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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什么?”叶子凌瞪着眼睛道:“你的家庭难道不幸福吗?”
“幸福?”李佑军酒意上涌,冷笑道:“老弟,我现在只感到耻辱!冰冷的耻辱!”
叶子凌只感到智商一下不够用,道:“什么……”
“你等一下,我拿件东西给你看。”李佑军脚步摇晃地跑进房间,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张纸,递到叶子凌面前。
“疾病诊断书……”叶子凌轻声读了出来:“原发性无精症……”他霍然抬起头道:“什么意思?”
李佑军的面容已在扭曲,显示出内心强烈的痛苦:“就是说根本没有生育的可能,就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啊?”叶子凌一声惊呼,忽然想起开始他妻子和他说孩子读书一事,心里仿佛被锤子撞了一下,分外难受。虽然只匆匆两面,但以叶子凌的直觉,根本没觉得李夫人是一个不守妇道之人,当下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是的,我也觉得不可能!”李佑军道:“这次检查是因为半年前一次偶然的阴部受伤……我不相信,又跑到昆明,结果还是一样……”李佑军忽然流下泪来:“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回来后我又偷偷取了我儿子女儿的头发,一起送到外地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不是你的孩子……我现在理解了你对妻子的冷落。”叶子凌沉重地道。
“错!”李佑军眼泪纵横,颤声道:“我真的希望孩子与我没有关系……那样我也认了,因为自己没用……可没想到的是鉴定结果竟然是与我有亲子关系!”
“这,这是怎么回事?”叶子凌一下懵了。
“怎么回事?!”李佑军惨笑道:“老弟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叶子凌摇头道:“我是真不明白……亲子鉴定结果是你的,而医生又说你没有生育能力……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一方面弄错了!”
“不。”李佑军道:“都没错,身体检查和亲子鉴定我都做过两次,绝对不会错!”
“我实在不懂……”
“你不懂是因为不知道一个医学常识。”李佑军已止住了眼泪,缓缓道:“同卵双胞胎基因一模一样!”
“啊?”叶子凌一声惊呼:“你意思是说……”
“是的!”李佑军狠狠点了点头:“事情的真相就是——那两个孩子是我那畜牲兄弟生的!”
叶子凌瞠目结舌,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心的惊骇。
“玉石生意是我一手一脚做起来的,他根本什么也帮不了我。”李佑军双眼望天,道:“可是这么多年,我赚十块,捐出去两块,剩下来的最少要分他三块!我帮他娶亲,帮他盖别墅,孩子上学……哪一样不是我操的心?……我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对我!”
叶子凌心里如吃了一只蟑螂一样分外难受,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夫人是这样的人!”
“我也被她的外表蒙蔽了……”李佑军叹道:“我一直认为她美丽、贤淑、外表温柔内心刚烈……是我心里最疼爱的妻子……可没想到她美艳的外表下藏着一颗y荡的心!”
“也……也许……”叶子凌措词谨慎地道:“也许她都分不清你们兄弟谁是谁……错在你兄弟而不在她……”
“可能吗?”李佑军惨笑道:“长相虽然一样,可是神态举止怎么会分不清?连你这个外人都不用一天分出彼此,何况一个和我天天睡一起的女人!”
叶子凌再也没有作声,他发觉自己的话连自己都骗不过。于是空气里除了李佑军粗重的呼吸,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门外,一个绝色女子正泪流满面,轻轻地走了下去,未带走一丝尘埃……
良久,叶子凌终于打破沉默:“李老板,你还没告诉我毒品的流向……”
李佑军道:“我们按照指令把它混在玉石里,到了指定地点,就有人来接应,提了毒品,剩下的玉石继续抵达目的地……”
“这一次在哪里接头?”
“不知道。”李佑军道:“反正狄安娜这批玉石的路线是从昆明到南宁,然后到深圳出关,至于途中他们到哪里接货,那得临时接他电话,接电话前,谁都不知道。”
“妈的,太狡猾了!”叶子凌一拳砸在椅子上。
“不狡猾能称灵狐吗?”李佑军道:“我从未见过智商如此高的对手!”
“对了。”叶子凌忽然心念一动,道:“你认识一个叫孙浩的人吗?海口的。”
“孙浩?”李佑军道:“不认识。”
“前几天有人看到他进了你加工坊和玉石店。”叶子凌盯着他道:“你怎么会不认识他?”
“进我加工坊和玉石店的人很多!”李佑军露出难得的笑容:“你没听到外地玩翡翠的一句顺口溜:不识李佑军,白来瑞丽混……我李佑军三个字在玉石界名声不小,慕名而来的很多……”
“可是他并不是玩玉石的。”叶子凌心里总觉得不对。
“就是买玉石的看玉石的,只要略作打听,也都会来我店里。”李佑军自豪地道:“我李氏珠宝行的翡翠,a货就是a货,b货就是b货,绝不掺假绝不干以次充好的勾当!到我店里逛逛是很平常的事。”
叶子凌便呵呵道:“也许真是凑巧吧。”
“怎么?这个人有什么特别?”
“一个相识而已。”叶子凌道:“不过我这次死里逃生后,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就数他最让人摸不着底。”
“有那么厉害?”李佑军嘿嘿道:“不会是灵狐吧?”
“那倒不会。”叶子凌道:“他是中国人,而且他有那种很私密的私人会所,吃喝嫖赌都有,但就是没吸毒的……”
“不管他了……很晚了,睡觉吧。”李佑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把一直堵在我心里的话和你说了后,感觉解脱了……晚安!”
说着就走进房间,轻轻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