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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一天的疲惫和尘埃,吃过晚饭,各自回房,宁静的夜晚来临。悫鹉琻浪
叶清禾感觉不太舒服,全身无力,头晕不适,肚子还痛,很想躺床上休息,但是她还不能,因为萧伊庭还要来领罚那两小时的练字。
不多时,萧伊庭抱着字帖和纸过来了。
她把凳子往一侧移了移,给他让出位置。
“我开始写了。”既是领罚,没谁是欢欣鼓舞的,他的语气里透着赌气的无奈龛。
“开始吧。”她也铺开了纸,和他一起写。
“你写什么呀?罚的是我!你躺着去吧!”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她身体有恙,这会儿跟着他在这耗什么呢?
她不吭声,只抿紧了唇,握笔的手酸软无力躯。
“你干嘛呢?”他来抢她的毛笔。
她轻轻避开,淡淡地看着他,淡淡地说,“我说过的,要求你做的一切,我都会跟你一起做到,我绝不是一个食言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食言的人!可是你现在不是生病吗?病人可以照顾照顾的!我自己写就可以了!我保证,我也不是食言的人!”遇上这么个倔强的主,他真是烦恼至死啊!
“大老爷们,少废话啰嗦!”她提笔,继续写。
这么久的相处,他已熟知她的性格,倔脾气一上来,谁也拉不回,只好顺着她,希望这两小时赶紧过去。
谁也没有再说话,就像她第一次陪他罚写四个小时一样,任凭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期间,萧城兴回家来看了看两人,见他们在认真练字,心中甚是欣慰,没打扰他们,回了书房。
萧城卓也来转了一圈,被萧伊庭不耐烦地赶走,“去去去,妹妹不舒服呢,你别来添乱了!”
“不舒服?还练字?是不是被你气的?”萧城卓小小年纪,可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
若不是叶清禾真的不舒服,萧伊庭又要揍他了,这会儿,只能瞪着眼睛驱逐,“你给我滚远!要想妹妹好过,你也给我练字去!”
萧城卓一直为自己的字不如姐姐和侄儿而烦恼,所以前不久也开始学着练字了,听了萧伊庭的话,觉得这一回侄儿说得有道理,而且姐姐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虚弱,他要好好练字,让姐姐高兴,所以乖乖儿回房间去了。
叶清禾一直在强撑。
前一个小时还能支撑得住,到第二个小时,发软的手开始颤抖,身体越来越乏力,伴随着想呕,同时,肚子也越来越痛。
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来,捂住肚子,靠倒在椅背上。
“妹妹,你怎么了?”他被吓到了,扔了笔,前来扶她。
“我没事……继续写……”她细小的贝齿咬着唇,双唇在灯光下呈苍灰色。强撑着重新坐端正了,拿起笔正要写,突然一阵急剧的抽痛,疼得她轻声叫了出来,同时,写下去的那一笔污成了一团。
他一看,又急又怒,“都这样了,还写什么写?”
他抢过她的笔,扔在了桌上,强行将她从椅子上抱起。
如他所说,她真的很轻,抱在臂弯里如同没有重量一般。
“不行!还得写!”她有心坚持,可是却已经无力再继续,任由他把她放在了床上,并且给她盖上了被子。
“你先睡着,我去叫爸爸妈妈来!”他没搭理她的固执,火急火燎地要走。
“别!”她抓住了他的手,“别去叫,我没事,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这不过是痛经罢了,虽然比任何一次都痛得厉害,可怎么好惊动姜渔晚?更不方便告诉萧城兴吧?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疼成这样?”他回身来,坐在她床边,焦急地问。
她摇摇头,“没关系的,你去写你的字,不用管我。”
“怎么能不管你?”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有些烫手,“好像有些发烧,我去给你找体温表来。”
这次,她没能成功拦住他,他快步下了楼。
待他回来时,只见她疼得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打滚,却是拼命忍住不叫出声来。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既然她不愿意让爸爸妈妈知道,那他就该有哥哥的担当不是吗?
“不!不去!”那她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痛经去医院的人?岂不是会被笑死?
“你这么痛!不去医院怎么行啊?”他不知所措,体温表也无法给她量。
“没关系啊!女孩都是这样的!你别管我就好了!”她身体的不适,再加上这折磨人的痛楚,让她觉得说话都是一种负担,别理她,让她一个人痛不是更好?
一句女孩子都是这样,让他开了点窍,明白了什么,可是,真的女孩都这样吗?班上那些女生也没见过谁这么死去活来的样子……
“那……我出去买药?买点止痛的药来?”他小心地问。
“没有……没药的……”她想到红糖姜茶,初潮来的时候,她也疼得死去活来,妈妈给她煮的就是这个,可是,这大晚上的,他一个大少爷能煮?麻烦别人又是她不愿的……
“那就只能硬忍着啊?太不科学了!”他皱眉抱怨,“要不……要不我给你揉揉吧,揉揉舒服点……”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手伸进被子里,去寻找她的腹部。
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女孩子的身体,这也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抚摸。
可是,一个疼得死去活来,一个被惊吓得心惊胆战,谁也没有往“邪恶”的方面想。
“是这里吗?还是这里?”隔着单薄的纯棉睡衣,他宽大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小心翼翼,慢慢试探,最初只是贴着不动,后来见她没有抗拒,便轻轻地给她揉。
他掌心温热,手法轻柔,也不知是按摩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如此强烈的疼痛只是突发的一阵,十几分钟后,痛楚果然减轻了,她的表情渐渐松弛,也不再用牙齿紧咬苍白的唇。
而不知何时,睡衣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滑动,他的手其实已经直接贴在她皮肤上了,而为了更准确地贴着她疼痛的位置,他的手有一半在她的小裤裤内。
在疼痛和担忧的最高峰,谁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但,当一切有所缓解,意识清醒过来,两人才觉察到他们之间的亲密似乎过了界限……
刹那间,他的手停住,再不敢乱动分毫。掌下,是她细腻柔滑的皮肤,掌心所贴处,正是她的肚脐所在,平坦的小腹,瘦削的盆骨,还有掌底的手感,都在提醒他,这是一个青春期女孩的身体……
莫名的,心中一阵躁动不安……
而她,也不敢再乱动,甚至不敢大口呼吸,贴在她腹部的那只男性的手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就能触到她最私密之处……
原本就发热的身体,更加燥热难耐……
“好一些了吗?还疼吗?”他竭力地将体内某种冲动压了下去,同时暗骂自己,她是妹妹,是发育还不全的妹妹,他在瞎想些什么!
“好……好多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与此同时,亦在责骂自己,他那么单纯地,心无杂念地给自己缓解疼痛,她未免想多了,真够龌龊!
“那就好……”他把手抽了回来,“量量体温怎么样?”
“好……”她脑子里乱乱地,这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说好……
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不说,解放了我吧,别练字了……
他把体温表递给她,她自己夹在腋窝下,体温表的冰凉,又让她神智更清楚了些。
“你休息会儿,好了我叫你。”他守在她身边,怕她会再疼。
她闭上眼睛,分明感觉小腹暖暖的,好像还有一只手覆在上面一般……
几分钟后,他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揭开被子,想把体温表拿出来,可才动了动被角,她就睁开了眼。
经过刚才那一幕,她还能不提高警惕吗?
她自己取出体温表来,想看一看,被他抢了去,对着灯光一看,惊道,“妹妹,三十八度六呢,得去医院!”
这大晚上的去医院,不又是折腾人吗?让一家人都休息不好?
她摇摇头,“不用的,吃点药就好,你帮我去找点药来。”
“好!吃什么药?我去找!”他记得家里是有药箱的,里面各种药都有。
“找种抗生素,消炎的,再找种退烧的药就好了,倒杯温水来。”她微微皱了眉头,怎么腹痛好像又开始强烈了?
“嗯,我去!”他站起身来。
“别惊动你爸爸妈妈。”她刻意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的!”这话让他在某种程度上有些高兴,给他的感觉是,好像他长大成人了,能被人依靠。
他下楼,按照她说的去找,可是沮丧地是,他并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消炎的,哪一种是退烧的,好些药说明上都写了抗菌消炎,好几种药都有退热的功效,于是只好把所有相关的药都抱了上去让她自己挑。
痛经确实再一次席卷而来了,她难受极了,痛楚的表情复现,五官快扭到一起了。
萧伊庭回来时,看见的正是她这幅模样,扔了药关切地问,“又疼了?”
她点点头,轻道,“没事,没刚才那么疼,给我看看药。”
在一堆的药里,她挑出自己想要的,递给他,“这两种,给我按说明取一下。”
“哦……”他手忙脚乱把说明书拿出来,可是这坑人的说明书啊,为什么不写清楚吃几粒?偏偏写个每公斤体重吃多少毫克,这不还得算吗?他的数学……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他不敢小觑啊!赶紧拿出纸笔来,如临大事般问,“妹妹,你多重啊!”
“八十二斤……”她虚弱地说。
“这么轻……”他惊叹,难怪抱起来像没重量似的……然后开始埋头苦算,82*……算完之后一看,不对啊,这么多颗?仔细检查一番,才发现自己克和毫克的单位没有转换,懊恼地咒骂了一声自己的解题能力,重新开始计算,结果出来以后,发现还是不对,嘴里开始念叨,“怎么还是不对呢?要吃这么多吗?”
昏昏沉沉的她听不下去了,忍痛低声道,“82斤!41公斤!”
“哦!对对!忘了!”他提笔重新开始算,列竖式,必须!
“让你不好好上数学课!”她没忘随时随地教育他。
其实这真不能怪他,他太紧张的缘故呀,并不是不会……看来他这辈子是不适合学医的,绝对不适合……
终于顺利地喂她吃了药,他如释重负,扶着她,让她慢慢躺下去。
每次见她那么一副大眼镜架在鼻梁上,都替她感觉累,眼下不舒服,是不是更累?于是自作主张,把她眼镜给摘了。
她如同失去了保护一般,惊慌地失声而叫。
他把眼镜放在一旁,道,“我早就看见了!小美女,还挡什么挡!”初见她美丽的那一瞬,确实是惊艳的,可是,之后也没太多感觉了,似乎无论她长什么样子,她都是那个叶清禾,泰然自如的叶清禾,对他冷淡又严格的叶清禾,与她的长相没有多大关系……
她也没力气再去计较,只是,失去了眼镜的遮挡,她痛苦的表情也无遮无拦了,他看在眼里,再度焦灼起来,“怎么样啊?又疼了?要不我再……”
“二哥,有热水袋吗?”她赶紧打断了他的提议,什么再不再的,绝不可再让他和自己那么贴近了。
“热水袋?有!”
“把热水袋里装了热水,给我拿来好吗?”以他大少爷的动手能力,这件事情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好!我就去!”
在楼下翻箱倒柜一阵,才把热水袋找出来,装了热水,试了试温度,不至于烫皮肤,才给她送上去。
“谢谢,你去写字吧!”她把热水袋捂在自己小腹上,舒了口气,疲倦袭来。
“啊?”这当口,她还没忘记这事呢?
可是,见她病成这样,也不能再不听她的话,只好垂头丧气地继续写字去了。
房间里重归平静,昏昏沉沉的她,半梦半醒的,怎么也睡不踏实,热水袋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没有大痛,可是那隐隐作痛的感觉也让她极不好过。
直到后来,药力发作,她出了一身的汗,才感觉全身轻松了好些,身体的热度也退了下去,而他,字已经写完,此刻正守着她,她的额头上,覆着一条冷毛巾。
“二哥,你还没睡呢?”她动了动,毛巾掉落下来。
他拾起毛巾,笑了笑,“没,刚写完字没多久,我记得小时候发烧,我妈就给我做冷敷。”
“谢谢。”她怀里的热水袋已经冷了,她拿出来,也搁在床头,“你的字呢,拿给我看看。”
一头冷汗……
“你这样还检查字?就算了吧!”他被她敬业精神所震服了……
“好多了,拿过来吧。”她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面对这样的她,他只能叹息,转身把书桌写好的字拿来,同时把红笔给了她。
这是她每次检查他练的字必做的工作,不合格的一个一个要勾出来重写……
她躺在床上,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检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手里的笔也不停地画圈,“怎么回事?这些字全部要重写,这后半部分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