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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莘说了一会儿的话,外头就说谢氏傅双求见。
傅双年前也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傅双似乎觉得有些对不起谢韶,闹了好长时间的别扭,后来又带着孩子回荣安郡王府住了些时日,最近才回到谢家。
谢嫮叫人请她入内,傅双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儿,谢嫮见了眼前一亮,谢莘也赶忙走过去,接过了傅双手里的孩子,说道:
“你竟把蓉蓉带过来了,这一路没少折腾吧。”
傅双穿着一身酱色衣裙,看着老气横秋,身姿也不如生养前那般圆润,下巴颏都尖了,甚至比产前更瘦了一些,她原本五官就不是太出色,如今脸色苍白如纸,眼底说不出的憔悴来。
对谢莘勉强笑了笑,说道:“唉,我也不想带着她折腾,可这孩子刚认了人,我这一步都没法离开,乳母说,只要见不着我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叫我怎么舍得。”
谢莘感同身受:“是了,不过如今还不算是最粘人的时候呢。等到他会说话了,会走路了,那才是头疼呢。”
傅双脸上一阵苦笑,坐到了谢嫮床前,牵着她的手问道:
“妹妹觉得怎么样?身子可还爽利?”
谢嫮点头,说道:“还好,就是身上黏糊着,又不许我洗澡擦身子。”
这句话说的傅双和谢莘都笑了起来,谢莘横了她一眼,说道:“你还想洗澡擦身子,这一个月哪怕是在床上孵小鸡也得留在房里,月子最不能见风受凉。”
傅双说的没有谢莘直白,而是安慰谢嫮说道:“哎呀,其实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我们那时候不都这样过来的。”
谢嫮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还是觉得,什么时候要趁着没人,让花意竹情给她打了水来洗洗,最起码也要擦擦身子什么的。
看着傅双脸色有些不好,问道:“别说我了,怎的你如今脸色这样不好?”
傅双脸上似乎带着愁容,被谢嫮问了也是低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反倒是谢莘在一旁和谢嫮说道:
“唉,你就别问她了,也是韶儿不争气,竟然……动了个通房丫头,亏得娘亲最近不在京里,要不然非得揭了他一层皮不可。”
谢嫮捂着唇瓣一惊,看着傅双的神情,便知道谢莘所言非虚,不禁纳闷极了,蹙眉不解道:
“哥哥他……动了别的女人?”所以,傅双才回了荣安郡王府吗?
只听傅双幽幽一叹,说道:“这事儿,原不怪你哥哥,是我那些日子与他有些口角,便回了郡王府,他一时苦闷,喝了些酒,那通房就凑了上去,也就那么一回,其他时候……还是很好的。”
傅双这么说话,谢嫮和谢莘便知道,她和谢韶之间肯定是有了问题了,要不然,以谢韶的脾气,不可能眼看着她消瘦而不管不顾的。
不过此时傅双明显不想说太多,她们也不好过多的追问,只好先把这个话题压下,等到之后云氏从保定回来,再做定夺啦。
三人说话的功夫,那头在碧纱橱内酣睡的孩儿也醒了过来,嘹亮的哭声传了过来,谢嫮整个人都为之一震,果然没多会儿,乳母便抱着孩子来到她身旁,说道:
“夫人,小公子刚换过了尿布,还是哭闹,怕是又饿了,您看是您喂,还是……”
因为谢嫮对她们这几个乳母说过,只要白天她醒着,就把孩子抱来给她喂,谢嫮对乳母招招手,孩子便被抱了过来,傅双饶有兴致的凑过去看了看,说来也怪,孩子到了谢嫮手中,就突然停止了哭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睁开着,却是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不过耳朵倒是很灵就是了,哪里有一点小动静,他都能精准的分辨过来。
傅双见孩子不哭了,便凑上去细细的瞧着,说道:
“这便是哥儿了,生的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男孩儿,姐姐妹妹都是好福气,就我肚子不争气,给夫君生了个姑娘,唉。”
谢嫮不知道说什么,孩子似乎闻见了母亲的味道,便将小脑袋一个劲的往谢嫮怀里拱,谢嫮无奈,只好放下了半边帐子,坐在里面给他喂起了奶,一边喂奶一边对傅双宽慰道:
“哥儿姐儿都是一样的,我瞧着蓉蓉就特别可爱,女孩儿家好打扮,越来越漂亮,男儿总是顽皮的,你瞧姐姐就知道,蛋儿这些年可是讨人嫌了。”
谢莘也跟着附和,说道:
“就是就是,我都快被他烦死了,那个小子如今正是讨人嫌的年纪,成天的在家里闯祸,不是把猫狗闹得发跳,就是在外头和旁的孩子打架,满地打滚的疯玩儿,我和他爹都头疼死了。”
听了她们的话,傅双却是不言语,仍旧一脸羡慕的看着谢嫮的孩儿,谢嫮和谢莘对视一眼,知道傅双生了个女孩儿始终是她的心病,这个时代的女人,总要有个儿子傍身才安心,女孩儿就是再精贵,最后还是旁人家的媳妇儿。
这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谢嫮她们更不知道怎么宽慰了。姑嫂间又说了一会子话,谢莘和傅双也就告辞了,说过两天再来。
她们走了之后,谢嫮也喂完了奶,孩儿吃饱了竟然是不困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左右看着,一会儿吃吃手,一会儿打打哈欠,嘴里还不时发出‘咿呀’的声音,谢嫮让他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牵着他的两只小手,和他玩耍起来。
沈翕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温馨的场面,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将外界的一切不快尽皆抛诸脑后。
谢嫮见他回来,原本眉心微蹙,带着愁容,不过再看见她和孩子的时候,脸上的愁容便一扫而空了,也不禁对他露出了一抹大大的微笑,沈翕过来之后,先是弯着腰,凑过来瞧了瞧襁褓中的宝贝疙瘩,然后还嫌不够,干脆将他抱了起来,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中,然后自己则靠坐到谢嫮身旁,让她靠着自己的另一边臂膀,这是一天中,沈翕觉得最平静的时刻。
谢嫮靠在沈翕肩膀上,伸手逗弄他,两只小手放在襁褓外头似乎想要抓什么似的,沈翕也跟着逗了一会儿,然后才对谢嫮说道:
“孩子名字怎么办?”
沈翕突然开口问这个,谢嫮则是一愣,说道:“自当是由夫君这个父亲取了。”
沈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生产过后的谢嫮比产前更加柔媚动人,周身都有一股子叫人欲罢不能的顺从柔情,想了好一会儿后,才对谢嫮说道:
“孩子的大名……我暂时不想替他取,要不就先取个小名吧。”
谢嫮当然知道沈翕不想给孩子取大名的原因,因为他不想让孩子跟着他姓沈,温顺的点了点头,没有发出任何疑义,说道:
“好,一切听夫君的。”
沈翕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颊,然后才说道:“那小名叫什么好呢?”
孩子的大名一般都是交由父亲,祖父,或者是族中长辈来取,谢嫮断不会插嘴,不过沈翕的情况很特殊,他不会容许沈烨和沈家的族长来给他的儿子取名,就是他自己,都不愿意姓沈,何况是他们的孩子呢。不过,如果只是小名的话,谢嫮觉得自己还是能够有点意见的,遂说道:
“嗯,做父母的无非就是希望孩子平安康健,夫君觉得‘康宁’二字如何”
沈翕将谢嫮说的这两个字放在口中重复:“康宁……”
想了想后,点点头,说道:“甚好。就叫康宁吧。”
“嗯,就叫康宁。咱们的孩子叫康宁。”谢嫮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其实别说是沈翕了,就是她也不太喜欢孩子继续加入沈家的族谱,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是夫君的嫡长子,若是入了沈家的族谱,将来又是一番赘言,倒不如先拖着,待夫君登基那日,再好生册封也是好的。
谢嫮抬头看了看沈翕,只见斜阳透过窗牑射入房内,正好擦亮他的侧脸,脸颊旁荣光四射,将他的鬼斧神工般雕刻的俊颜映衬的那样脱俗,这一世的沈翕比上一世要来的有人情味,谢嫮印象中,上一世的主子,全身上下都是那种疏离感,生人勿进,高高在上,高处不胜寒,不怒自威,叫人根本不敢接近,可是如今的夫君,虽说眸子里依旧带着难掩的煞气,不过在她面前,却是温和了许多。
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自豪的感觉来,她能够这么认为,夫君是因她而改变了吗?
沈翕不动声色让谢嫮看了许久,见她的目光由一开始的探寻变成了如今的痴迷,他就再也装不下去,忍不住回头,对她送上了自己的正面。
谢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倾身对他送上一吻,甜甜的喊了一声:
“夫君……”
“嗯?”
“夫君你真的好俊。”谢嫮说完这话,已经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沈翕不禁失笑:“你的夫君俊俏,你竟是到如今才知道吗?当初你难道不是因为夫君我的容貌而倾心于我的吗?”
“……”
谢嫮暗自抬手在沈翕内侧的胳膊上掐了掐,那里都是嫩肉,饶是沈翕也不禁发出‘嘶’的一声,回头看向那张明媚的,羞赧的,却又恼羞成怒的脸,不禁笑得更大声了。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就被我这无双的俊颜吓得双腿发软,跪了下来,这事儿我没胡说吧?”
沈翕突然很无赖的对谢嫮笑了笑,脑中似乎想起两人初见面时谢嫮的反应,那吓得惨白白的小脸,见他像见了鬼似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他和她的哥哥都惊呆了,自此便留心上了这个女子,一番接触下来,当真是入了眼,入了心,因着自己身体上的病,原不想招惹她,可是,上天竟然让他们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这种局面。
想来缘分这种东西确实是很奇妙就是了。
谢嫮被人突然当面揭了底,脸上发窘发烫,看着沈翕那一脸‘你恋我至深’的神情,谢嫮就觉得好无辜,抓了抓根本就不怎么痒的侧脸,说道:
“我……才不是因为……”
若真是因为你帅,我就跪了,那也太没格调了吧。谢嫮心想。
沈翕见她这样羞窘,有心逗一逗她,说道:“不是因为那个,那你因为什么?咱们从前又没见过,你也犯不着给我行那样大礼呀。”
谢嫮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哪里是没见过……”
沈翕奇道:“哪里是见过的?你这样的美貌小姑娘,我只要见过一面就不会忘记的。”
谢嫮看着沈翕,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话题好像变了个方向,蹙眉问道:
“夫君对美貌小姑娘的记性很好吗?”
“……”
饶是沈翕都察觉出了这个问题一定要斟酌了回答,咬了下唇,然后蹙眉说道:“额,倒也不是。只是若是我从前见过你,就一定能认出来就是了。”
谢嫮掩唇偷笑,说道:“那可未必,小时候的我瘦骨嶙峋,才不长如今这般模样呢。”
康宁在沈翕的臂弯中竟然渐渐的睡了过去,沈翕伸出另一只手搂住了谢嫮的肩膀,说道:
“夫人生成什么样,为夫都有自信能够认出你。”
谢嫮耳中听着他低雅的声音,室内又是一阵寂静,觉得舒服极了,便闭上了双眼,睡着前,也对沈翕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这话该我说的,夫君才见过我多久,我却是见了你几十年了……”
沈翕失笑:“几十年?”
正想回头和她再调笑理论一番,回头却见那人已经靠在他的臂弯中睡了过去,沈翕无奈的左右看了看,这娘儿俩倒真是会挑地方睡觉,两人如出一辙的睡颜近在眼前,沈翕虽然已经预想到两条胳膊的下场,但心中却还是无比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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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在第五天终于从保定赶了回来,连谢家都没有来得及回去,就直接被沈翕接到了沧澜苑中。
她来的时候,谢嫮正在喂奶,见到云氏面上一喜,就要坐起来,孩子感觉到母亲动的让他没法好好吃奶,咿呀着就要哭,云氏凑过去赶忙对谢嫮摇手,说道:
“你喂便是了,别动他。”
谢嫮这才靠回软垫之上,见母亲风尘仆仆,很是感动,说道:
“怎的这样快就来了,路上赶的很吧。”
云氏笑了笑,她与谢靳去了保定,身子倒是越发圆润了起来,从前在谢家,多少不等都要操一些心,去了保定却是天高海阔,夫妻俩别提多快活了,吃得好,睡得好,自然丰腴起来。
听谢嫮这么说,便摇头,说道:
“不赶,我本来就说要这两天回京,想在你生产之前赶到你身边的,没想到你发作的这样快,还是晚了两日,身子感觉怎么样?我见女婿这里全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当是妥贴的吧。”
谢嫮点头,对自家夫君那是一千一万个满意,说道:
“嗯,他办事从来都是妥贴的,将我养的很好,我只怕将来太过丰腴,身子再瘦不回去了。”
云氏笑了笑,说道:“你如今自己喂奶,想来也不会丰腴到哪里去,现在多吃些,奶水便足够,营养也好,等断了奶你再调养身姿也不迟。”
“你爹从保定给你带了好些核桃山果回来,我都让人送去厨房了,保定那里也不比京城。”
云氏这么说道,谢嫮点点头,对云氏问道:
“父亲最近还好吗?”
云氏点头,说道:“他呀,除了忙一些,日子过的可比京城舒坦多了。在哪里他可是大老爷,不比从前在谢家,总是低人一等,倒也活出了些滋味,越老越听话了。”
谢嫮的印象中,谢靳对云氏始终都是听话的,如今变得更听话,只不知是哪一种听话程度了。
“对了,上回嫂子来我这里,脸色看着不太好,我随意问了问,像是和哥哥起了矛盾,哥哥也……动了身边的通房……”
谢嫮知道母亲一回来就赶到她这里来了,免得她一会儿回去之后惊讶,她在这里还是先知会她一声比较好。
谁知道,云氏对这事儿倒像是早就知道了,叹了口气,说道:
“唉。我就知道他们俩会闹成这样。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你哥哥……”
谢嫮有些奇怪,向来云氏对男子纳妾或不忠一事很反感,怎的现在却帮哥哥说起话来了?
云氏接下来的话,替谢嫮解了惑,说道:
“你嫂子既想你哥哥守着她一个人,可是却偏偏时常把他往旁的女人那里推拒。小日子来了,她就让你哥哥去旁的女人屋里睡,不仅让他去,有时还给他安排好人选,我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就看见过好几回,你哥哥开始都不理会,她把他推向其他女人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去睡书房的,然后你嫂子第二天就会埋怨他,可是却同样的又会对他特别好,我也和你嫂子说过几回,可她似乎听不进去,与我冠冕堂皇的说,男人都会纳妾云云,当然我也知道,这是她生长环境的问题,也不好太怪她,可是婚姻和感情都是需要尽力维持的,她这样推拒一次两次还成,推拒多了,你哥哥自然也会厌烦。”
云氏说话的时候,谢嫮喂好了奶,将孩子抱给乳母去哄着睡觉,云氏却截了孩子抱在手里,一边逗弄一边接着说道:
“就拿这回你嫂子生了一个女孩儿,她就特别紧张,觉得是自己的错,我都没敢告诉你,她刚生蓉蓉那几天,连饭都没吃,月子里成日躲在房间里哭,你哥哥和我无论怎么安慰,她就是不听。我也不能在京城久待,毕竟你爹还在保定,一个人没人伺候,我也不放心,就回去了,回去之前,你嫂子还没出月子,就开始给你哥哥安排侍寝的人,如今你哥哥碰的这个通房,就是你嫂子自己硬塞给你哥哥的,如今你哥哥从了她,她就更不快活了,你哥哥好几次与我们通信,言语中不乏厌倦,从前那样洒脱的一个人,如今竟也被这些事缠的拘束起来。”
谢嫮似乎有些不明白傅双的心态,按照云氏所说,她明明很排斥哥哥找其他女人,可是每日却还是不遗余力的给哥哥找女人,并且将他推到旁的女人身边去,然后发现第二天哥哥没有碰其他女人,她就会特别高兴,这就像是一种试探,试探丈夫是否忠贞的方法。
“我觉得嫂子可能误会了什么。夫妻相处,她总是这样试探哥哥是肯定不对的,别说是夫妻了,就是与人交往,你总是怀疑人家,试探人家,人家也会厌烦的呀。”
谢嫮说出了自己感受,想想上一回她还和谢莘两人一同埋怨谢韶,如今听了这些内情,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对错了。
云氏也是一叹,说道:
“这些道理,我从小就教给你们,你嫂子的母亲是荣安郡王府的妾侍,所以,她本身定是对妾侍这个身份很矛盾,既想学着郡王妃那般控制妾侍,却又不想让丈夫太亲近妾侍,她一个劲的试探推拒,你哥哥纵然一开始对她无限真情,在这种没有止境的试探之下,你叫他如何应对呢。这一回他碰了那通房,虽说是借着酒性,却也是真的想断了你嫂子这种奇怪的念头,动了其他女人之后,他第二天就写信给我请罪了,唉,我也是没法给他们出主意,事实上,夫妻俩的事情,也只有夫妻之间慢慢去解决,旁的人说什么都是累赘。”
谢嫮点点头,觉得云氏说的有道理,便不打算再搀和这些事情了。
话说完了,云氏便低头仔细看着怀里的孩子,对谢嫮说道:“长得不像你,像女婿!你生下来的时候像个小猫,一点点小,我都担心你养不大,没想到如今也长大了,竟然也能生孩子了。”
谢嫮笑了笑,说道:“长得不像我,脾气似乎也不像我。成日里睡觉,醒了也没太多声音,只有饿了和尿了才会大哭,其他时候就不像个孩子。”
听了谢嫮说这些,云氏才真的笑了出来:
“这么说,可是真的不像你了。你小时候可闹了,别看你小小的身子,哭起来像猫叫,可是你的耐力是真好,哭上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不在话下,非要人站起来抱着走才肯,不如意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谢嫮听着云氏说这些,心中更是温情一片的。
沈翕从外头走入,给云氏见了礼,他一说话,云氏怀里的孩子就转头去看他,去找他,虽说眼睛看的不那么准确,可是方向总是对的,然后就开始在云氏怀里扭动,却也是不哭,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云氏将孩子交给了沈翕,说道:
“孩子怕是知道父亲来了吧。你抱了试试。”
沈翕接过孩子,果然他就安分了,窝在沈翕的臂弯中,开始啃手。云氏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
“到底是一脉相承的,这父子感情啊怎么都割不断呢。”
这句话,话音刚落,沈翕怀里的孩子就大哭了起来,谢嫮一惊,沈翕却是从容淡定,伸手往襁褓里摸了摸,然后便将孩子抱到了谢嫮脚边,将他平放在床上,然后熟练的解开襁褓,从一旁拿出一块干净的尿布,动作熟练的给孩子换过了尿布,然后重新包好抱起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谢嫮这几天是看多了的,云氏倒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说道:
“女婿这本事是跟谁学的,倒还真有那么点架势。”
沈翕莞尔一笑,说道:“都是和乳母学的,阿瞳不顾疲累,坚持给孩子喂奶,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也要替他做些什么,可是喂奶我也不能,只好做点这些事情了。却也不难。”
云氏听了连连点头,大赞沈翕,谢嫮也是开心的很,在一旁傻笑,只盼时光慢些,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