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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我心中权衡了半天利弊,觉得还是赢面较大,于是厚着脸皮找张山再次核实。
“实话告诉你吧!”张山已经喝完了自己的汤,放下筷子,对我说道:“你知道上次见面,钱老头为什么言语间和我爷爷并不对付?那是因为他们分属两派,我爷爷是修心者,而钱老头则是噬魂者。如果你仔细看过《摄梦录》,就应该知道这些。”
哦,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想起来。
《摄梦录》中确实提到过这两类人。
所谓修心者,就是修炼全凭自己的无为印和金棺,送魂收魇,两不相干。走的是一条单线的道路,就是我除了自己,一般碍不着别人什么事。
但噬魂者就不一样了,他们会借用很多古老的秘术,来提炼和吸收魇中的精华,从而达到提升自己身体各项能力的目的。
早先的噬魂者还只是噬的魇,毕竟魂善魇恶,金棺收魇和直接吸取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从明朝开始,当时朱元璋的智囊团中,就有一位噬魂的掌印人,但朱元璋为了特殊目的,一直把他隐藏的很好。
《摄梦录》中也有人猜测,这个噬魂者应该是冯国用、李善长、朱升、刘基(刘伯温)这四个朱元璋重要智囊的其中一位。
暂且先不追究这位到底是谁,只说他为了帮扶朱元璋,竟不惜阴德,同时提炼魂和魇的精华,从而得到了大量的外力支持,最终助朱元璋奠定了二百七十多年的大明王朝。
以朱元璋一个乞丐的身份,最终成为开国皇帝,中国上下五千年也只有他一人。史学家认为这都是运气和机遇使然,恐怕远没有那么简单。
从此,噬魂者也就不再那么明显地把魂和魇区别对待,只要是,他们照单全收。
这也是现在修心者和噬魂者的最大分歧所在。
“钱老头真的有让这个胎记失效的办法?”我还是有些狐疑,毕竟这也算天生的能力,那是说关就能关的?
“具体是个什么样,我也不清楚,毕竟这两种人老死不相往来。平时见面不打架就算好的了,你还指望人家告诉咱什么?”张山又添了一碗汤,边喝边说道。
“那你说这么多不是废话么?他不告诉你,就会告诉我啊?”希望瞬间被击碎,我有点恼怒。
“那可不一定!你忘了?他可是想收你为徒的。”张山扬着一边的眉毛,说的同时,还在偷偷观察我的表情。
“……”我沉默了,如果是这样,那就算拜他为师也没什么不妥啊。等我掌握了忘掉这些能力的办法,也就没用了,那这个徒弟他要不要还不都是一样。
不过转念又一想,钱老头如果知道我是抱着这个念头跟他拜师,也没有教我的理由啊。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
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心动了?心动就去问问呗。拜不拜师的先不说,至少搞清楚究竟是个什么办法,你再做决定也不迟啊。”张山见我表情忽明忽暗,又扯回了跟他去找钱老头的路上来。
“去?去了让他拽住,说我还欠他一个人情,到时候怎么还?”我还是有那么一丝理智的。
“嗨!多大个事情!到时候我帮你!撑死了也就是跑个腿儿抓个魂儿什么的,以他的能力,要办什么还用得着咱们出手?人家动动手指头,就把你我认为天大的事情摆平了。”张山虽然是在夸钱老头,但语气中颇为不屑。
他引以为豪的力量,居然被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轻易就超越了,对这家伙心理是个沉重的打击。
“这可是你说的!”我终于还是被这家伙给说服了。一想也是,凭人家大师级的能力,也不会有什么太难的事情派给我们。
“放心好了!我还不愁你愁什么?”张山拍着胸脯向我保证道。
我其实当时很奇怪,这家伙为什么因为一件根本不相干的事情,这么卖力。过后很久才知道,这个钱老头和张山的爷爷还是颇有渊源的。张山当时这么做也是为了还一个人情,没想到最后却害了人家。
“那走吧!”既然下了决定,我就不再犹豫,还剩半碗羊肉汤也不想吃了,说话间就要站起来。
“兄弟,你看看几点了?这会过去找打呢?咱俩可不够他练手的。”张山指着饭店墙上的挂钟,苦笑着对我说道。
我扭头一看,可不是,都快一点了。钱老头所在的地方又是鬼集,阴气甚重,这个点儿去还不知道能碰见什么呢。
上次在金水河的事情后,回家好久,晚上都不敢关灯睡觉。我可不想再来一遍。
“可是……明天我要上班啊!”我踌躇道。最近两天确实请假太多了,没办法我申请了调休。明天虽然是周末,也得把请的假给补回来。
再请,估计就该被请回家了。
“中午嘛~你们单位又不远,一个小时,咱俩就打个来回了。到时候我先去找你!”张山早有打算,安排得让我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吃完饭出来,已是深夜,我裹紧外套,一路小跑就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中午一下班,连饭也没吃,我就匆匆忙忙地赶往沿河路口。
张山早已在路口等了我半天,碰头后我俩就沿着河那边的堤岸向前走去。
钱老头的小破房子就在铁道边,上次是深夜,我俩沿着铁路线也就那么走过去了。但今天是白天,还是老老实实地绕一圈为好。
一路无话,我俩都有心事。张山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总觉着来得太牵强。毕竟什么掌印人无为印虽然烦人,但我不用,他们也不能怎么地我。何苦要来这里有偿学习?
再说了,跟着钱老头学这些东西,就算见不到鬼了,搞不好又整出来个新的能力,得不偿失啊。
眼看就快到铁路旁了,张山突然扯着我缩到一个墙角。
“干什么?”我有点茫然,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一下子搞得跟做贼似的?
“你看那是谁?”张山靠前面一棵小树的掩护,偷偷指着前面的一个人给我看。
这个人刚从铁路上下来,身穿一身运动服,带着一个白色的棒球帽,帽檐拉得很低,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儿。
“这是谁呀?”我印象里根本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不知道张山让我看个什么穷劲儿。
我正要抬头问张山,只见这个男人略微拉高帽檐,抬头看了看路。这下我可瞧见了他的本来面目。
“张海涛!”我不禁小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