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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哈利被一阵清脆的呯呯地声弄醒了。他闭着眼在坑坑洼洼的床头柜面上扒拉几下,抓过眼镜戴上,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然后立马惊醒地弹起来,赤着脚去打开窗子。
“海德薇!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海德薇飞进来立刻重重啄几下他的头,停在桌面上,跳着转过身用尾巴对着他。
“抱歉,抱歉,晚上蚊子实在太多了,我就把窗子关了。”哈利解释着,把信从海德薇腿上取下来,摸摸它的头安抚它。“我今天去艾玛家给你带松饼回来,好吗?”
海德薇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抖抖羽毛,用头蹭蹭哈利的手指,表示谅解,然后飞回笼子里休息去了。哈利拿着信跑回床上,从枕头下面摸出魔杖准备给自己一个荧光闪烁,然后才想起他暑假是不能施魔法的。他只好又爬起来打开昏暗的电灯,蹲在灯底下看信,这玩意儿和他刚刚练习荧光咒时的亮度差不多。短短一年,他似乎已经开始习惯像一个真正的巫师一样生活了。
信是罗恩写的,他还没有自己的猫头鹰,而韦斯莱家共用的猫头鹰埃罗尔太老了、又有太多的信要寄,所以海德薇和薇尔给罗恩带信去之后,总是会多呆一段时间,等着他写好回信一并带回来。不过这封信来的时间真奇怪,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哈利两下扯开信封,羊皮纸上写着:
“哈利:
我要疯了。
不是因为今晚乔治和弗雷德弄折坏了我的魁地奇模型,天知道我当时有多心痛,但是不是这个。我现在要说的是金妮。
记得去年圣诞节我爸妈带她去了维也纳的巫师村吗?他们去看了圣诞音乐会,那就是我现在噩梦的根源。金妮号称古怪姐妹启发了她的音乐天赋,从那时起她就笃信自己以后也能在音乐道路上大放光彩。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金妮正在隔壁练嗓子,比夜枭的叫声还要恐怖一百倍。所以我的信如果有充满了拼写错误,那也不是我的错。
更惨的是,我要求妈妈给我的房间加上隔音咒,但是咒语总是半夜失灵,而金妮“灵感爆发”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她今天灵感爆发是在半夜十二点,对,我又被吵醒了。我过去警告她闭嘴,但是她说她正在唱的歌是要在霍格沃茨唱给她的偶像‘救世主哈利’的,你明白了吗?你也是我噩梦的原因。
我希望我的信能在半夜送到你手里,最好海德薇叫醒你的时候多啄你两下,让你也体会一下被人吵醒的感觉。我这样告诉海德薇了,如果她真的做到了,请回信的时候告诉我,我会给她我承诺过的小松饼。”
“啊哈!”哈利捏着信抬头看着海德薇,“女孩,你的松饼没有了。”
海德薇从翅膀下伸出头看了哈利一样,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噜声。哈利瞪了她一小会儿,才又接着气鼓鼓地看信:
“最后,你要是失眠了,不如来看看金妮写给你的歌词,你得承认这样的歌词,确实配得上夜枭嚎叫的调子。”
信到这里翻页了,不得不说,即使罗恩说得这么可怖,有个女孩儿写歌给他,哈利暗暗窃喜。不过这种喜悦很快消失了,因为第二页纸上,金妮的歌词是——
“‘他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蛤蟆,
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
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帅气,
是征服黑魔头的勇士。’1
希望你喜欢‘你的歌’。还有,我觉得今年开学宴你应该和金妮坐在一起,这样你就能更好地欣赏她无与伦比的嗓声了。
祝你好运。
罗恩”
哈利觉得自己半夜三更穿着裤头蹲在昏暗的光下看这封信,真是傻透了。他绝对是被半夜失眠的罗恩写信恶作剧了。唾弃了一遍自己的傻气,哈利决定同样的方法恶整特瑞西一次来安慰自己。他翻出达力褪色起毛的旧校服披上,拿出羊皮纸趴在地上给特瑞西写信。
“特瑞西:
你不能想象我现在是有多么激动。自从上学期期末你就一直在和我谈论你‘利用救世主的名义,成立一个大规模的魔法研究小组’的计划,我刚刚终于领会到这个想法的美妙之处了。我们可以用它来赚会员钱、控制他们的思想、统一魔法界、战胜全人类、殖民整个宇宙!我现在沉迷在这个想法中激动得颤抖,一种难以言喻地激情控制了我的思想,我感到头脑的某部分被点燃,一首歌自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迫不及待的起床记录下来并且立刻要和你分享:
‘我的好朋友特瑞西
他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蛤蟆,
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
我希望人人都能听他的话,他真的很帅气,
他是征服火星的勇士,
都来加入我和我的好朋友特瑞西的队伍。’
你觉得怎么样?我必须说明这个歌的调子很像夜枭的嚎叫,你能想象吗?这会非常酷非常激情。我打算在开学宴上唱这首歌来增加我们的人气,这将有助于我们的计划。
你觉得如何?见信速回。
激动万分的哈利”
哈利搁下笔,瞄了一眼他的小蜜蜂闹钟,凌晨三点半,时间刚好。他清清嗓子,敲敲海德薇的笼子,对着睡眼惺忪的海德薇温柔地说:“女孩,你看这里有封信,我希望你能马上交给特瑞西,最好能飞到他头上把他啄醒了交给他。”
海德薇毫不感兴趣地把头从左边翅膀换到右边翅膀下埋着接着休息。
“好吧,如果你现在去,我明天给你一块松饼,一整块,怎么样?”
海德薇抖抖尾羽没有抬头。
“好吧,一块又四分之一。”
海德薇终于伸出头偏着看他。
“一块半。”
海德薇拍拍翅膀又收起来,依旧没有走出笼子的意思。
“一块又四分之三!行了吧?你总得给我留点儿,艾玛一天只给我两块松饼。”
海德薇愉快地咕噜两声,飞出来用喙轻轻碰了一下哈利的手。
“你这个贪吃的猫头鹰,你会肥得拍不动翅膀的。”哈利一边为自己的松饼心痛,一边挂好信,“女孩,你抢了我一天的松饼,你最好把工作做到家。我希望明天能在特瑞西的脸上看到爪子印和黑眼圈,所以你要等着他回信,不然就不让他睡觉,明白吗?”
海德薇轻松地嘀咕了一声飞出窗子。她看起来确实肥了不少,虽然暑假到来频繁的通信让她非常忙碌,但是哈利确信她着实收获了不少松饼。
写完信就无事可做了,哈利此时又毫无睡意,只好翻翻抽屉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抽屉最靠前放着一本《论变形术的起源》,这是他从斯莱特林密室的手札里挑出来的,已经被翻得快掉页了。虽然哈利很喜欢这本书但现在却不想看,因为半夜看书实在是太拉文克劳了。
书的旁边放着哈利整个暑假的来往信件,最外面那张毛毛糙糙、缺边少角的羊皮纸,是海格寄来的信。罗恩实在不敢当着海格的面说出诺伯的事,最后推不过去了,才写了封信去说明情况。哈利觉得这样做实在不太好,他们不仅没有遵守承诺照顾好诺伯,而且在海格伤心的时候也没能陪在他身边安慰安慰他。哈利左思右想,还是给海格写了一封长长的安慰信,没想到海格的回信并不像哈利想象的那样悲伤。他还是去了罗马尼亚看龙,而且似乎旅行的愉悦冲淡了他的伤感。在回信里,海格说了不少他看见的龙的品种,并且觉得下一次再搞到龙蛋,他一定会做一个好爸爸的。总之海格开心是件好事,哈利打心底里有点羡慕他能去旅游,因为血缘魔法的关系,哈利每年必须在佩妮姨妈家老老实实呆满一个月,半个暑假就这么白白消耗了。
来往信件的旁边是特瑞西和赫敏为开学后拟定的各种行动计划。赫敏打算去把密室和石化事件查个清楚、特瑞西在期末时受了启发,整个暑假都在念念叨叨,打算下学期在霍格沃茨成立一个研究魔法理论的学生协会。
抽屉的角落里还放着几颗糖,但是不能吃,那是乔治和弗雷德的最新恶作剧作品——多效变形糖。据说吃下去会根据各人体质的不同,变幻出不同的动物,不过持续时间不长,效果也还在改进中。哈利倒是偷偷加在达力的甜食里给他吃了一颗,结果他变出了个猪头,当然哈利也被罚早饭、关禁闭就是了。
抽屉翻完了,找不到有用的。哈利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通常这种时候他会练练变形术,看看能不能搞出点名堂来,但是现在是暑假。
等等,暑假里只是不能使用魔杖,又不是不能使用魔法。既然可以有无声魔法,为什么不能有无杖魔法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未成年巫师的魔法暴动,不就是无杖魔法吗?为什么巫师一旦拿起魔杖,就是失去了使用无杖魔法的能力呢?哈利立刻把这些想法写下来,准备明天丢给特瑞西解决。其实就麻瓜的观点来看,使用魔杖是多可笑的事啊,麻瓜里那些有特异功能的人——如果把特异功能理解为魔法的话——他们只需要盯着勺子就能把它变弯,盯着瓶子就能把盖子打开,从不需要一根木棍来协助。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巫师,为什么他不能呢?
哈利盯着羽毛笔,希望用强烈的意愿使它能够自动书写天文学作业。他盯得实在太用力感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是羽毛笔依旧纹丝不动。哈利不得不停下来揉揉干涩的眼睛,免得它真的从眼眶里弹出来。当哈利揉完眼睛,奇迹发生了,羽毛笔正在羊皮纸上飞快地书写,疯狂程度和赫敏记魔咒笔记时不相上下。在羽毛笔自动蘸墨水的时候,哈利凑上去一看,上面乱七八糟地写着:“魔法石……灵魂永生……复活……骨头……血……肉……”再接着就是一大段毫无疑义地字母组合了。
“我就知道不是天文学作业!”哈利大声说。羽毛笔蘸好墨水又开始疯狂书写,但是这次没有再出现任何有意义的单词。
“好了,停下来。”哈利掸开羽毛笔,“这可是快干墨水,赶作业的时候采用的,2个加隆一小瓶,你不能这么浪费。”
羽毛笔被弹倒在桌上,又立刻重新立起来。它抖抖身体,溅出一片小墨点,然后继续在桌面上乱画。
“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你这个根值七个纳特破羽毛笔,再浪费墨水我就把你丢掉!”哈利一把按住羽毛笔,但是羽毛笔从他的指缝里钻出来,用笔尖对着哈利的脸喷出一大股墨水。
“嘿,你死定了!”哈利手忙脚乱地擦脸,羽毛笔不管不顾地向他的脸发起进攻,在他的额头上写写画画,戳得哈利一阵阵刺痛。
哈利挥手撵开额头的刺痛,睁开眼一看,是海德薇带来了回信,正在啄他。原来他趴在桌上睡着了。那只疯狂的羽毛笔还安安静静的呆在原地,羊皮纸上也白白净净的,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海德薇见哈利醒来,咕咕叫着催促他取信。
“好吧。”哈利揉揉额头,“下次不要啄我的额头,女孩,你可以用翅膀把我拍醒,但是不能老啄我。”
海德薇呼扇一下翅膀表示同意。哈利取下信件让她飞回笼子,把信拆开读起来:
“哈利:
我很高兴你理解了我的计划的深刻寓意。这个计划也曾让我彻夜难眠,现在你也终于能体会到其中最激动人心的部分了。想想看,下学期我们成立这个协会,等我们毕业就可以指挥协会成员为我们攻占太阳系了。而且你的歌词真不错,我非常期待你夜枭般地演唱。
不过说到唱歌,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今晚艾玛太太收到消息,她在维也纳的一个老朋友的女儿结婚了,邀请她去参加婚礼。她打算带我去体验一下音乐之都的美妙,鉴于还有两个星期就开学了,我们会在维也纳呆到开学前夕,然后直接去霍格沃茨不再回女贞路。本来我觉得以你对音乐的理解,是不会对维也纳之行感兴趣的。但是既然今晚梅林突然为你开启了音乐天赋,你就应该和我们一起去接受音乐的熏陶。你的音乐天赋会让你火遍巫师界的,兄弟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让巫师们为你摇滚颤抖吧!前进哈利!
为你即将起航的音乐事业激动不已的特瑞西
ps:如果你想去维也纳,最好马上开始收拾。因为邀请函出了点问题,艾玛明天就要启程,希望明早八点能在你家门口看见你。”
哈利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封信的内容到底是恶作剧还是真实的,最终决定他一天晚上不能被戏弄两次——总不能先被罗恩的信弄得失眠,又被特瑞西的信弄得半夜三更地收拾打包。哈利把信丢在一边,打着哈欠上床了。
哈利感觉自己只是稍稍一闭眼,又被断断续续的敲窗子的声音吵醒了。“海德薇,我没关窗子。”哈利模糊地咕哝,但是声音没有停。他只好恼火地坐起来,“让我睡觉,女孩,等我睡醒会给你松饼的!”
他瞪着海德薇,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正好好地呆在笼子里。这时又是一声清脆的敲窗户的声音,这次哈利看清楚了,有人在用小石子砸他的窗户。哈利连忙爬起来探出窗子,是特瑞西。
“嘿,睡美人,你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启程了。”特瑞西站在栅栏外冲他招手,身边还放着一个旅行箱,他的薇尔正停在箱子杆上梳理他乌黑发亮的羽毛。
哈利发懵地盯着他看了十几秒才问:“你的旅行箱是空的,还是这真的不是一个恶作剧?”
“赶快收拾哈利。”特瑞西环抱着手对他说,“你要手脚快点今天我们就能在莱茵河畔吃豚鱼了。”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都没时间准备。”哈利抱怨。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再说了,你有什么要准备的?拿上你的书和校服,我们要去维也纳了!”
“你说得对。”哈利这时才感到他们即将出发去旅行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咧嘴笑着冲特瑞西挥挥手说,“我的行李不会超过一箱,给我五分钟!”
哈利飞快地开始打包,校服、书、暑假作业、学习用品……一股脑地被他乱塞进箱子,在他冲出房间之前,他抓过纸笔非常潦草地写了下:“佩妮姨妈,我和特瑞西去维也纳了,我们会从那里直接去学校,你就当暑假提前结束了吧。”他犹豫了一下,出于时间紧迫,他没有写虚假的“祝你愉快”之类的话,他也确实一点儿不关心佩妮姨妈一家对他提前离开会有什么反应。他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抓起纸条,对着海德薇的笼子说:“好女孩,我没法提笼子了,你得跳到我的肩上来。”
海德薇十分善解人意地飞出来停在他的肩膀上。哈利冲出房门,把纸条从门缝下面塞到佩妮姨妈的卧室里——今天是周末,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都还在睡觉。
“‘明天早饭是小酥饼,我希望达达起床就能吃到。’”哈利模仿着佩妮姨妈昨晚的语气假惺惺地说,然后冲着佩妮姨妈的卧室门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我走了,让达力吃西北风去吧!”
哈利轻快地下楼,当他迈下最后一步楼梯时,和从冰箱偷甜点回来的达力撞个正着。双方都先是一惊,然后眯起眼睛彼此打量半响。
“你带着猫头鹰,你想逃跑!”达力瞪大眼睛说。
“你从冰箱偷食物!”哈利立刻回击。
两人又互相僵持了片刻。
“妈妈说了,不许你再去那所学校,你要去石墙中学!”达力说。
“反正我有魔法,你们也拦不住我。”哈利威胁地摸摸口袋里的魔杖,“而且你还偷吃!”
达力犹豫地打量了哈利一下,他突然把一整块蛋糕都塞进嘴里,推开哈利边往楼上冲边含糊地喊:“去你的魔法!妈妈、爸爸,哈利逃跑了!哈利逃跑了!”
哈利顿时火冒三丈,这时海德薇突然从他肩膀上飞下来,飞过去抓住达力的衣领,使劲啄他的头,用翅膀拍打他的脸。达力立刻惊叫着驱赶,猝不及防下被蛋糕呛住了,一时狼狈地抱头蹲在走廊上猛咳。
“缠住他,海德薇!”哈利立刻抓起他的行李往外冲。
他跑出门看见艾玛太太也到了,她挎着一个粉红色的圆鼓鼓的大布口袋,带着一顶有羽毛装饰的帽子,看起来像是带着孩子去野餐的老祖母。
“你还好吗?哈利。”特瑞西问。
“好得很,我们快走吧。”哈利扛着行李翻出栅栏,“我们怎么去维也纳?飞机?”
“噢,不,我们用巫师的洲际飞路网去。”艾玛太太的声音格外高兴,显然对于去见老朋友的旅行十分期待。她随手拾起地上一根短短的枯枝,挥舞着说,“——荧光闪烁!”
片刻后,骑士公交呼啸着从天而降。“我们上车吧。”艾玛太太率先登上车,“三张票,到对角巷。”
“不不,我和哈利的票我们自己掏钱。”特瑞西连忙说。
“噢,”哈利扒扒脑袋,“我没钱。不过我可以去古灵阁取,特瑞你先帮我付了吧。”
“你开什么玩笑?上学期期末爆火的魔法手册赚的钱你都忘了?”
“我以为那是小组活动基金。”哈利耸耸肩。
“对,我们现在就是在进行小组活动。”特瑞西严肃地说,“我们去考察维也纳的国际形势,为占领火星的行动做准备。”
“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哈利深深点头。
“你们快点,”售票员不耐烦地催促,“这个时候麻瓜随时会看见的。”
哈利、特瑞西都挺起胸膛看着艾玛太太:“我们有钱!”
“噢,好吧。”艾玛太太眼里闪过一丝慈爱的笑意,愉快地说,“一张票,到对角巷。”
特瑞西随后跟上:“两张票,到对角巷。”他从蜥蜴皮钱包里数出三个加隆,接过找回的零钱和车票。哈利跟在他后面,在一只脚踏上公交车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把食指放在唇间吹了一声口哨,唤道:“海德薇!”
伴着一声清脆的啸叫,海德薇像利箭一样从敞开的大门里弹射了出来。达力也紧跟着跑了出来,但是他只能傻张着嘴,看着骑士公交飞腾入云。哈利站在公交门口一手拉着扶手一手对他做出鄙视的手势,海德薇在他肩上发出了嘲笑的啼鸣。
“干得好,海德薇。这值一个松饼。”哈利对海德薇说。海德薇愉快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叫声表示同意。
直到看不见达力的蠢脸,哈利才从门口缩回来。时间还早,骑士公交上没有其他人,哈利吹着口哨爬上公交的第二层,向特瑞西走去。
“怎么,达力为难你了?”特瑞西问。
“没。自从他吃了猪头糖,就真的相信我可以诅咒他了,不敢来惹我。乔治和弗雷德真是天才,我不得不说,他那个脖子上戳个猪脑袋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达力没打你,你脑袋上的红印子是怎么回事?”特瑞西指着他的额头。
哈利伸手摸摸,感觉还有些刺痛,他立刻明白过来,哀叫道:“看你做的好事,海德薇!昨天啄我那几下现在还没消!”
海德薇正飞到货物架上和薇尔交头接耳,可没功夫理哈利。想到海德薇刚刚英勇地对付了达力,哈利决定不和她计较。他坐下来仔细看看特瑞西的额头,上面并没有红肿的啄痕,他奇怪地问:“昨晚海德薇给你带信去的时候是怎么叫醒你的?”
“用翅膀把我拍醒的,怎么?”
“凭什么!用翅膀拍你用嘴啄我,明明我才是主人。”哈利立刻又不平衡起来。
“可能是我每天都给她带一个松饼吧。”特瑞西耸耸肩。
哈利的吵嚷被堵在喉咙里,一口气憋了半天才吐出来,放弃地说:“好吧,你是比我大方。”
这时后排的艾玛太太说话了:“所以说,我烤炉里的松饼不是真的被老鼠偷去喂宝宝了,对吗,特瑞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特瑞西立刻用干笑盖过了艾玛太太的声音,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你就用的这个借口?!”哈利立刻站起来,探出身子凑到艾玛太太前面说:“艾玛,我家也有老鼠怀宝宝了,可不可以每天多给我一片松饼?”
艾玛太太从胸腔里发出几声低沉的闷笑,然后说:“老鼠可不是我喂养的对象。”
哈利只能哀怨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佩妮姨妈戏份意义不大,为了拉进度就给卡了。亲们要是想给佩妮姨妈加戏,请在剧情进行到二年级结束时留言召唤oo~
“小边扔了一个地雷”谢谢小边亲的雷,奖励我双更么?呵呵,爱你╭╮,趴耳朵蹲坐任抚摸~~
注:1金妮的歌词引自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