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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心思,秦大也是知道的,见她问的这么别扭,倒是扯开嘴角笑了笑,觉得自己同意常梳子的主意也是不坏的,遂到是认真地道:“妹妹,当着你常大哥我也不藏掖,哥哥想着黄显不错,也就拉了他来喝酒,想着问问,他对我妹妹有什么想法,不想,他对你倒是蛮有好感的,只可惜他娘拦着。”
黄之才家的拦着自己和黄显的事,香草知道,只是不知道黄显居然中意自己,不觉倒是得意了起来,也觉得自己自然配得上黄显,绮罗只不过就是做事麻利点罢了,哪里能及自己的貌美,也就那些个没事做的老婆子看的上那等做活好的粗苯之人,男人哪个不爱俏的。
香草一向受到的教导就是如何获得爷们的宠,倒是没什么男女大妨的观念,听的哥哥这么说,没觉得当着常梳子不好意思,只心里是喜闷掺半,喜的是黄显中意自己而不是那个绮罗,闷的是,被未来婆母不喜可是恼人的很,遂撅着嘴道:“他烦什么,不是有黄奶奶吗,黄奶奶可是说了,这事包在她身上,凑着正月里就能将这事定了。”
这话听的常梳子直接要翻白眼,这样半点不知羞的女子也就黄奶奶看着乐意,给他是半点不带看的,不过这个与他可是好事,遂凑趣地道:“可不是,这黄显就是多余烦的,自己心里乐意就成了,家里又有个奶奶支持,还怕什么,哪家儿媳妇拗得过婆母的,我看这事十成能成,我在这里先恭喜大妹妹了。”说着便抱拳冲着香草拱了拱。
常梳子这话说的很是令人舒坦,香草倒是欢喜了几分,看常梳子也顺眼了,不过让她回个笑脸说句好话却是不能,毕竟她再是不知大妨,这女孩子脸皮薄可是天生的,遂只娇笑着扭开了头。
秦大见妹妹害羞中透着股子欢喜劲,心头高兴,便替她回道:“有兄弟这话,哥哥便安心了,恭喜不恭喜的回头事成再说,如今这下一步该如何还得承兄弟的主意呢。”
常梳子见秦大总算是定了主意,不觉高兴了几分,便笑了道:“应该的,我们兄弟哪里需要客套,哥哥的事便是兄弟我的事,且香草妹子在我眼里同自家妹子也没什么差别,这事我管定了,保证给你们寻摸个好主意,你们呀就只管安心等着黄家上门提亲吧。”
瞧着哥哥他们说得热闹,微微有些冷静下来的香草倒是有些奇怪了,黄家如今闹成这样,事情能顺利吗?虽说她觉得有黄奶奶在没有不成的事,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听得哥哥他们的意思,好似还有什么计划?不觉问道:“哥哥,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当着妹妹的面,其实秦大是不好直接说出他们的打算来的,当时妹妹没来,梳子建议将黄显同妹妹弄在一处,当然不会让她们真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只是弄一个假象糊弄黄显,唬住黄家人,只是当时两人头疼这地点选哪里,如今妹妹来了,他们倒是直接不用多选地方了,不过计划估计得变一变了,所以他刚才才那么问常梳子,他自认比起常梳子,自己的脑子欠了那么一点。
常梳子心里也明白他们早先想的主意不好再行,得另换了方法,遂秦大一提,他便细想了想,咦!不用另费神了,他倒是觉得如此更好,黄显喝醉了,香草正好来了,多赶巧儿,如此一来,这里头可以设计的事多了,到时他只消先一步离开,让秦家兄妹俩陪着黄显就更显得合情合理,过后他只消派个小子来喊秦大哥有事,到时不怕不落入旁人的眼里,黄显他想不负责都不行。
主意一定,常梳子也不避开香草,其实也避不开,要知道这计策没有香草配合也使不了,遂便招呼了香草一同合计了这般那般,如此一通吩咐,另两人是半点意见也没有,具都心满意足,只可怜了正醉趴着的黄显。
黄显这里被人设计,除开秦家兄妹和常梳子其他人不知,绮罗就更是不知了,此时她正苦恼着自己的事呢,想着同表哥的事姨妈于她直接扯开了,再不想法子,她真是怕姨妈一封信,直接就让南边家里的父母点头同意了,毕竟她对南边的家人不是太有信心的。
虽说通过年前的接触,绮罗知道白方木这个哥哥算是合格的,可这婚姻大事还是得由父母做主,哥哥说不得也做不得数,且家里还有个没谋面的嫂子,绮罗虽说两辈子也没处理过什么小姑子大嫂子的事,可她知道小姑子大嫂子可是不太融洽的两种生物,关系紧张的仅次于婆媳了。
绮罗带着忧心一路奔回了府里,本来她想改道去老太太的院子寻珍珠的,可想到今儿初二,即使珍珠不回她哥哥家,也是在府里陪着老太太逗趣,毕竟姑太太在江南回不来,家里其他的人都各种走亲戚了,独留老太太一人寂寞,珍珠她们这些个大丫头不想法逗趣可是不行的。
想到老太太院里这会的情形,绮罗叹了口气,也不愿大过年的给珍珠添烦恼,便一步没停地往大小姐院子走去,不想,她今儿大概真是霉星上身了,居然又遇见了碧波院的老相识。
“绮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不高兴,这大年下的有谁给你不痛快了?”说话的是蕊珠,她因为是卖的死契,所以年节什么的若是不随二爷出门就都守在院子里看家。
绮罗可是不管她,听的她这带着嘲笑的语气很是不待见,本想着反击两句,可想到这节骨眼的这些个小人也是不能得罪的,遂稳了稳神,扯开笑道:“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知道是大年下的,见了面不知道问声好,竟说些让你姐姐我不高兴的话,这一年年的服侍主子,我们这些个做奴才的不就盼着几声节庆话吗,蕊珠妹妹过年好。”说着绮罗故意给蕊珠道了好。
绮罗这么一弄,都是叫蕊珠有些没脸了,她其实也不是存心恶心绮罗,算起来,大家一处做事的时候,绮罗也没同她认真计较过什么,反倒是有时文霞同她嘚瑟计较的时候,绮罗会及时地分开两人,倒是让碧波院少了不少的纷争,要知道大太太最是规矩严的,这些年,若是没有绮罗,自己的日子还真是没这么好过呢。
想到这里了,蕊珠心里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了,如今的碧波院可不比绮罗在那会子了,虽说不上乱,可也是谁也不服气谁,可恼的是,二爷也不知道拿个主意,但凡有个什么纷争,文霞那蹄子只一顿娇呵痴闹,就能逗的二爷乐的不得了,心随即便偏了。
早先儿绮罗在的时候压制着大家,她也好文霞也好都不敢闹得太过,使得院子里一点趣味没有,二爷便日日不大愿意归家,如今好了,没人压制了,二爷他倒是不爱出门了,大家便一处私闹说乐,这点她们这些大丫头固然是欢喜,可想到若是哪日老爷问起学问来,可怎生是好?
想到这些,蕊珠越发觉得在绮罗跟前没脸了,本指望绮罗走了,碧波院她就是老大了,哪里想到如今她是得偿所愿了,可惜屋里的事体,她一样也做不得主,另一半本该是她的钥匙如今可还在芸香那呢,那蹄子原来不显,如今倒是精怪溜滑的很,且还有俩有本事的老子娘,真真是气人的很。
想到这,蕊珠是又气又恼,脸上就又有些不高兴了,毕竟芸香上位可是绮罗的功劳,这点就算是大太太身边的彩云不告诉她,她也是知道的,遂刚才升起的那点子不好意思,又散了个干净。
瞧着如今的绮罗身上的穿戴倒是比在碧波院好了不止一个等级,越发有些妒忌,在她想来,绮罗被调离碧波院那就是落魄的表现,如今这算什么?不仅没落魄,瞧着颜色反倒是更好了,想到自己虽说过了明路算是二爷的屋里人了,可除了月钱涨了,其他权利是一样没落着,不觉心里不平衡了。
想到自己听说大小姐可是想着带了绮罗去杨家,蕊珠心头就是不忿,这等事怎么能让一直压她一头的绮罗遇上呢,在蕊珠看来,绮罗她就配一辈子呆在他们碧波院不得二爷重用,而不是同大小姐去那侯府享福。这么一想,蕊珠不觉心头一跳,思量着若是绮罗从回碧波院的话,是不是文霞和善月甚至芸香她们就又都老实了?要知道,这段日子因为她做了二爷屋里人,众人看她就没顺眼过,处处给她气受,二爷也不如往日般帮衬她了。想着若是绮罗回去,定能帮着自己压制众人,蕊珠不觉脸上带了笑,自认算计出了绮罗回去的得失,蕊珠忙将那些个嫉妒先了抛开来,当先笑着致歉道:“瞧我,是妹妹我说的不好,怎么一见姐姐就激动的将礼都给忘了。”说完还郑重地给绮罗行了行礼,口称:“姐姐新年好,还望姐姐别同妹妹置气,我们姐妹一处过了这么多年,我的脾性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就是个嘴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