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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宿敌?重蹈覆辙?不死不休么?
浅夏几乎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的云府,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该高兴吗?毕竟,她从桑丘子睿的口中确定了穆流年就是那位护着她的皇子,可是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呢?自己这一世总算是找到了他,而且还即将如愿地嫁他为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是一想到了桑丘子睿的阴狠,还有那字字句句的恨意,她又忍不住发慌!
她自己也奇怪,自己在为什么害怕?是对桑丘子睿的手段,太过畏惧了,还是对穆流年太没有信心了?
浅夏整个人的脑子都是处于了一种近乎于放空的状态!
纠结的太多,反倒是让她自己弄不清楚自己在纠结什么了。
“浅浅,你在担心什么?”
轻柔中有些忧心的声音,传入了浅夏的耳中,身形微微一僵,然后再转头,已是对上了他黑亮深邃的眸子!
四目相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两人之间快速地流转着,又似乎是在纵横交织着,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丝网,将两人纠缠其中,难以自拔。
浅夏见他眸中黑盈盈一片,尽是柔情暖意,将她整个人一寸寸,一点点地完全包围、缠绕,这一刻,浅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是情动,什么是情根深种。
浅夏有些痴迷地看着穆流年那宛若精雕细刻出来的俊颜,特别是流连在了他的眉宇之间,仿佛整个人的魂魄,都被吸附到了他黝黑的眸子里,被里面的柔情覆盖,再也不想去关注其它,不想被世间的凡事所扰了。
轻轻浅浅的吻,落在了浅夏如画般的眉眼上,若蜻蜓点水,又似清风拂过。虽然轻柔,不带一丝丝的情欲色彩,却让浅夏的心悸动不已。那种感觉,就像是鲜花遇上了雨露,夜空遇到了星月,说不出的期待。
终于,穆流年的唇轻轻地扫过了她如玉般的鼻梁,然后再极为轻巧地印在了她如牡丹般的唇畔上。
轻轻地亲吻着,吸吮着,穆流年的大手缓缓地扣上了她的腰,而浅夏不自觉间,竟然是将自己的双臂,也慢慢地扶上了他的腰。
与此同时,浅夏明显地感觉到了穆流年的身子一僵,甚至是还隐隐听到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穆流年的心里此时是有些埋怨自己不该情不自己的,同时,微微一挑眉,离开了她的樱唇寸许,轻笑一声,浓墨般的眼眸微眯,笑意流泻,“浅浅,我以前只听说女人腰、男人头,是不能随意乱摸的,今天才知道,这男人腰,也是不能随便乱碰的。”
浅夏一时微窘,眉梢有些含羞带怯的模样,倒是使她原本就若杏花之色的面容,更加明艳了几分。
穆流年被她给惊艳得移不开眼,真恨不能将她此刻的模样画下来、记下来,等到夜半无人之时,再细细地浏览描绘,独自欣赏。
浅夏看他有些痴傻的模样,原本是想要嗔怪的话,此刻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了。
穆流年长臂一圈,直接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再不愿松开。细细地呼吸着她身上独有的芬芳,怎么也不愿离去,就像是蜜蜂贪恋花朵,一旦离开了,便连命都没了。
“浅浅,我真想马上就与你大婚,然后再将你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哪里也不让你去,就让你笑给我一个人看。省得再引来别人的觊觎。”
浅夏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换上的,是眉梢的一丝愁绪。桑丘子睿的警告,还在耳边清晰的盘旋着,怎么她竟是突然就沉醉在了他的温柔乡里,不愿清醒了?
“元初?”
轻唤一声,却又突然语噎,该怎么说?自己与桑丘子睿百余年前的那一段,到底是与今世无关的。自己既是欠了元初一次,难不成还要再欠他第二次?
“桑丘子睿他?”
穆流年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暗茫,黝黑的眸子,浮浮沉沉,宛若是那夜空中的星河,时隐时现,让人琢磨不透。
“他怎么了?你不是说,对他无心?”
浅夏生怕他会误会,急急解释道,“我自然是对他无心!他那样冷心冷情的一个人,怎么配拥有这世间的真爱?只是,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元初,他的性子,我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穆流年的唇畔扬起了一抹略有些危险的浅笑,浅夏的意思是,她对桑丘子睿很了解?只是因为他曾在她的梦里不断地出现?还是说,他们之间,的确是有着一段理不清的感情纠葛?
穆流年修长如玉的大手,轻轻地抚上了浅夏的发际,感受着她青丝的柔顺和光滑。指尖在其发端流连往返,好一会儿,才再将她拥入怀中,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了她的头顶。
“元初,他是一个极其霸道又危险的人,你还是小心一些。如今,只怕是你们之间的合作也?”
浅夏突然心头便涌上了一抹苦涩,到底,自己这一世,还是再度给穆流年带来了麻烦。若是桑丘子睿一心要除掉他,只需选择了与各方势力合作,特别是与皇上联手,想要将长平王府铲除,只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浅夏忍不住有些痛色地咬紧了自己的唇瓣,来来回回,自己怎么又给他惹来了祸端?如果他看上的不是自己,那么,至少他能选择与桑丘子睿合作,然后共保二皇子继位,如此,至少可以让穆家再繁盛上一二十年。
可是现在呢?因为他选中的人是自己,只怕,桑丘子睿是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浅浅,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只是,能告诉我原因么?”
浅夏犹豫了,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若是将这一切和盘托出,穆流年会如何看她?即便是前世之事,可是自己到底是曾经利用了他,甚至是害死了他。
若是他知道了真相,还会选择一如既往地守护在自己的身边么?
浅夏重活一世,又是将百余年前的那一世,在桃花林的幻境中看了个七七八八,对待情感二字,已是相当地理智。
她知道,对于任何男子而言,都是无法容忍背叛的!特别是心爱之人的背叛!
自己曾经对不起他,他若是知道了,又该如何地报复她?
看出了浅夏的踌躇和不安,穆流年知道,自己逼不得她。她本就是一个极其不宜信任旁人的人,当年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地与她相识,只怕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走进了她的心里。
穆流年苦笑一声,自己用了五年的时间来让她信任自己,依赖自己,可是他现在竟然是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至少,自己的功夫没有白费,她对自己是上了心的。
眼见现在桑丘子睿又跳了出来,横插一杠,他的预感很强烈,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不简单。可是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纠葛,他却是实在难以猜测。
“不急。浅浅不必紧张。我既然是选定了你作为我的妻子,那么,我自然也就不会后悔将你记在了心里。浅浅,只要你的心里有我,那我也便知足了。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为止。”
浅夏的指尖一抖,眼睛却是酸涩不已,他越是这般,浅夏便越是觉得不安,越是觉得自己亏欠他良多,实在是不配再拥有他的爱了!
心中压力之大,让她忍不住直接就是用力一推,将穆流年推地后退了几步之后,才有些哽咽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浅浅?”
面对浅浅突然的情绪失控,穆流年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认识她五年有余,何曾见过她这等的模样?
记忆中的浅浅,从来都是理智、冷静、沉稳的,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样子?
“穆流年,你不是想知道我与桑丘子睿间的一切么?好,我告诉你!但愿你听完了这段故事之后,不要后悔。”
穆流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虽然浅夏现在的状态不稳,可是对她来说,未必也不是一个机会。
穆流年知道她的心思重,一直都知道她的心底里头藏了事儿,而且是不止一件!这些秘密,将她整个人都压得有几分的吃力,明明花一样的年纪,却总是给人一种饱经沧桑之感,这让他很是不喜!
如今,不管她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还是何故,至少她愿意说了,那么,对他而言,这或许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浅夏肆意地发泄,可以让她对自己坦承相待的机会。
“如你所料,我与桑丘子睿之间的纠葛,的确是非常的麻烦。你可曾听说过,百余年前,北漠出了一位十分有魄力,行事手段又极其果断的年轻君王?”
穆流年侧目,而后轻点了点头。虽然还不确定她说的是哪一位,不过,真正有了几分作为的,也就那么几个。
浅夏苦笑一声,“一代帝王,明明就是可以成为千古一帝,却是在登基之后,没有多久,便专宠后宫一妃,太后震怒,将其赐死。而那位帝王,竟然是一夜白发,而后,竟然是行迹全无。”
穆流年的心里咯噔一下子,竟然是他?
那个帝王的有关记载,他是知道一些的。虽然后世对其评价不一,各有褒贬,可是在他看来,为了心爱之人,能做到这一步,也是极其不易的,难不成,桑丘子睿便是那位带有一些传奇色彩的北漠皇的转世?
转世这个词一冒出来,穆流年自己就先吓了自己一跳!
想什么呢?他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么?怎么这会儿又相信起了这轮回之说?不过,再一想想自己穿越来此,似乎是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天地间,或许就是真的存在着一股极其神奇的力量,至于是什么,他无从知晓,当然,他也没有去探寻这些奥秘的心思和精力。
对他而言,能与浅夏携手而行,一辈子不离不弃,便足矣。
这天的下午,阳光有些弱,时不时地被乌云遮住了影子,穆流年与浅夏就在屋子里坐着,一个说,一个听。那轻浅中透着几分无力和颓废的声音,在这个冬日里,更显得沧凉了几分。
有关百余年前,三人间的纠葛,浅夏没有丝毫的隐瞒,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和盘托出。
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了后来的叙述越来越平稳,浅夏反倒是不觉得有多么紧张了。
有些事,在心底工藏地太久了,难免会让人觉得压抑、沉重。如今说出来了,整个人的状态,反倒是越来越轻松了。
就像是在她的身上,一直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如今自己主动将里面的东西,抛了一些出来,给这个男人分享,她自己的身上,便负担轻了许多,而那个恍若是云端高阳的男子,脸色,则是越来越复杂。
浅夏在叙述整件事情的过程当中,不敢去看穆流年的眼睛,她害怕会看到了自己一直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末了,浅夏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换上了一身轻装上阵一般,竟然是淡淡地笑了。
“元初,我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无论是五年前,亦或者是五年后的今天。我的心狠,手段凌厉,甚至是往往不给敌人留一丝的退路。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性子其实是不讨喜的。如今,大概的事情的始末,你也都清楚了,你自己也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想如何对付桑丘子睿,想想如何来报复我这样的一个没有心的人!”
浅夏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虽然在桃花林中看到了自己拿匕首行刺北漠皇的那一幕,可是却并不觉得自己就应该被原谅,被宽恕!如果不是自己,北漠皇就该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最后落得身死异乡的下场。
“你若是要恨,便恨吧。我只求你不要伤害云家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浅夏几乎就是泣不成声了!
而与她相邻而坐的穆流年,则是完全就沉浸在了她刚刚说的那一段故事里。他没有丝毫地感觉到她故事中的那个可怜的男人,就是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看到浅夏所看到的一切,又或者,是因为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个来自异世的幽魂,所以,才会对这一切没有感觉?
可是听完了浅夏的话,再看看她现在的表现,穆流年若说心里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倒是也不至于。只是他觉得,在她刚刚所陈述的那个故事里,最可怜的,不是那个身死的皇子,反倒是那个可怜的美人儿了。
也就是浅夏所想要表达的,所谓的百余年前的那一世。
被深爱的男人,精心栽培,被赋予了希望,却又亲手将其毁掉!桑丘子睿,你果然是够狠!看来,这一世你能对桑丘子赫出手,还真不是什么意外!分明就是你天性凉薄,视感情如无物了。
穆流年轻摇了摇头,伸手揽上了她的肩,“哭吧,哭出来,心里头也就舒服了。将你这么多年的委屈哭出来,将你心里头的那份恐惧也哭出来。等你哭完了,一切,也就会好起来了。”
浅夏转脸看他,似乎是不相信他竟然是能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他不是应该痛恨自己欺骗了他的感情吗?不是应该痛快地抽自己两巴掌,以解气吗?可是他为什么反倒是如此平静地安慰起了自己?
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自己刚才讲述了什么?
“浅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被自己深爱的男人,亲手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除了要虚以委蛇之外,还要倍受煎熬。特别是到了后来,她既被皇子的情意所打动,却又无法从那个男人设的陷阱之中挣脱出来。而太后赐其毒酒,反倒是成亲了她。对她而言,死了,怕是比活着要更幸福。”
“元初!”
“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管你刚刚说的,是我们的前世,还是你自己所看到的幻境,浅浅,我想说的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即便是我们的前世又如何?你以为我该痛恨你?还是以为我应该去找桑丘子睿算帐?”
穆流年摇摇头,笑得有几分的随意,“没有必要!人生在世,只要是活在当下就好。何必总是去拘泥于过往之中,而不可自拔?你是修习秘术之人,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修习秘术的人的性子,都是有几分的清冷的。只因为他们通过学习,或者是某些特殊的渠道,能看到了人世间更多的黑暗和龌龊,所以,他们才会变得太过冷静和沉稳,不为一些世事所动。可是你现在,一点儿也不样你形容的那样。”
浅夏伸手抹了把泪,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了。似乎,这个男人说的也是有几分的道理的。何必总是纠结于那些过往呢?
更何况,还是前世之事?今世自己都还不知道在何处寻个安稳呢,反倒是还要去想着前世,岂非是太过糟蹋功夫了?
只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儿,浅夏似乎是就想明白了,有些事,自己完全是没有必要去较什么真儿的,人人都像她这样似的,那不得累死了?
穆流年没有留下来安慰她太久,因为他实在是不能体会浅夏此时的心境。他甚至有了一种,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爽!
有关浅夏的一切,他都想要参与进来,无论是喜是悲,是幸或灾,可是现在,浅夏将这一切讲地如此绘声绘色,甚至是还揉进去了那么多的情感进去,他自己反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穆流年想,或许,他是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说不定,是这个故事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所以,他才会反应迟钝,一时反应不过来了。
穆流年劝慰的话虽然不多,可是对于浅夏而言,已经足够!
最起码,她从穆流年的那些话里头得到了一个极为让她欣喜的讯息,那便是,他不恨她!
这便足矣!她还想要什么呢?自己这一世既然是将他放在了心里,不也就是希望能与他一起白首偕老吗?现在见他对自己并无那种憎恶的心思,难道还不高兴?
可是高兴之余,浅夏却又想着,如何,才能让桑丘子睿打消了对付穆流年的念头呢?
桑丘子睿的性格有些阴鸷,这一点,相信穆流年也看出来了,这样的人,可是极难被人说服的。而浅夏可不认为,自己就有这样的本事!而穆流年,就更是不成了。
浅夏想的太过投入,以至于穆流年是何时走的她都不知道。
一直到了傍晚之时,三七进来唤她去花厅用晚膳,她才惊觉,竟然是已经这样晚了。
浅夏到了花厅时,云苍璃和老夫人都还没有到。云长安将自己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直将程氏等几人给乐了半天。
梅千方出了这样大的一个丑,得意的,不光是桑丘家族,还有长平王府,还有刘家和云家。
云若奇冷笑一声,“我早就看那个梅千方不爽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比我下手还快!这下得了,没我什么事儿了。估计他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不会再出门了。”
云长安则是挑挑眉,有些不怀好意地摸了摸下巴,“妹妹,你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得出去躲些日子?”
浅夏摇摇头,笑道,“哥哥不必刻意躲避。梅家二公子这病,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难不成,为了一个梅千方,你就不回府了?”
云若谷点头笑笑,“妹妹说的有理,大哥不必担心。短时间内,梅家怕是不会上门来求医的。你别忘了,咱们的妹妹,可是长平王世子未过门儿的妻子,怎么可能会真心地帮着梅家人?那岂不是等于在打穆世子的脸吗?”
穆流年今日在梅家闹的那么一出儿,自然也让不少人看了出来,这位梅侧妃与王妃和世子的关系,显然不是如她自己所标榜地那么好。甚至是还有些交恶,否则,那穆世子又何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儿,让她下不来台?说到底,还是不对盘了!
“小夏呀,我听说,今日有位小姐与你为难了?你有没有受了委屈?”程氏记起今日一位下人提及,说是浅夏在梅府曾被人责难,一时有些不悦,这才问道。
“舅母放心,小夏不是那等逆来顺受之人。区区一个贺兰香,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那便好。你如今有了世子未婚妻的这个头衔,是好事,也是坏事。特别是如今穆世子的身子大好,而且还生得如此俊美,嫉妒恼恨你的,怕是不在少数。以后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尽量还是少出门的好。指不定,哪次就会有人要出手算计你了。”程氏有些忧心道。
“是,舅母。您放心,小夏知道应该怎么做。若是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我也不会再出门了。外头的那些麻烦,可是委实让人头疼,还不如在家里绣绣花呢。”
程氏扑哧一笑,“你这丫头,算你聪明!”
梅千方的事情,不出两日,便在京城里头传遍了,当时那么多的宾客在,这梅家想要封口,也得封得过来呀!
等到梅远尧得知事情已然是被传得人尽皆知的时候,也是回天乏力了!
梅夫人除了担心梅千方这个儿子之外,又联想到了外头此时传他的那些闲话,自然是一日比一日憔悴,可是请了无数的大夫,梅千方的身体也不见好转,仍然是一有些痴傻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最终无奈,梅远尧也终于点头同意夫人让人去请云长安了,毕竟,如今玉离子不在京城,那京城现在最负盛名的,便是云长安了。
梅夫人让人接连请了三次,云长安这才应下。之前两次的推托,都是以云长安去了长平王府为由。而从梅侧妃那里也打听到,他也的确是去了长平王府,而且每次去了,都是要再亲自盯着配药、熬药,可见其尽心尽力。
直到第三次,这云长安正好在府上,这梅夫人派去的三次梅千韶和府里的管家,这才见到了他本人。一番说词之后,云长安倒也没有推辞,而是一口应下,待次日便去,今日则是要准备一些必要的活计。
能说云长安答应了,梅夫人自然是高兴的,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云长安的身上,但愿能将自己儿子的这种怪病给治好了,千万莫要让她空欢喜一场了。
与云长安同来的,还有云若谷。
待云长安翻了翻他的眼皮,再探了探他的脉息,这才有些为难地在屋子里踱起了步。
见他如此,这梅家的众人,则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也无人敢出声相问,以免惊扰了这位小神医的思路。
好一会儿,云长安才到了桌前,提笔写下了药方。
“按此药方服药,连服七日,每日一剂,分早晚服用。”
梅夫人有些尴尬道,“云公子,您看,现在千方这样子?”
“梅夫人此话何意?”云长安是真没听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夫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是为了儿子,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服药七日之后,他可会有所好转?”
云长安点点头,“这是自然了!虽然效果不一定很明显,可是至少要比他现在的状况好。”
一听说能有好转,梅夫人就已经很意外了!除了连连道谢之外,刚想着让人去拿了谢仪过来,遂又想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旁人,那可是云家的大公子!他的身上,会缺了银子?
梅夫人心思转地极快,“不知云公子喜欢什么,我也好让底下的人去准备一下。”
“梅夫人太客气了。不急,再等七日之后,看看效果再说也不迟。”
听了这话,梅夫人的心里就更有底了,云长安之所以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心里头是有把握的,如此,自己倒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梅千方的事情,倒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只是他一出事,可苦了那个在院子里同样躺着不能动的宋佳宁了。
宋佳宁那日被打的不轻,她本就是一名柔弱女子,多年来在卢府一直是养尊处优,虽说也经历了一番劫难,可是好歹也都过去了,又傍上了那位梅公子,可是哪里想到,这位梅家二奶奶的性子如此火爆,简直就是个母老虎!
原本是想着等自己养好了身体,再去找梅家二奶奶算帐的,哪成想,这梅千方竟然是出了这等事,如此,谁还能顾得上她这里?
不过一介外室,而且还是刚刚被人家的正妻给教训了一顿的外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梅家的人照顾?
宋佳宁养了多日,浑身的酸痛倒是好了一些,可是这脸上仍然是火辣辣地疼,她这院子里也是有几名下人伺候的,自然是也为她请了大夫过来。
只是那大夫给出的结论,便是她这张脸是保不住了,落下疤是肯定的了。
宋佳宁急得就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母亲死了,继父也没了,至于卢家的产业更是没有她的一丁点儿,她现在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所凭借的,自然也就是这张脸了!
如果若是连这张脸也没了的话,那她的好日子,可就是真的到头儿了!
浅夏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微微一蹙眉,然后再让人去请了云长安过来,两人嘀咕了一阵子之后,云长安便满心疑惑地去了自己的药庐。
次日,宋佳宁再让人请来的大夫,便奉上了一瓶药膏,据说是可以去疤无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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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脑子有些昏沉沉的。妞儿们,今天就先更这些吧。另外,笑话也实在是没有心情讲了。这样,给美人们布置个艰巨的任务吧,看在我这么痛苦的份儿上,你们每人准备一个笑话奉上来,看看谁的笑话能将本宫给逗乐了,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