只是又道：“董事长今天没在这里？”

“董事长？”男子愣了一下，马上道：“哦，他有点事，在里面见个客人。”

说着，他又扬声道：“小王，过来干活，这里有块毛料拿过去切掉！”

马上有个年轻人答应一声，过来从老柳手中接过石料，左右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叶子凌也适时把手中的石料递过去，年轻人同样接过，然后对两人道：“一百元一块，都交钱吧。”

但这时那中年男子开口道：“小王，都是街坊，算了吧。”

小王马上瞪着眼睛道：“经理，你这不是平时的风格啊！平时收少了都要挨你批！”

经理便尴尬地笑了笑，道：“去吧，帮他们切好点，如果里面有翡翠，品相好，就出个好价收上来。”

“你今天怎么了？”小王嘿嘿一笑，伸过脏兮兮的手就往经理肩膀一拍，道：“昨晚哪个美女帮你改造了一下？这么好！”

经理眉头一皱，伸手在肩膀掸了又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四个工人，眼中分明有了愠色，然后又嘿嘿一笑，看着拿了石头往机器那边的小王道：“没办法，小伙子手艺好，人称王一刀……就是有点没上没下的。”

偏偏这时，另外一名工人又从旁边走过来也想在他肩上拍一下，哪知他后面四个站得笔直的工人中的一个猛地一伸手，就握住了旁边那个人的手，然后往旁边一推。那人跌跌撞撞好几下才站稳，开口想骂，但看到四个铁塔一样的汉子，忍了忍没作声。

“小张没伤着吧？”经理看着差点跌倒的工人，笑了笑道：“你们平时就是太随便了……有事吗？”

小张忍着气，灰头土脸的道：“玉城的范癞痢捎信说他马上有块翡翠王过来，要不要去看看？”

“翡翠王？去！很久没有看到极品的毛料了，不去怎么行！”经理一听到有翡翠王，眼睛立时亮了：“他说什么时候到？”

“快了吧。”小张郁闷的看了看表，道：“应该可以去了，范癞痢说了有一会……我去叫下董事长吧？”

“董事长？”经理一愣，马上又哦了一声道：“他又看不出名堂，算了吧。”

“你没搞错吧！咱们云南有名的玉石大王，赌石界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说他看不出名堂？”小张像突然爆发一样，声音大大的道：“要说看不出名堂，怕是经理你吧……”

经理又一愣，便略带尴尬地咳嗽两声。那边小王也把两块毛料解好，用老柳的袋子装过来道：“你们运气不错，两块都解涨了……”

说着把已解成四边的石头拿出来，把其中两小边沙皮扔在地下，另外一边大的给老柳，一边给叶子凌。叶子凌接过一看，只见切面上面，一层似雾非雾的白色下，赫然是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翡翠，迷迷蒙蒙的，如初春杨柳，极尽动人……不能不说小王那一刀真是妙至毫巅，如果向里面偏出一毫米，则玉石价格大打折扣；可是如果再往外偏出一点，又根本看不出什么。

“你这块五千，老柳那块质地更好一些，一万，你们如果想卖就留下，不卖可以带走。”小王直截了当的道。

经理看了一眼，对价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小王道：“这里搞好了你也过去。”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这时小张道：“董事长出来了！”

叶子凌他们抬眼望去，只见后面一间房子里，走出一队人马，后面是四个戴着墨镜的保镖，而前面两个，当先是个男人，长得和这经理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肯定是双胞胎；中面跟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郎，不是狄安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