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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三节 天降重任

北京香山脚下 有一所很不起眼的军工疗养院。这所不显山不露水的疗养院，却是处于中央警卫局最高安保级别。这里的每一位医生护士，都要经过层层严格政审才能通过。它的对外公开名称很低调，就是八七二军工医疗所。

医疗所后面的尊贵病房区，自昨天下午就进入了戒严状态，不再接受任何高干入住。此时主席田振文与总理谢援朝透过隔离窗，担心的着病床上的安致远。两位老人神情非常凝重，彼此心中都在考虑着即将发生的政治震动。

田振文轻轻碰了碰谢援朝，指了指身后客厅，示意过去说话。

客厅内，田振文的前秘书府院办公厅秘书长程修，以及谢援朝的大秘书冯海，两人正悄悄的议论着。到田振文与谢援朝走了过来，程修与冯海停止了谈话，谨慎的退到外面客厅。

别程修已经是部级大员，在田振文面前他永远是中心的小秘书。这次安致远的突然昏迷，程修也担当了重任，田振文命令他控制住望月阁所有人。好在望月阁都明白此事的重要性，非常配合程修的工作，没有任何人反抗。

客厅内，谢援朝眉头紧锁，轻声说道，“田主席，几位医学专家的意见很不统一。目前的状况，他们建议静养观察。”

田振文轻微叹息了一声，“人生百年，终究逃不过生死大限。只不过，安老昏迷的太突然，局势让人揪心啊。”

谢援朝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相信以安致远的革命胸怀，如果是正常病重，安致远必然会安排好一切后事，稳定住国家大局。但是现在安致远一句话未留，谢援朝也不敢保证那些军界大员，以及安系干部会不会就此发难。

身为府院总理，谢援朝深知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自建国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干部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庞大的安系军政大员们，会不会一时冲动夺权掌政，这一点是谢援朝最担心的。

中国是一 党 执政，表面上国泰民安政局稳定。但是内部高层们，都知道这种稳定是基于派系的平衡，以及两大核心支柱的政治胸襟。现在一大支柱出现了突然变化，政治的天枰开始倾斜。另外一点，让田振文与谢援朝担心的就是安致远的接班人选。方浩然远没达到登高一呼的境界，而安系职务最高官员瞿辉，又是个令人难以琢磨的死忠派。即便这两人心系天下，恐怕也难臣服军中那些元老。

“主席，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谢援朝心情沉重的着田振文。

田振文目光深邃的了一眼窗外，冷静的说道，“援朝啊，咱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这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而是为了国家的大局。我已经命令东北局调派两个重装甲师，以拉练的名义驻守京河一带。中央警卫局已经进入特级战备，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立即控制在京军委以上成员。另外，我想借此机会公开清查工作，由你来组织部委以上官员入住党校进行三日封闭学习。如果三日后安老的病情还没有起色，咱们只能向政治局公布了。”

谢援朝想了想，“公布清查任务，以整风的形式集中学习，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不过，此事最好与作义委员长打个招呼。”

“嗯，不但是作义，我准备小范围内公布一下。军方那边，刘畅将军和白赞晨将军必须要通知。退下来的老同志，光明同志和正林都要到场。至于宋志成，暂时先不要告诉他。”田振文快速分析着这些能稳定大局的退役元老。

“田主席，还有一个人可以信任，前中央警卫局局长罗峰将军。目前部分卫戍区的兵权在他手中，此人可以临危受命。”谢援朝严肃的说道。

田振文颇为意外的了谢援朝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况下谢援朝能举荐罗峰，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来，这位平时很低调的总理大人，暗中早已经把触手伸向了军界。

平静的中国大地，百姓们依然过着平凡的生活，没人知道政界核心发生了什么。苏省南城，沈斌心情愉悦，带着乌兰来到了市局督察处的会议室。

黄飞早早的等候在会议室，桌面上泡好了上品的龙井，这是专门为沈斌准备的。

到沈斌进来，黄飞热情的迎了上去，“沈主任，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沈斌握了握手，“老黄，先不急。兰兰，叫黄叔叔。”沈斌客气的说道。

“黄叔叔好。”乌兰乖巧的叫了一声。

黄飞一直没见过乌兰，这么重要的场合，黄飞不明白沈斌怎么带着个小美女过来。

“沈主任，这位是？”黄飞疑惑的着乌兰。

“哦，她是~。”沈斌忽然一探身，趴在黄飞耳边小声说道，“她是韩部长的私生女，跟一个乌克兰娘们生的，你可不许乱说，小心掉脑袋。”

“呃~！”黄飞一愣，眼珠差点没瞪出来。

黄飞知道沈斌与韩波部长关系非同一般，但没想到两个人能好成这样，连私生女都没瞒着沈斌。难怪沈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冯晓那样的小干部韩波都能请他吃饭。沈斌帮韩大人养着私生女，人家当然能得到回报。得知是韩波的私生女，乌兰瘦小的身材在黄飞眼里仿佛一下子高大起来。

沈斌一直拉着乌兰的小手，此时乌兰悄悄的掐了沈斌一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的对话在乌兰的思维观察下，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不过黄飞的脑海中，除了震惊就是对韩大人一些龌龊的想法，倒是骗过了乌兰。

“黄飞，我和兰丫头就坐在旁边的角落里。你只管按照正常程序跟他们聊聊天，当我们不存在就好。”沈斌指了指角落中的沙发说道。

“这怎么能行，还是您沈主任亲自问话有震慑力。”黄飞谦虚的说道。

沈斌笑了笑，“咱们又不是抓贼，别闹的人心惶惶，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志。你把他们喊过来，就当是复核那晚的案子。”

“这~好吧。对了，华局长怎么没来，要不要等等他？”黄飞奇怪的问道。

“不必了，老华还有其他工作，咱不能老是麻烦人家。对了，这两天跟老华处的怎么样？你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以后需要用着他，直接打我的旗号。”沈斌大大咧咧的说道。

黄维感激的点了点头，“沈主任，那可真要多谢您了。”

“咱俩还客气啥，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弟兄。”沈斌大度的拍了拍黄飞臂膀，拉着乌兰向角落中的沙发走去。

时间不早了，黄飞命人请来了第一位‘客人’，当晚值守在后侧的一名中队长。黄飞处事稳重，对于自己的同僚当然不会向审案子那样问话。黄飞也不知道沈斌想听什么，按照正常程序让那名中队长复述一遍当晚的经过。

沈斌连都不，拿出手机浏览着今天的新闻。乌兰很快进入到角色之中，认真读解着每一位到来的警官。

一天的时间下来，沈斌与乌兰无功而返。按照乌兰的说辞，那些人的想法都很正常，只是有几个对这种翻来覆去的核实感到不满，内心里在咒骂。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本没有泄密的思维。

沈斌一大早兴冲冲而来，到了晚上却是败兴而归。沈斌按照韩波的吩咐，没有返回皇冠花园，直接去了观察大厦。丁薇等人在大厦中都有自己的休息室，沈斌觉得住在那里比湖滨别墅安全的多。

乌兰着沈斌闷闷不乐的样子，小声的说道，“哥，可能是我大意了，要不明天再来一次。”

沈斌开着车，他也觉得今天的问话当中好像缺少了点什么。毕竟乌兰的能力只能读出即时思维，并不能到过去。如果对方不往这事上想，乌兰也不出谁是泄密者。

“兰兰，要不明天我亲自来，在话语中增加点威慑。如果对方是内鬼的话，脑子里肯定会有这方面的想法。”沈斌转头说道。

“嗯，我也觉得今天黄叔叔问的问题太平淡。”乌兰轻声回应了一句。

沈斌了乌兰，“丫头，今天那黄叔叔想的什么，你知道吗？”

一说起黄飞，乌兰嗔怒的打了沈斌一下，“你才是私生女呢，回头我就告诉韩波叔叔，他怎么修理你。”

沈斌呵呵笑道，“丫头，我可没开玩笑。这几天琢磨了一下，还就是这个身份能保护你。只要韩波答应，我马上把你落到他的户头上。”

乌兰一听，出神的着沈斌，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泪光。她觉得自己像个浮萍一样飘渺不定，好不容易有了个家，有了父母和哥哥，却被美国人无情的再次‘斩杀’。别沈斌只是名义上的哥哥，这对从小到大没见过亲人的乌兰来说非常重视。

到乌兰不说话，沈斌淡淡的笑道，“丫头，不要想得太多，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我把你落户在韩波身上，这对你以后有好处。韩波这人很护犊子，到时候国安那边有什么想法，他会主动站出来挡驾。你还小，有些事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个社会很复杂。”

“哥，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他们都把我成怪物。这也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反正有你，有桑格，还有那些姐姐对我好就行。”乌兰俏丽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沈斌伸手怜爱的揉了揉乌兰的头发，没在说什么。两个人来到观察大厦，沈斌马上给黄飞打了电话，告诉他明天继续重复一遍。黄飞一听，脑子都快炸了。这几天他啥活没干，一直重复着这项工作。就算他不烦，那些同事们却都流露出不满之色。特别是副局长齐立峰，在局党委会上提出了异议。不过沈斌开了口，黄飞也无法拒绝。

沈斌给黄飞落实完，马上给韩波打电话汇报了一遍。令沈斌意外的是，电话中韩波嗓子沙哑，显得非常沧桑。

“我说老大，一天不见声音怎么变了？不会是生病了吧。”沈斌关心的问道。

电话中韩波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的说道，“沈斌，刚才我接到了通知，中央要正式公开清查工作。明天上午你去市委替我开个会，把此事传达一遍。”

“我~我替你传达？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事你韩老大不出面，南城那些干部指不定会怎么琢磨呢。”沈斌吃惊的说道。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明天我还要去省委传达。南城市委这边，你现在就是清查小组的一号首长。”

沈斌一怔，“部长，我马上过去陪您去医院，见面再说。”

“不用，这两天你们都不用过来，有什么事我会让刘封传达。沈斌，南城这边大胆的干，上至市委书记下至乡镇长，从现在开始你都有权当场撤职。你的权利范围我会让丁凡新传达，你自己掌握好尺度。”

“呃~不是，你等会~我说老大，您~确定自己没喝酒？或者，是不是发高烧了？”

沈斌心说开什么玩笑，丁凡新可是副省级大员，即便撤职也需要中央来定夺，他哪有这个权利。

“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我像是在说酒话吗。你听着，我现在心里很烦，你小子别跟我添堵好不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我马上向中央汇报。”韩波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斌拿着手机，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么重大的任务，怎么跟儿戏似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沈斌可不知道，此时的韩波已经顾不上什么清查了，即便沈斌闹得翻天覆地他都不在乎。韩波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身在岭西的方浩然身上。安致远已经传来了指示，三日期限一过，一旦安致远还没清醒。田振文要求韩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控制住方浩然和岭西省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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