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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先欠着，将来还了便是
阿薇有些呆愣地看着他。不是说“君子远庖厨”的吗？他会到这来？
她再次不确定地道齐……齐？”
齐慕寒没有理她，只是径直从旁边的碗柜中拿出一只碗和木勺来，然后从那罗锅中舀起白米饭。
阿薇盯着他那修长的指尖，明明就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明明触碰的不是高雅的古琴而是锅碗俗物，却让人感觉到恍惚之间传来瑶瑶仙音，为眼前之人的无限风华而自惭形秽……
阿薇悄悄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地收回目光。这时候她才真正“领略”到齐慕寒的风华了，之前兰心说京城闺秀无不为他倾倒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此人果然是魅力无限啊！
她又悄悄看了一眼齐慕寒，见他还在悠然地舀着米饭，好似并未察觉的窥视，不由轻轻舒了一口气。
这口气刚刚舒完，她自个儿就挑了挑眉头……这算窥视！她挺起了胸膛。
她又不是没见过美男自家师父虽说年纪大了点，不过也是中年美大叔，她在赵援接见下臣的时候就从没见过那个大臣比师父还帅的，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元相，也愈发的中年发福，早就被师父甩了几座大山了；至于师兄赵彦信，年华正好，虽说有时候臭屁了些，却是真真切切的美少年！她自见惯了俊秀的男子，瞧两眼又怎的了？这里灯光昏暗，突然冒出来一个俊逸男子，自然会让她惊愕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心中这样想着，阿薇再次抬头，却见他终于舀好了饭转过身来，对上他幽深的双眸，心中声地补充道呃，也不可否认他确实长得好……
“怎的如此看我？”清冷的声音不大不，正好“唤醒”还有些呆愣的阿薇。
“啊？哦。”一时之间也没有注意他的问题，只是下意识地低头摆弄手边的果盘。
齐慕寒见她如此模样，嘴角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很快便又恢复如初。
“你这里可还有下饭菜？”
阿薇听他这样问，厨娘的职业道德瞬间激发，问道齐可是还未用膳？不如我给你做吧，这饭菜都已经冷了，吃了对肠胃不好。”
齐慕寒看了她一眼，阿薇觉得这目光很是柔和。
只听他道无需麻烦，只要一些下饭菜即可。”
阿薇见他执意，也不勉强。走到拐角处的橱柜，借着木板的遮挡，从蔷薇戒中拿出一碟切得细细的辣白菜和一碟她做的下饭酱来搁在灶上。不是不是她的觉，当齐慕寒看见那碟辣白菜的时候，她好像觉得齐慕寒的目光又暖上了一分。
看着齐慕寒手中的冷饭，阿薇皱了皱眉，她又走到橱柜处，拿出一个陶罐。这是她以前煲好的鸡汤，像这样的陶罐鸡汤她的蔷薇戒中备下许多，以备不时之需。
“我煲了鸡汤，稍稍热一下就好，你稍等一会儿。”说着，拨了拨还燃得正欢的炉，将陶罐直接架在了上面，这炉火旺得很，只消等一盏茶的也就好了。
等着汤沸的这段，两人只静静立着，过了一会儿，齐慕寒见旁边有一条长凳，竟是轻撩衣摆就坐了上去，并未刻意擦拭，也不在意它是否干净。
阿薇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何不坐下？”清冷的声音又道。
她轻轻点了点脚尖，低头讪笑着，“我不累，齐坐就好。”
她没见到，齐慕寒微微蹙了蹙眉头。
兴许是察觉拒绝得生硬，让这气氛一下子僵了几分，沉默了几息，阿薇声咳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诚意十足地道这两日都未见到齐，阿薇还没有向齐道谢。多谢你那日救我。”
“我只是将你带而已，算不得救了你。”声音比之前清冷了三分，竟是丢了一个软钉子出来。
阿薇有些愕然地抬头看了看他，见他面无表情，并未看她，顿时有些无措。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他又道若是要谢……”
见她一双大眼看，齐慕寒又微微勾了勾唇角，薄唇轻启，淡淡道先欠着，将来还了便是。”
这一次阿薇可是看到了他那勾起的唇角，察觉到他待人忽疏忽近，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地朝着他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齐慕寒又笑了笑，这一次唇角勾起的弧度可是比刚刚要大了许多，阿薇顿觉目眩神迷，连忙避开视线看向炉。
此时鸡汤已经烧沸，阿薇找到事儿做，赶紧拿来一块厚厚的毛巾，将那陶罐取了下来径直放入一旁的食盒中去。在齐慕寒还未反应时，又将饭和下饭菜放进其中，提着食盒笑意盈盈地转过身来看向齐慕寒。“齐，可要我帮你送回房间？”
齐慕寒对上她如花般的笑靥，目光放在那合上的食盒上，鼻中微微“哼”了一声，面上又是一片冷凝。只见他站了起来走到阿薇身前，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食盒，转身就走。
见他修长的身影出了厨房，阿薇摸了摸鼻子，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不愧是冰块脸啊！方才的半时辰让她很是不自在，虽说美男在前，但与齐慕寒这般清冷又带人忽疏忽近的美男相处，实在是需要勇气的。
阿薇察觉面上微热，自然将原因归在了那炉上。
方才她并未询问齐慕寒要在哪里用饭，就自作主张帮他准备了食盒，他这才不高兴的吧？无不少字这个人的心思，比皇帝的都难猜啊！心中感叹了一会儿，她端着果盘和水晶冻，上了二楼。
兰心见她上来，抱怨了两句“耽搁这么久”，然后就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那盏水晶冻。阿薇不由得好笑，将水晶冻递给了她，然后端着果盘去找师父。至于赵援那里，兰心早就上过果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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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齐慕寒提着食盒回到房内，先将食盒放在桌上，却是脱了外衫先净了手，换上干净的衣裳，这才坐回桌前。面上带着几分暖色地打开食盒，将饭菜一一摆了出来。
今日找了个借口出去见了，去的地方河腥味有些重，身上难免沾上了味道。回程时却察觉有人尾随，被他闪了几次终于甩开。
不知怎的，就到了那僻静的厨房处。原本是看清楚了尾随的是何人就离开，可当他看见厨房中的那道身影时，却又改变了注意。
今日与在外已经食过一餐，并无饥饿之感，可却是分外想念……
他将目光投在了桌上的那一碟辣白菜上，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拿起手边的竹筷，面上浮上淡淡的笑来，心道偶尔这般也不。
齐慕寒舀了一勺鸡汤入口，只觉得满口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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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回到房中一会儿，杨瑾瑜却来敲门了。
接过他递的一包银针，阿薇细细打量。这银针包是用羊皮做的，打开来看，只见里面别着七枚银针。
杨瑾瑜低声道以后膳食方面你多加，这银针有七枚，你以后奉膳时记得用它试毒，之后每晚记得清洗。这银针你贴身放好，不要让他人碰到。”
阿薇面色肃然的点了点头。
见她有些紧张，杨瑾瑜又道只是预防罢了，本就是应该的。”顿了顿，他又道蜀地多是用毒的高手，到时候为皇上每日试毒也是必然。届时也会有高手在旁看着，让你这般做只是防患于未然。”
阿薇大约懂了，让她用银针试毒与其说是防着有人在皇上的膳食中下毒，不如说是起着震慑的作用。同时也是让她习惯于检查食物是否有毒，若是真有银针测不出来的毒，自有高手在旁看着。
话虽如此，可她顿觉身上责任大了不少。蜀地多是用毒高手？这让她想起毒蛇毒虫来，生生打了个寒战。看来明日要去问问师父蜀地的事情才是。
见她郑重点了点头，杨瑾瑜又道从今日起，夜里你和兰心不必守夜。由我来保护皇上。”
阿薇只觉得杨瑾瑜对于保护皇上严谨了不少，听了吩咐乖乖点头。
杨瑾瑜说完，便匆匆去隔壁了。
夜间，阿薇躺在床上听着旁边床榻传来兰心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将精神力能量释放。
大约一个半时辰之后，她感到精神力空空，就闭上了眼睛默念控物心法，同时手上打出繁复的指结，感到精神力得到慢慢的补充。这感觉十分的好，让人觉得通体舒畅。
这时，她感到一股暖慢慢滋养她的浑身经脉，身上暖洋洋地想让她呻吟出声，心中一喜，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又是半个时辰之后，精神力已经充满，身上也是暖暖的了。
这一次她没有同前几晚一般很多的汗，伴随着呼吸之法，睡意渐渐向她袭来。
模糊之间，她想起齐慕寒今日所说的一句话。
他说先欠着，将来还了便是。”
那是说他救她的恩情么？好似……有地方不对……
想着想着，直到睡意将她彻底淹没之时，她都没有找到哪里不对劲儿。
皎月升空，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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