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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的,这种安静就显得非常诡异,让我感觉到有点儿奇怪。
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不过是种掩饰的表象。
同学,女生不敢再议论我,或者得在确认被我发现之前就停下来,惊恐可见一斑。
偶尔似乎也有敬佩我的目光,
更多的是重新审视和探究,或许他们都怀疑,我前天的那两招,是不是专门练过?
否则如何能达到那般熟练和运用自如的程度?
不管是与不是,只要我身边是安静的,就很好。
我喜欢这样,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冉桦没有刻意和我接近,也没有特别和我疏远,而是和以前一样,甚至他抽烟时的那种镜头也从不在同学面前显露。
这又让我怀疑,当时那件事情,到底让他下了多大的决心又或者付出多大代价才告诉我的?
还是那短暂的阴郁不过是意外,或者我做梦了?
不知道。眼睛能看到的,就是冉桦依旧和以前一样,脚下随时旋动舞步,热情洋溢的进出,成了春天最炫目的风景。
我从未想过,人,也可以在春天绽放,而且竟然这么美!
冉桦偶尔会穿鲜亮的衣服到教室,看着有点儿像舞蹈演员的职业装,又有点儿像运动服,让学校检查校风校纪的老师无法处决。
呵,好有趣。
不过原本很该亮的廖亮,却沉默了,好多。
但是几次做课间操的时候碰到我,都颇有深意的看我一眼,然后客气的点点头,走开。
呵……这年头,开始流行默剧。
她那个性子,竟然也参与其中,我,真的很费解。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廖亮不曾敌视我,也没有要刻意回避我的意思。
而只是简单的,像两个分手的男女朋友,做不回恋人,大概,就只剩下这点儿淡淡的礼貌了。
这样也很不错,我想。我要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如果能客气一点,都可以算是意外收获。
唯一让我惦记的,就是她到底有什么深意,不是敌意,那,难道还能有善意?
我不敢奢望。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赵昀总会和我窃窃私语几句关于课业之类的安全话题。
那天他肯出手相帮,虽然我最终未能免过一战,但还是感激他的。
虽然我也知道,他是受冉桦的委托或者威胁,才费力的帮我,但也是好心嘛。
不过赵昀自己却不觉得,一点儿没有居功的意思。
偶尔还会觉得他没本事,关键时刻没能帮我一把。
大概有一周左右,这个世界很和谐。
殷亦桀早上总送我到学校,然后去工作。
中午依旧是老样子,饭店送饭,或者舒服接我去某个饭店吃现场。
晚上,偶尔殷亦桀接我,大多宋大学接我。
唯一不同的就是得时刻注意通报情况,因此我很快就和手机黏上。
只要离开学校和家,就得记着汇报。
就忘了一次,两分钟内殷亦桀电话就打过来,回到家,我还乖乖的给人家陪罪。
这种日子很幸福,所以我想,将来长大了一定要献身于努力构建和谐社会的伟大事业。
但事实上,我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好像原本的一潭春水上结了一层冰,我危险的行走在薄薄的冰面。如履薄冰,感觉真的很不好,心里总担心:
如果哪天冰雪融化,我就又会掉进冰冷的深渊。
这种感觉有点儿没来由,但很实在,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到。
愈幸福愈害怕,这就是我的真实情感写照吧。
很快的,这周二,苗苗来了。
刑事拘留一周,原因:诬陷他人,聚众闹事。
苗苗都招认了,因此,就是有案底的人,进去过的人。
从今往后,她可能比我还惹人非议吧,如果遇事,可能比我更危险。
我终究不过是父母带来的影响,和她自己为之不同。
苗苗来到学校,就引起一阵轰动。呵,对于终日埋头学海的学生来说,有人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陷害同学,又进去过,无疑在年初就奠定了荣登本年度十大新闻的坚实基矗
然而真正引人注目的,却又是苗苗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一大早殷亦桀送我到学校,一如往常。打开车门把书包递给我,我接过来,很习惯……
“妆可人,殷总……”
苗苗穿着一件深绿色毛衣,可怜兮兮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低着头,一副很小心很可怜很温顺的模样,想见我又怕怕。
她离得殷亦桀远一些,低声恭敬的说道,“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不起。”
我打量了她一下。
一周,大概还在家休息了两天,看上去,她瘦了好多,显得更加娇小;脸上手上都有些伤痕,淡淡的,但能看清楚。
进去过的人或者探过监的人可能都知道,或者也听说过,进派出所或者看守所,第一堂课,就是受训,或者叫拜码头、立规矩。
当然不是警察叔叔组织实施的,而是看守所里的旧人。
在别的地方从未体现的如此明显,只要进了铁门高墙,就要先立老大,从此后听他的话。
我父亲是那里的常客,他的朋友进出那里就像到某个咖啡厅喝茶一样经常。
因此我还知道,对付像苗苗这种女孩,应该还有一招,那就是:交朋友。
估计会有某个老大看中她,然后……
呃……真是不幸,我怎么总听闻这些恶事?
印象中似乎听母亲说过,女孩被一堆男人强暴,大概比不上被一堆女人非礼来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因此,有好多人进去过出来后就改了,因为,害怕里面那些狼……
我不知道这会儿为什么会如此胡思乱想,但苗苗有些沧桑的神态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
苗苗的样子确实变多了,从肤色到眉眼再到言行举止,无一不是如此。
再加上她在里面走上这一趟,我们略微相仿的经历可比一般同学丰富多了。
不过显然,苗苗经历磨难长大了。
我站在殷亦桀跟前大方的冷淡的打量她,苗苗则继续很可怜很小媳妇的给我们认错。
同学原本已经习惯我的到校方式也见惯了殷亦桀,但见到不久前激烈冲突的双方在第一时间如此激烈的正面对碰,还是停下匆忙的脚步聚拢过来,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将我们围在中间。
教学楼上各个窗户都挤满人头,等待好戏开锣。
我也看出来,有人准备唱戏了,曲目叫《苦情戏之负荆请罪--苗苗篇》。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诚心道歉,她的表情太假了,眼神闪烁,我无法相信她的诚意。
但我完全没有料到,她的目的,竟然是,借我们翻身。
好阴毒好厉害的女人!
要不是后来殷亦桀告诉我,我肯定会被她给欺瞒过去;以为她不过是在看守所被折腾怕了,因此曲意和我们修好,免得将来起诉她让她继续吃苦。
事实上,苗苗,摆出一副很诚恳的态度,装出一种很可怜的样子,站在我们面前,诚心致歉。
我们,我和殷亦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围的同学见状,只觉得苗苗毕竟是个小女孩,现在知错能改,很容易得到大家的原谅。
再则我又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现在又有殷亦桀宠护我,看着比苗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因此,善良的廉价的人心之天平,再次向她倾斜。
殷亦桀对于她伤害我,恨之甚深,放过她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会儿要他如何笑脸相迎,做梦!
我呢,呵,看到苗苗装腔作势的样子,就反胃。
说实在的,她给我的感觉比廖亮傻乎乎的叫喊差多了。
所以,我只是冷冷的站在,看着,看她准备做什么。
虽然我身体上不曾受伤,但是我的心,却被狠狠捅了一刀,从此对人愈发失去信任。
对朋友失去正常交往的念头,那种我所向往的平淡的幸福让我无比的害怕。
此时的苗苗,装的多么明显,一看就是进去了还没长进不见棺材不掉泪死不悔改之典型。
我……心情复杂,不过强行忍受罢了。
“妆可人,对不起。我以后也不敢做你朋友,咱们就做同学吧。”苗苗两眼含露,泫然欲泣,请求我的宽耍看样子,只差跪地磕头求饶了。
我冷冷的看着,实在无法理解。
这个时候,我完全被她打倒,晕死了。
殷亦桀担心的看着我,小心的防范着苗苗,唯恐她突然发难。
苗苗等了好一会儿,见我们都没反应,垂着头抹着泪,去教室。
瘦弱的身影,走在晨风中。朝阳照在她背上,影子是斜的,横亘在路上、墙上,被众人踩过……
略显干枯的头发,随风凌乱的纷飞着,仿佛破碎的蝶翼,带着残破的美……
很快,就有人走过去,安慰她,陪着她。
苗苗偶尔抬一下袖子,做拭泪状。
有同学递给她纸巾,做拭泪用。
也有围上去的,似乎为无助的她提供一个依靠。
唯有我最清楚,她的泪是假的。
所以,我没理。
我的心很冷,冷到结冰,无法兴起一丝波澜。
脑子里回响着她刚才的那句话: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不起。”
她没有说她错了,更没有说错在哪里,这么说来,她还是没认错。
殷亦桀轻轻按了下我肩头,沉声说道:“离她远点儿。有我。”
我点点头,侧眸看他一下,转身去教室。
但就在这一刻,我输了一常
许多同学看着,我把苗苗“欺负到哭了”,然后还无动于衷,和殷总抛媚眼、说情话。
人心,结结实实的,都到了苗苗身边,将她围裹起来,仇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