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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歌抱着那只芭比公主,听到阮蓉过来的声音,轻声询问道:“妈,承光睡着了吗?”
阮蓉“啊啊”地点头。
阮清歌和阮蓉相依为命了二十七年,已经可以从她的语气大致猜到她想要说什么。“我原以为我可以让承光跟其它小朋友一样快乐成长,可我却忘了,父亲在孩子的成长中是不可替代的。我自己小时候就盼望着江枫能疼我爱我。妈,我想给承光找个爸爸。为了承光,我愿意再嫁一次。”她的神情极为平静,语气又很坚定,可想而知这些话已经在心里头说过无数遍了。
阮蓉摊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字:南星。
阮清歌用力摇头,“妈,南星不行!”
阮蓉又写:不是喜欢他吗?妈看的出来。
“我是喜欢南星,可是我跟他绝对不可能。他家世优越,他父母绝对不会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如果说七年前阮清歌也许还会相信灰姑娘的故事,可是经历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第二天一大早。阮清歌刚起床,阮承光就拉着她的手,开始道歉:“清歌,对不起。我昨天有点太过分了,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的。”他垂着小细眸,可怜巴巴地在她怀里腻歪着磨蹭着,仿若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
阮清歌抱着他,“承光,妈妈也错了。妈妈和外婆商量好了,会给你找个爸爸的。”听到他的嘻嘻笑声,连忙补充道,“不过,温叔叔不行,宁叔叔也不行。”
阮承光失望地撅起了嘴巴,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吃完早饭后,阮清歌在家包起了小混沌。听到薛山过来的声音,她让儿子拿个保鲜盒装些小混沌送给薛山。
薛山送来了阮清歌喜欢吃的李记小笼包,又从裤袋摸出两张电影票。还没开口,脸上已经浮现出两片质朴的高原红。“清歌,跟我一起开车的老徐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晚上一起去看,我给你解说,好吗?”
这并不是薛山第一次约她出去。以往阮清歌都是婉言拒绝,可是这次,阮清歌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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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温锦言提着一袋衣服要出门,被温弘叫住了。
“吃饭时间你这是去哪里?”温弘放下报纸,问。
温锦言实话实说:“去阮家。小萝卜头说他妈妈做了小混沌,晚了就没得吃了。”
温弘闻言,眉头一皱,“你最近好像跟阮小姐走的挺近的?”
温锦言一脸理所当然,回道:“她是我特别指导的学生,我自然要和她亲近点。”
“据我所知,你是从不亲自带学生的。”温弘已经嗅到了不好的苗头,语气也随之严肃起来。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性。”温锦言继续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温弘说已经安排记者不日就要采访阮清歌。
温锦言顿下脚步,不耐烦地叫道:“你非要给她贴上‘身残志坚’的标签来炒作她吗?她会接受采访,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她是我的人,你们少打她的主意!”
“这是董事会做的决定。锦言,她是天弘最佳的宣传人物,正能量,又励志。”温弘见儿子一脸抗拒,缓了缓语气,提出条件,“除非你答应我等下去一个地方,并且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对。”
温锦言思考了下,再次妥协了。
他驱车到达阮家时,小混沌刚刚出锅。
几乎透明的皮薄如绉纱,中间透出一点粉红色的肉馅。清澈的汤上漂浮着几片碧绿生青的葱花、嫩黄的蛋皮丝,温锦言一看就直流口水。
在他吃到第四碗时,阮承光翻着他带来的那袋衣服,叫道:“哇,好漂亮的裙子,是送给清歌的吗?”
“今天不是国际盲人日吗?所以这是我的礼物。”温锦言对着阮清歌说,“去年天鹅湖的主打款,你特别喜欢的那条裙子。这个天气穿有点凉,所以我给你搭了一件白色的开衫。”
“不,这礼物太贵了,我不能收。”阮清歌连连摆手,“太奢侈了,穿在我身上不合适。”
“奢侈从不与贫穷对立,它的反面是庸俗。香奈儿的创始人l说的。”温锦言眉毛一扬,语带诱惑,“去试试看?”
天色又暗了几分,卧室的门轻轻打开。站在暖黄灯光下的年轻男人,手上的动作停住,笑意僵在嘴角,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她把头发挽成了时下很流行的花苞头,露出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那条黑色的真丝裙印满了头戴皇冠的天鹅公主,或飞翔或栖息。穿在她身上,映衬着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的优雅动人。
“怎么样?”阮清歌轻轻咬唇,不确定地问。
“bravo!”太美了!温锦言遗憾没有早一点认识她,要不然他设计的这条裙子就可以在当季拥有最佳模特。
阮承光跑过来,左看看,又看看,满意地点点头:“清歌,你就穿这个和薛山叔叔约会!”
什么?
卧槽!
阮清歌居然会看上薛山!温锦言郁闷得差点要吐血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薛山一见盛装的阮清歌,眼睛都看直了。他一激动,话说的磕磕巴巴:“清歌,我,我来接你去看电影。”
阮清歌让他稍等,回到房内换了双低跟单鞋,拄着个盲杖跟薛山双双离去。
温锦言不满地撇撇嘴,问阮承光:“你想让薛山当你爸爸吗?”
“薛叔叔人很好的。”阮承光双手托着下巴,跟个小大人一样愁眉苦脸,“只要清歌喜欢,我都会接受的。只是我怕薛奶奶会有意见。”
“那种条件能娶到女神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国家,意见个毛线啊!”温锦言憋了一肚子的火,凶巴巴地叫道。
“女神是什么呀?”阮承光歪着脑袋瓜,观察着温锦言的表情,疑惑地又问,“温叔叔,你为什么生气呀?”
“我哪有生气?阮清歌爱和谁约会就和谁约会,光我屁事!”温锦言双手插袋,几乎是暴跳如雷地吼了出来。
“你明明就很生气!哦——我知道了。”阮承光笑得两眼贼亮,表情贼鬼。
“知道什么?”温锦言紧张兮兮地看着阮承光,就怕他说出自己心里头那点几乎被所有人看穿的小秘密。
“你、吃、醋、了!因为你,喜、欢、我、妈、妈!”阮承光一字一字,说的无比肯定。
温锦言直纳闷,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怎么可能?”他仍在垂死挣扎,死鸭子嘴硬,“我可是高档品,阮清歌都是要打半折促销的过季货,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温锦言的“她”刚吐出舌尖,就见阮清歌面无表情地折了回来。她回房间拿了包,一言不发又离开了。
温锦言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拿把剪刀剪掉自己的舌头。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个,一定又伤到了那只蜗牛的玻璃心。他面壁思过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温叔叔,你要去哪里?你还没指导我画画呢!我不是跟你说我下周要参加画画比赛吗?”阮承光追了出去,在温锦言身后叫道。温叔叔可是吃了他全家三分之二的小混沌,不指导他画画,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去见我爸!”温锦言没好气地回道。他踢了下车门,却把自己的脚给踢疼了。倚在车上,待疼痛过去后,踩油门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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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弘把地点选在了一家幽静的四合院餐厅。院内花香草绿,人工泉环绕着假山秀石汩汩流动,清幽而灵动,古朴又素雅。
他在侍者的领路下,走进包间,不仅看到了温弘严芸,还看到江家三口人。
温锦言起了疑惑,看了江乔一眼。江乔有点不自然地冲他笑笑,随即低下了头。
温弘敬了江枫一杯,颇有当家之主的气势,说:“锦言和江乔年纪都不小了。江先生,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就把婚事定下来。”
江枫哪会有意见,他满心欢喜就盼着温弘点头。双方家长开始商议着订婚的细节,完全没有注意到温锦言的脸已经黑得要滴出墨水来。
“等等!爸,你问过我愿意吗?”温锦言站了起来,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冷凛冽,眼底有明明灭灭愠怒的火光。
温弘沉着脸,用力把温锦言按回座位上,压低声音说:“既然你迟迟不肯找女朋友,爸就帮你找。江乔是最适合你的女人。听爸的话,爸绝对不会害你。”若是以前,温弘不会如此专~制。可是最近儿子对阮清歌太过用心了,温弘觉得再不做点事情要出乱子了。
温锦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当场发飙了:“有你们这么自作主张的吗?当我是死人吗?”他再次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阿锦,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温弘也发火了,厉声训斥。
“够了!”这些年在温锦言心中一直压抑的怒火,仿佛就随着他这句话,“砰”的一声,被引爆了。“从小到大,每次你强行给我做决定,都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想去日本找奥特曼,你说我愚蠢。我想成为漫画家,你说那个没有前途。爸,难道我还不够听话吗?我是你儿子,我不是你的玩具,你究竟要操控我的人生到什么时候!”吼完后,他负气走人。
江乔追了出来。温锦言还以为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让她好好跟父母解释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男女朋友这一地步。不想,却听到江乔问:“学长,你觉得我作为女人怎么样?”
温锦言打量着她就像打量着一件包装精美的橱窗展示品,发表了评论:“肤白貌美胸大腰细,挺好的。”
江乔直直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那我做你的女人怎么样?”
温锦言一怔:“……”
“学长,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跟着你回国,呆在freya为你卖命?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那晚不是大冒险,而是我的真心话。学长,我是真心地、诚挚地想和你结婚。”江乔十指搅成一团,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江乔,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江乔垂下眼眸,声音染上了挥之不去的忧伤:“那个人是清歌吗?”
温锦言毫不犹豫地回道:“是。”
“你和她是绝对不可能的!”江乔抬起头,说的急促又笃定。
“江乔,你有听过这句话吗?信念之力,化为勇气!这信念的强大,可以将不可能转化为可能。”温锦言微微一笑,又说,“没有努力,怎么知道不可能?我愿意为她努力。”
他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小跑着离开四合院。当务之急,应该把那个试图出轨的女人抓回来,圈养在身边好好调~教。
他,一个男女通吃的高档品,怎么可能还入不了阮清歌的法眼?
呃,确实是入不了。
因为,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