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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这回应该差不多了。”
看着已经被殷的通红的符篆，莫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一手放下青锋剑，一手放开那已经有气无力的翅膀，面带笑意的道。
腾的一声，翅膀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窜的老高，咚的一声撞在了小木屋的顶棚，稀稀疏疏的灰尘也像天女散花般洒落了下来。
“这该死的翅膀，看来刚刚血放少了！不过他的羽毛倒是挺坚硬的。”一只手用力的挥舞着袖子，将粉尘扇向一旁，另外一只手拿着翅膀上掉落下的银灰色羽毛，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这羽毛很是轻盈，几乎没有重量，中空的羽轴内隐隐有灵力的流动，羽轴两侧的羽片异常的锋利，恍若两把锋刃，银光湛湛。
将羽毛放在一旁，莫然这才笑意盈盈的抬头看向翅膀，和善的道：“膀兄，膀姐，这血不放也放了，你就帮小弟把这最后一步也做了吧？”
听了莫然的话，那翅膀用力的拍打了两下，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愤慨，然后陡然停在房梁上，一副打死也不下来的架势。
劝说了一阵无果后，莫然突然脸色大变，将青锋剑再次提在手中，威胁道：“你再不下来，等我抓到你肯定把你大卸八块！”
扑棱！
翅膀猛的扇动了两下，然后飞到了房梁上那阴暗的角落里，似乎不为所动。
“嘿，你个软硬不吃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把你的毛剃光了！”用力的挥舞了两下青锋剑，莫然阴阳怪气的冲着翅膀喊道。
翅膀虽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但莫然能用灵力感觉到他的存在，虽然有些朦胧，但大致的动作还是能感知到。在莫然说完话后，那翅膀突然将两只膀子重叠在一起，不断的轻捋着上边的毛羽，一副爱惜非常的样子。
“看来这翅膀很爱惜他的羽毛，好，有弱点就好。”心中嘀咕了一阵后，莫然平静的坐在了板凳上，悠哉悠哉的翘起了二郎腿，手持青锋剑，轻轻的修起了指甲，有意无意的叨咕道：“如果一对翅膀没有了羽毛，那估计也就变成美食了，运气好一点的下水煮一下，放一些盐巴，运气不好的，直接放在火上烤了，油渍哗哗的往下流，那叫一个香啊。”
那翅膀只是轻微的抖了一下，并没有下来的意思。
“笨了，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这翅膀怎么说也是一个辟谷的东西，自然不知道这些。”想明白这些，莫然突然将头一抬，质问道：“要是一对没有羽毛的翅膀在天空中飞，那会是什么样子？”
角落里的翅膀似乎已经受够了莫然的折磨，扑棱棱的拍打了起来，呼的一声俯冲下来，恶狠狠的扑向莫然的脑袋，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来的正好！”莫然心中窃喜，一把抓起旁边已经干涸的符篆，头轻轻偏向一侧，躲过了翅膀的攻势，随即啪的一声将符篆贴在了翅膀上。
砰！
翅膀直接坠落到地上，不断的拍打与翻滚起来，惊起片片粉尘，似乎非常痛苦，而莫然也有种心悸浮动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突然的一幕让莫然慌了神，随即用力的晃了一下脑袋，印师的法决也从脑海中呈现了出来，双手上下翻飞，口中念念有词，猛一抖手，双手用力的拍打在一起，一声大喝。
微妙的联系在莫然和翅膀间产生，一股新鲜的信息也突然出现在脑中：“血契已成，从今天起，你便是这器灵的主人，可以对其全权驱使，作为代价，器灵所需的灵力为你提供，待你死后，你的肉身以及所化灵气将归器灵所有，此契一旦达成，至死方休！”
“呵……成了！”脸庞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莫然痴痴看着地上的翅膀，呢喃道，片刻之后，才偏头看向已经落在他肩膀上的翅膀，若有所思的道：“原来你是器灵啊？”
“是的，主人。”女子特有的柔弱声音从莫然的心中浮现。
莫然一愣，随即傻笑了起来，惊道：“你能说话？”
“因为契约的缘故，所以我们的对话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这声音依旧是那么柔弱，不过却多了一份木讷。
“原来是这样。”轻轻的点了下头，莫然嘟哝着，不过随即扭捏的搓了下手，稚嫩的脸庞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道：“刚才……有些粗鲁了。”
“没关系，随着契约的形成，我对你的怨恨已经消失不见了。”翅膀轻柔的说道，似乎真的将先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那就好。”轻吐了口气，莫然满意的道，随即将双手撑开，五指对拢到一起，一对食指轻轻的碰触着鼻尖，轻声道：“给你起个名字吧，既然你声音如此柔弱，就叫善柔吧。”
“多谢主人。”善柔爱抚的捋顺了一下翅膀尖端的羽毛，轻柔的道，但这轻柔之中似乎隐藏了一种异样情绪。
“对了，你能带我飞翔吗？”莫然大步走到门口，将门用力推开，漆黑的双眼光芒闪烁，转头问道。
善柔轻轻的拍打起来，随即飞了出去，悬浮在莫然的身前，见状，莫然两只手用力的抓了上去。
“啊……”善柔吃痛，呻吟了一声，轻柔的道：“主人，能温柔一些吗？”
“嘿嘿……”稚嫩的脸庞再次红了一下，莫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庞，尴尬的轻笑了两声，然后将手中的力道放缓。
扑扑扑扑！
善柔用力的拍打起来，席卷的狂风将周旁的小草吹的东倒西歪，但也只能拖动着莫然前行，却无法飞上高空。
“唉，看来不行。”轻叹了一身，便松开了双手。
“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帮助您飞行。”善柔快速的飞了回来，落在莫然的肩头，轻声道。
“你说你说。”拍打着身上的灰土，莫然急切的抬头道。
“主人是印师，不知道附灵吗？”轻捋了一下银灰色的羽毛，善柔好奇的问道。
不好意思的骚了一下脸庞，莫然快速的翻阅着脑海中的信息，很快，一个不知道放在哪个犄角旮旯的信息便被翻了出来，随即一声轻喝。
善柔陡然张开双翅，与莫然完美的恰合在一起，像是粘在了莫然的双肩上一样，用力的拍打起来。
呼！
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而莫然的身子也动了起来，向着高空飞去。
一抹喜悦的笑容出现在莫然的脸庞上，但刚刚离开地面，突然，莫然有种眩晕的感觉，与善柔恰合在一起的身体也快速分开，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沙土飞溅。
“该死，居然消耗这么多灵力！”费力的翻身站起，莫然忍不住咒骂道，双手捂在屁股上不停的揉捏。
只是一刹那，莫然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抽空了一样，身体之中的灵力瞬间化为乌有。
已经折腾了半宿，加之灵力消耗过巨，一种倦乏的感觉早就袭打在莫然的心头，随即向着小木屋走去。
“看来现阶段是甭想着飞起来了！”莫然自嘲的撇了撇嘴，将衣衫轻轻的褪去，直接钻到了整洁的被子里，扭头看了一样停在床头的善柔，双眼也闭了起来，似是梦呓的道：“能跟我讲一下你的由来吗？”
此时的莫然像是一个需要哄的孩童，天真，可爱。
“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似乎是一个新生体。”善柔将双翅交叠在一起，柔声道。
莫然失望的睁了睁那沉重的眼皮，随即翻过身去，闭上了双眼，心中却已经将善柔定了位：一个拥有灵智的器灵，一片空白，先前的种种完全是凭着感觉，跟在自己的身旁是因为新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除了能够带着自己飞行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片刻之后，莫然便传出了那均匀的酣睡声，而一旁的善柔也不再有任何动静。
今天你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