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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发生车祸，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也不会那么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所受的每一份苦都是为了她，都是因为太爱她。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早没有发现，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在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

与其说是不能够原谅他，倒不如说，她最不能够原谅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

言曦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呢？

从相遇相识，到相爱相守，再到别离重逢，她一直都在享受着他的爱，他的照顾，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为对方做过，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只要一想到他车祸重伤，双腿残废，想到他一个人呆在异国，努力的重新站起来，而她，却带着对他的恨意，活了这么多年，只要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止不住一阵一阵，像是被针刺一般的痛。

是，她是怨他，怨他在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后，却选择不告诉自己。

可是这些怨，在听到他发生车祸的那一刻，就通通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跟悔恨。

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追问，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去找他，更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在他最艰难，最苦的那段日子，她都没能陪在他的身边，而现在，又还有什么脸面重新去接受他的爱，接受他的追求？

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凌落有些狼狈的转过身道：“我去储藏室准备待会开店要用的东西，他在二楼西面的房间，你自己上去找他吧。”

关上储藏室房门的那一刻，凌落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环抱着自己蹲下，嘤嘤呜咽出声。

哭了很久，估摸着言曦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这才从储藏室里出去，却刚好撞见艾斯扶了言曦从楼上下来，看到她泛红的双眼，言曦忍不住关心询问道：“你，没事吧？”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就站在彼此对面，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再一次流淌下来，凌落匆匆背过身道：“我没事，储藏室的灰尘太多，不小心迷了眼睛。”

这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跑来关心自己。

言曦不由得温柔叮嘱道：“去用水洗洗吧，小心伤到眼睛，我先去上班了。”

“嗯。”

凌落点头轻应，不敢转身，害怕一转身，看到他此刻脆弱的样子，就会忍不住跑上去关心他，会忍不住想要问他腿伤怎么样，是不是疼的很厉害。

凌落正准备去卫生间，洗去脸上的狼狈，却听得兰斯突然唤住她道：“落落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扶一下总裁，我去把车子开过来。”

“噢。”

凌落迈出的步子顿了顿，这才低头转身，朝着两人的方向靠近，感觉到言曦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心跳莫名变得好快。

多久了？

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他靠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