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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边上一避,那东西就砸在门板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然后里面的棋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蹦落地满地都是。
贺承渊淡定地弯腰把他父亲的宝贝棋盒捡起来,放在桌上,“砸了是你自己心疼,您冷静一下,您的心脏病才刚痊愈。”
“冷静?!”贺巍山气得冷笑,“你和一个有夫之妇搅合在一起,还有脸要我冷静!”
“他们感情不好。”贺承渊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轻描淡写,“高锦恒那是装的。”
“感情再不好人家也是合法夫妻,你能耐,有出息,上赶着去给人当小三!”贺巍山一屁股坐倒在椅子里,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妈还说你总算花心思找了个女朋友,你……”
贺承渊收敛着全身的气势,笔挺地站立着,尔后,他皱了皱眉。
“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我们贺家丢不起这个人!”
贺承渊的眉头皱得更紧。
“说话!”贺巍山看着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就愈发来气。
贺承渊薄唇一动,终于蹦出几个字,“我说了怕你心脏病复发。”
贺巍山足足三分钟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滚!滚滚滚!”
贺承渊从善如流地滚了出来,一抬眼,就见贺老夫人在外面站着,耷拉着脸,眼圈红红地瞪着他。
“妈有逼你逼得那么厉害吗?要找人演戏来哄我开心!”
比起父亲的棍棒教育,老太太的眼泪更让人头疼,贺承渊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母亲,不由地按了按额角。
“你总不会是真喜欢海蓝吧?”贺老太太想到那姑娘已经说不出什么感觉了,可惜?受伤?
得不到回答,老太太又要哭,“人家再好也是有老公的,我看你刚才也沉得住气没有当着她丈夫的面做什么,既然没那么喜欢就算了吧。”
“林医生,刚才那句话只当我从没问过,我们有家事要处理,你们两位请便吧。”
――你和承渊好上了?
贺老所问的是这句话。
贺老没有当面叫她高太太,已是十分留了情面,但他这句话仍让林海蓝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扇走了她全身的温度。
她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手臂,只觉得手心一阵冰凉。
劳斯莱斯银色幽灵像一头狰狞的恶兽嘶吼地在车流中狂奔。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从急速的状态中骤然刹车,刹车痕拖出长长的一条,发出尖锐刺耳的与地摩擦声。
停稳之际,高锦恒已经跳下车,绕过车头朝这边走来,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粗鲁地解开环在她身上的安全带,继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下车。”
林海蓝没动。
“别的男人家里住习惯了,不认识自己家了?”他冷冷地嘲讽。
林海蓝这才偏过头,视线却没有落在他阴郁的脸上,而是望向了那栋她住了很多很多年的建筑物上。
看着这栋房子,她的嘴角忽而扯了一扯。
这几年,他夜夜笙歌,夜不归宿时,这所谓的家早就千疮百孔,家不成家了。
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林海蓝放在腿上的手被一下握得很紧。
高锦恒却没有直接把她拽下车来,只是冷冷地笑了声,“幸亏爸爸死得早,不然知道他疼爱的干女儿连家门都不想进了,恐怕会活活伤心死。”
林海蓝这才把眸子转过来,用力甩开他的手,下了车,语气却很平静,“逝者已矣,尊重他一下吧,他是你父亲!”
林海蓝的手腕被拽着,跌跌撞撞地跟着高锦恒的脚步往里走,一直被带到楼上,何姨还跟在后面。
“少爷,少爷,你这是干什么?把小姐吓坏了,少爷!”
“她是少奶奶!”高锦恒冷冷地扫了眼何姨,摔上房门。
林海蓝不着痕迹地环顾着他们的婚房,手指轻轻抚过她曾经用过的梳妆台,指腹立马粘起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在的时候,一个人住,她不在,就没有人住。
就像他们的婚姻,永远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她被迫退场的时候,舞台上再无一人。
高锦恒冷眸盯着她似笑非笑翘起的嘴角,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起来,“你到还记得他是我们的爸爸,他临死前要你找别的男人,要你离婚?”
林海蓝的表情淡淡的,只低头用左手的两根手指细细搓着右手食指上的灰尘,“爸爸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们注定过不了太久,所以才有六年之约。”
她抬起眼直视着高锦恒,“六年的相互折磨已经够了,既然磨合不了,分开又有什么不好呢?”
高锦恒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许久,才咬了咬牙,冷哼道,“六年的期限还没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林海蓝笑了笑,那笑娴静而温柔,一瞬间,迷了不知谁的眼,高锦恒的目光恍惚了一下。
“股份我不要了,全给你!”她笑着,却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六年之内,谁先提离婚,谁的股份就归对方,这是高老爷子的遗嘱。
“不要了?”高锦恒看着她美好却刺眼的笑容,无名火烧得更盛,语气也愈发讽刺,“是不稀罕了吧?”
他轻蔑地翘起唇角,“攀上贺家你的确不需要稀罕高氏这6 %的股份了,可你以为,贺家那样的大户人家会要你一个二婚的女人当儿媳妇儿?他们只有一个宝贝儿子,世上不会有几个人像我爸爸那样舍得作践自己的儿子的。”
林海蓝心中微刺,别开脸,视线落在灰蒙蒙的窗帘上。
“露出这副表情给谁看?”高锦恒每说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突然伸出手牢牢地钳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林海蓝使尽全力都没挣脱开,后腰蓦地撞在梳妆台上,疼得她痛哼一声。
“和我在一起变得这么难受了?”他死死盯着她的眼里猩红一片,几乎要滴出血来,“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和贺承渊上床了吗?你在想他吗?”
林海蓝觉得心被剜了一刀,“我不需要和你解释,毕竟你从来也不需要我的解释。”
她朝后撑在梳妆台上的手紧紧握着,不想再多说其他,推开他就往外走。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高锦恒逼问,他隐约察觉到什么,但费心捕捉都是镜花水月般的虚幻,抓不到有用的实质。
梳妆台上,他们那一个笑得幸福一个满面寒霜的可笑的婚纱照在相框里冷眼看着他们,摇摇欲坠,终于,啪地一声在地上摔开了。
高锦恒低头,忽然弯下腰捡起从相框背后掉出来的拇指指甲大的一张照片。
那是他当时从那条可以放照片的项链里抠出来的,他和她年少时的合照。
她趴在他的肩头,双臂环着他的脖子,笑得羞涩而灿烂。
他一只手轻轻握着她柔嫩的小手,嘴角轻轻勾着,眸子里盛满了宠溺。
原来抽水马桶没有把它冲走吗?还是她在他离开后趴在马桶上用手去掏出来的。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高锦恒觉得自己的双脚被千万根刺着那么痛,痛得挪不开脚步……
林海蓝刚走出门外,两条手臂毫无预兆地伸过来,然后,她的身体被用力抱紧,后背贴进一个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