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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老爹被气着了,绮罗有些担心地转头看了看她老娘,生怕她老娘更生气。
白老娘可不理会白顾氏这套挑拨离间,见老头子气成这样,立马冷哼道:“像不像个母亲都比某些人好,我可是没舔着脸上赶着嫁女儿,呸,好个不知羞耻的,还有脸来埋汰旁人,滚吧,我只将话撂下了,但凡你们日后不管什么事再想来啰嗦,我们就族里见,我们是光脚的不怕你们这些穿鞋的。”
这话是现在不想计较了,遂白顾氏哪里还顾得上早先那套拉关系的话了,直接指着白老娘,颤着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谁反悔谁就不是人,得,你们自家的事,我也犯不着来,我就只当我今儿没来。”
白顾氏其实是怕白老爹发呆性的,早年白老爹可是发过的,模样吓人不说,挥拳头就打人,不管你是谁,此时白顾氏半点不想再留在这了。
白晶娘刚才也别白老爹那气势给吓住了,这会子听的她娘说要走,可是开心了,忙拉了她娘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走吧,没得累赘的。”说完,还瞥了眼绮罗,很是嫌弃地用帕子遮了遮鼻子,对她娘道:“娘,你那脏帕子还拿着做什么,赶紧丢了。”
白晶娘的话让白顾氏想起了这茬,忙嫌恶又可惜地将手里的帕子摔到了地上,不过,到底有些舍不得,还是留恋地看了两眼,道:“得,这帕子洗洗给芸娘用吧,也算是我这当婶子的见面礼,这帕子可还是我娘家嫂子给的,京里的时鲜货,有钱也难买。”
白晶娘拉了白顾氏往外头走,边走边道:“哼,便宜你们了,走吧,娘,这里的味道难闻死了,地方又小又腌臜。”
听的这母女俩嘀嘀咕咕的说着这些侮辱人的话,绮罗觉得是她的错,若不是为了她,八成老娘老早就爆发了,遂抹了把刚才哭出来的眼泪,准备开战了,她实在是太憋屈了,这样的人不教训教训,枉她还自称素日没败迹呢。
她心气来的快,动作也麻利,可惜没她老娘快,刚才绮罗突然爆发就让白老娘注意了,如今听了这些人的闲话,她就更是怕闺女一时气不过发作了,那可就遭了,倒不是怕事,而是她想着将闺女好模样的嫁个好人家,这要是同眼前这些人掰扯不值当。
遂白老娘一把搂住绮罗,装着安抚她的样子,边拍着她的背,边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冲动。”说完,才大声道:“我们可不同没教养的人计较,老大,既然他们这般舍不得,将地上那金帕子捡起来给你二婶带上,没得心疼的剜心,我们是泥腿子,可还真稀罕不来这不知是哪淘换来的昧心银子买的阿物儿。”
这话说的让刚跨出门槛的白顾氏母女俩脚下一个踉跄,瞧着女儿要发作,顾氏一把捏紧了女儿的手,低声道:“别说了,走,跟这些人讲不来个理。”
瞧着老娘咬牙切齿的,白晶娘也不闹了,这个结果不错就行了,做过了,老娘可就要怀疑了。
这两人是背着白老奶奶来的马奔镇,遂带着一肚子气踉跄着上了马车的白顾氏母女俩,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冲着前头赶车的道:“你回去别多嘴,可记着了?”
赶车的其实并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愉快就是了,遂忙点头道:“知道了。”他这刚说完,后头就摔过来了个帕子,这是白发个木赶来丢的。
车外头的动静惊动了里头,白顾氏问道:“又怎么了?”
“二奶奶,大爷家的大少爷丢了个脏帕子过来,呶。”说着话,那赶车的就准备将帕子递过去。
白晶娘正好掀开帘子,一见这个,更是生气,恶狠狠地道:“丢了,你个蠢货。”
赶车的莫名地被她一骂,也没敢出声,不过没丢了帕子,而是偷偷藏袖子里了。
这些事,已经转头的白方木不知道,倒是让早就躲在暗处的方柱子瞧了个真切。
“爷散了吗?”一转回了别院的方柱子见了小丫就问上了。
“还没有,你刚去哪里了?”小丫放下手中的活计,不解道。
“你说,我能去哪里?”方柱子拿起桌子上的果子边吃边问道。
这话?小丫想了想道:“你去了姑娘家?姑娘知道爷来了?”
“不知道,我没露面,只躲在后头看了看,你再猜猜,我今儿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说完,方柱子还冲着小丫挤了挤眼睛。
“什么好笑的事呀,说来我听听?”
院里两人一听这声音,吓了一跳,忙齐齐站了起来,方柱子还将个果子囫囵个的给吞到了肚子里,一时到是开不了口了,急的汗都出来了。
瞧见他噎的那个样,一脚跨进院的左德昌只瞥了眼,便对小丫道:“这些樱桃姑娘那里可有?”说这瞄了眼石桌。
听的问这话,小丫心一忽儿落了下来,有些胆怯地摇了摇头道:“回爷,没有,这些是祖叔给爷准备的。”
这话听的左德昌不高兴了,不觉拉了个脸道:“嗯?这是什么话,让你来就是为了好好照顾姑娘的,居然连个樱桃也不给姑娘送去,可见是不经心,你说,我让你来这里有什么用?”
一听这话,小丫知道坏了,八成爷知道了前头的事,来清帐了,也该,为了早先自己个的举动伤了姑娘,小丫也是后悔的很,如今姑娘眼见的同她就生分了许多,吃食穿用一概的不许自己往白家拿了,也就还有个大奎,因为农忙也因为孩子的身体,还留在别院,其他的一概不牵扯。
想到这里,小丫‘噗通’一声跪下了,吓了方柱子一跳,不过也让他顺利地咽下了那个堵在嗓子眼的樱桃。
左德昌淡定地看了眼跪着的小丫,冷冷地道:“有什么,自己说。”
这是给她机会了,不过这话只有方柱子懂,方柱子见小丫吓的都有些发抖了,忙顶着压力提醒道:“快说,爷这要是听详细的。”
听详细的?小丫也不是蠢的,听了这话,知道爷没想着赶她走,遂忙提起了精神,原原本本的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一件不落的全说了出来,连她自己做的错事也没漏,末了,磕头道:“求爷看在姑娘还习惯奴婢服侍的份上,别赶奴婢走。”
左德昌没注意小丫的举动,只深深地沉默着,眉头深锁,心里那个懊恼后悔,当然更多的是心疼,他知道,那小妮子是生气了,不愿意再来这里。
方柱子见爷低着头不说话,知道是心里过不去,再看看小丫可怜兮兮的跪着,想起昔日彼此关照的份上,再加小丫没半句瞎话替她自己掩盖,遂他提了提气,对爷道:“爷,我这里也有话要说。”
“嗯?对了,你说说,刚才嘚瑟什么呢?”左德昌被方柱子一叫,回了神,忙问道。
见爷提起了精神,方柱子松了口气,知道爷不会狠罚小丫了,便道:“爷,小丫还跪着呢,一会子说不的还得让她跑腿呢。”
经他一提醒,左德昌才淡淡的望向跪着的小丫,鉴于她话说的还算是实诚,再加这段日子对绮罗服侍的还算是尽心,最重要的他知道绮罗是个念旧的,遂点了点头道:“嗯,既然柱子给你说情了,你就先起来吧,不过,回头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了哪里?”
小丫听了这话,虽声音阴冷听的心里发颤,可知道自己算是过了一劫,遂忙再磕了个头,道:“谢爷,奴婢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没将姑娘放头里,日后再不会了。”说完,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嗯,你的过错,日后求姑娘处置,现在先站一边。”说完,皱眉的左德昌对方柱子道:“说吧。”
见爷有些等不及了,方柱子也不敢耍宝,忙将刚才去白家看见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末了嘚瑟道:“我还从未见姑娘这么狼狈过,不过,姑娘装的真像。”一惯优雅娴静的姑娘居然还有这一面,方柱子当时是真有些吃惊。
他这里刚嘚瑟完,左德昌已经气极了,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她就这么被人给欺负了?说,你可做些什么了?”
还指望爷能高兴,哪里想到比刚才还气,方柱子老实了,忙回道:“做了,做了,我让马场的兄弟们去半道上给那白顾氏母女俩动些小手脚了。”
“哼”哼完,左德昌就又冷静了些,看了看日头,问道:“白家如今怎么样了?”
这个?见问,方柱子有些哑火了,支吾地道:“我见白顾氏的马车走了,便急着往回赶了,不知道白家现在如何了?爷,小的错了,小的这就再去,近的很,一会子就能走个来回了。”左德昌一听有些恼火,心里又急,不觉火道:“你说你这办的什么事?怎么越发不稳重了,快着去看看呀,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说完,起身便往外走。小丫和方柱子见了,忙都齐齐跟上,且小丫还鼓起勇气道:“爷,这会子,照着以前,姑娘正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