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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又问道:“凌童雨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韩纪枫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这一次,凌童雨终于开了口。
韩纪枫才彻底放了心,其余的人也跟着吁了口气。
“您看吧,少夫人只是有点迷糊而已。”福伯在韩誓天身旁轻声说道。
各自说完誓词之后,便是交换戒指的环节,在牧师提示之后,韩晨浩和晓溪各自将戒指放到韩纪枫和凌童雨的手里。
牧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两人的中间,说道,“戒指是婚姻的信物,交换戒指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
钻石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戒指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韩纪枫先生,请你一句一句跟我说……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
“枫……”
当韩纪枫正要随着牧师将最后的誓言说出口时,人群之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仿佛从天外传来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韩纪枫脸上的表情一怔,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枫。”那个声音又响起,凌童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诧异地朝那说话的人看了过去,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只见,门口那铺满百合香水的拱门的下方,出现了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很美很柔弱,白色的长裙盖住了脚,身上的蓝色刺绣披风包裹着她过于瘦弱的身体,她脸色苍白,神情悲伤,看起来孱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而她身后推着轮椅的戴眼镜的姑娘,凌童雨看着觉得好熟悉,可是一下子却想不起来这是谁。
轮椅慢慢地朝红毯的这边过来,轮椅上的人,深深地凝望着韩纪枫,她的脸上带着恍如隔世的微笑,她轻轻地低吟着这一个字……
“枫,枫……”
凌童雨手里捧着新娘的捧花,抬起头来,疑惑和质询的目光落在韩纪枫的身上,她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厉害,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下意识地紧紧拉住了女儿的手。
韩纪枫的嘴唇分明在颤抖,他眼睛里是不敢置信的目光,他摇着头,呢喃着……
“不,不……”
而当韩誓天看到这婚礼上突然出现的人,猛然间站了起来,神色一紧……
“怎么会是她?福伯,我没看错吧,这个人是苏曼玲?”
八年前,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终于,轮椅来到了韩纪枫的面前,苏曼玲看着面前过分英俊的人,有种恍如隔世的虚幻感……
“枫,我是蔓玲,好久不见了,你的婚礼,很浪漫。”
终于,韩纪枫手中的戒指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那盒子滚过凌童雨的脚边,凌童雨下意识地顿了下来,将那盒子捡起来,抓在了手里。
韩纪枫慢慢地向苏曼玲走了过去,他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他走到她的面前,缓缓地蹲了下去,颤抖着抬起手,又放了下来,又抬起来,那手停在她的脸庞,却始终不敢碰触。
“枫……”苏曼玲笑着,眼泪顺着腮边滚落下来。
“蔓……蔓玲……”终于,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凌童雨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欣喜,满满的怜惜,还有她从未看过的……那是爱意吧,就像看到此生最珍视的宝贝那样。
“是我,是我……枫,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苏曼玲手紧握着他贴在她脸上的手,那晶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落在他的掌心之中,滚烫地烧灼着他的心。
两个人长久地,深情地,用力地凝望着,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人任何事,仿佛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突然出现的人是谁?让这个上一秒信誓旦旦非凌童雨不娶的男人失了魂?
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
凌童雨傻傻地捏着手里的戒指盒,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这两个人之间那浓烈至极的情谊,她脚下有些虚软。
伴娘慕妍箐连忙走了过来,搂住了凌童雨飘虚的身子。
“妈妈,这个人是谁呀?”晓溪不知道为什么婚礼突然停了下来,现场一片可怕的寂静,她还等着看爸爸和妈妈交换戒指呢。
凌童雨摇了摇头。
牧师也没有料到会横生枝节,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问道……
“韩纪枫先生,请你一句一句跟我说……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不要再问了,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韩哥哥,蔓玲姐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她被你的家人逼走,途中发生了车祸,双腿残废了站不起来,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脏现在已经出现了衰竭,你就这样,还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吗?你怎么对得起她呀。”晓蓉激动地大喊,然后一把夺过凌童雨手里拿着的戒指,凌童雨下意识地抓紧了,指尖都泛着白,但是晓蓉用了十分的力气,还用惯性推了她一把。
凌童雨手被迫一松,戒指被抢了去,人还往前一个踉跄,高跟鞋踩在婚纱的拖尾上,一个站不稳,人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新娘捧花摔到好远去,散开了一地,那样子真是狼狈极了。
“小雨……”
“妈妈……”慕妍箐和晓溪两个见状连忙去扶她。
然而,韩纪枫似乎根本没有发觉身边发生的事情,他始终凝望着苏曼玲……
“你没死,原来你没有死,太好了,你没死。”
晓蓉见状,一咬牙,只见,空中一道抛物线画过,她将手里的戒指往窗外丢了出去!那位置是酒店外的一个池子,
人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出去,带起一阵风。
“小雨!你别犯傻啊!”
慕妍箐最先反应过来,她看到凌童雨跑到池子边上,毫不犹豫地,身子往前一跃,跳进了池子里。
“小雨!”
凌云明见状,以为女儿想不开,连忙拉着晓溪的手匆匆跑了出去。
“快,快救人!”韩誓天用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大声命令着。
一时之间,婚礼现场一片混乱,有的人留了下来看看这突然出现的苏曼玲和韩纪枫会有什么样的进展,另外一部分人则跑出去看落水的凌童雨了。
这时候的天气,温度不高,池水仍旧似乎透心透骨的凉。
凌童雨一头扎进池子里,那白色的婚纱摆尾漂浮在水面上,好像一朵怒放的白色莲花,圣洁,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