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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们的表现,让周文等人大为不解。妖主青原的魅力和气度,仿佛是皇者降临一般无可阻挡,但是身为人类的众人却体会不到半分。万东流父子以及洪叶的泪水,却有没有半点儿做作,在他们看来,青原就是整个妖族的希望和未来,向他效忠,是一件想当然的事情。
念及于此,周文心中一动,缓缓施展了一个道术。在他的白玉马车中,青灰色的光辉一闪而没,两个淡淡的影子显了出来。潘氏兄弟左顾右盼,肥头大耳的神情充满了疑惑。
“是公子的马车。他召唤我们来了?”,潘黑奇道。
“自然是他了。否则还能有谁?我们身上只有公子施展的道法。公子走之前说了,有紧急的情况一定会找我们前来。难不成他和那少主碰上了?”,潘白给自己的哥哥一个白眼,对他来说,这个动作只是让他全身唯一的一点黑色也消失了。
两兄弟刚要寻找那周文的踪迹,猛然间感觉到异常,两人竟然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五体投地一般,心中生不起半点的反抗念头。
“什么情况?”,潘氏兄弟同时咬牙切齿,期期艾艾的说道。但是四顾无人,只有那白玉马车空荡荡的大地。远处的婼兽和鬼枭们,各自张开眼睛,好奇的朝这边看来。他们也认识潘氏兄弟,因此倒也没有太多在意。只是心里在想,这两头活宝又在搞些什么古怪,一来到马车之中,便是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现在周公子又不在,他们却是向谁施礼的?
就在潘氏兄弟有些惶恐不安的时候,周文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俩有什么感觉?”
潘氏兄弟大呼小叫,想要站起身来却依然没法子。即使是强运妖力站起来,也支撑不了几个呼吸,身体被一种本能的臣服压制住,再度趴在了地上。在他们俩的心中,似有一道声音不断呼喊着,想让他们放弃一切抵抗、顺应不知从何处来的那股力量。
“不爽!”
“难受!”
趴在地上的潘氏兄弟异口同声的喊道。他们俩的修为也算是不错了,利用周文教导的诸多法术,加上吸收那死气的本领。两人修为日益精进,已经是实打实的先天境界。这比之他们第一次见到周文的时候,却是大有进步。饶是如此,两人也被那种莫名其妙的气势所困扰,竟是不由自主的做了臣服的模样。但是他们俩心思单纯,一直生活在水月仙境之中,也没有听到关于妖主的事情,因此便也不会想到那妖主的传闻。此刻只是觉得他们的身体和心思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唯有一个“难受”和“不爽”可以解释。
周文沉思了一会,再度问道:“是什么样力量?”
“一股难言的气势!靠,像我俩的老爹一样,不敢反抗!”
“不对,比老爹还要强。我的妖力运转被它压制了,哎呀,只要一有反抗的念头,就经脉逆流,浑身难受。公子,这是你研究出来的新道术吗?快些收去了。”
“是啊,是啊!咦,我发现只要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就舒服多了……”
“是吗?果然是!哎,我心里刚才大声喊‘不敢’,竟然压力又小了一分。”
“那我岂不是要歌功颂德了?”
……
周文没有理会两个活宝的争论,他的思绪退出了马车。方才的简单试验,应该是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这个妖主青原似乎会散发出一种古怪的气势,这个气势只有妖怪一族才能够感觉得到,而其他的种族,如人类,妖兽,却对此没有丝毫的感觉。
妖怪一族,无论是任何妖怪,只要是感觉到了这股气势,便会情不自禁的生出臣服的念头。这想必就是那洪叶一见到青原,便是跪倒在地,大呼妖主的缘故吧?
似乎是觉得洪叶已经哭得够了,青原却是微微抬手,叹息道:“你们快些起来吧,我们妖怪以后定要同心协力,切不可再生分裂对抗,让他人钻了空子。这千百年来的教训,已经是够了。”
那红叶微微一愣,却是缓缓爬起来,呆呆的看了妖主一眼,竟是不再言语。便在此时,周文脑海中响起了潘氏兄弟的额呼喊,两人大呼小叫,却是已经从白玉马车的地上爬了起来,大呼道:“消失了,消失了!那股力量消失了!“
周文暗道,原来这妖主可以自由控制那气息的。此番他释放出来,是要收服这洪叶妖怪吗?
但听的那红叶忽然又低下头去,道:“妖主,洪叶今日能够一睹尊严已经是万幸了。倘若妖主不弃,我愿伴随左右,侍奉妖主大人!”
那青原却是摇摇头,笑道:“这倒是不必了。”
洪叶顿时有些着急,道:“莫非妖主大人嫌弃洪叶?我修为虽然低微……”
青原道:“这和修为没有丝毫关系。你能够效忠于我,便是效忠我们整个妖怪一族。在不在我身边,又有说明不同呢?更何况,我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洪叶大喜,道:“妖主之命,洪叶定然誓死遵从。”
青原点点头,忽地仰头叹息道:“我此番离开登峰造极台,却是行走我们妖界大地,亲身丈量我们的每一寸土地。妖界山河纵横,生机勃发,是天地赐予我们妖怪的礼物。这些日子一来,我行走各处,踏足天下,真是美妙的体验,如画似梦的山河!只是这妖界大地,已然是纷争不断,我所行走,只不过是一小半罢了。还有另一半的土地,便是在那帝释天统辖之下。你原本是帝释天的妖怪,自然也对他更为熟悉一些,你告诉他,再过十天,便是那月满之时,我要亲身拜会他,共商大事!“
洪叶听了之后俨然失色,周文等人也具是吃惊。妖界的两大巨头要碰面了!帝释天和青原,这两人的会面,会是有一场山河变色的大战吗?“亲身拜会”这种词语,可大可小,可文可武。若是弄得好了,便是一段携手共处的佳话。弄得不好,便是硝烟满地,再起纷争。这无疑是将是六扇门大会之外,又一个震惊世间的消息了。
周文再也忍耐不住,道:“妖主,现在正是和那夷族交锋之时。倘若此时你和帝释天会面,怕是有大有影响。“
妖主哈哈一笑,道:“这等道理,我岂会不懂?你知道我为何要将时间放在十天之后吗?
周文摇摇头,道:“还请妖主赐教。“
妖主青原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微笑,看了看周文道:“一年未见,你成长之斯,连我都预料不到。我原以为,能够见证帝释天与我会面第三人,只有那个少主,没想到今日却多了一个你。这场会面,我和帝释天是早有默契的,南华仙人留下的一些东西,你想必是知道的吧!“
这句话听起来颇为凌乱,似乎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道理。周文思前想后,便是缓缓道:“略知一二。“
青原点了点头,道:“那两个东西,我有一个,另一个在帝释天那里。我们两人碰面,却是要商讨此二物的归属。若这两个东西都出世了,不仅可以对付夷族,甚至还对人妖夷三族,都有着决定命运的影响。十天之内,我要走访人世道门,再去与那帝释天碰面。周文,这十天之内,你能否陪我,在人世道门走一圈?“
“什么?”,周文吓了一跳。
妖主双目一闪,淡然中带着杀气道:“十大道门,我是神往已久了。如若不走上一趟,甚为遗憾。你原是人类一员,做这个地主之谊,想必是无妨的。我要一一拜访十大道门的高手,希望你能够和我一道,见证我之所行。长久以来,妖怪一族受他们的教诲颇多,我只是想登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