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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长久快乐的是天使,让人暂时快乐的是魔鬼。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群魔鬼,有的魔鬼器大,有的魔鬼活儿好。
其中器最大活儿最好的那个,让你成了它。
于二晴贪婪,刘宗懒惰,谢明邗沉迷。
自己是什么呢?
林轻跪在床上,手指一根根搭上他胸口。
时间倒回到半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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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坐在车里,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医院里那一幕。
人总是容易对自己产生不正确的认识,这一点上少年人尤甚,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少年人算是尤甚中的尤甚。
她一直引以为豪的是,自己凡事能做到对筷子般拿得起放得下;却从没想到会有不再用筷子的一天。
愤怒和仇恨撑起她铁窗后的三年,让她在众叛亲离时挺过来,让她对曾经的亲人和朋友挥刀相向。
从进去的那一天,她就一直为了这个目标活着。为了那一天,她忍气吞声,她阿谀奉承,她唯唯诺诺,她几乎抛弃了从前引以为傲的一切。
她想了很久。
她做不到有仇不报,却也没做到开开心心把仇报。
鸟姐倒了,她没感到多高兴,反而有种失落;刘宗死了,她没感到多庆幸,反而有种愧疚。
她整张海滨,她整丁巾巾,也没整出多少快乐。
这个过程就好像生老病死,不享受,却不可避。
而今,14年的光阴在脑中如水流过,那些见证了她从儿童到少女的画面里,永远都有那个人。
那已经不但是刻进骨血,而是融进意识的执念。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她成功的那天,只怕也是她和丁巾巾一样疯魔的时候。
手机震了一下,亮起来的屏幕上有一条新短信。
“还没有吃午饭。有个人长的像洋葱,走着走着就哭了。”
林轻一愣,觉得他这个时候要是能爬起来发短信,那可真算是一位英雄。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估计是在进手术室前存了一堆定时发送。
就连发送和接收之间的时间都算了进去,她每次接收到短信的时间离整点都差不了正负五秒。
回去之后,精神恍惚地打了会儿游戏,到底还是没忍住,给莱茵护士长拨了个电话。
“马姐,我今天先走了,你看着王总的手机了吗?”她咳了咳,故意不提别的,“呃,我就是问问手机,别丢在我手上了。”
护士长十分爽快:“手机啊!霍小姐给我了,我给王先生收着呢。手术挺成功,那一刀没切着不该切的,就割了几根肠子,放心吧,晚上就能醒了。”
林轻尴尬:“其实我和他不、不熟,我就是问问手机,嗯,没事儿就好,我是说手机。”
午饭吃兰州牛肉面。
张秘书知道她喜好,特意派人从那家买了外卖。
林轻用叉子卷着面条。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叉子:“张秘书,以后不吃这个了成吗?吃腻了。”
她相信,一直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没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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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灯光里,她的指尖从他的喉结一路滑下。
然后她低头,在他胸口轻轻咬了一口,舌尖慢慢滑过那些紧绷的肌肉,湿湿嗒嗒。
刚刚过了小腹,只觉得手腕一疼,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压到了身、下。
他原本就长的眼睛眯得越发危险,带着漱口水和酒气的呼吸就在她面前三寸:“哥哥还没教你,你和谁学的?”
林轻十分镇定:“里头学的。那么多女人关在一起,难免寂寞是不是?哥哥,你在里头不和他们一起玩吗?”
他笑了:“玩?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品。”
那个笑保持得不算长久,他腾出一只手慢慢抚过她的眉眼,声音低哑,问出了一句一直被回避的问题:“在里面被欺负过?”
林轻摇头:“怎么算是欺负呢……唔……”
脖颈上一阵酥麻,是他已埋首其中,大手熟练地在还未被开垦过的土地上弹、挑、揉、捏、敲,敏、感的身体瞬间起了一波轻颤。
他满意于她的反应,动作更加肆无忌惮,手指很快就顺着她的曲线移了下去。
林轻的身体瞬间绷紧,奇异的感觉一*冲入大脑,她下意识地夹紧了:“这算什么?”
他附身,声音低哑在她耳边:“哥哥右手受伤了,左手虽然不如右手,也能让你舒服。”
他说着,林轻已经又是一个激灵。
她觉得这样不对。
速战速决结束这段念想才是她本意,被人用两根手指占尽便宜只会让自己更加愤愤不平以致念念不忘。
她咽了咽口水,撑住他胸口:“哥哥,你喝酒了吧?你刚才还吃药了吧?”
她一脸同情:“你今天不行,我改天再来。不急,不急。”
说着推开他,拢了拢完全没存在感的衣服,赤脚跳下床去。
刚一落地,就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也不知道他这是练过什么二指神功。
还没出得去这个门,却被人猛地一拉,她原本就有点软,眼下直接被甩进长毛的驼羊地毯里。
她抬头,对面墙壁上挂着大幅的油画,油画上奔跑的狼群肌理可见。灯光把男人健硕颀长的影子投在画上,他就那么融入了狼群里。
他手一抽,甩掉了身上的睡袍,居高临下跨立在她两腿之外。
林轻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充了血,半晌别开眼去:“你里头怎么不穿东西?!”
他跨在她身上跪下,摸了摸下唇:“我在自己床上睡觉,干什么要穿那么多?”他俯身,严丝合缝地贴上她的身体:“几杯酒,两片药而已。林轻,你是不是太看不起哥哥了?”
林轻知道他没说大话,因为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他绝对行。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索性把他脖子一搂,眼一闭:“来吧。”
他又邪邪笑了,大手掐住她腰肢:“先说好,三天下不了床可别怪哥哥。”
林轻硬着脖子,一副上战场前的形容:“别磨叽了,来吧。”
风吹进来,却不太凉;等了许久,却不太疼。
她睁眼,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坐在那里单纯欣赏。
好像在看一幅画、赏一副字,神情专注,还带了几分崇拜。
她急了:“哥哥,还有什么准备工作?”一拍脑门,“哦对!要套吗?我买了!你坐着!我去拿!”
说着爬起来,却被他顺手按在墙上。
他抵着她两侧肩膀,慢慢弯下腰来:“你当哥哥傻么?让你吃干抹净再扔到一边?”
林轻心事被点破,震惊中听他继续说:“哥哥要是舍得上了你,你现在每天都会求我要你。”
他低头,贴近她的脸,笑得危险而又伤心:“我都舍不得碰的身体,你怎么忍心作践?”
林轻愣了,下一秒那略薄的两片唇已经贴了上来。
唇齿纠缠中,他慢慢松开对她的禁锢,长手指与她十指交缠。他的身体挡住了照向她的光,他的影子却也盖住了她的影子。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很用力很用力的吻。
就好像在沙漠里渴了半月的旅人,就好像拿到心仪已久玩具的孩子,就好像刚被释放的犯人。
也许是因为那吻太温柔,也许是因为那舌尖太柔软,也许是因为他身体的颤抖太真实。
有那么一瞬间,她情动了。
那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年少喜欢时没有,刚才彼此勾引时没有。
那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回荡于四肢百骸之间。
哥哥……
就在她茫然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裸着身子捡起地上的睡袍,兜头往她身上一罩:“回去,自己睡。”
林轻习惯性地“嗯”了一声,习惯性地服从。走到门口才发现不对,又兜了回来。
她往床上一躺,打个卷儿吧自己滚进被子里,故作轻松道:“又不是没睡过。”
李公子走到床边,在她身后一下下捅她,冷笑:“你那时候才十一岁,连正反面都分不出。”
林轻为达目的,不惜用力自贬:“现在也分不太出。英雄,别婆婆妈妈的了,快睡吧,晚安。”
说完直接滚进床里,还顺手打了几个呼噜。
身后没有动静,过了很久,“咔”的一声,室内黑下来。
床垫倾了一下,他上了床,扯了点被子。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暗搓搓地伸了过来,却久久没有落下。
林轻装睡装得很辛苦,可她一向是一个有毅力的人,一旦要做一件事,就绝不会轻言放弃。
她要上他,就一定要上了他。
她要放下他,就一定要放下他。
这么想着,索性转身一滚,直接滚进他怀里,顺道贴心地把他手腕一拉,搭在自己背上。
想了想,又往下推了推,直接推到臀上。
大不了等人睡着偷偷上了,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
她正计划着,却听他阴恻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想也别想,你要是干了,哥哥就把你拷在房间里玩一辈子。”
林轻一哆嗦,赶紧又打了几个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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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呼噜打着打着还就变成真的了,夜里被枕头下的震动吵醒,她摸出手机,瞬间精神过来。
又是一条准点短信,这次却短了不少。
“在做什么?轻轻。”
轻轻?还没人这么叫过她。
林轻有点纳闷,拉了一会儿也没见着冷笑话。
盯着屏幕瞅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后半句都是笑话。
所以笑话的部分是……轻轻……
好你个王小黑!
下午的时候短信就断了,想是他的存稿箱空了。现在又出现,约莫是人醒了。
她握着手机呆了半晌,最后点了回复。
怎么回?我在和别人睡觉?
林轻只觉得自己终于也成了玩弄别人感情俱乐部的一员,真是tm的可喜可贺。
她斟酌良久,打:在睡觉。
想了想,删掉,重新打:你醒了?
又删掉,又打:吃了吗?
再删,再打:别玩手机了。
还是不对,又删……
在她删第15次的时候,手里一空,接着“咣”的一声,可怜的电话飞了出去,砸在碎岩镶的墙面上,粉身碎骨。
李洛基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搂了搂她,命令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