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赌约(2 / 1)

嫡女商妻 久雅阁 3092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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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怎么随着他回房的,只知道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内气息陡然有些暧昧升温,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的那刻,她浑身一紧,已是明白了会发生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滚烫的熨贴在她的脖子上:“你哥哥醒了。”

她点头:“恩。”

他语气有些涩:“那不日你就要回京了。”

是啊,许岚清醒了,就再无理由待在这里了,一旦回了京,要再同安承少见上一面,便没有这样容易了。

她心头也是一片涩然,伸手抱住了安承少的胳膊,这剩下不多日的相处,对于他的爱恋,便是一分一毫她也不想再隐藏。

踮起脚尖,她俯身在他耳畔:“要我吗?”

他身子一僵,下一刻猛然将她压在门背上,狂野的吻已经回到了许绣忆的问题,她在他的吻中沉沦,迷失了方向,嘤咛,急促呼吸。

那酡红的面色,彻彻底底将安承少迷醉了,三五下将两人的衣裳退了干净,目光落在许绣忆微微隆起的小腹时他刻意的躲避,俯身吮吸她细腻的肩头,直到上头落了斑驳一只红蝴蝶他才住口换了一个地方,啃噬。

许绣忆此刻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就这样沉沦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他的手将她微微托高,下一刻,将他的滚烫送进了她的身子。

两具纠缠的身子,从门口,到桌上,到床上,一路缠缠绵绵。

许绣忆檀口微启,一声声娇柔的声音自口中溢出,安承少俯身讲那呼喊声尽数纳入口中,动作越发的猛烈,那久逢甘露的身子,如今如沐春雨滋润。

好一番**翻滚,在云收雨散之际,也不知是过了多少时光,只知道两人都已累的气喘吁吁,许绣忆浑身的香汗和安承少的汗水混杂在一起,密密的酝酿一股暖爱的气息。

她睡在他臂弯之中,他侧身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心跳,只觉得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圆满。

“绣儿,我爱你。”

他温情开口,许绣忆抬头吻他的唇:“我也爱你,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关于苏锦源,关于她的孩子。

安承少点点头:“我也有事情想告诉你。”

关于他的计划,关于她们的未来。

许绣忆往上挪了挪身子,一双星眸深深的认真的真诚的看向安承少,一手握了他的手,放在了小腹上,感觉到他的手僵硬了一下,她轻轻道:“这里面的,是你的骨肉。”

她上次其实已经说过,但是安承少却并不相信,事实上他当时只是因为苏锦源要来了他心里痛苦不堪,以为许绣忆这样说是为了减少他的痛苦。

可如今她再度重复一句,说的那般真诚,他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事实上,他是真的相信了,那样诚恳的眼神,没有半分的欺骗,他便是信不过天下人,也不该信不过她,再说他已无数次说过他不介意这孩子,想来她也没有欺骗他的理由。

许绣忆见他似乎是信了,甜甜勾起嘴角:“我和你说的事儿你必定觉得荒唐,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不过事实便是我同苏锦源从未同房过。”

“那苏锦源怎么会以为这孩子……”

说孩子是他的他或许相信,可是说许绣忆和苏锦源没有同床过,他着实有些难以相信,毕竟苏锦源愿意出来承认孩子的是他的,必定他和许绣忆已经行过了周公之礼,他以为这孩子是他种的种子。

许绣忆却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口:“那一夜他喝醉了,闯进了房间抱着我。”

感觉到安承少身子一紧,她促狭一笑:“吃醋了?”

安承少只是一把用力抱住她,语气几分咬牙切齿:“对,吃醋了,很吃醋。”

不过心情却格外的好,喜悦就好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只因为许绣忆说她和苏锦源从未有过关系,只因为许绣忆说她的孩子是他的。

他承认的大方,许绣忆笑的越发放肆:“先头还做的那么大方,如今只是抱了抱就吃醋了。”

“那是因为我在忍。”他继续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许绣忆噗哧笑出了声,往他怀中缩了缩,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肢:“若是你和旁的女子那个了,我或许会疯了。”

他动情的抱紧了她:“所以你知道,我之前有多痛苦。”

“我早早想告诉你的,只是我怕你不相信,那日他喝醉抱着我,错把我当作他以前的相好的,我挣扎不过正要喊人,他忽然歪了头顾自己睡着了,第二日起来,他莫名其妙的就以为我们昨日有了肌肤之亲,当时不来不及解释因为他急着走,后来等到要解释的时候,他已经站出来承认孩子是他的了。”

安承少脸上闪过几分愧疚的颜色,这孩子,本该是他义无反顾的出来承认的,可是他却考虑到了最后一刻还犹豫不决,在真正下定决心的那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锦源会杀出来。

之后许绣忆又对着人群中的他冷冷笑,又让武墨转告了那些话,他真以为……

原来竟是如此,是很荒唐,如她所说的,荒唐的未必会让人信服,可是他相信,他愿意相信,因为这份相信让他心里无比的快活。

他动情的俯下身,滑到许绣忆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深情的看着,隔着一个肚皮里头的是他安承少的孩子,一个他差点恨上的孩子。

“宝宝,这里是爹爹。”

他和孩子说话,语气几分幼稚。

许绣忆轻笑,笑意暖暖,她起先觉得是天意不让她告诉安承少关于孩子的事情,如今才知道,从来没有什么天意,那不过是凑巧罢了。

如今一切冰释前嫌,她想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圆满的人生了,唯独只差一个长相守。

方才安承少也说了有话要和她说,她于是问道:“你要同我说什么?”

安承少目光从她小腹上收了回来,他要说的事情的,其实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只是他瞒着她的委实太多,有些事情迟早要让她知道的,若等以后来个突然叫她反应不过来,倒不如现在早早的和她打了招呼。

“我只是想告诉你,苏家我势在必得。”

许绣忆原本柔软美好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他早早想到会是这样的,只是他能告诉她的只有这么多,关于更多的,那是他心底深处的伤,不可触碰的伤,总有一日他会一一告之。

其实许绣忆早也想到了,当秦烟把锦娘绣庄的账本偷来给她看,当她亲口听到安承少承认锦娘绣庄就是他的的时候她就知道安承少此番来京的目的,就是苏家。

对于苏家,许绣忆算不上有太深厚的感情,只是……

把保宁堂从垂死的边缘救回来,开设苏家银行,开设了保宁堂二部,这些也都是心血,如今安承少这样毫不遮掩避讳的告诉她,这一切他都要了,虽然给他又有何妨,可是终归觉得对苏家又一份亏欠。

至少对苏锦源,对苏锦业有一份亏欠。

“绣儿。”

他见她表情如此沉重,生怕失去她一般紧紧搂住了她。

“绣儿,我不愿意瞒着你,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我知道苏家也有你不少的心血,只是对于我来说,苏家我势在必得。”

“因为野心?”

“不是。”

“因为财富?”

“不是。”

“为了报复?”

他身子一僵,沉默了。

她,猜对了。

总也觉得他那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对于苏家对于苏锦源有着一股子渗人的冷酷和仇恨,许绣忆早前若是觉得那是因为他觉得苏家霸占了她,那此刻她想,这恨意里,大约是因为仇恨了。

但是是怎样的仇恨,他要不惜如此代价?

其实她早早的可以想到,安承少将整个锦娘绣庄付诸一炬的,那锦娘绣庄的财力就已可以和苏家抗衡,苏锦源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毁了一个锦娘绣庄,也算是京城人人趋之若无不会比保宁堂差到哪里去的老字号。

所以他想要苏家,根本不是因为钱。

他不缺钱,他富可敌国,苏家那点小钱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一心想要对付苏家,必是有什么被的原有。

她只是没想到,会是仇恨。

可是他远在关外,苏家在京城之中也鲜少树敌,苏家老爷在世的时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怎会和安承少结下怨恨。

他说了,不要问。

她心里明白,他能给她说到这地步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至少今日之前,他只字都不愿意向她透露。

好,她不问,只是她有求。

“我和你做一把赌,若是我赢了,你就放下仇恨带着我走,我们从此天涯逍遥忘却俗世过着晒神仙的日子,若是我输了,苏家任你处置。”

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不过她这样说,他也并不吃惊,他知道如今的苏家是全靠了许绣忆撑着,她不对苏家有情,对这一份自己做起来的事业必也是感情不浅的。

为了许绣忆,他赌。

“好,你说怎么赌。”

“就赌钱,一年之内,若是我赚的银子比你多,那请你放过苏家。”

这无疑是天方夜谭,她不可能赢,他便是从今日起不做不动,每年靠着全国千百家店铺的生意,他也足够吃几万辈子不用发愁。

他随便以及锦娘绣庄的银钱收入就能比得上她们苏家保宁堂了,而苏家只有两个保宁堂,最多加上一个牡丹绣庄和一个苏家银行,但是锦娘绣庄这样的扑面,全国各地他少说有几千家,她要如何和他赌。

“你确定?”他问,倒是来了兴致,看许绣忆的眼神,可不是随便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给他一个顺理成章铲平苏家的机会,她很认真,十分认真。

许绣忆没回,只是起身,穿了一件衣裳,走到书桌边上,疾书一番,少卿,拿了那张纸过来,安承少接了一看,笑出了声:“还真是一年,好,原本打算让那苏家半年之内速死的,既你愿意和我打这样的赌,那便一年。”

他说着,翻身下床,找出了印泥,在那契约上,两人纷纷按下了手印,不知为何,此刻许绣忆忽然干劲十足起来。

她原本就有心要壮大苏家,如今和安承少有了这个赌约,原本只因为恨而做的事情,如今一切都变得更有意义了。

一年,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一年之内要富比安承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至少一年的功夫,她可以为苏锦源苏锦业多做一些什么,那样离开的时候,才不至于对他们亏欠那么多。

各自画了押,忽就想到了苏锦艺的事情,许绣忆将那契约小心的收好,坐在床边边穿衣裳边问:“那苏锦艺是不是和你闹了矛盾?”

“他为人心思不正,阴险歹毒,我这次回去就打算把他赶走了。”

“怎么了?”

她问,照理说苏锦艺有安承少这样一个靠山,巴巴的缠着拍着马屁也来不及,怎会把安承少惹到要的赶走他这等地步。

安承少冷哼一句,眼底几分恨意:“你可知那日你是如何摔下山崖的。”

“那日?你是说在苏家别院那日?”

“若不是早一日我恰好听见了他派人去撬松别院后山小径上的石阶,第二日我越想越不对去了苏家别怨,我真不知道今日……”

他心有余悸,看着许绣忆的小腹,当日不知那孩子是自己的已是心疼不已,如今越发的是将那苏锦艺恨之入骨。

许绣忆眼眶一红,那日听见的声音,原来真的是他。

“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我听见了你的声音,虽然那样朦胧,可是我知道是你来了。”

她抱住了他的脖子,情深道。

他也抱紧她:“为这个我也早早该赶走他了,绣儿,往后我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

“恩。”她应,忽然又想到一个事,“那苏锦艺带人来保宁堂二部闹事的事情,你也知道是他做的吗?”

“雕虫小技,我若是猜的没错,他是看出我要赶走他的端倪了想反过头去讨好苏家,他那点银钱,早早的就楼勇和王恺骗的差不多了,当日为了对付你他开设保安堂,结果却因为离开银两不够不得已和楼勇王凯合作,你两个人,只差抽干了他的老本,我接受保安堂的时候,楼勇王凯见已经无利可图所以全身而退,他一人死撑不过,才将保安堂卖给我,我看了账面,这月余,他入不敷出。”

“他那是急功近利,只想着一举打垮我。”

许绣忆不知道保安堂是怎么分账的,不够一次偶尔听一个走动的药材商说楼勇算是赚大钱了,一个保安堂一月的收益,他几乎能拿四成,而王恺大约也是拿四成,余下的两成才是苏锦艺的,保宁堂要营生,他家里头丫鬟婆子姨娘子女又是一笔大开销,他那姨娘可不是省油的灯,京城里但凡奢华的店子,都只差给他的姨娘半个超级贵宾卡了。

苏锦艺日子不好过,在许绣忆意料之中。

只可惜了她家雪姑娘,自幼身子不好在苏府的时候都是人参当归顶顶好的药材养着的,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苏蒋氏,许绣忆不免几分同情:“苏锦艺想求老太太回苏家,我和苏锦源说了他就免了,但是把他家那二丫头接回来,你大约是不知道,他的大丫头没了。”

安承少一怔:“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锦源说了,就在我离开京城后没几日。”

“怎么死的?”

“溺毙的,苏蒋氏大约都要疯了吧,两个孩子都是溺毙的,唯独剩下一个也是个病秧子,苏锦艺如今日子十分的不好过也是他自己做的,但是孩子总归无罪。”

安承少点点头:“恩,以后咱们孩子出生,我一定给她最好的。”

许绣忆轻笑一声,这还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呢,不顾时日过的不慢,其实遥遥无期也不过是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好似他们来冕阳县,算来前前后后也不过二十来日,这就要回去了。

许岚清醒来了,一行人自是要回京城,不过回京之前,武墨兑现了对白靖风的承诺,亲自给白靖风指了婚,并且当着白靖琪的面明白的表示若是白靖风以后入仕为官,谁敢以他妻子来取笑他,武墨第一个不放过那人。

武墨的承诺,一诺千金中,那白靖琪一家,除了感恩戴德也就只剩下了感恩戴德,临行之前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这倒是积了一桩功德。

一路上,为了避嫌,苏锦源许岚清先行,而武墨和安承少没有说归期,不过想武墨那急性子,大约撑不过三日,就会快马加鞭追上。

自那日在房门外听了一场春gong戏后,许岚清见到许绣忆总有些不自然。

许绣忆心里头还偷笑,果然许岚清当时是沉沦了欲海迷失了理智,如今这许岚清便是那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官家子弟许岚清,对于男女之事被旁人全程听见,还是羞赧的。

连着赶了几日的路,回到京城的时候,已是八月二十三了。

许岚清醒来的事情许家早就得了消息,车马尚未到国公府门口,那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就响的人耳朵疼,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许岚清纳了小妾呢,这样的热闹。

推开车门,苏锦源先下了车,伸手接了许绣忆的,再是许岚清。

许唐宇再一次见到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儿子,直激动的老泪纵横,而许老太爷也是满面欢喜的神色,乖孙乖孙的叫个不停,唯独不见钟雅琴。

许绣忆倒是好奇,这样的日子钟雅琴怎就没出来迎接呢,这好奇劲还没消,就听见许岚清问道:“雅琴呢?”

他之前是极恨钟雅琴的,如今确实心平静气的模样。

许唐宇道:“害喜的厉害,躺在床上呢,我让她别来了。”‘

其实,许唐宇是怕钟雅琴刺激到想许岚清,他早早知道那日许岚清服毒之前钟雅琴去他房内大闹一场,闹的许岚清都疯狂的拔了剑要杀人,他以为把许岚清逼的服毒的人,就是钟雅琴。

所以今日他怕许岚清看到钟雅琴再受刺激,索性就没让她出来。

这一刻哪怕是许岚清说爹爹我要休了钟雅琴,他大约也会满口答应,差点失去了许岚清他才知道这个儿子对他来说,不仅仅是用来传宗接代而已,他是妻子留给他的宝贝,他再没有这个勇气忍受一次差点失去许岚清的痛苦和自责了。

不过许岚清似乎也没起这个意思,只是道:“爹爹,我们进去吧。”

一行人入了室,许岚清面色始终平静,对于钟雅琴除了方才问了一句,只字未再提起。

“咦,这次怎不见金玉那丫头。”

许老太爷眼尖,知道金玉那丫头总是贴身不离许绣忆,只今日许绣忆身边却只带着那个叫做银玉的丫头,不见金玉。

许绣忆只是轻轻一笑,搪塞道:“她身子不适,我让她回府了。”

老太爷身子不好,这样的烦心事叫他听了惹他心烦,反正左右也不过是个丫鬟,回头再找便是。

“哦,那丫头身子骨还这么差,看我家乖孙大病初愈都好好的回来了,来来来,乖孙,再让爷爷看看你。”

许岚清起身,走到许老太爷面前,许老太爷上上下下的把他看了一遍,感慨道:“好久没这么仔细看我的乖孙了,你和绣忆都长大了,爷爷也老了。”

“爷爷是老当益壮,爷爷身边硬朗,便是孙女婿我都自叹不如呢。”说话的是苏锦源,说的无非是一些恭维话,老爷子听着却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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