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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艳阳高照。舒榒駑襻晨风柔柔的拂过,镶嵌上夺目金边的白云,宛如一群可爱活泼的小精灵,千姿百态的嬉戏于湛蓝天幕间。
往常的这个时辰,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
鳞次栉比的水粉胭脂铺,金银首饰铺,古玩字画铺,织锦绸缎庄之内,招牌笑容溢满脸庞的伙计,早就对挨肩擦背,拥挤穿梭的沧月国老百姓们,展开热情无比的吆喝招揽了。
然而,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遭遇到的那一件破胆事件儿,却令沧月国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寂静的落叶可闻声。
沧月国的普通老百姓们,个个足不出户,家家大门紧闭。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两旁迎风高耸的橙墙紫瓦店铺,亦没有一扇店铺门是敞开着的。
由此可见,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遭遇到的那一件破胆事件儿,已经如同恐怖万分的瘟疫般,迅速扩散在了沧月国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阳光虽然是灿烂艳丽的,晨风亦是温柔暖和的。
可沧月国辽阔无比的疆土,却流泻出了宛若死灰般苍凉的色泽。沧月国境内缓缓流动的空气,更是盛绽出了令人感到窒息万分的寒气。
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被血洗,亦没有任何一名掌门或者弟子,被“生死门的人”勾魂索命,因为“生死门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照理来说,“生死门的人”既然没有出现,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其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该心中庆幸性命得以保存才对。
然而,情形却并非如此。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其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比先前收到了示威警告的“黑白生死木令”,要来的更加惊骇和恐惧。
他们虽然没被“生死门的人”残忍的勾魂索命,可灵魂和饱受双重摧残蹂躏的他们,心神几乎快彻底的崩溃瓦解了。
如此寂静压抑的可怕气氛,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忽然--
沧月国帝都的某一条大街上,奏响起了一道急促而又沉重的奔跑声。一名年龄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神情恐骇的朝着一粮食店铺冲了过。
“赵掌柜,是我,南锣街尾的吴老三,我要买米。”
粮食店铺紧闭着的大门,被自称为吴老三的中年男子轻轻敲响了。启唇小声唤道粮食店铺掌柜的同时,中年男子渗满恐惧色泽的双眸,不停的扫望向了自己的身后方,以及此条大街的左右两边。
瞧瞧中年男子的这一番举止,哪里像是来粮食店铺买大米的。若忽略掉他双眸内的恐惧色泽,还以为他是来粮食店铺偷大米的呢。
原本紧紧关闭着的大门,被粮食店铺内的赵掌柜,从里面微拉开了一条缝隙儿。
脑袋浅探出了大门外,双眸朝着街道的两旁边,快速的扫望了一下之后,将大门拉开更多些的赵掌柜,唇中迸射出了颤抖恐慌的声音:“快点进来!”
瞧瞧赵掌柜的这一番举止,哪里像是粮食店铺的店主,倒像是入粮食店铺盗窃的贼偷儿,因为无法单独的完成搬运工作,正在将盗窃的同伙往里面唤呢。
语毕,赵掌柜的手朝着吴老三的胳膊拉了,将买米的吴老三拖拽进店铺的一瞬间,粮食店铺的大门咯吱一声关闭上了。
半盏茶的工夫,粮食店铺的大门再次被赵掌柜拉开了。将肩上抗着一袋大米的吴老三,连推带赶的送出粮食店铺内之后,赵掌柜“砰”的一声将大门又给关闭上了。
仿佛对于赵掌柜来说,粮食店铺外弥漫着的阴森空气,就宛若一把把无形的锋利刀刃,随时会飞射进粮食店铺之内,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残忍的碎割下来。
就在赵掌柜将粮店门给关闭上的刹那间,心中直念着阿弥陀佛,祈求慈悲佛祖保佑的吴老三,亦宛如逃命般的迈开了大步,抗着一袋用来填饱肚子的大米,朝着自己的居住地狂奔了。
仿佛对于吴老三来说,如火的晨阳泻洒到他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一缕缕暖洋洋的金辉,而是一条条冰凉无比的,令他随时会一命呜呼的勾魂摄魄鬼链子。
若不是家中今日断粮了,他和妻儿又实在难挨饥饿的痛苦,他绝对不会胆战心惊的出门,跑来粮食店铺买大米的。天知道,他出门买这么一回大米,最起码吓的短寿十年啊!
随着买米的吴老三恐惧逃离,这一条以雕花紫砖铺地的大街上,再一次被宛如死寂般的恐怖气氛,阴森森的覆盖住了…
今日,除了恪尽职守的守城士兵们,依然穿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烁闪的锋利长矛,静立于沧月国大大小小的城楼之上。
沧月国的普通老百姓和富绅巨贾们,是害怕的足不出户。
沧月国各大店铺的掌柜们,则恐惧的干脆暂停做生意,将大门密不透风的关闭着。至于沧月国的一众大臣们,居然一个一个的都没有上早朝。
沧月国的一众大臣们,就仿若事先约好了似的,写下了一份内容完全相同的奏折,让后脊梁骨阵阵阴风卷刮的心腹,额头冷汗直坠的将奏折递送进了皇宫。
这不,金壁彩廊,雕梁画栋的翔坤殿,也就是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宫殿内--
身着九龙腾云驾雾的金色帝袍,头罩双龙戏珠金色帝冠的沧月国老皇帝,此时正抱着一大摞的奏折,双眸阴沉无比的朝着夜逸风落座着的,那一张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子走了过。
从踏进翔坤殿内的第一步,到抵达红木桌子的最后一步,沧月国老皇帝迈出来的每一步,都盛绽着火冒三丈的冲天怒气呢。
“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将怀中捧抱着的一大摞奏折,重重的放置到红木桌面上之后,脸色极度难看的沧月国老皇帝,一屁股落座在了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对面。
蓄积满怒气的左掌心,朝着雕花的红木桌面用力的一拍,沧月国老皇帝额头青筋直冒的道:“平日里说的信誓旦旦,各门派遭遇的事儿刚刚传开,他们一个个吓的连早朝都不敢上了。靠这些贪生怕死的大臣替朕分忧,朕的龙椅都不知道摇晃了多少回了。”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上,摆放着一彩色的琉璃玉壶,以及两只彩色的琉璃玉杯,并且两只彩色的琉璃玉杯内,皆倾倒满了香气浓郁的美酒。
很明显的,落座于红木椅上自斟自饮的夜逸风,至所以会在雕嵌牡丹花的红木桌上,多摆放一只盛满美酒的琉璃玉杯,是因为他早就猜到沧月老皇帝,会怒气冲冲的驾临翔坤殿。
将红木桌上多摆的那一只琉璃玉杯,轻轻推送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端起另外一只琉璃玉杯的夜逸风,垂眸微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薄唇淡淡的启道:“气大伤身,父皇当以龙体为重,何必跟那一群贪生怕死的臣子动气呢?”
父皇怒放于桌面上的奏折,他根本无须翻阅。奏折内究竟写了一些什么话,他心中一清二楚的很。
不就是--今日清晨,微臣身体忽然抱恙,实在无法上朝面圣。
恳请英明的吾皇体恤,恩赐微臣闭门休养几天。微臣身体一档愈,必立刻上朝替吾皇分忧国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么?
捏握住琉璃玉杯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导致发白的沧月国老皇帝,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之后,双眸眯望向了对面的夜逸风道:“逸儿,此事你可有头绪?到底是什么人啊,竟跟我整个沧月国过不,在我沧月国境内掀起了如此大的惊涛骇浪?”
先是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毫无察觉的收到了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弄的沧月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接着又是一夜之间,诡异无比的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各掌门以及一干弟子们,全都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惨不忍睹模样,吓的沧月国上上下下几乎都快魂飞魄散了。
若是再这么骇人的搞下,别说他沧月国的子民心惊胆战,精神彻底崩溃。就连他这个一国之君,都要神经错乱,抓狂发疯了。
拎起桌上的琉璃玉壶,给沧月国老皇帝杯中斟上了酒,夜逸风这才薄唇淡启的道:“父皇,您别过于忧心,此事儿臣已有头绪。再给儿臣些许的时间,儿臣一定会用那些人的鲜血,来洗涤干净我沧月国的子民,近日来所遭受的胆战心惊折磨。”
除了知道在沧月国的境内,已经掀起两轮惊涛骇浪的人,绝对是怀揣着恶意而来的。这一刻的夜逸风,大脑基本就是处于一片空白状态,毫无一丝的头绪可言。
可是他知道,此时若不对父皇撒下善意的谎言,恐怕他的父皇要跟沧月国的子民一样,承受心惊胆战,精神彻底崩溃的折磨了。
昨日一整天,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城楼上,站满了手持锋利长矛的守城士兵。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亦有武功高强的御林军连续不断的巡逻。
结果,他们却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捕捉到,此事实在是太诡异了。只要制造风浪的人有所行动,怎么会不露出丝毫的踪迹呢?
看来,若想终止掉沧月国的民心骇乱危机,将掀起两轮惊涛骇浪的神秘幕后黑手,揪出来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愤怒,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