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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手心假借心情不好之名,大行偷懒之实,逛街聚会,呼朋引伴,嗨得胃病都犯了,眼下也算是休整的差不多了,未免偷懒太久乐极生悲,手心今日开始恢复更文了哦!今天夜班,先发一章,稍后有空我会修文哦!爱你们!亲亲(づ ̄3 ̄)づ╭?~
“新媳妇进门喽!”
随着一阵喧闹声响起,刘牤小童鞋已经弯腰背起了自己的新媳妇,步伐矫健的跨过火盆向喜堂走去,江若离眯眼望着新郎新娘重叠的背影,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是我说,这新娘子是不是高位截瘫啊?咋瞅着这么别扭呢?”
胡莉儿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无奈身旁这几位可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自然听得十分清楚,华煜宸闻言,忍不住的白了她一眼,冷哼道:
“说那不是废话嘛,好好的一个人,会嫁给将死之人冲喜吗?”
被华煜宸这样挤兑,胡莉儿倒也不觉得有多生气,关键是仔细想想,她也觉得华煜宸说得很有道理,是啊!好人家的姑娘谁会给人家冲喜啊?
两人拌嘴的工夫,那边一双新人已然进入了喜堂,喜堂还是那种老东北农村最传统的布置,[一方枣红色八仙桌,一对赤红喜烛,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屋顶房梁上拉着石榴红的剪纸拉花,总之满目的鲜红。刺得人眼睛都疼。
按说八仙桌两旁坐得应该是刘家二老,但刘老汉壮年丧妻后一直独身,自己辛苦方将刘牤养大。此刻在他右手边的八仙椅上,赫然竟整齐立着白天江若离曾看过的那个黑白相框,衬着周围大红的氛围,这张遗照实在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刘牤将背后新娘小心放下后,两人便肩并着肩跪在了刘老汉的面前,刘老汉一扫初见时那身落魄的打扮,此刻虽穿着依旧不甚华丽。却也整整齐齐,看着精神了不少。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养这么大的儿子终于娶媳妇了。刘老汉自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张老脸丘壑纵横,跟颗老山核桃似的,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
一番热闹非常的拜天地结束后。刘牤遂体贴扶起新娘子。两人缓步向外走去,想不到这新娘竟然是能走路的,胡莉儿先是斜斜的瞟了华煜宸一眼,继而一脸疑惑的靠向江若离,压低了嗓音道:
“这就结束了?不能够呀!我咋总觉得这婚不能这么顺利就结成呐?”
“你那乌鸦嘴,没事也得让你惦记出事来。”
江若离觉得,华煜宸一定是得了一种不打击胡莉儿就会死的怪病,不然为啥两人明明见面就吵。还偏爱总往一块凑合,这分明就是欢喜冤家的节奏呀!
也不知是不是真让胡莉儿这乌鸦嘴给说着了。东北小村在建房时,会特意建个又高又厚的门槛,相信很多人在电视中也都看过,有许多留守儿童没人管,见天儿的就端着个破瓷碗,坐在门槛上吃饭的画面。
这厢一对新人正欲撩着喜服衣襟迈过门槛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邪风,新娘此刻正弯着腰身低着头,绣着金线的红盖头本就有些摇摇欲坠,被这邪风一刮,竟直接便掀了起来。
江若离几人本来就靠在房檐下,此刻恰好看个正着,胡莉儿美滋滋的抻长着脖子,对新娘子的长相实在好奇的紧。
新娘的红盖头上本就滚着金线嵌着金边,按说是很难被吹落的,可这阵邪风来得实在突然,新娘新郎皆是措不及防,竟眼睁睁看着那大红的盖头飘飘悠悠的飞了出去。
胡莉儿脖子伸得最长,距离那新娘子也就两尺不到的距离而已,是以虽然大家的视线都聚焦在新娘子的脸上,感官刺激却明显跟她不能比。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凝固不动,等到江若离反应过来想要去捂胡莉儿的嘴时,却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啊!鬼呀!”
午夜时分,衬着头顶红灿灿的大灯笼,新娘子惨白的脸庞便显得格外突兀,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按说这般般入画的长相,理应是个绝色美人儿才对,可如果这张脸真的是仿佛执笔画上的一般呢?
呃……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五官根本就是用笔画上去的,你还会觉得这张脸很美吗?
不仅是脸,因为风势很大,吹得原本十分宽大的喜服也因此显出了新娘堪称诡异的身形,那一纵横交错的细细纹路,那僵直坚硬的躯干与身体,这不可能是人类的身形,倒像是……倒像是……
胡莉儿像是了半天,终究想不到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被她扯得领子都歪到一边的江若离,竟也难掩一脸惊色,口中自言自语道:
“纸人?!”
扎纸人可以扎得宛若活人,甚至还可以令纸人下地自在行走,这也太逆天了吧?除了多年前在龙虎山斗法大会上遇见的那个鬼才傀儡师,江若离再没见过那么逆天的手段。
正当她面上惊疑不定之时,那纸人竟缓缓转头朝自己望了过来,两人视线隔空相遇,江若离不由眉头一跳,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扎纸人时是绝对不能给纸人点上眼睛的,画龙点睛的成语典故许多人都曾听过,但可能没人会相信,那根本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传奇事迹。
在南阳一带,至今仍很盛行鬼娃娃、诅咒娃娃、替身娃娃及傀儡娃娃等邪恶术法,在当地若是你在路上突然见到别人丢弃的鬼娃娃,那是绝对不能捡的,因为你不知道到底什么人在上面下过什么邪恶的术法,有时候手欠的下场很可能是你承担不起的。
扎纸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与这种鬼娃娃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之别,这相似之处嘛,则在于他们都是通过一种外在的手段,来控制没有生命的傀儡为自己做事,而至于这不同之别嘛,就是纸人除了可以作为傀儡之外,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功用,那就是祭祀。
没错,在东北的绝大部分地区,至今仍沿用为丧者出殡下葬时烧纸人纸马来陪葬的旧习俗,当然南方也同样有类似的丧葬习俗,只不过规矩略有不同罢了。
作为萨满一族最早的发源地,东北至今仍流传着许许多多的旧日风俗,除了跳大神、走阴、问米、供养大仙等等外,祭祀便是最直接的一种方式。
按说如果眼下正出殡呢,你摆个纸人出来,肯定不会把别人吓成这个样子,可如今这场景实在诡异得可怕。
新娘子是纸扎的,惨白的脸上寥寥数笔浓墨重彩,便轻松勾勒出无比传神的五官,难怪刚刚刘牤童鞋背起她来如此举重若轻,人家是竹篾编成的身子,自然身轻如燕了。
“怎…怎么办啊?江老大!”
胡莉儿都快吓哭了,不带这么刺激的,这就好比美|国丧尸大片与日|本咒怨的区别,前一个虽然血腥又恶心,可是我们并没有那么深深的恐惧,后一个只是看着阴沉的画面色调,我们就觉得后脊梁隐隐开始冒凉风了。
这就是氛围的渲染与情节的陡然逆转,对人体身心所造成精神伤害值的区别。
江若离看着因被胡莉儿这一声惊叫而彻底唤醒的众人,虽然他们脸上依旧是麻木不仁的表情,可原本空洞的瞳仁里现在明显开始有了焦距,而作为这万众瞩目的焦点,江若离几人也不由被看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寒。
纸人新娘被掀了盖头之后,最直接受影响的无疑就是站在她身边的新郎刘牤小童鞋了,此刻刘牤原本看似强壮身体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几人初见他时,他身上尚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颗水肿得不成样子的硕大脑袋和瘦的青筋毕现的纤细脖颈,此刻他身体消瘦得已然有些弱不胜衣的样子,瘦骨嶙峋的甚至还不如他身边的那个纸人老婆丰满,唯有那个膨胀如鼓的大肚子显得格外惹眼,衬着宽大的喜服,看着实在有些滑稽的恐怖。
眼见着美娇娘一秒变成扎纸人,刘牤肿胀变形的脸上随即露出狰狞怨毒之色,随着一声凄厉嘶吼,他竟突然推开挡在身前的扎纸人,嗷嗷怪叫着朝江若离几人扑了过来。
谁承想这一声怪叫过后,竟如同是吹醒了冲锋的号角,院中原本呆呆愣愣的众人,此刻却仿佛被解除了禁锢的魔法一般,一个个竟疯了似的张牙舞爪着齐齐扑了上来。
“还能怎么办?你这蠢货,跑呀!”
说话时江若离已然从腰中抽出一根两尺多长的大棒,这个大棒除了华煜宸外,几人都曾在地宫中见她使过,正是不知她老人家从哪里抢来的哭丧棒。
此刻江若离右手持棒,左手扯着胡莉儿,劈头盖脸左右开弓,几乎是一棒子打倒一个的节奏,竟是硬生生的砸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