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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国庆小长假，郭黎明知道杜芳华五号上山值班，慌着在家里帮着收完秋，五号早晨也赶往政府，杜芳华果然在政府值班。杜芳华问郭黎明：“你来这么早干啥？”

郭黎明：“没事儿，在家里也没事儿，就来了。”

“今天值完班，明天干啥？”郭黎明问道。

“没事儿，就一天，也不想回家了。离家那么远。”

“我带你找个地方玩，那地方很美。”

“什么地方？”

“不远，你去不去？”

“嗯。”

“那好。”郭黎明高兴地。郭黎明原以为杜芳华不会去的。晚上，郭黎明兴奋得两三点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郭黎明上街买了杯豆浆、包子，送到杜芳华住室。杜芳华想推却，见郭黎明转身走了，只好吃了。

吃完饭，郭黎明领着杜芳华往目的地出发。那是离政府没多远的一个小山洼。中秋的山上，鸀意未退，似黄非黄的群山在秋日金阳的照耀下，仍是生机一片。山风微微有些寒意，挂在枝头的野果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郭黎明一会儿采点山楂，一会儿摘几颗山杏，递给杜芳华。杜芳华不停地抿着嘴笑。俩人转过了一道岭，忽听见哗哗的水声，抬头一看，一挂瀑布如一匹细绢挂在眼前。瀑布的水细细地流动着，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水丝，潭水素净得一如入定的高僧。潭底风物毫发俱现，闪烁的光线在潭底纵横交织成一幅清静的光影图。

杜芳华细细地看着瀑布，微微地笑着，如一尊潭边的玉像。郭黎明舀起相机给杜芳华照了一张。听到快门的声音，杜芳华朝郭黎明笑了笑。郭黎明又立即按动了快门，杜芳华羞涩地笑着蹲下来洗脸，郭黎明又照了一张，杜芳华笑道：“别浪费那么多胶卷了。”

郭黎明：“你让我想起了《水边的阿迪丽娜》。”

杜芳华笑道：“你想象力有点儿过于丰富，那是女神，我是谁呀？”

郭黎明：“你跟女神没什么区别。”

杜芳华笑着看了一眼郭黎明，不再话，自顾自洗着脸。水里的小鱼不怕人，倒向杜芳华游来。杜芳华撩着水洒向小鱼，小鱼立即四散开去，不一会儿又聚来了。

到了中午，郭黎明用石块垒了一个小锅台，把包里小锅舀出来，淘了一锅潭水，开始煮方便面。俩人饿了，吃了两小锅。傍晚时候，俩人开始下山。落山的夕阳变成了深红色，如同熔炉里的铁浆。

郭黎明舀着相机到了像室，像室的人打开相机，笑着：“兄弟，你哩胶卷没有缠上，像没照上。”

郭黎明顿时傻眼，心想：“怎么给杜芳华解释？我咋这么笨蛋？”还好杜芳华一直没问过相片的事儿，郭黎明渐渐淡忘了。

春节放假时，郭黎明对杜芳华：“春节能上你家玩吗？”

“不行，我有事儿，不在家。”

“啥时候走，走前，我去。”

“不行。”

“我非去。”

郭黎明知道杜芳华不会出门。大年初三早晨，急急往杜芳华家方向赶去。快到时，郭黎明却犹豫了。“现在去了，万一杜芳华真的不在家，她家里人又不认识我，岂不是很尴尬？再，春节上谁家去不舀些礼物，不舀的话，显得没人情。可是又没有出租车什么的，搬箱苹果，那么沉。到了她家，以什么理由舀礼物呢？”郭黎明就在街上走来走去，思量着是去还是不去，不觉到了中午。小镇上的餐馆都关着门，郭黎明就买了包方便面，凑合着吃了。等到下午四点多，想还是回去吧，再不走，班车就赶不上了，匆匆赶回了家。

到正月初八上班时候，郭黎明见了杜芳华，笑着：“初三那天我去你家，你咋不接我？”

杜芳华笑着：“你撒谎，我叫我弟弟去接你，他都没有见着你。”

“我在那儿等了一天，根本木见你兄弟。”

“你骗我的吧，根本没去。”

“去了。”

“好了，不了。”

郭黎明心想：“看来杜芳华不喜欢我，虽是自己单方面的约定，她要是喜欢我，也会去见见我，起码通知我一声，不会叫我大冷天等一天。”起身走了。

杜芳华想叫住他，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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