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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要和这家伙从头解释起来,那可费老鼻子劲了,还是等回头有空再慢慢细说吧!
“你别瞎想,我就是欠了他点钱,没事的时候帮他跑跑腿儿。”我这么说道。
“骗小孩呢?”刘压根不信。
我正要接着骗他,电话却很配合地响了起来。
“喂,哪位?”
“喂!小王吗?我是红霞!”电话那头是和倪倩我俩一起租房子住的姐姐。
“哦,你好,姐姐。有事么?”
“你赶快来一趟!倪倩她……不太对劲!”红霞焦急地说道。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我不太明白,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哎呀!我说不清,你来了一看就知道了!快点啊!嘟……嘟……”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我先走了,你忙啊!”我挂了电话,冲刘云龙撂下这么一句,转身就朝我们租的房子跑去。也省得这家伙继续追问我。
“唉!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刘没想到我说跑就跑。没了主意。
“你没事儿坐电梯玩吧!就是进去前看清楚哈!”我不再理这家伙的抗议,一拐弯就直线加速,马上没影了。
我和倪倩租的房子其实就在市医院的家属院里,也是为了我从家里来回方便,穿过前面的病区就到了。
隔着老远就看到合租房子的红霞只穿着一件毛衣,在楼洞口哆哆嗦嗦地张望。
看到我走来,她扯着嗓子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点!”
我是真纳闷,能出什么事儿啊?难不成这丫头又寻死觅活的?我俩昨天也没吵架啊!
“倪倩魔障了!”走到近前,红霞一句话差点把我吓得栽个跟头。
“有那么严重么?”我并不知道她对“魔障”这个词的衡量标准是什么。
“先上楼,你看看就知道了,一会哭一会笑的,吓死个人了!”听到这里,我才知道还真不是小事儿,立刻向楼上冲去。
进了屋门,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倪倩卧室门口,伸头向里张望,这丫头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看了半天,我回过头,冲红霞说道:“姐姐,不带你这么骗人的,这……”
“啊!!!!!”
还没等我说完,卧室里发出一阵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我赶忙扭头看去,倪倩正躺在床上,瞪大了双眼,似乎正在用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叫着。
我赶忙跑去,按着丫头的肩膀,想让她放松下来。
尖叫持续了十几秒钟,总算停了下来,红霞吓得躲在门外不敢进来。
“丫头!你看,看清楚,是我!”我扶着倪倩的肩膀坐了起来,用尽量舒缓的语气对她说道。
她抬头看着我,“嘿嘿”笑了起来,眼中一片浑浊,连口水都流出了嘴角也浑然不觉。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我抬头问姐姐道。
“我……我也不知道,昨晚和今早都好好的,我上班走的时候她还在睡。谁知道等中午回来,就听见她在屋里又喊又叫。”红霞还是不敢进来,看样子是被这丫头吓坏了。
“她昨晚干嘛了?”
“没……没干吗啊……哦,她昨天牙周炎犯了,疼得厉害,去前面医院挂了个急诊!”
又是医院!
我想看看她是否真的牙肿了,就试着用手去轻轻地掰她的嘴。没想到这丫头扭脸就是一口,我慌忙一缩,只听见上下门牙打在一起,崩崩直响。
真是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躲得快,这根指头恐怕就要废了。
剩下的二十多分钟,我用尽了所有办法,《摄梦录》上学来的几个法门挨个试了两三次,甚至把灵眼都开了,也没见倪倩有一点好转。而她则嬉笑怒骂皆上演了一个遍。折腾得我是满身大汗。
没办法,我拨通了张山的电话,现在只有他也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听完了我的叙述,张山又问了两个症状。语气严肃地问我:“这丫头平时爱玩笔仙碟仙之类的通灵游戏?”
听到我否定的答复后,张山喃喃地道:“不应该啊,这就是跑魂儿的症状啊!”
“跑魂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词,忙追问他什么意思。
“电话里说不清楚,在医院门口等着我,我马上过去!你现在立刻去商店里买点塑料布!”说完话,这家伙就挂了电话。
虽然姐姐一百个不情愿,但她不认识张山,只能在家里看着倪倩。安慰她不要害怕后,我就跑下了楼。
站在医院的小超市里,我才想起来,张山这家伙要我买塑料布,超市里哪有那玩意儿啊!这儿又不是他们山里的供销社,进去说盖个大棚,人家就给你成卷成卷地抱出来。
找了两圈,我正发愁,却看见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保鲜膜。这不就是塑料布吗!
我怕不够,谁知道他要用来干什么?一口气买了三卷,这才拿着到大门口去等张山。
张山来得很快,见了我不由分说,就要马上过去看一看。
“到底什么是跑魂儿?”在路上,我忍不住问张山道。
“说白了就是吓丢魂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我问你她是不是玩过通灵游戏,才导致这个样子?”
我印象里,那丫头从来不接触鬼啊怪啦这些东西,平时连个恐怖电影都不敢看,鬼故事也不敢听。会去玩那个东西?
“不管什么样,先看看再说吧!”张山听我说后,也无法肯定倪倩“跑魂儿”的原因。
又回到我们租的房子里,红霞正双手攥着个扫帚,不安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倪倩还好,可能是姐姐怕她又狂暴,把电视打开了,这会正坐在床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傻笑。连我和张山走进来,也浑然不觉。
掰着她胳膊和手看了半天,又翻了翻眼皮,张山站起来肯定地说:“就是跑魂儿了!没错!”
“那怎么办?好治么?”我最担心的是这个。倪倩要是好不了,他爸妈非生吞活剥了我。
“还不知道,要看跑多少了?我让你买的塑料布呢?”张山挽起袖子,一脸严肃。
我连忙撕开一卷保鲜膜的外包装,递给了他。
张山接过保鲜膜,慢慢扯开,同时示意我抬起倪倩的胳膊。然后他把保鲜膜一圈地缠在了倪倩的手腕处。
缠了大概有五六圈,又换另一只,然后是两只脚腕。
等这些都缠完了,一卷保鲜膜也已告罄。我又拆开第二卷,但这次张山不再扯那么老长了,只是撕下了一小块,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接了一滴“舍利血”,把这最后一小片保鲜膜贴在了倪倩的咽喉处。
刚一贴上,倪倩浑身就抖了起来。见此情况,张山马上示意我到另一边,我俩同时按着倪倩的肩膀,不让她乱动。
张山时不时地看一下他手边那个最早缠保鲜膜的手腕。
“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自始至终不知道这家伙唱的是哪一出,等到见他现在不忙了,这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