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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字数有限,写不了啦,明日继续——)
新增榜眼君【赵如娜、锦宫大总管、东方青玄的老婆】(这……)
新增状元郎【程家小小熊、二锦的大鼻涕、锦宫龙牌酱油、锦宫一溜烟、崔子菡、qquser9286382】(问题来了,这些名字里,你们想打谁?)
鸣谢:
爱你们,不悔。愿你们亦不悔爱我。
这些天,医妃诞生了很多状元榜眼探花。二锦感动着,但一直未在题外话感谢。究其原因,我是悔悟了,感谢也许会成一种变相的鼓励,让很多妹子觉得:二锦这么好的人(咳!王婆家出品的),如果不砸钻,会不会不好意思?所以我默默把她们低调了…可土豪的世界,还是任性,挡不住的风情……故而,在十九和初七重逢这一日,二锦还是得深深拜谢你们。以后,正版订阅就是对我的支持。壕,不要任性!
------题外话------
“赵十九。”她脱口而出。
夏初七眼前登时模糊,霎时忘了呼吸。
他与众多的皇叔坐在一起,一袭黑色镶金边的袍子,腰上系着大晏亲王的鸾带,丰神俊秀,卓尔不凡,处于一干贵气逼+一+本~读+小说+.人的男子中间,魅力也无人可及。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再次看向他。
是错觉了吗?
这一双眼不同旁人,他曾伴着她从清岗到京师,从京师到永平,从永平到建宁,从建宁到漠北,从漠北到阴山。他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深深的凝望过他,他曾在与她亲吻时,深情地注视过她,他曾经在回光返照楼,目光她坐上天梯——
几乎霎时,撞上了一双深邃如井的黑眸。
夏初七没有说话,目光随意一扫。
满朝文武随声附合,山呼敬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后恩爱,乃大晏社稷之福。”
兴许为了缓解尴尬,兰子安一笑,带头跪下。
当着北狄来使的面,新君如此,宠爱过分了。
她的裙裾太长,走过去时,被绊了一下,赵绵泽体贴的替她提了提。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令殿中的其余妃嫔,目露妒色,朝臣们却有些尴尬。
夏初七抿紧唇角,有些不悦,可走到这一步,她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应合。唇角一翘,噙着一抹笑,由他扶着手,走入殿中主位。
“仔细些。”
何承安走了过来,想要扶她。可赵绵泽皱了下眉头,像是害怕何承安侍候不好,亲自走下座来,扶住她的手臂。
“来了?赐坐。”赵绵泽低低的声音,极是温和。
“参见皇上。”
她不知道里面坐了多少熟人,也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她,她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嘴上噙着笑意,走上前去,看向那主位上身着龙袍的男人,轻轻一拜。
他们分坐筵席两侧,夏初七是从中间走过去的。
文武百官,齐刷刷的行着注目礼。
她高昂着头,一步一步往殿门而去,一眼也没有看两侧的人,却能够感觉得到他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想:或许这些人都在嘲弄,这个女子,怎么还没有死?怎么还能站到这个地方来?
往后的他,会更难对付吧?
赵绵泽真的是一国之君了。
站到了权力的高点,她心里却突地一沉。
一道道声音传进去,格外悠长。
何承安的声音,夏初七非常不喜欢。每次听见这声音,她汗毛都会倒竖。尤其是这一声,说不出来的膈应她。她喜欢人家叫她七小姐,不喜欢太孙妃和皇后这样的称呼。可是在这长长的玉阶尽头,在这有着文武百官和北狄使臣的地方,她不好反驳。
“皇后娘娘驾到——”
人还未入殿,何承安便尖声通传。
阶前的禁军只闻香风阵阵,不敢抬头观望。
玉阶一级一级。
她速度不快,却如一抹雅致轻幽的沉香,不必刻意绽放,已艳绝宫城。
宫粉雕痕的宫门,庄重肃穆。
一层层的守卫,重兵把守。
夏初七在一群宫女的侍候下,换上了一袭繁华精美的宫装,一条逶迤的裙裾长长的拖在身后,发髻上的双凤夺珠金步摇高贵华丽,怀孕三个多月的身形,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绽放的时候,纤手香凝,身姿曼妙,娇尘软雾一般,冉冉走过重重的宫门,通往光禄寺为宴请准备的麟德殿。
一整天的忙碌后,夜幕降临。
尔后,赵绵泽升奉天殿,受诸王及众臣的三跪九叩大礼,接御印金宝,受群臣表贺,同时颁诏大赦于天下。
除了对臣工的封赏之外,新皇登基,为了以示恩宠,东宫的几位侧夫人也都有赐封。其中家势庞大的吕绣、谢静恬、丁琬柔,李琴月分别封为贤、淑、庄、敬四妃。其余的一些侍妾,则是为嫔,为贵人不等。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从卯时起,一应的礼仪便开始了。郊祀祭天,焚香祭祖,司礼监太监于奉天门外宣旨,晓谕臣民,布告天下,皇太孙绵泽继皇帝位,改元建章。魏国公府七小姐夏氏品貌出众,毓秀名门,温良秉心,六行皆备,可承宗庙,母仪天下,正为中宫,册封为大晏皇后。
赵绵泽说的大典,正是他的登极大典。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亲眼看看总是好的。
夏初七沉吟一声,“好。”
赵绵泽还未回答,外面就传来何承安的催促之声。赵绵泽应了一句,轻轻一叹道:“小七,今日宫中大典,我还有些事要忙。不过,大典结束后,今夜宫中宴请百官和北狄使臣,你大哥也会在。届时何承安会来接你,你亲自询问他,魏国公府中可有布置好,怎么样?免得你记恨我,以为是我阻了你回去。”
“那我大哥何时来接我?”
只要他不逼她这件事,其他都好说。
夏初七瞥他一眼,勾了勾唇。
赵绵泽目光微微一变,很快恢复了淡然之色,敛去了锐芒,“我没说要变,你看你这般凶,除了我,谁敢要你?”在她的面前,他仍然自称是‘我’,并无半分帝王的威严,似是怡然自得。
“不要转移话题,婚期不可更改。”
夏初七定定看他,一字一顿。
习以为常,他倒也不在意,反而有几分亲近之态,没有回答,含笑看她片刻,见她再一次皱了眉,他才悠悠道:“小七,你早晚要住在宫中的,何必执意回去?”
她牙尖嘴利的样子,赵绵泽不是第一日见到。
“赵绵泽!”夏初七咬了咬牙,直呼其名,眉头皱成了一团,“你可不要忘记了,是你亲口答应我可以回魏国公府的。什么叫着君无戏言?用我教你么?”
大概真是憋坏了,她语气很冲,赵绵泽却听得微微一笑,轻轻道:“若不是你时时想要离我而去,我又何苦束着你?”
夏初七冷冷一哼,眉梢扬了起来,“少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这一套,在我跟前不好使。你直接说吧,到底有什么企图?以前我还寻思是为了护我的安全,如何整个京师,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让我不安全?”
“此话怎讲?”赵绵泽笑,“我怎舍得关你?”
“你总算出现了,准备关我多久?”
夏初七寒着脸,一脸嘲弄之气。
“在想什么?”
见她坐在窗前懒洋洋倚着软垫,晶亮的眸子静静看来,赵绵泽心里一紧,别开了视线,没有与她正视。转而为她拿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肩膀上。
“怎的又坐在风口上?”
宫女们低头不答。紧跟着,赵绵泽就进来了。
她翘起唇角,只当懵懂不知。
“这是做甚?”
起得床来,在园子里走了一刻钟,她才回屋梳洗,吃过午膳,正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阳光照在积水上的光晕发神,便见一水儿的宫女托着一应衣饰礼品入了殿门。
好些日子没有出去过,怀着孩子,她有些犯懒。
她听着,心情无丝毫波动。
今日是赵绵泽的登基大殿。
天儿刚见亮,宫里的礼乐之声就震破了皇城这一片苍穹。即便是在楚茨殿里,夏初七也能听见那一阵又一阵庄重肃穆的礼乐。
又是新的一天,雨过了,天晴了。
再大的风雨,也终归会停歇。
再大的硝烟,太阳照常升起。
随着月份的增加,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这两日,孕吐似乎加重了不少。小十九这个家伙,很不安分,熊孩子还在肚子里,就使劲儿地霍霍他娘,她又是无奈,又是甜蜜,每日里有了小十九这个念想,过得到也平静。
她不知赵绵泽到底在搞什么鬼,可如今这世上,于她而言,不会有比先前赵樽之死更坏的大事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太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山雨要来,就来,她不怕。
这样的结果,她想找人干架都找不到。
她猜出来了,可赵绵泽自己也没有来,听说是日以继夜的在筹备他的登基大典,忙得脱不开身,每日里,都是何承安带了一些消息来,顺便问问她的情况。
赵绵泽有事不想让她知道。
以他死缠烂打的性子,他不来,只有一种解释——他来不了,无能为力,或许与她一样,也被人软禁了。
傻子两天没有来了。
楚茨殿外面的消息,她能知道的,全是赵绵泽有心要让她知道的。不能让她知道的,她一件事也不知道。
夏初七是在“半幽禁”的状态中度过的。
这两天,连日大雨。
盯着他的脸,赵绵泽忽地把貔貅重重一放,惊得茶水溅起,而他的声音却是温和如同春风,“朕到要试一试,他到底是忘,还是没忘。”
“属下在。”
“焦玉。”赵绵泽突然唤了一声。
如今的晋王府,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而贡妃还在乾清宫,名义是为太上皇侍疾,实则是软禁而已。为了洪泰皇帝的安全,乾清宫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比蚂蚁还多,与楚茨殿一样,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以说,就算晋王没有忘记前尘旧事,也处处受到掣肘,无能为力。
赵绵泽又怎会不知这一点?
虽说洪泰皇帝的圣旨明言让晋王前往北平就藩,可北方一直就是大晏的军事重镇,赵樽旧部和金卫军的主力大多在北边一线。若是让他离开京师,前往北平就藩,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
深深垂目,焦玉默然。
轻轻一笑,赵绵泽俊朗的脸上,带出了一丝嘲弄,“朕这个十九皇叔,不简单啦,这个藩王,只怕不能让他做了。”
焦玉垂首,“属下不知。”
赵绵泽点点头,深深凝视他片刻,手里把玩着一只玉质的貔貅,考虑了良久,才低低道:“焦玉,你说赵樽真的忘了前尘旧事?连朕都想不起来了?”
“锦衣卫组织严密,只受命于太上皇,属下并未查到有什么动向,只是听闻东方大都督这两日身体欠佳,手疾犯了,未曾出府。”
“锦衣卫那边呢?”赵绵泽眯了眯眼,“东方青玄这几日在做什么?”
“没有。”
“可有异样?”
焦玉回答:“晋王入了晋王府,暂时未与任何人联络,也不曾有人前去看望。只有定安侯与元小公爷,还有陈景去过一趟晋王府,但不到半个时辰,就都出来了。”
“情况怎样?”赵绵泽懒洋洋地问。
“陛下,您交代的事,都已安排妥当。”
五更过后,焦玉大步入得赵绵泽的书房。
一夜未眠的人很多。
但他还是回来了,回来得这么光明正大。
可他如今已登极,天下大势掌握,朝中众臣皆已归心。赵樽不过孤身一人而已,即便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若是让旁人来选择,在这样的时候,一定不会选择回京送死。依如今京师的局面,赵绵泽要让他有来无还,永远出不得京师,并不是一件难事。
惟有赵樽能够顺利回京,是他未有想到的意外。
至于最为紧要的京畿之地的二十万大军,亦是一直由赵绵泽的挟制。这些事情,洪泰帝早就已经为他安排好。
而且,夏廷德出事之后,当初的兵马,也一直在山海关,如今都落在邬成坤的手里。邬成坤是赵绵泽的另一个心腹。
一个人死去三个月,世间也换了天。
元祐手底下的军队,亦是在阴山以北,与北狄遥遥相持,戍守边防。至于李青等赵樽原醚的旧部,皆被赵绵泽升迁外派,离京去了各地边塞,早已不复旧日的模样。
定安侯陈大牛那时候只带了二千兵马入京,他的大部队全部驻守在辽东,如今在京中,一个空有头衔的光杆子将军而已。
在北伐军还朝之时,赵绵泽明面上为赵樽的旧部升职授爵,做足了仁厚友爱之态。可事际上,他岂是那般痴傻之人?即便他痴傻,洪泰帝又岂会让他选定的储君轻易受制于人?
这宫中,这皇子们,谁又不是在算计?
皇家亲情,淡泊如水。
而赵楷此人,庶子出身,不显山不露水,原本竟是一直被皇帝委以重任,原来他一直就是赵绵泽的人。赵析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更傻的是,知道真相,竟是三年之后。
那时候,撺掇他的人,正是赵楷。
时隔三年,赵析再次得见天日,这一天才发现,原来当年他逼宫夺位一事,除了有赵樽的设计之外,竟然还有赵绵泽的功劳。
这一回的京师俱变,肃王赵楷是持了皇太孙的密函从太平门入城的。他原本就是禁军统领,入城之后,便在赵绵泽的授意之下,以极快的速度接管了皇城禁卫军,架空了陈景手上的兵权。
可除了洪泰帝与皇太孙赵绵泽,整个大晏无人知晓,孝陵卫其实是一支实力极强的劲旅。
人人都道赵楷完了。
一去便是三年。
孝陵卫是为了守卫大晏皇陵而建的一只军队,当年的逼宫一事之后,赵楷便被洪泰帝罚往孝陵,顺理成章的执掌了孝陵卫,做了一名都指挥使。
没有想到,真相来得这样晚。
瞄赵楷一眼,赵析大笑着,错过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兄弟?……哈哈!”
“三哥说笑了。你我本是兄弟。”
赵析拖着脚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嘲弄道:“老六,恭喜你鱼跃龙门,今时不同往日,出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指日可待。往后,可得多多提携你三哥?”
赵楷叹息,“三哥,你不要怪我。”
赵析目光一沉,笑了,“原来如此。”
赵楷道:“大晏只有一个皇上。”
赵析不解,“皇上?哪个皇上?”
赵楷面色带笑,颔首恭顺地道:“我是带着孝陵卫回来策应皇上的。”
“父皇不是派你去守陵了吗?”
三年的幽禁,赵析的精神明显颓废了不少,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轻轻看了一眼赵楷身上禁卫军衣饰,他冷冷一笑,痛恨之余,不免讶异。
“三哥,又见面。”
赵析默默无闻,赵楷迟疑着,走到他的面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三年前的一次宫变,把原本夺储有望的宁王赵析,逼上了绝路,也让他十年的筹备付之东流。而那一晚上,赵楷的当场背信弃义,是赵析这三年来,一直想不通的疼痛。
前来迎接他的不是别人,是肃王赵楷。
次日清晨,宁王赵析得益于洪泰帝的一道圣旨,在幽禁了整整三年之后,终于走出了宗人府的大门。
传言说,北狄使臣已乐不思蜀。
负责安顾北狄使臣的人,是礼部右侍郎兰子安。在重译楼里,好酒好肉的款待着,还有侑酒歌女作陪,数不尽的秦淮风月。
而北狄的使臣也已到达南晏,但因大晏宫中的事务繁杂,使臣们被礼部和太常寺的官员暂时安置在宫外的重译楼。和谈之事,大晏方面歉称,得等新皇登基大典之后。
晋王赵樽“死而复活”,住回了晋王府,又是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大事。据说,晋王在阴山受了伤,身体出现“异常”,情智不清,昨日在金川门大开杀戒,杀了一百多人,场面惨不忍睹。
洪泰帝重疾不醒,新皇御极的消息,已然传开。礼部的大堂里,彻夜灯火未灭,一直亮到天明。礼部官吏们正在加紧拟定新皇登极的各项礼仪、程序,以及登基大礼的方方面面。
京师城里,一件件大事也都堆到了一处。
坊间的传闻,花样每日都在翻新。
一场风雨过去,时势俱变。
一夜之间发生多少事,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情,只每一道城门都再一次加强了守卫。
士兵们吆喝着,小声议论昨夜的变故。
京师仍在宵禁,城门开始换岗。
五更天,鸡未鸣。
他的脸上气势未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肃杀,疏离高冷,雍容贵气。可他看着他时,他的眼睛里分明没有仇恨,也没有他半点怨气。就像真的在看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赵绵泽目光深了深,看着赵樽。
这个解释相当合理。
哈萨尔缓缓道,“若非如此,他尚在人世,为何数月未归?毫无音讯?”
他笑了,看向哈萨尔,“当真?”
世上玄妙的事,他听过不少。若换了旁人这般,他或许还能信上几分。可赵樽此人的城府多深?他怎么能轻信?
赵绵泽微微抿唇。
微微一笑,哈萨尔轻声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小王在扎木合村找到晋王殿下时,他便已是如此,谁也不识得,连他自己都不识得,小王还诧异呢。亏得小王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若不然,还真认不出他来。这些日子一路南来,小王与他说了好些话,他这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他看向赵樽冷冷的侧脸,赵樽却没有看他,一双冷冷的面孔上肃杀之气未退,凛冽而迫人。
哈萨尔心里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