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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左德昌话说的这般认真,蒯七也不多待,点了点头便下去了,不过,他也甭指望能好好休息一会子,外头可是还有人等着他的话呢,这不,他刚一出了左德昌的船,便被朗普给拽去了他和老爷子住的船。
被左德昌他们说着的冯老太太,今晚也注定了不能安稳,打上次接到信说儿子儿媳妇为了个外室闹了起来,这今儿就又接到了信说孙子出了事,这可是急的她挠心挠肺的。
要知道,现如今左德昌这个女婿眼见的就不想再管他们家的事了,这孙子要是出事了,冯老太太知道出头的人还真是难找。
遂,被逼无奈的冯老太太就想着拿捏了外孙女,好让她爹如以往那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本来她来这里就是做了两手准备,一,让女婿娶了娘家侄女,丽娘,这样冯家就又能靠上了隆昌镖局了,二一个,若是女婿那走不通,那就定了外孙女儿做孙媳妇,这样自己夙愿得偿,也照旧绑住了女婿。
虽外孙女才十一,可冯老太太等不急了,觉得有些事外孙女也该懂了,遂便带着夜色,跑来了外孙女的院子,不过因为话太过机密,闲人都被留在了院子里和外厅堂,没有跟着一起进屋,只老太太一人进了彤姐儿的内室,也就有了蒯七后来说给左德昌听的话。
当然,冯老太太具体同彤姐儿说了什么,因为众人皆被赶了出来,即使有个耳力拳脚还可以的晚晴也是不能尽兴听全乎了,只断断续续的听的小姐不住的哭泣和一些些语焉不详的话。
且这些后来的话很快的就又传到了刚进镖局议事厅的左德昌的耳朵里,气的左德昌牙齿咬的咯吱吱直响,觉得自己对冯家看来还是过于仁慈了,这老太太不仅无耻还不顾孩子,这一气话说的可不短了,自家彤姐儿身子弱,哪里经得住这么长时间的哭泣。
这也让左德昌突然就生了要好好会一会老太太的想法。
这般一想,左德昌倒是不准备藏匿行踪了,不对,应该说,不故意藏匿行踪了。
如此,老太太那里还真就收到了信,可见镖局和左家被冯家安插了多少眼线,亏得左德昌应下了四王爷的事以及冯家准备对绮罗出手,让他下定了决心清理这些人,不然现在看着不碍,日后必成大患。
左德昌的打算,冯老太太即使知道也没法子,更何况现如今她还不知道,遂得了消息,感到时间紧迫的冯老太太忙对外孙女道:“彤姐儿,外祖母的话你可记下了,知道如何同你父亲说了吧?”
彤姐儿是个有些敏感沉闷性子的小姑娘,在冯家的时候因为舅母时常的给她一些旁人看不到的冷眼,所以实际上她并不喜欢呆在冯家,若不是有外祖母和表哥,她怕是一日也呆不住。
这一想起表哥,彤姐儿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不过,她也才十一岁,若是没有人引导的话,并不知道自己对表哥是哪种喜欢,所以,左德昌在彤姐儿十岁上将孩子接回家也算是恰当的。
再加回家后,有了教规矩的钟妈妈使得彤姐儿知道自家大了,再留在外祖母家,同着表哥一起厮混在外祖母跟前是不对的,遂对外祖母今儿提起的话也是不十分乐意的,可她也实在是却不过外祖母的面子,也就只得哭了。
且外祖母不知听了刚才进来的那个妈妈说了些什么,就非得让自己同爹爹说要去外祖母家,这叫她如何提?说实在的起先她并不太看的上爹爹他们整日的舞刀弄枪的,可这些日子,听钟妈妈日日的分解,她知道自己其实是错了,哪有看不上自家爹爹的孩子?
在一个,在家里,人人都对她好,且处处留意她舒服与否,自己因为是在自己家也自在随意,所以本心里,即使有些舍不得外祖母,彤姐儿也实在是不想再去外祖母家处处小心日日周旋。
心里不愿意且一惯不出声的彤姐儿,仍旧是不想出声,只低着头拿着块帕子抹泪。
这样的外孙女看的冯老太太心火直冒,不由的拔高了嗓子道:“你到是给外祖母个话呀,你是去说还是不说?要知道外祖母这可是为你好,你可别忘了你娘是如何死的,这么些年外祖母又是怎么把你拉扯大的。”
这话就重了,彤姐儿听了越发哭的利害了,急的外头当差的晚晴和彭妈妈差点要推门进去了,可惜两人没有成功被碧霞给拦了下来。
这时候,不当值的钟妈妈得了信也赶了来,见外头站了一排,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她是个重规矩的,心里不喜极了,这可是小姐的闺房,这些个腌臜婆子跟着算怎么回事?好在这些粗使的婆子见了她也没敢拦着,不然钟妈妈就更要生气了。
带着不满,钟妈妈进了厅里,这里也站了几个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心里直接燥上了,又见碧霞拦住了晚晴和彭妈妈,她就是更皱眉了,不由的低声喝道:“出什么事了?瞧你们这剑拔弩张的样子,不成个体统。”
钟妈妈如今已经成了众人的主心骨了,一见了她,不用她多问,彭妈妈和晚晴都齐齐看了过来,不过,最该说话的彭妈妈是个老实的没开口,晚晴自打回了左家就渐渐的拿起了主意来了,见问,她忙回道:“里头哭了,是我们姑娘。”
钟妈妈听了这话再看了一圈外头等着的冯家大丫头们,知道里头只一个冯老太太,这个她还真是不好直闯,不过,看了看外头的时间,知道这时候,按着规矩没有天大的事,冯老太太本着爱惜孩子,都不好扰了小姑娘的休息,要知道拖延休息对小姑娘的身体可是有害的。
这般一想,钟妈妈便提了提气,绕过不敢拦她的碧霞,冲着门后头回道:“给亲家老太太请安了,我们姑娘身子弱,这段日子正用着调养的药,这时候是该睡了,若是再不睡,对药效不好,亲家老太太但凡有什么话,明儿让我们姑娘亲去老太太跟前聆听也是她的孝心。”
钟妈妈是调理身体上面的行家,自打她来了后,就瞧出彤姐儿身子骨单薄,且里头还有内宅的一些阴私手段,遂她便不动声色的告诉了局主。这也是左德昌厌烦冯家的一个重要原因。
自然钟妈妈便得了左德昌的重用,她得了局主的允许便开始给彤姐儿调理了,这里人人知道,所以她说这话,没人能反驳。如此一来,还能同钟妈妈说上几句的也就屋里的冯老太太了。
遂冯老太太听了这话,又不见外孙女回个准信,心里带了火,便也不给钟妈妈的面子了,直接冲着外头扬声道:“是钟妈妈呀,我这老天拔地的还没睡,彤姐儿偶尔一晚迟些也不碍事,明儿我就走了,她这舍不得拉着我不放呢,你先去歇着吧,今儿我知道不是你当值,我准了你不必跟这服侍了。”
这话说的够主人,不过,老太太本就没拿自己当过客人,倒也不必惊讶了,遂钟妈妈忙道:“亲家老太太的好意,原不该辞,可我这身上还担着爷给的责任呢,若是姑娘差了身体,爷回来可是没我们好果子吃,做人奴才的,该守的规矩,奴才是不敢忘的。”
这话算是挤兑上了,里间的老太太这么多日子在左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还没人敢这么对她过,且她在家就是个老封君,那是人人敬重的,哪里来的人敢违逆她?
被钟妈妈一而再的违逆,冯老太太心里不得劲了,越发火了,哪里还能想起这钟妈妈可是宫里出来的,人家自称一声奴才,你这主人家也是不该应的,更何况你个商家的亲家老太太,人家说不得比你有体面。
可此时的冯老太太哪里想到后果,她只顾着自己个的火,遂直接喝道:“好你个刁奴,我同我外孙女这么就不能多说会子话了?这也就是在左家,若是在我们冯家,这等没规矩的早就被撵出去了,还容你跟这放肆,……”
这话实在是放肆极了,饶是钟妈妈不爱跟这些个刁钻没见识的老太太计较,也是生气了,她几时这么被人指着鼻子当着这么多人骂了?
其他人也跟着愣住了,她们可还是清醒的,知道得罪人家宫里出来的人可不好,且早就被雷大管家提点过的自家奴才,就更是觉得冯老太太不可思议了,她们可是被狠狠地交代过,对钟妈妈一定要有礼客气,人家可是打宫里出来的,说不得没几个月交完了规矩也就走了,可是不敢得罪了。
因为都太过惊愕,一时厅里厅外室理室外都静静的,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不,别说说话了,就是大喘气的都没有。“老太太这么晚了还在彤姐儿这里?”老太太的话原有的人没接,倒是被一脚踏进来的左德昌给打断了,自然也打破了一室的凝滞紧张。左德昌的出现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遂能瞧见他的都齐刷刷的抬头看了过来,猛地被这么多双眼睛一起盯着,倒是叫一惯淡定的左德昌踏出的步子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