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羞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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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恶狠狠瞪了丁香一样,语气十分的厌恶:“白眼狼!姑娘以前对你对好啊,不说情同姐妹,最起码也是把你,把我们几个都当成亲人和家人看待。如今,姑娘一家遇到大难了,你竟然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抛弃姑娘!”

樱桃也目光轻蔑的看着丁香:“你要走的话,就赶紧滚,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姐妹了!”说着,就拿着一把水果刀,割掉了自己的裙摆:“我要跟你割袍断义,从今往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丁香“哇”的一声就哭了,抽抽噎噎的道:“我不是白眼狼,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也不能扔下爹娘不管。”

樱桃还要骂,香梨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算了吧,姑娘的身边,不缺不够忠心的人。她想要走,就让她走吧!”

顿了顿,香梨就盯着丁香,一字一顿的道:“不过,如今姑娘一家的处境非常不好,给你的那两百两银子,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一百五十两。你家离这里才几十里路,有个五十两银子,节省一点的话,足够你和你爹娘过十来年了!”

海棠也道:“以前,姑娘出手也很大方,过年的时候每个人的赏钱就有十来两。在这之前,我知道你爹娘已经用你给的银钱,置办了十多亩上等的良田了。你大哥大嫂早就分家了,家里除了你爹娘之外,就只有一个八岁的弟弟。有那十多亩良田,以及五十两的银子,你当可以过上非常不错的好日子。”

丁香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可是,这银钱是余大人给我的,也是姑娘的意思。”

香梨实在听不下去了,顿时怒了:“可是,姑娘如今身在狱中,前程未仆。那二百两银钱,原本就是姑娘的,是姑娘心善,是姑娘心疼我们,这才说给我们一人二百。不然的话,谁家的主子遭难了,在遣散丫鬟的时候,会无条件发还卖身契,而且还给二百两遣散费?!”

丁香的脸就不禁红了,顿时羞恼交加,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香梨说的也很对,其实有个二十两的遣散费,就已经是很高了。一般人家遣散丫鬟,无条件发还了卖身契,最多就是给个十两银子遣散费的。

李大娘忍不住插话了:“给大家一人二百两银子,这虽然是姑娘的意思,不过你对姑娘不忠,不配拿姑娘那么多的银钱。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衡量一下,这一百五十两银子,随便你自己决定是带走还是留下来,是用来营救姑娘,还是你贪了去自己用!你自己看着办,我和大家也不勉强你!”

她的语气非常的平淡,但是却夹带着冰霜,寒气似乎扑面而来。

丁香害怕了,也是因为觉得羞耻,连忙从怀里掏出三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沈来辉:“这银票我还是不要,麻烦你给姑娘带句话,就说丁香要回去照顾爹娘,对不起她了!不过,也请她放心好了,会危害姑娘一家的事情,丁香绝对不会做!”

目送着丁香远去的背影,香梨的心里不禁酸酸的,很是难过。

她和丁香自打五岁,就开始在侯府做事,十来年的好姐妹。如今,却要分道扬镳了。丁香想要对父母尽孝,这原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她不应该这么着急,怎么也要等到姑娘的事情有了眉目,她再离开姑娘不迟啊!

如果一个个都回家去了,都只为自己考虑,那么姑娘一家岂不是孤立无援?做人,不可以这样,这样良心何在?

沈来辉余怒未消,冷冷的问大家:“你们之中还有谁,也想要离开?如果有的话,我不阻拦,也留下一百五十两银子!”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静静地、态度坚决的看着沈来辉,用无声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沈来辉:“好,既然大家都愿意继续追随主子,那么日后就不得有半点背叛。不然的话,休怪我无情了!”

香梨:“这辈子,我都会效忠夫人、小姐和少爷!”

其余的人随后也齐声道:“我也是,我也会效忠夫人、小姐和少爷!”

沈来辉:“很好,罗建明、潘康,你们两个速速回家去,我这就带着李茂一起去京城,李大娘、李大叔,你们带着香梨几个去府城暂时租个房子住下,等姑娘的事情有了定论,我们再汇合!”

府城离京城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比留在五里坪方便多了,又没有去京城那么引人注目。

李大娘点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会约束好她们,会耐心的等待你们的消息!”

一行人就告别老族长,速速上路了。

老族长追在后面:“如果有了定论,麻烦你们速速来信告诉我一声!”

沈来辉:“大爷请放心,我一定会的!”

话虽如此,老族长还是不放心,又递给自己的长子上官勤一个荷包:“这里有两千两银票,是紫苏托我保管的,你带上这银票跟随李大娘他们去府城。一旦事情定下来了,你设法见紫苏一面,把这银票交给她!”

上官勤惊讶的道:“爹爹,既然如此,那么你刚才为啥不全都给沈来辉呢?”

老族长:“我这不是以防万一么?如果沈来辉见财起意,带了银子逃跑呢?做人,怎么能不留一点余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上官勤恍然大悟:“哦,是这样啊,爹爹考虑得很周全。”

老族长叹了口气:“以我之见,紫苏一家和余家的人,十有八、九会被流放。如果是流放的话,你不要那么快把银票给紫苏,就等着出了京城,在流放的路上,再找个好一点的时机,把银票悄悄的给紫苏!”

上官勤略一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好,俺这就去追李大娘几个!”小山娘听了,连忙去给丈夫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再拿上几个烙饼,灌上一葫芦的凉白开。

幸好去年的时候,自家也买了一辆马车,上官勤套上马车,快速的追赶李大娘他们去了。

小山目送着爹爹远去的背影,担心的道:“紫苏姐姐能回来么?爹爹去追李大娘他们,会有危险么?”

老族长:“你紫苏姐姐不知道是否能回来,不过你爹爹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爷爷交代过他,叫他独自去住客栈。”只要不跟李大娘他们住在一起,即便有官差去抓李大娘他们,小山爹也不会受到牵连。

唉,原谅他这么胆小怕事吧!为了不辜负紫苏的委托,他也只好小心谨慎一点了,不然的话,若是都被抓了,身上的银票肯定要被没收的。这样的话,紫苏几个如果被流放,谁给紫苏银票贿赂押送的官差啊?再说了,流放地是个啥地方?听说可苦了,每天都得干很重的活,就算是生病了也不给请假。若是手头没有银子,那日子得多难熬啊?

来到郡城,沈来辉帮着李大娘租好房子,安顿好大家,就独自去了京城。上官勤看着李大娘几个走进那条幽深的巷子,在一个一进的宅院停下。他记下位置,就在附近的客栈落脚,找了一个可以观察那条巷子的房间。

他住在客栈了,足不出户,就可以观察到那条巷子的动静。李大娘出去买菜,一来一回,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有动静了!

李大娘、李大爷,还有樱桃、海棠和香梨,竟然背着包袱,急切的走出了那条巷子。上官勤连忙抓起自己的包袱,快速的下楼,去追李大娘一行去了。

李大娘一行竟然往郊外走去,上官勤疑惑不解,却还是快速的追了上去。直到来到南郊的十里亭,李大娘停下了脚步。

远远的,看到几个官差押解着一队人走了过来。

香梨眼尖,忍不住失声喊了一句:“姑娘!”

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女,是自己的主子紫苏么?!

众人看了,都不禁目瞠欲裂。

看来,姑娘是受刑了!

香梨哭喊着扑了过去:“姑娘啊,你怎么成这样了?天杀的上官乘风啊,我诅咒他一家都不得好死!”

紫苏闻声,抬起了眼眸,目光温和的看着香梨,勉强咧嘴笑道:“别哭,不过是受了一点刑,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幸好,这么多人,受伤的也就是她跟长公主。其余的人,都没有被动过刑。尤其是弟弟和表弟,只是被吓唬了一阵,然后打了屁股几下,倒也无大碍。

沈来辉、罗建明和潘康也跟来了,沈来辉快速的塞给领头的官差一个十两的银锭:“这位大哥行行好,现在离京城已经很远了,可以让我给我家姑娘上点伤药了吧?”

领头的官差接过银锭,脸上有了笑容:“嗯,可以,就在这里休息一刻钟。”

沈来辉连忙将伤药塞给香梨,又吩咐道:“大家背对姑娘围成一个圈,香梨给姑娘上药吧,时间不多,别光顾哭了,伤药要紧!”

听他这么一说,无论是上官家的人,还是余家的人,又或者是江的人,都赶紧根据沈来辉的指示,来到了一旁的林子里。男人形成一道外圈,女人形成一个内圈,把紫苏围在了里面。

“是。”香梨忍住泪水,使劲的擦了一样泪眼模糊的眼睛,快速而小心的给紫苏伤药。她的后背和小腿、胳膊,有好多处的伤痕。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

香梨忍不住想要大哭,连忙从包袱里翻出一大块宝蓝色的粗布,对大家道:“赶紧用布隔出一个小空间,我好给姑娘后背上药,并换身衣裳!”

此时,好在上药的地方就在树林里,可以隔开那些窥视的目光。再用布一隔开,就等于有了一个隐秘的小屋子,倒也不用担心姑娘被人偷看到。

这块布料,大约有三丈长,很快就隔出了一个密实的小空间。香梨给紫苏快速的上了药,又麻利的给紫苏换上了一身柔软的棉布衣裳。

身上这么多的伤,穿粗布衣裳的话,伤口会被刮擦到,一定会很痛的。那些伤口,香梨看着都觉得很疼,心里难过极了。要知道,姑娘才十三岁多,就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之前,只要一想起姑娘被抓去了牢里,她就非常的心疼。如今,亲眼看到姑娘的身上有这么多的伤口,她的心都要碎了。

那些天杀的,竟然对姑娘这么的狠毒。上官乘风,总有一天,我要叫你生不如死,后悔对姑娘这么狠毒过!

长公主也受伤了,只是没有紫苏那么严重而已。紫苏的伤口,完全是被上官乘风家的人公报私仇搞出来的。

给紫苏上了伤药,在她的坚持下,长公主也被围在了用布隔出的空间里,江世华亲自给长公主上药。

长公主的伤势虽然没有紫苏重,然而她从小到大,从来就是锦衣玉食的,一点苦也没有吃过。就这么一点伤,也把她折腾得够呛,每上一下药,她都要咬紧牙关。冷汗,从她的额头掉落在滴翠的绿草上。

江世华心疼极了,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报仇雪恨,一洗今日之辱。

长公主上完药之后,上官勤走了上去。

紫苏惊讶的道:“叔叔,你怎么也来了?”

上官勤:“是俺爹让我来找你们的,这里是两千两的银票,还有一千两,俺爹给了沈护卫。”

紫苏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叔叔和

爷爷,叔叔赶紧回家去吧,不要担心我们,沈来辉会一直护送我们去西北。你回去告诉六爷爷,请他多多保重,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就不要离开五里坪,免得被上官乘风一家有机可乘!还有,那个上官麻子一家是祸害,最好把这家人赶出五里坪,驱逐出宗族!”

上官勤:“俺知道了,回去就跟俺爹说!你们一路

上要小心,要多多保重。日后有机会,俺会去西北看望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捎信给俺。能帮的,俺一定会帮!”

紫苏非常感动,连忙摆摆手:“你不要去西北找我们,据说我们会被流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西北那么大,又有狼群出没。你千万不要去,就在家好好照顾好六爷爷!”

上官勤:“好的,俺知道了。你们安顿下来,如果方便的话,就捎一封信给俺,好让俺们放心!”

紫苏:“我不知道能否捎信,不过请你们放心,我自己就有武功,身边又有几个武功不错的护卫。所以,你们不要担心,也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沉冤得雪,会回到五里坪的!”

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就连忙道:“对了,李大娘的身子骨不好,他们一家我没打算带去西北。就让他们留在五里坪, 反正他们一家的户籍早就落在了五里坪。这样好了,请六爷爷给他们家划一块宅基地,或者设法将小石潭买下来。”

上官勤含泪点头应下:“好,俺知道了,俺会跟爹爹讲的,你不用担心。”

紫苏把李大娘一家三口叫到跟前来,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李大娘“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着道:“姑娘啊,小的要跟姑娘一起去西北,小的舍不得姑娘啊!这一路去,都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不陪伴在姑娘的身边,小的不放心啊!姑娘啊,你不要赶小的走啊!”

紫苏忍着剧痛,亲自将李大娘扶了起来:“大娘啊,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会带着大家,安然回来的!去西北的路上,你不要担心,有沈来辉在呢!只要有他在,没有谁能把我咋样的!你放心的留下来,你的身子骨不好,此去西北万里迢迢,你承受大了的!”

李大娘哭着道:“小的没事,老太太(紫苏的姥姥)都能去西北,小的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

紫苏摆摆手,态度非常的坚决:“再说了,小石潭我放心不下,你出头买下来,帮我照看着,等着我回来的那一天!还有,我不放心老族长,担心上官乘风会报复他。有李大叔和李大哥在,万一有人欺负老族长,你们也好帮我照顾一下老族长。”

一番劝说,好说歹说,李大娘这才勉强答应了:“好,那小的就设法把小石潭买下,帮姑娘看着,等着姑娘回来的那一天!老族长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小的会尽力而为!”

李大娘一家三口跪拜紫苏和余氏,就上了上官勤的马车,一起回五里坪去了。

官差得了沈来辉送上的百两银子,倒也不催促,让大家歇了个够,这才启程上路。并且,还允许受伤的紫苏、长公主,以及几个年幼的孩子,还有姥姥、花儿的爷爷奶奶,以马车代步。

紫苏和姥姥、弟弟、小表弟一个马车,长公主和玥儿,还有玥儿的奶奶一个马车,玥儿的爷爷主动坐在了车辕上。

幸好,这个朝代的女人没有裹小脚的习惯,不然的话,余氏和二夫人可要遭罪了!饶是如此,养尊处优的二夫人,也忍不住一路叫苦。余氏好一点,毕竟在五里坪的时候,紫苏有要求她学几招防身术。

每天清晨,紫苏去爬山习武的时候,她也时常会跟去爬爬山,锻炼一下身体。农忙时分,她也会帮忙做一点家务,或者摘一摘花生。虽然都是轻省的活计,然而到底也是干活,对身体还是多少有点帮助的。

余氏一直咬牙忍着,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努力跟上大部队的步伐。二夫人却一路叫苦,落在江世昌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他忍不住呵斥:“都落到流放的地步了,不过是走一点路,你就叫苦不迭?你这个样子,干脆跟我和离了,回你娘家去吧!”

她这样一路叫苦,莫不是有想要和离的意思?

江世昌控制不住的,这样去想。

即便她没这个意思,然而一路叫苦,也让江世昌厌烦不已。要知道,如今可是在流放的路上,可不是玩过家家!就连花儿都没有叫苦,受了重伤的紫苏也没有叫苦,长公主也没有叫苦。

她这是干啥啊?流放的路上,一路死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然而,自打到了前面的那个十里亭,沈来辉给了官差一百两银子之后,大家的手铐脚镣都去了。不但如此,沈来辉还给大家都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东西,还准备了甘甜的山泉水。

这种待遇,岂是流放之人可以享受到的?要不是紫苏早有防备,要不是紫苏的手下够忠心,他们一天能吃上一个窝窝头,就要谢天谢地了!

时间,倒退一天。

上官乘风站在城门口,看着紫苏一行远去的背影,不禁哈哈大笑,咬牙切齿的道:“上官紫苏,你也有今天!我倒要看看,跌入谷底的你,如何可以翻身?!哈哈哈,这辈子,你永远也甭想斗过我了!或许,你还在半路上,就饿死病死了!哈哈哈!想要跟我斗,你还太嫩了一点!”

这狂妄至极的大笑声,随风飘向远方,落在了紫苏的耳中。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上官乘风,你得意得太早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会带着胜利的微笑回来的!”

自古以来,就是邪不压正!

好人,会有好报的!这个信念,在她的心里,是如此的执着和坚定。

沈来辉和罗建明、潘康、夏天,一路悄悄跟随。等到了榆林郡的地界,上官乘风的眼线都不见了,沈来辉这才接近了流放队伍,给了为首的官差五十两的银子,请他不要对紫苏他们打打骂骂。

官差得了银钱,态度一下就好多了。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沈来辉几个怕是有武功的,若是得罪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这几个人还会把犯人给抢走。

说真的,打败官差,把紫苏他们抢走,沈来辉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只是,长公主执意不肯,说如果当真这样做了,这辈子都只能躲躲藏藏,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

再说了,一旦逃跑,梅贵妃必然会发出海捕文书,对他们进行全国通缉。这老的老,小的小,伤的伤,说不定逃不了多远,就会被抓住。一旦抓住,就不会是流放了,肯定是要被杀、头的。

这个风险,长公主不敢冒,紫苏也不敢冒。

她一直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自己的父亲没有死,若是她逃跑了,这辈子跟父亲相见的机会,就会化为乌有!更何况,逃跑成功的几率,最多只有三成。

她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敢冒这个险。

此去西北,路途虽然遥远,也会存在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病痛,比如追杀。然而,沈来辉、罗建明、潘康,还有夏天,都在她的身边。即便上官乘风派人来追杀,躲过劫难的可能性还是极高的,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这世上的人,比沈来辉武功高强的,就没有几个。以上官知画和上官乘风如今的身份地位来说,应该无法网罗到绝顶高手的,而梅贵妃应该也不会对长公主下杀手。

对于梅贵妃来说,把长公主一家流放去西北做苦力,应该比杀了这家人还要解气。杀了的话,就一了百了;去西北做苦力的话,那就是钝刀子割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长公主难以承受的呢?

所以,尽管沈来辉几次暗示,紫苏都没有接招,反而找了一个机会,低声呵斥沈来辉,要他不得轻举妄动。

走过了榆林郡,来到了城郊的十里亭,这里树林茂盛,随便找一处地方藏起来,就难以被人发现。在这地方,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官差应该会同意吧?

沈来辉就塞给领头的官差一百两银子,跟官差提出:“找一个林子密的地方,好好的歇一下,两个受过刑的人必须赶紧上药。另外,等一会儿出发的时候,老的小的,还有受伤的,必须是上马车。”

官差不干了:“不行,连我们都是步行的,怎么能让犯人坐马车呢?”

沈来辉连忙赔笑道:“大人,我们还准备了两辆马车,是专门给你们坐的!”押送的人一共有十个粗大的汉子。五人一辆马车,挤一挤就差不多了。

官差顿时眉开眼笑:“行!不过,年轻的人和没有受伤的,只能步行,不能坐车!不然的话,被人发现了,我们都没法交差!”

沈来辉连忙点头:“应该的,谢谢大人了!”

于是,紫苏几个就得以坐在马车上,一路前行。

紧走慢走,天黑时分,众人来到了一个小县城。

沈来辉就跟官差商量:“今天晚上,咱们去住客栈吧,住客栈的银钱来出!各位官爷,一路辛苦了,也好痛快的洗个热水澡,吃几口热饭热菜,喝点小酒,这样可好?”

一听有酒喝,官差们顿时高兴坏了,领头的官差就笑着点头:“这敢情好,就这么办吧!你们大家也可以洗个热水澡,好好的舒坦一下!”不然的话,一起上路,那从牢房里带来的臭味,都快要把人熏死了。

唉,这些人啊,从锦衣玉食到阶下囚,也真可伶啊!尤其是长公主,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啊,如今竟然也蓬头垢面。这让不认识的人见了,哪里会相信,这就是陛下最*、爱的公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唉,收了人家的银钱,就做点善事吧!按理说,这犯人在流放的路上,是没有资格洗什么热水澡的。不过,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从这里到西北,少说也还得走一个多月呢。不让犯人好好洗一洗,自己整天跟他们在一起,也是受罪不是?

领头的官差在心里自我安抚了一番。

沈来辉出了二十两的银子,包下了客栈的两个小院落,官差住一个院落,其余的人住一个院落。当然了,官差们自然安排了巡夜的人,防止紫苏他们逃跑。

客栈的伙计送来五桶热水,二夫人一马当先,麻利的抢了两桶,招呼花儿:“走,跟娘去洗澡去!”

一个庭院,配有一个沐浴间。

二夫人的“强盗”行为,让花儿的脸都羞红了,她一把挣脱二夫人的拉扯:“我等会再洗,先让爷爷奶奶和姥姥先洗!还有,大伯母和紫苏姐姐有伤在身,要留两桶水,让她们好好的清洗一下伤口!”

二夫人刚想要呵斥花儿,却发现众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连丈夫看她的目光,也是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她张了张嘴巴,最后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江世昌:“花儿说的对,让紫苏的姥姥先洗,然后是爹娘洗,剩余的两桶水,就给大嫂和紫苏清理伤口。其他的人,就再等一等!”

沈来辉就道:“我去给伙计一些银钱,请他帮忙再烧十几桶的热水,保证每一个人都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大家不要争,只要给了客栈银钱,热水一定会管够的!今天,大家就都好好的洗一洗,不要担心没有热水啊!不过,如果我发现谁抢水的话,今天她就甭想洗澡了!”

二夫人的脸红成了一块红布。

---今天还有一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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