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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几个人已经吃完了饭,张金银、燕乙两人都骑着自行车回乡政府去了。郭黎天看着两人匆忙的背影,想着刚才几个人的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往学校走去。刚出了家门,又想起了刚才几个人的谈笑,心内不觉难受地动了一下,忽又想起了江春红,又是一阵甜蜜,不觉到了半路,想着江春红肯定还没有吃完饭,就拐到了河里,脸朝大路。
约莫有半个小时功夫,远远的只见江春红走了过来,急忙从河里跑到大路上,笑着:“真巧,我也是刚刚吃过饭。”
江春红笑道:“我们一块上学校去。”
郭黎天感觉两人走的都很快,平时走这么一段路得二十分钟,这次好像只用了几分钟。预备的铃声响了,班主任张老师走进来:“过几天,就是‘五四’青年节了,学校叫每个班出个节目热闹一下,咱班分了两个任务,唱歌、唱戏、相声都行,哪位同学有这方面的才能,给郭黎天报个名,好好展示一下。”
郭黎天小声对江春红:“你会唱歌吗?”
江春红:“会唱哩都是儿歌。”
郭黎天笑着:“咱们学校举办晚会,档次不恁高,只是娱乐一下,只要会唱几句就行了,图个热闹,你报个名。”
江春红笑着:“也行。”
郭黎天自己五音不全,表演上一窍不通,见江春红答应了,非常高兴,:“你准备准备,到时候一鸣惊人!”
江春红笑了笑,上课的铃声响了,两人不再话了,整个一节课,郭黎天都在想象着江春红唱歌的样子,老师讲的课一句也木听进去。
“五四”那天晚上,学校简单地搭了一个舞台——借了一张用高粱秆编成的大席子,竖起来,前面用一块大红布蒙了,作为背景,借了一套音响,晚会开始了。张老师是报幕员,讲了一段开场白后,:“下面请欣赏有初一班江春红带来的《采蘑菇的小姑娘》。”
只听一阵急促欢快的小提琴声传来,一个小姑娘身穿花棉衫,头上裹了一个花头巾,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欢快地围着舞台转了一圈,唱了起来:“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冈……,噻罗罗罗罗罗哩噻罗哩噻……”
边扭边唱,郭黎天怔怔地看着江春红,明眸皓齿,脸带羞涩,声若天籁,一字一句,直沁心扉。唱完了,江春红微微鞠躬,一路小跑,下了舞台。郭黎天忘记了拍手,后面演的什么节目,全然不知,只呆呆地想着:“世上真的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走到舞台后面,见江春红坐在凳子上休息,就朝着她笑了笑,江春红也笑着点点头。郭黎天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想跑过去把江春红抱起来转一圈,又觉得可笑,转身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满脑子尽是江春红欢快的歌声,灵活的腰肢,忽见江春红走到了床边,郭黎天一把把她拥入怀中,使劲儿地亲着,江春红羞涩地推他,他却不管了,学着《少女之心》里面的描写,行起事儿来,一股精液汹涌喷出,一阵快感传遍全身,郭黎天猛地醒来,一摸裤头,冰凉精湿一大片,原是做了一个梦。睁开眼来,一寝室的同学们都在熟睡,晚会不知何时已经散了场,但见冷月无声,斜穿到户,又听得银河水声隐约传来,忽又记起梦中情景,郭黎天下定决心,有一天一定要把江春红娶回家。
第二天放学的路上,郭黎天、江春红两人一块走着回家,见张老师、黄梅两人站在路边些什么,郭黎天眉头皱了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回到家,黄梅也跟着回来了,:“你们张老师对你期望很大,你这段时间学习成绩有点儿下滑,要学你哥们,上学时候思想不要跑题。”
郭黎天:“木事儿,这段时间有点儿贪玩,以后改。”
黄梅没再什么,郭黎天知道张老师在黄梅跟前了些什么了,想着该收心了,可是让自己忘掉江春红是不可能的,现在想那么多木用,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等自己独立了,就娶江春红。吃过饭,磨蹭着走到半路,等着江春红,预备铃声响了,还是不见江春红的身影,郭黎天朝身后看了又看,还是木有看见江春红,只好自己到学校去了。进了教室,见江春红的座位空着,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江春红生病了?还是不上学了?
整个下午,江春红都没有来上学。郭黎天只好独自回了家,吃过晚饭,到了教室,看见江春红的座位上下午还有的书本不见了,就问同学江春红上哪儿去了,同学:“刚才她妈骑个车子,把书本带回家了,给老师江春红不上学了。”
郭黎天听了,只觉头“嗡”的一下,蹲在了座位上,想:“她为什么不上了?”
星期六下午两节课结束后,郭黎天想一定要去江春红家问个明白,到了村子口,却又停了下来,想:“我要是找到江春红的家,她妈问我到这儿来干什么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呢?”犹豫了一会儿,只好坐在江春红住的村子口的石堰上,想等江春红出来就把她喊过来问她,可等到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逐渐褪成了灰黑色,只见江春红的妈妈骑着一辆自行车,到了村口,郭黎天想迎上去问,江春红的妈妈扭头看了一眼,见一个陌生的小伙子坐在石堰上,扭头骑着车子进了庄去。郭黎天等到了天黑,还没有见江春红的踪影,只好回了家。第二天,郭黎天吃过早饭,早早地又来到了江春红家住的村口,仍坐在石堰上,希望江春红会突然出现,等到了中午,村庄里的人进进出出,就是没见江春红的身影,赶忙回家吃了饭,下午又坐在了村口等,到了天黑仍没看见,郭黎天的心失落得难受,只好拖着双腿往家走去。
到了家门口,只见大嫂站在门口朝着郭黎天笑道:“老四,我知道你上哪儿去了。”
郭黎天脸一红,没理她,只听他嫂子道:“有个嘴唇红得跟那儿花儿样哩小妞,家里穷,上不起学,她妈就把她送到市里她表哥家当保姆去了。”
郭黎天猛地扭头问道:“你咋知道?”
申琼一笑:“前几天春红她妈给我,春红要上市里到在市委上班哩表哥家当保姆挣钱供她弟弟上学,大前天就来了一辆小车,听是她表哥来接她去,我就想着是不是那个整天跟我兄弟一块儿上学哩小美人儿真哩要走?就留心坐在路边等着想看看,谁知车拐回来到咱家门口时候,车里有个人往咱家看,果然是江春红在车里坐着。”
郭黎天一听,浑身急得冒汗,想着马上去市里找她去,劝她回来上学,又转念一想,我有什么资格让她回来呢?回来我供他们姊妹俩上学吗?我会挣几个钱?想着,不觉怔在那里,只听嫂子:“发啥呆,等长大了就去找她,把她娶回来!”
郭黎天听了,静静地进屋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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