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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连忙上前整理，并伸手去接过阎君焰手里的碗。

“少爷，还是奴婢们来侍候少夫人吧。”

阎君焰微微一侧，避开，缓缓地看了丫鬟一眼。

丫鬟全身一震，立刻退下，不敢再轻易上前。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沐若菲一瞬不瞬地看着阎君焰，一刻也不敢移开眼睛。

他会做什么？

发怒大吼吗？

还是直接动手掐死自己？

结果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直接动手……阎君焰重新舀了一口粥，吹凉，送到沐若菲的嘴边。

“……”

沐若菲被吓到了。

双眼瞠大，呆滞地看着阎君焰，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了？”

如果不是被驴踢坏了脑子，怎么可能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脑袋被驴踢过？

这女人竟敢这么说！

阎君焰额头青筋一暴，手狠狠收紧。

在场的人，仿佛能够听到，调羹在慢慢断裂的声音……

沐若菲面露警觉。

阎君焰换了一个调羹，重新舀粥送到她嘴边。

自己那样冒犯，他不生气吗？

沐若菲震愕地看着，一脸狐疑不解。

一个凶残暴戾的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和善？

难不成，他的脑袋，真的被驴踢过了吗？

“吃饭。”

“我自己来……”

阎君焰没有反对，把碗交到她的手里，改替她剥虾壳。

沐若菲一边吃，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他。

反常。

实在是太反常了。

沐若菲心中忐忑，如芒针在背，坐立难安——

阎君焰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沐若菲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阎君焰，你——”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一只虾子塞过来，堵了她后面的话。

沐若菲快速地嚼几口咽下，“阎——”

再一次被堵住。

“……”

好吧。

既然吃饭的时候不能问，那等吃完饭再说好了。

沐若菲低头吃饭。

大厅里，一片安静，除了调羹偶尔碰到碗的声音，再无其他。

沐若菲耐着性子，把肚子喂饱。

“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也有意见？”

“不用白费心机了，我对你和季亚芙之间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你觉得，本少爷在讨好你？”

“不然呢？”沐若菲挑眉。

亲手盛饭、剥虾壳、菜送到嘴边……如果不是讨好，阎君焰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沐若菲可没忘记，他是一个、连吃饭，都要丫鬟把菜送到嘴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