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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还知道,殷亦桀和范氏签的那份合作合同完全非法,就算殷亦桀不履行的话法律拿他没办法;但有些东西,自有另一套规范约束。
我手头的东西也类似,或许从某个角度亦属非法,不过,现在有些人绝对经不起这“非法”的打击。
或者,对于非法行为,就算我们非法获得那又如何?
照样灭你!
雍和掏出打火机,将那半张纸点燃,烧了,点头,伸手要我身前的东西;便挑眉,似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道:
“我就说前几天还针锋相对的一帮人,今儿怎么都像猫似的,原来是投鼠忌器被人揪了辫子。不过,这样一来,等于不打自招……高院高检院公安厅都来人了,你确认要将这东西丢出去?到时候,这尾可不大好收。”
呵,不愧是全国有名的大律师,一下子想到背面去了。
我们拿出这些东西,自然等于告诉人家:
“火是我放的,你们家也是我抄的”,或许我还操了别的……这,也确实有双方面的影响。
我掏出来二样丢给他,点头,笑:
“你先看看再说。有些东西光点到为止、或者说说而已,有些东西都丢给罪魁祸首,我们已经商议过了。希望我们的做法能得到您的肯定。”
雍和接过东西,颇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没说什么,而是低头看文件。
那是一沓子森林酒店的,也是最浅显的。
我相信他懂,虽然牵涉甚广,但如果我们都认定了同一条壁虎尾巴,然后将它死死的踩住;相信,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什么东西能摆到桌面上什么东西不能,相信我们这么些人这么些天的努力能保证这一点。
桌上有一盘水果,呵,雍和还挺注意保养,我以前在公司很少见男士办公室放这些埃
不过挺好,我轻按戒指,纯洁的马蹄莲立刻盛开,白光一闪,美丽冻人,很冷。
抓起一个苹果,我将戒指转过来,当水果刀用,不过很可惜,我功夫不到家,几秒钟后,苹果就被肢解了。
雍和眼皮抬了一下,显然已经看见,不过立刻垂下眼皮,继续看他手里的东西。
铭风给他一个小型号笔记本,还有一个存储器,里面,是森林酒店这几年的账务。
当然,该改的我们已经改过了,double-check确保万无一失。
雍和眼神深了很多,很多……
休庭总是会过去,除非今日不想审了。
但显然,今日注定要让他们审个够,哪怕,睡一觉再起来。
哦,确实,雍和将资料大致看完,惊讶和消化之后,二个小时已过,我还真想睡一觉。
不过眼下还不是睡觉的好时候,我坐在那里,慢慢的思索,然后有了个妙主意。
简餐之后,庭审继续。
不过像这么大的案件,审个一半天实属正常。
如果再遇上双方激辩,那更是犹如战场,没到定出输赢绝不会退场。
惦记退场的,先输了。
雍和挑了几份认为合适的证据资料,领着我们一块来到民事庭。
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微不可查的摇摇头,去到属于他的位置坐定。
他的位置,很重要。
旁听席众人,显然都素质相当好,少见谁坐立不安想要骂娘,反而个个都颇为深邃沉思的样子,好像本案本该如此认真对待。
审判员也依旧如临大敌的端正姿态,确保公平公正公允。
除法警之外,武警已经悄悄入场,高院高检院的重要领导来了。
呵,好,我在一角安静的坐下来,静候时机。
审判长法槌一敲,继续。
一个审判员公正廉明的问道:“请问被告人,现在请你就酒店资金动向异常一事作出解释。如果是酒店财务有问题,可以根据会计法审理。”
“如果财务软件和系统有问题,呃,本庭可以重新调查取证;如果是……会计人员作假帐或者未经您的同意挪用资金……请您认真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否则,只能推定为你个人挪用资金罪(《刑法》第二百七十二条)……”
雍和身旁的律师举手,审判员点头,那律师说:
“我想问一下,根据刑法规定,‘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挪用本单位资金归个人使用或者借贷给他人……进行营利活动,或者进行非法活动……’不知有何证据证明被告人从中牟利或者进行非法活动了?谢谢。”
呵,钱不见了没关系,法律上规定不是钱不见了就行的,还要……我瞅着殷亦桀,还是那副样子,不过眼角微微扫向那个律师,别无他意。
哦,我知道了,就算他想坐牢,也不能整的太简单了。
当然,他也没说一定要坐牢,不过获个刑受点处罚之类的。
呃,不过他这态度也蛮让人讨厌,好像事情整个与他无关,这啥意思?
脑子灵光一闪,我赶紧举手。
有些事情么,言者无罪,我只管说是不是?
殷亦桀的眼光唰的扫过来,死死的盯着我,一直波浪不惊水波不兴的眸子里,破冰了,森冷又炙热,好像要将我烧化了。
有些无力的抬了下手,抬到一半,又落下去,脸色狠狠的扭曲。
哈,殷亦桀他现在认出我来了,才认出我来,哼!
他在被告席上一直侧身着坐的,他就一直都没看下头。
哼,哼哼,怎么样,感觉好受吧?
还敢厉害,就只能磨牙吧,磨吧磨吧,磨尖了一会儿吃饭。
哦,范氏,旁听席范氏众人,也随着殷亦桀的视线向我扫过来。
那个黑脑袋,我瞅他有一会儿了,虽然从骨子里头发根的讨厌他,不过,我依旧没太关注。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想见他。
不过范彡彡,啊,好精彩!
她也死死的盯着我,然后皱眉,显然想起了什么又没人出来。
当然,我今儿的打扮,换了茶壶盖头,脸型也胖了一些,甚至有点儿方,额头上盖着厚厚的刘海,不潮但也不土,反倒有些另类。
很奇怪殷亦桀一眼就能认出来,不过范彡彡,我就不指望她了。
当然也有可能,毕竟我们生死仇怨,她根据某种心理感应认出来,也不奇怪。
舒服也在,玉壶冰也在,他们都看着我,眼里闪过了然的神情。
倒也是,如果知道我现在和谈氏的关系,或者不是关系而是联系,没所谓了,总之被他们稍稍换个形状也没什么奇怪的。
随着这些巨头转过来看我,审判员和审判长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
今儿开庭到现在大半天了,旁听席一直没什么话说;现在旁听席忽然多出来许多大人物,这会儿又这么多人瞅我,估计审判长都没搞明白状况,因此,连我叫啥职业地址联系电话之类都没问,直接让我发言。
也挺好,省了不少麻烦,发言就发言,我来就是要发言,吓死某人,吼吼!
站起来,我清清嗓子,清脆的说道:
“我是觉得,殷s……y……”
被告人叫得我别扭,殷少吧不合适,殷氏吧也不合适,殷亦桀吧我好像没当着面这么叫过,舌头打了个结,郁闷。
我不自觉的扫向殷亦桀,他紧咬着嘴唇,腮帮子动了二下,好像在吃我?
哦,他当然想吃了我,他现在恨不能立刻冲上来把我生吞了,这样我就什么都说不了了,是不是?
哼,正好!
我说:“被告人以前是有名的慈善家,这个大家都知道。他有些慈善活动和项目都是秘密进行的;并未像有些人一样,捐助个十来万都要大肆渲染,甚至捐助万儿八千都要媒体随行、唯恐人家不知道他多有爱。”
“他这样的慈善活动都需要资金,难道他不从公司酒店出还自己印钱?还是大家觉得非要逼他将不想说的事儿说个明白?哦,法院或许可以审理慈善案件或者把他丢到牢里去,因为他花三千万捐建了个图书馆而资金来源不明?还是觉得受助的人无处谢恩哭天抢地怨政府,因此他就有大罪?”
啊,这个,我虽然顺口瞎蒙,但也并非毫无根据。
以前家里那个女人工资就不低;我到了老县城,玉壶冰开出的十万据说都给了陶叔陶婶。
当然,殷亦桀做的事儿可不止这么一点,我知道的还有廖亮一家,帮她得偿所愿难道不要钱?
我是个最不爱管闲事的人,相信我身边还有身外肯定还有好多。
就算花不了几亿,不过……嘿嘿,感情牌么,我好歹也算学会了一点。
一语未毕,整个庭内安静了,愈发的安静,比我开口前还默。
我说的事儿,当然有尖锐的部分;但大多属实,他想否认也不行。
像法院领导随便去孤儿院送点水果糖果之类还上电视,我可没瞎说。
而且我就事论事,又没大鸣大放大字报的批驳,谁能奈我何?
“这么大笔资金,怎么可能都用于慈善项目……而毫无风声?”
范彡彡身边一人质疑。
“你耳朵聋了就得说天从来不打雷?你眼睛瞎了就得说世界是黑的?”
我利索的回敬一句。
法庭上乱吵吵的事多了,吵架出真知,理不吵不明(辨不就是吵么),对吧,我先说了再说。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人看似律师,感觉倒像某个成都男人,站街上和女人吵架。
“咚!”
法槌响了,审判长不耐烦了,瞪他一眼,再看我一眼,眼神公正廉明:警告!
我自觉的shut-up,没所谓,够调调够味道就行了。
看啊,殷亦桀气的七窍生烟了。
我看到殷亦桀脚不自觉的抖了二下,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拧下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