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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转动姜川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转了小半圈后不得不面对原本坐在自己身后的黑发年轻人,此时后者鼻尖和眼眶都是红彤彤的,像是一只刚受了什么委屈的小狗或者是被主人欺负了的兔子,男人盯着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放松下来,而后毫无征兆地开口道:“我改变主意了。”
谨然:“……?”
姜川:“无论你说什么,不会把你扔出窗外。”
谨然停顿了下:“你还真考虑过这么做?”
“是的,但是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你的故事了。”姜川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对于人类的耐心居然也有超过了动物的那一天——不瞒你说,现在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讶,所以在你把故事说完之前我可能都会沉浸在这样的惊讶当中,暂时不会急着把你从楼上扔上去。”
当姜川说这一系列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听上去镇定又冷静,就像是个大侦探终于有一天醒过来开始推理自己——那副模样看上去迷人又欠揍,谨然抿起唇瞪着他,片刻之后说:“你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更加可爱。”
“都说混娱乐圈的人文化底看来真的没错,我才接触中文没多久也知道男人是不能用这个形容词的。”
“我高兴用就用了,在我眼里我老婆就是可爱。”
“你到底还要不要说故事?”姜川看上去对谨然腻腻歪歪的模样完全不感冒,反而是露出个不耐的表情打了个呵欠,“白天没睡好,晚上又被你拉起来代打游戏,明天要早起,要么说故事,要么睡觉。”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摸了摸在上游戏之前洗好的头发发现已经干透了,于是他索性直接上了床,刚刚躺好就感觉到那个要说故事的人吭哧吭哧地蹭了过来,伸出手像个变态似的摸了摸他的眼睫毛,看也不看准确地抬起手打掉他的手,而在姜川重新睁开眼时,不意外地对视上一双黑色瞳眸,两人对视片刻——有那么几秒,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时间都悬停了下来。
姜川重新闭上眼。
“……我说的都是真的。”谨然垂下眼,在姜川近在咫尺的距离,鼻尖碰着鼻尖,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唇会有意无意地碰到姜川的,“我就是你养得那只仓鼠,变成植物人后,我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一只仓鼠的身上,醒来的那天是在宠物店,到处都是毛茸茸的,挤挤攘攘的,那些耗子私底下话可多了叽叽喳喳像是的了停下来说话就会死的绝症……”
“那确实是最合适你的动物。”
谨然假装没有听见姜川的调侃,他抬起手摸了摸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又摸了摸,简直有些欲罢不能——他看着自己的指尖从男人的下颚以暧昧的方式轻轻扫过:“后来在宠物店遇见了你,就像是上天注定一样被你带回家,你坚持认为我是只母耗子,给我买了粉色的笼子粉色的饮水器粉色的跑轮还有粉色的食盆;你把我带回家,你那个破破烂烂的屋子,墙上的斑驳墙灰像是说话稍稍大声一点就会下起一场灰尘的雨,墙角有个蜘蛛网……”
谨然的声音越来越低,而当他再一次掀起眼皮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本闭着眼闭目养神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这会儿正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感觉到谨然的停顿,他挑挑眉:“继续,正听得开心。”
“你给我取名叫阿肥,”谨然说,“尽管我很苗条。”
“果然是编的。”姜川说,“见过阿肥的人都知道那只耗子有多肥。”
“……”这是一个无解的话题,就好像每一个人类都不能接受自己长得丑这个事实一样,在所有人的眼里自己都属于“中等偏上”……谨然说,“那是你没见过其他的耗子,吃了睡睡了吃,往食盆子里一趴整个食盆都被占满了,阿肥就不会,作为一只仓鼠来说,它那么优雅。”
“它是不会,因为食盆太小,根本塞不下它。”姜川睫毛轻轻颤抖,一把抓住了黑发年轻人在自己下巴上瘙痒的手指,“还有,优雅?”
“……现在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过那只耗子。”
“爱过,正在为它的离家出走痛不欲生。”
“所以当它现在正趴在你怀里跟你争论它的身材问题的时候,你理所当然地应该做出让步,一个劲地诋毁它的身材还说什么那么老大个食盆都塞不下,我看不出你哪里痛不欲生了。”
“想把你扔下楼的心又稍微复活了一点,”姜川说,“你还是继续讲故事吧。”
谨然想了想正准备说话,这个时候放在他床头的手机响了,他抓过来一看,发现是经纪人先生问他在干嘛,并且通知他又上热门微博了恭喜之类的,谨然顺手回了个“在给我媳妇儿讲故事,勿扰”之后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之后无论方余又连续发了十几条短信,他都再也没有回过头,而是详细地花时间给姜川说了自己怎么趴在笼子上研究他的“假品牌”,又怎么将脸压在笼子上偷窥姜川换衣服隔空舔他的“真腹肌”——
“我梦想有一天能像是这样摸一摸,”谨然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在男人结实的胸襟上掐了一下,手指捏住那深色的胸前凸起玩弄了一会儿,直到他变得挺立,他听见从他的斜上方传来的呼吸变得稍稍缓慢了一些,“现在终于摸到了。”
“作为一只仓鼠来说,这样的梦想果然很伟大,我几乎要接受这个设定了。”姜川冷言嘲讽。
谨然完全不觉得自己被冒犯,毕竟当自己的目标达成之后,别人再说什么那都是浮云——这会儿他就心满意足地抱着曾经对于他来说可望不可及的主人的腰将他塞在自己的怀里正大光明地摸着他的胸,最棒的是他还不能反抗。
谨然将能想起的事情一件件地往外倒。
包括那个时候姜川被黑,以及他替姜川挡了鸡蛋的事情——不过听到这些男人的反应并不大,毕竟这不是什么秘密……直到谨然提到那封将姜川彻底从崩塌边缘拯救回来、让他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的邮件——谨然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合理的解释,但是这封邮件的由来,是姜川至今没有办法释怀的一件事。
毕竟就连他这样身份的人,至今也没办法查出那邮件到底从何而来——谨然相信那个笔记本电脑大概已经被五马分尸说不定动用了德国最顶尖聪明黑客去查询邮件来源,但是姜川始终没有提起,这就表示他得到了唯一信息就是:那封邮件确确实实来自他的电脑。
“那封邮件是我写的。”谨然笑了笑,“蹲在桌子上,用你放在房间里的笔,一个个键地敲了好久好久……当时我是准备豁出去了,本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过来,就想着干脆帮你一下顺手给自己出个柜,可能是当仓鼠当久了有点犯傻,当时并没有想到过后果,只想到毕竟人躺在那里就无所谓那些黑说什么,如果能帮到你的话……”
姜川稍稍做起来了一些。
之前他脸上挂着的漫不经心变得稍稍收敛了一些。
谨然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果然很在意那封邮件。
“我中学时候的事情就算我妈都并不知道得那么详细,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而我这个人也很厌恶别人同情的目光……”谨然压低声音自顾自地笑了笑,再开说说话时声音显得有些干涩,“所以关于安德烈的事情……整件事的经过,除了我,没有人能够——”
谨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掐住了下颚,不知道他的那句话点燃了姜川的怒火,总之男人的用劲儿很大,这让他吃痛了下,同时他听见姜川一扫之前懒洋洋的语调,忽然用听上去有些危险的声音说——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追踪那封邮件的下落?”男人停顿了下,“哪怕到现在也没有放弃。”
“我知道。”谨然了然地扩大脸上的笑容,稍稍碰了碰男人的手背,后者稍稍放松下来,谨然赶紧将自己的下巴拯救下来,然后说,“毕竟你的好奇心也——”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袁谨然,”此时此刻,男人的瞳眸变成了那种暗沉的深蓝,其中的波澜情绪深不可测,“我们俩对于这个问题的认识似乎有一些偏差误会,你认为我这么执着地追究这件事情是因为我那该死的好奇心?……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来不是在意过程细节的人,一件事情得到完美解决方案后,我不可能再回过头去追究过程中发生的问题——”
谨然微微一愣。
而在他困惑的目光中,姜川稍稍坐起来了一些,他扣住黑发年轻人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拖近了一些——
“我现在还在调查,是因为我在不安有什么人对于你这么了解……甚至比你想象中更加了解你自己——他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的性取向,就像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而这样的人想要对你做出一些事情简直是易如反掌,这十分危险,我不能容忍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具有威胁的生物存在于我看不见的角落。”
“……”
“所以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然后呢?”
姜川沉默了。
谨然觉得男人的回答大概不是他这个正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
不过这会儿他也来不及追究这么多,因为就连他自己此时也正沉浸在某种震惊状态之中:他万万没想到姜川对于这件事异常执着的原因居然不源自于他雄性自尊以及大男子主义精神,从头到尾,他居然只是在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可能会威胁到他袁谨然本人的假想敌在……
一时间,谨然又囧又不小心被感动成了狗。
姜川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只是在默默地行动——这让整件事感人程度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别找了,”谨然嗓音沙哑,摸了摸男人的面颊,“那个人真的是我,邮件是我发的,如果你想要就这件事弄死谁,你恐怕只能大义灭亲谋杀亲夫——”
谨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就被掀翻到了床上。
而就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散发的气场来看,此时对方似乎非常恼火——因为他在沉默了几秒后,开始二话不说地扒谨然的裤子——经过昨晚一晚上的“瑜伽训练”,这会儿后面还需要提气收肛才能合拢的错觉都还没有消失,谨然被姜川这个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干嘛?!床头故事说得好好的哪一节激发了你的兽性——”
“从头到尾。”姜川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在黑发年轻人的抵抗中将他的内裤一把撸下,听着后者高呼一声,他却是毫不动容地将他的一条腿抬起来缠绕在自己结实的腰间,手指准确地摸到了黑发年轻人臀厚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然后一次就直接闯入两根——
谨然微微瞪大眼,强烈地抑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他的腰杆款空在空中:“姜川你冷静下,我他妈故事都没说完你他妈就像是炮仗似的炸裂——”
“你继续啊。”男人嗓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的手在谨然的身后进行飞速而强硬的拓展,每一下似乎都像是对刚才的故事的不满的宣泄,“接下来呢?你发给我了邮件,然后呢?”
“不说了,说完我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姜川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紧接着他用有空闲的另外一只手捏住怀中人的下巴,强行让他对视上自己的脸,紧接着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冲着谨然露出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迟了,不说你也看不见了。”
说完,毫无征兆地他闯入了谨然的体内。
突如其来的撞击差点儿把谨然整个人从床上推到床底下去——要不是姜川的一只手固定在他的腰间帮他保持住平衡的话……昨晚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地席卷而来,痛,以及无法忽视的通过那火热的摩擦带来的快/感,谨然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几乎被姜川一次次的撞击弄得丢盔弃甲……
“这世上不会有这么荒唐的故事,袁谨然。”姜川在一次深深的进入后,听着黑发年轻人被自己撞得支离破碎的呼吸频率,他冷静地说,“哪怕是脑海里有宇宙的编剧,也写不出这样的剧情——”
谨然简直委屈得不行。
他死死地抿唇不肯再说话。
而男人却偏偏折磨人地挪开了原本固定在他腰间的手指,直接将一根手指塞进他的唇里搅动,夹住他湿滑的舌尖玩弄,全然不顾那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他的唇角边流下——当谨然因为不能咬紧牙关而发出一次次低低的沉.吟,他听见某个任性的人要求他把故事继续往下说。
谨然被逼得快要发疯,心想你他妈都不信你还那么故事要往下听是什么心态——但是这会儿塞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就像是一把火烧得他大脑失去思考能力,于是在姜川的“严刑逼供”之下,他不得不断断续续地将整个故事说完——
当他说到“你给我找了个媳妇儿小黑,那个小黑是希德”的时候,他感觉到原本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一滴汗顺着姜川的额发低落到谨然的眼睛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
当谨然努力睁开眼时,他对视上自家媳妇儿的双眼——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但是谨然猜测,此时此刻在姜川的眼里编故事不忘记给自己编造个后宫对象还是希德的自己,大概脸上已经写满了“坐等被操/死”五个大字。
“……………………………………………………………………………………………………这事儿是你自己做的你不能迁怒到我这个无辜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卧槽手指不要塞进来已经很满了要坏了真的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