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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一次,就听娘的。”柳兰香握着司如影的手,顿了顿,便是直接对她这般说道。但在这同时,柳兰香心中何尝不是叹息,她这个女儿,竟要再吃多少的苦啊。
柳兰香也各是聪明人,现在京城有变,皇帝突然病重,这事可绝不会太简单。司如影的身体原本就不还没好,回到京城,免不了会卷入一场腥风血雨。
“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现在,我与锗天予是一条心,他在哪,我就要在哪。他被什么事所累,我必然就要陪在他身边帮他,就像,他为了我,不顾一切的帮我们柳家一样。”司如影轻轻开口,心意已决,“娘也不必再劝我,再说,还有大师父陪我们一同回京,自然不会再出其他什么事。”
柳兰香原本还打算继续劝劝司如影,但是季冽南也开口为司如影说了话。看着自己女儿的坚决,柳兰香只得作罢。
最后,叮嘱季冽南,宁娡儿,锗隽一定要好好叮嘱司如影别太操心,太劳累后,柳兰香才随着冷千面,雷武,练无丝一同走向去往柳州的路。
“你们回千幻谷,我雷武要跟阿影一起去京城,出什么事,四师父有这身武功在,也能护她。”
半途,雷武突然就在马车之中,大声说道。雷武的声音响亮,在这狭小的马车中,惊起了不小的回声。
“够了,阿影坚持要回京城,那是她必须要做的选择。你除了一身武功外,还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她的。去了京城,兴许只会给她添乱。阿影最在乎的是什么,是我们。我们在那里,对她就是一种无形的威胁。”练无丝看着雷武此刻的模样,不禁大声吼道。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回柳州,回千幻谷,不牵扯进里面。”说着,练无丝的情绪,亦是渐渐冷静了下来。语气稍缓,继续说着。“并且,先是阿影,柳家出事,现在又是京城发生变故。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你也好,兰香,千面也好,我们谁都不能轻举妄动。保全自己,成为阿影不用担心的后盾。”
练无丝的一番话,让雷武无从反驳。他一向是直肠子,除却在武力上能帮到忙外,其他的,只会成为负累。
京城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是丁点也不懂。如今他们回千幻谷,更不知有没有被盯上。要让司如影能够安心做自己的事,首先,就是他们能够没事。
雷武知道自己心中现在再气,都要将练无丝的这些话听进心里。京城之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们这次回柳州,回千幻谷,亦是要给司如影铺好后路。
锗天予赶回京城之后,才发现宫中已经变得一团糟,皇帝已病入膏肓,只差最后还吊着一口气,见到锗天予后,想开口,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颐妃将自己关在椒仪宫中闭门不出,更是不见任何人。
当锗天予看到躺在龙榻上,形同枯槁的人时,他竟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父皇。眼中酸涩,锗天予怔怔的跪到了皇帝的龙榻旁。
锗隽年幼,看到疼爱自己的皇舅舅变成了这样,心中悲痛,更是茫然无措。
“天,天,”皇帝费力的伸出自己无力的双手,在半空中,似胡乱的抓着什么。此刻,皇帝不止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连神智竟已不大清晰。
“太医在哪,太医。”锗天予按住皇帝的双手,立刻吼道。锗天予虽恨自己的这个父亲,但是,却无法面对他现在即将死去的事实。
这段时间以来,宫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明明在他离开京城时,皇帝至多也是只有一点咳嗽的情况。是什么病,能折磨他变成了这样。
锗天予召来了太医,但太医对皇帝的病,早已束手无策。然而,季冽南是与司如影同行,要晚一日才能到。
在这一日的时间里,锗天予立刻集齐了所有接触过皇帝的饮食,伺候过皇帝的宫人。锗天予只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一点皇帝为何会变成这样的讯息。
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摇头,就是害怕,锗天予没能查到任何的东西。
“舅舅这绝对不是病,舅舅定是被人害成了这样。”锗隽语气哽塞,现在,这是陪在皇帝身边时,锗隽唯一坚持的一点。
可不管到底是病,还是被人所害,皇帝的情况已经丝毫得不到控制。锗天予和锗隽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之气在他身上一点点流走。
当司如影和季冽南赶到时,皇帝的气息,已几近为无。
“皇上的病,已无药能治。冀王爷,安乐侯,草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多吊住皇上几天命。”季冽南给皇帝诊治完,亦只能给锗天予这样一个结果。但季冽南此刻没有说的是,如果皇帝的情况,能够早一点被发现,他或许是能够有救。因为,皇帝的这种情况,其实已经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在季冽南诊治之后,皇帝的最后一口气,足足吊了三日才绝。在死前的一个时辰,皇帝的神智,竟是恢复了清明。召来了文武大臣,下了将皇位传给锗天予的遗诏。
这一刻,锗天予没有开口反驳,也是唯一一次,皇帝说要将皇位传给他时,他的态度能够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