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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虫族……”泽拉图晃着他的脑袋，这下过去的很多疑问都不复存在了——不过与此同时新的问号也诞生了。

“军中众人，只有罗生完全清楚我的身份，异灵如果跟他说的话也应该会懂，泽灵也很可能作过某种猜测。”

“难道人类与虫族完全结盟了？”

“没。但就如你所见，在我的伪装下，罗生是我的学生，他即使在他那些全能的同胞里中也算得上是一位不同寻常的执政官。在某些方面较之我的同胞，我更为信任他。”

克拉苏斯看上去像在强调这个事实——但泽拉图还是不能承认他是一头原始虫族——他用力拍打着那道无形的屏障，说：“这个东西就能说明我们并没有跟人类结盟。它不该在这儿的！”

“原始虫族……但你为什么不变成虫族形态飞到这里呢？为什么还要我召唤这些闪电鸣鸟呢？”他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了，“在以前的战斗中，包括最近一次与恶魔的遭遇战，你本可以干掉更多敌人的。”

“一些事情必须保密，泽拉图，但我已经告诉你很多了，我不变形是因为我不能变，这个能力暂时被剥夺了。”

“我……我明白了。”、

克拉苏斯将他的目光转到了那道无形的墙上，再次去寻找能够穿过它的入口。“你也应该注意到了为什么我能如此确信我能找到原始虫族的原因。陈风从来没有告诉我们原始虫族在这里。而且他应该知道我的存在了，呵呵，古神行星第一位原始虫族虫神。”

他狠狠地嘘了一口气，把泽拉图吓了一跳，“当然，首先我必须跟他们联系上。”

“那谁会说出这些秘密呢？”

克拉苏斯似乎想回答这个问题。但随后却又牢牢地闭紧了嘴，显然，他内心有过几秒钟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他沉着脸回答道：“这无关紧要。关键是我无法跟他们取得联系，为了确保这场战争的胜利。我想出了这个办法。不想却落空了。”

执政官依旧还有许多事情没说出来，泽拉图也知道这一点。而他尊重他的选择，不想追究下去了。眼下泽拉图非常想帮助他处理好当前的难题。如果克拉苏斯能让原始虫族加入他们一方，那燃烧军团的末日就不远了。

他们的法力不能打破这道墙，两人的身体也无法像幽灵一样穿过它。或者像——

泽拉图使劲地咽了咽口水，说道：“我知道一个至少对我来说或许能够穿过它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

“我……我可以利用虚空梦魇，我从黑暗虚空学到的本领……”

执政官沉着脸，陷入了沉思。泽拉图此刻倒希望他能断然否决这个提议，但他却点了点头：“嗯……嗯，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这会有用吗？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能否听到或是看到我……就算他们可以，他们会耐心听我说话吗？”

“也许有一个人能办到这一切。你必须专程去拜访她，她的名字叫凯瑟拉。”

凯瑟拉。半神曾经在教导他的学生如何进入虚空梦境时说过她的名字。凯瑟拉是最早于凯瑞甘的泽格虫族之一，是虫族深渊的统治者，因此她肯定能听到并看见泽拉图的灵魂形态。但是她会费神来听他说话吗？

想到这些，泽拉图信心倍增：“我会尽我所能的。”

“要是凯瑟拉表示不情愿的话，”克拉苏斯进一步提议道，“在她面前提起半神应该会比较有利。如果必要的话，多提两次他的名字。”

泽拉图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不同，但出于对克拉苏斯的信任，他点了点头，然后席地而坐。克拉苏斯默默地看着他，泽拉图则保持着某个姿势，觉得万事俱备后，就闭上双眼，集中起精神。

起初，他冥思着，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慢慢地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他感到了一丝睡意袭来。他培养着睡意，使它越来越浓。泽拉图渐渐地脱离了凡间，睡眠像一张毯子一样覆盖着他。他知道克拉苏斯正注视着他，不必担心有什么差池，因为他会保护自己那不设防的**的。

刚想到这一点，泽拉图就睡着了。但与此同时，他变得比之前更为清醒。他正集中精神，使自己的意识完全与凡间分离。他按半神吩咐的做，努力使灵魂与**分开。

事实证明泽拉图很容易就做到了这一点，而进入虚空梦境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为自己先前的犹豫而感到惭愧。只要他坚持下去，那么跨越到其他世界是绝对安全的。

一丝绿意瞬间覆盖了一切事物。

克拉苏斯的形象消失了，泽拉图周围的环境已改天换地。

虚空梦境里的这片山区与凡间的极其相似，不过前者的山峰更加尖锐，也较少受过风雨的打击。造物主曾在这里用原始的土壤捏成了各个族类的形状，之后他们便诞生了。

尽管泽拉图重任在身，时间紧迫，但他也不得不感叹自然的巧夺天工，所有这些庄严的景象深深打动着他。

然而如果不能击败燃烧军团，那么真实世界中的存在将无一幸免。

想到这一点，泽拉图便继续行动起来。他将手伸向那道屏障所在的方位，本以为会受到阻碍，但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碰到。这足以说明在虚空梦境里那种禁制是不存在的，原始虫族所设的屏障只能用来防范现实世界中受到自然法则约束的入侵者。

泽拉图的身体飘过屏障所在的位置，然后向远处那座最高的山峰前进。在受到那堵无形的墙阻挡之前，克拉苏斯曾经提示过他哪里才能找到他的同胞，直到泽拉图进入虚空梦境时，前者也没有收回过他所说的话，这使泽拉图对先前的提示深信不疑，继续朝这个方向前进。

他飘浮在一片宁静的大陆之上，面对着那些高大的山脉，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满眼都是绿色，周围却也没有任何生命存在，一切都是虚幻缥缈的。

泽拉图慢慢接近了他预计的目的地，他开始凝神聚气。周围的绿色不知怎地变得有些黯淡起来，他开始留意起身边受到风化作用的事物。泽拉图的灵魂依然在虚空梦境中“行走”，但此时他却还在关注着现实世界。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张气势逼人而又凶猛怪异的脸，是一头全身燃火的虫族。

泽拉图吃了一惊，直往后退。就在他以为这头巨兽会突然伸出头来，将他一口吞下时，这个虫族哨兵却仍在往他身后看。泽拉图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是看不到他的。

哨兵在一座尖顶的高峰上站岗。他的存在证明了一点，即泽拉图已经接近了虫族的聚集地。然而，泽拉图觉得自己并没有时间一座座山地去找他们，只好从他所知道的事情里找线索。凯瑟拉是虫族深渊的统治者，她应该就在附近，所以也一定听得见他内心的呼唤。

至于她是否会回答，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泽拉图知道自己唯有一试了，便又回到虚空梦境中，想象着泽格虫族凯瑟拉的模样。他很清楚自己头脑中杜撰的凯瑟拉与现实中的要差得很远，但这至少也不失为一种思路。

凯瑟拉，泽格虫族深渊的古老女主人，卑微的我想与您交流……我这是要替一个人传话，他认识贵族的伟大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