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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雪宫门前,秦小爷脸上拢上了栩栩如辉的神彩,瞳眸清亮堪比天上的寒星,灼灼逼人。
相较于秦小爷的高兴激动,一侧的容凛脸色却十分的不好看,精致邪魅的面容上,拢上了暗潮,眸光深幽凌厉,阴沉沉的望着一侧的秦灏,唇角紧抿,隐有冷嘲,难道以为他住进来,便心想事成不成,真是做梦。
容凛想着望向容臻,眸色说不出的幽怨,暗磁的声音透着一股清冷。
“殿下,夜已深,殿下差不多该休息了。”
容臻抬头望了望天,天色确实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是一样的,容臻笑望向秦灏。
“秦灏,你是今晚就住进来,还是明儿个搬进来?”
秦小爷一听,那个心喜激动,巴不得立刻住进来,怎么会明儿个住进来,那他不是把好机会让给容凛了吗?秦小爷立刻精神抖擞的说道:“今天便住进来吧,明儿一早本世子还要教殿下武功呢。”
容臻点了一下头,想了一下,吩咐身侧的大太监郑同:“郑同,把秦王世子安排在隐月殿。”
隐月殿离得容臻的栖雪宫同样不远,而且它刚好便在容凛所住的栖霞阁旁边,让秦小爷住在容凛的旁边,这家伙定然会盯住容凛的。
秦小爷此刻周身愉悦,说不出的兴奋,相较于他的兴奋,荣亲王爷却是火大不已,脸色黑沉沉的,好像暴风雨前夕的天空,随时便要狂飙起来。
他一甩袍袖,脸色阴沉的转身便走,看也不看容臻和秦灏,想也知道,他若是再留下,容臻能分分钟把人气死。
哼,他就不信搞不定这么一个人。
荣亲王爷领着手下离开了,身后响起秦灏激动的声音:“殿下,你早点睡,明儿一早本世子起来教你习武,对了,今晚本世子不睡,定要替殿下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如何尽快教殿下练成武功。”
秦灏的话倒是让容臻十分的有兴趣,面对秦灏时,脸色不由自主的好看得多。
“嗯,那就有劳秦王世子了。”
容臻客套,秦灏听着这称呼有些刺耳,飞快的开口:“殿下不如唤我的名字为好,我们之间犯不着这样客套。”
容臻倒也不和他扭捏:“好,秦灏,那你早点休息。”
前面容凛听着后面容臻亲热的唤秦灏名字,想到他现在还很少唤他容凛呢,心里的火气越发的翻腾得厉害,修长的手指一握,一抹戾气染于瞳底,手指上的力道甚是吓人,若那是秦灏的脖子,他不介意一掌捏断这混蛋的脖子。
容臻和秦灏二人根本没人理会荣亲王爷现在的心情,两个人只顾着自在的说着话。
容臻和秦灏打了招呼后,便自转身进了栖雪宫。
秦灏站在门前,目送着殿下走进栖雪宫,殿下那钟离隽秀的背影,实在是让人留恋,身披一袭紫色华袍,徐徐行走间,三千风华染于一身。
秦灏光是看着,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唇角的笑如水一般的泻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郑同飞快的走过来恭敬的开口:“秦王世子,奴才领你去隐月殿休息。”
“好,”秦小爷洒脱俐落的应声,跟着郑同一路往隐月殿而去,路上他努力的想着,该如何尽快帮殿下练好武功,看来他需要一些辅助的珍稀药物来帮助殿下提练极限,这样才可以加快练功的步伐。
秦灏正想得入神,忽地听到一声幽幽如鬼魅的魅魉之音。
“秦灏。”
秦灏飞快的抬头,看到栖霞阁的大门前,懒散歪靠着一人,蓝袍加身,形如鬼魅,拢在暗影之中,仿若一缕幽灵,全无半点气息,怪不得他没有发现,秦灏脸色难看的瞪向容凛。
“你大晚上的搞什么幽幽怨怨的,这是扮鬼吗?”
容凛动了一下身子,懒散的舒展了一下手臂,走了出来,幽暗的灯光之下,只见他黑如点漆的瞳眸之中,是灼亮的光华,勾唇潋滟轻笑。
“秦灏,你以为你住进太子府来,便能和本王争上一争吗?”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等着瞧吧,说不定太子殿下就喜欢咱这种阳光美少男的形像,至于你,充其量就是没有气息的千年妖精,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秦灏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想的不错,他这样青春无敌,明朗阳光的美少男,太子舍他其谁啊。
至于容凛,美则美矣,可惜太阴沉,高深莫测了,殿下未必喜欢他,端从今晚殿下的态度看,便看出殿下对他可没有半点上心的地方。
秦灏想到这个,脸上喜笑颜开,本就刚毅阳光的神容,越发的璀璨夺目。
他朝着容凛摆了摆手,洒脱的一路越过栖霞阁,他才不会因为容凛说了这么两句,便打退堂鼓,那就不是他了。
身后的容凛周身拢着嗜血阴沉的气息,眸光寒气四溢,唇角是一抹凌厉的杀气,若是殿下最后不选他,选了秦灏,他可不保证不掐死那家伙,所以秦灏,你就痴心枉想吧。
容凛转身,优雅的一路逶迤进了醉霞阁。
栖雪宫的大殿内,郑同飞快的禀报容臻。
“殿下,奴才已经安排秦王世子住在了隐月殿里。”
容臻点了一下头,有秦灏在,容凛可就没那么多的时间盯着她了,这于她来说是好事。
“殿下,奴才为什么觉得这事有些古怪呢?皇上让荣亲王爷任殿下的太傅,怎么又让秦王世子任殿下的武师呢,他这是想干什么?”
郑同满脸的困惑不解,殿内没有外人,只有他和殿下,所以他才敢放心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容臻唇角勾出血腥冷讽的笑:“那老家伙,还不是想让人发现我是女儿身的事情,有了一个容凛不放心,还多了一个秦灏,他大概想着,有这么两个人住在太子府里,就不相信一个都发现不了本宫女儿身的事情,如若他们发现本宫女儿身事情,从而暴露出来,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治本宫和蒋家一个重罪了。”
容臻话落,郑同叹气,心疼容臻。
“皇上的心为什么这样狠呢,殿下是他的女儿啊。”
“自古帝王皆薄幸,你以为皇上心中会有多少感情在吗?何况他和母后,以及蒋家的关系恶劣,就更不喜欢本宫这么一个人了。”
“那殿下要小心了。”
郑同开口,容臻点头,正想叮咛郑同派人盯着秦灏和容凛两个人,不想暗处的少卿飞快的开口:“殿下,有人过来了,乃是蒋国公府的蒋世子。”
容臻嗯了一声,下命令:“你让他进来吧,另外,你给本宫连夜在栖雪宫外布一座阵法,现在这两货在本宫的府里,若是让他们随便进出的话,本宫还有半点*吗?”
暗处的容少卿应声,同时心中无比的震憾着,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一件事的,殿下竟然是女的,大历的东宫太子竟然是一个女儿身。
少卿惊奇无比,不过不管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是殿下的隐卫,他们的命和殿下连在一起的。
少卿领命去布置大阵。
暗处的蒋云鹤避过太子府的防守,一路小心的从外面进了栖雪宫。
容臻正坐在殿内等他,看他来了,起身下来迎他,然后两个人挑了大殿旁边的位置坐下。
“表哥怎么进来了?”
“我听说皇上下旨让荣亲王成了殿下的太傅。”
蒋云鹤想到这个,心中又是忧心,又是煎熬,忧心的是殿下的身份若是被发现怎么办?煎熬的是那荣亲王爷似乎对殿下有些特别,他不会喜欢上殿下吧,殿下会不会喜欢上他。
蒋云鹤想到这个,连觉都睡不着了,所以才会连夜进了东宫太子府的,就想看看这边是什么情况,否则这一夜他就别想睡了。
容臻不知道蒋云鹤心中所想的,点了点头:“是的,除了容凛成了本宫的太傅外,秦灏也成了本宫的武师,负责教导本宫武功。”
容臻话落,蒋云鹤的眉蹙了起来,眸光幽暗,他倒是没想到秦灏竟然也成了殿下的武师,这一个个的究竟想搞什么鬼?蒋云鹤没好气的想着,不过想到秦灏和容凛二人同时教导殿下,心里倒是放下一些心来,因为秦灏和容凛二人不对付,两个人凑在一起只怕有得斗。
只是殿下的身份,蒋云鹤担心的望着容臻。
“殿下,你要小心些了,这两个人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别看他们表现得一副无害的样子,其实个个不是善茬子,殿下切不可大意。”
容臻点头,想到这两货现在便住在太子府,心情十分的不畅快,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蒋云鹤立刻关心的问道:“殿下怎么了?”
“这两个人现在便住在太子府呢。”
“谁?”蒋云鹤立刻剑眉倒竖了起来,周身的毛孔都升起了防备,盯着容臻。
容臻指了指外面,无语的说道:“我说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眼下便住在太子府里。”
“殿下,你怎么同意让他们住进太子府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若是他们发现殿下的身份可怎么办?”
蒋云鹤一想到这个可能,便心急焦虑,虽然他是担心容臻身份泄露,会为她和蒋家带来麻烦,可另一方面,他却不愿意有人发现殿下是女子的。
若是让人发现殿下是女子,喜欢上殿下怎么办?
蒋云鹤心头又恼又愁,俊逸的容颜之上布满了黑线。
容臻伸出手拍拍他的肩:“你别担心,我会小心的,不会让他们发现我的身份的。”
蒋云鹤却如何放得开心胸,望着容臻飞快的说道:“要不,我也搬进东宫太子府来,我可以帮助殿下盯住那两个家伙,若发现他们有什么不正常的,我们也好尽早想办法。”
容臻一听,有些头疼,本来就住进来两货了,若是再加上表哥,这叫什么事,而且表哥还知道她是个女人。
那两个人虽然可恨,可倒底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容臻立刻摇头:“表哥还是别搬进来了,本来他们两个搬进来就够乱的了,若是表哥再搬进来,岂不是更乱了。”
容臻话落,蒋云鹤脸上布上了打击,似乎被伤害了一般。
“殿下这是嫌表哥没本事,帮不了殿下吗?”
容臻一看倒不忍心了,她没有那个意思,其实蒋云鹤的本事也摆在哪呢,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人物。
“我只是想着你若是进来,可就更被捆绑得死死的了,到时候蒋家全无退路了。”
若是她的事情真的泄露出去,蒋家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蒋云鹤却不以为意的挑了剑眉:“殿下以为我们还有退路吗,老皇帝都已经下了圣旨把青岚指婚给殿下了,这是全不给蒋家活路吗。”
容臻还想说什么,蒋云鹤已认真的望着容臻:“殿下,我坚持,你一个人住在东宫太子府里,我不放心。”
容臻看他神容严肃认真,瞳眸之中布着坚持,最后只得同意了。
“好,那你就搬进来吧,你搬进来记得盯着那两家伙一些。”
“嗯,”一听到容臻同意让他搬进来,蒋云鹤的脸色立马春风般和煦,明朗的笑意染于唇齿间,整个人显得十分的俊逸温润。
“殿下,放心吧,我会与你共同进退的。”
容臻点头,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暖人心菲,她身边最放心的也就是蒋云鹤,少卿等人,至于容凛和秦灏,并不能让她全然的放心。
“接下来我们要小心了,既要防止中了别人的招,又要开始动手了。”
容臻说着眸光折射出冷芒,唇角是阴暗冰冷的笑:“今儿个老皇帝之所以让容凛和秦灏二人教导本宫,其实他是存了两个目的,一个是让两个家伙发现本宫的女子身份,另外一个,他这是让三皇子容玄一派的人看清楚,本宫现在身边的势力越来越大,荣亲王府,秦王府都上了本宫这条船,你说三皇子容玄还坐得住吗?”
蒋云鹤脸色冰冷,阴森森的冷声:“卑鄙无耻的东西。”
容臻正想说话,忽地一道绵长悠远的声音从殿外穿透而来:“殿下,夜深了,殿下该休息了。”
容臻一听,眼睛暗了,脸色十分的难看,不是容凛又是谁,没想到他竟然没睡,还记得提醒他,这说明他是知道蒋云鹤进她的栖雪宫的,有这男人在还真是不方便。
容臻朝着殿外唤人:“郑同。”
郑同飞快的从殿外奔了进来:“殿下。”
“安排蒋世子在太子府住下来,把他安排到怜星阁。”
怜星阁便在醉霞阁和隐月殿的对面不远,表哥住在这两个人对面的地方,正好随时的注意他们的动静。
殿内,大太监郑同已经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了,这一个个的都往太子府蹦哒做什么。
不但蹦哒还都住进太子府了。
不过对于蒋云鹤住进东宫太子府,郑同还是欢迎的,谁让蒋世子和他们是一体的呢,有他在,殿下也多一个帮衬的人。
郑同恭敬的请了蒋云鹤往殿外走去,身后容臻想起铺子的事情,张嘴问蒋云鹤。
“表哥,铺子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吧,铺子人选各样都准备好了,现在正在制香肤膏,等第一批货出来,我们便立马开张。”
容臻点头,挥了挥手,蒋云鹤跟着郑同走了出去,容臻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自进寝宫去了,这一天天的真是累啊,她还是早点死遁的好,等到真正的脱了太子这身皮,她就轻松了,到时候谁也不会有事了。
月明星稀,万物俱寂。
左相府的议事厅里,此时灯火明亮。
议事厅里坐了不少的人,有三皇子容玄,驸马秋明成,左相,兵部尚书等朝中的重臣,不过现如今的这些人与从前可没办法比,从前这朝堂上可是有一半人支持三皇子容玄的。
可是现在呢,因着太子的连番变化,再加上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等的动静,朝中的不少朝臣竟然避而不参加他们的这种议事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些人的心起了动摇之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议事厅里,三皇子容玄,脸色有些阴沉,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一只手轻轻的敲着面前的案几,好半天没有说话,不过周身源源不断的寒冷气息,说明三皇子的心中十分的不高兴。
这换了谁能高兴得了,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稳坐东宫太子之位的,现如今风向立马变了,而他们这些人筹谋了近十年,现在若是收手根本就是前功尽弃,最主要的是太子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的,所以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不过对于那些退避的人,三皇子一派的人十分的气愤。
兵部尚书乃是三皇子的岳丈,此时脸色难看的发火:“这一个个混帐东西,竟然真的不来了,他们这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了吗?他们以为我们不会赢吗?”
左相摆了摆手,望向兵部尚书:“大人稍安勿燥,见风转舵本来就是小人的行径,大人何必生气呢,我们现在还是好好的计划计划,如何走接下来的路子,现在荣亲王爷和秦王世了都和太子一起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若是耽搁,只怕我们真的前功尽弃了。”
驸马秋明成缓缓开口:“其实大家也不要太担心,太子眼下还没有及冠,所以没有插手朝堂上的事情,手中并没无多大的实权,而荣亲王爷虽然有能力,手中有三千亲卫,但是皇上对他们荣亲王府可不是不防,荣亲王爷在朝堂上也没有多大的实权,至于秦王府,秦王世子虽然和太子交好,但是真正有决定权的是秦王爷,你们看秦王爷可没有表明和太子站在一起,所以秦王府现在只是个中立派。”
驸马秋明成分析了目前的状况,议事厅里人人点头。
左相缓缓开口:“现在与我们来说,还没有十分不利,但是太子明年就及冠了,等他及冠,他可就名正言顺的插手朝中的事情了,到时候再握了实权,那我们想动他都不行,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再隐而不动了,大家一定要想办法毁掉太子殿下的声誉,让皇上想不废他都不行。”
左相话一落,议事厅里一片附和之声,有人飞快的开口:“最近下官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
三皇子容玄以及左相等人望向说话的人,那人先是猥琐的一笑,然后挤眉弄眼的说道:“下官听闻,太子殿下其实是龙阳断袖君,他和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的关系似乎不大正常。”
这人话一落,议事厅里,不少人议论起来,驸马秋明成率先出声:“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若是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追着太子了,原来太子只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角色。”
秋明成满脸的讥讽,十分不屑这样的行径。
别人说得热闹,左相苏锦文却满脸沉思,一张老脸青白交错,他想到了自个的儿子,儿子似乎对太子的事情也比较上心,一再的强调让他不要随便行动,说太子怎么怎么厉害,他不会也喜欢上了太子吧。
苏相想到这种可能,都快吐血了,他苏府可就这么一个嫡子,怎么能让儿子被太子那妖孽蛊惑了呢,不行,他赶明儿个一定要替自个的儿子张罗一门亲事。
苏相正在心中盘算着,身侧的驸马秋明成,看到苏锦文的脸色不太好看,关心的问道:“苏相,怎么了?”
苏锦文一惊,醒过神来,摇了摇头,坐在上首位置的三皇子容玄,却微微的眯了眯眼,瞳眸之中一抹锐利的寒芒。
最近这位舅舅似乎很消极,这是怎么了?不过这时候他想回头,恐怕也不可能了。
容玄望着苏锦文:“舅舅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苏锦文摇头,抬首望向三皇子容玄,发现这位爷眸色深沉凌厉,隐有煞气,苏锦文心惊,他可不能让三皇子容玄知道,儿子一直在阻挠他的行动,若是让三皇子容玄发现这件事,肯定会派人杀了他的儿子,他苏锦文可就这么一个嫡子,他可不希望儿子被杀。
苏锦文思索着,飞快的开口:“太子断袖这事需要查证,若是查出太子确实是断袖龙阳君,我们就把这件事给他做大,相信这样的事情泄露出去,朝臣和百姓都不会同意让太子登位的,堂堂太子竟然是断袖,实在是匪夷所思。”
苏相话落,议事厅里的人纷纷的点头:“嗯,还是先查清楚太子殿下究竟是不是断袖之君。”
驸马秋明成笑着开口:“这事还不简单,就让下官来试一试,保管一试便知。”
秋明成虽然是驸马,可惜却只是一个闲散之职,他之所以尽心尽力的帮助三皇子容玄,便是因为三皇子容玄许诺他,日后等他登上太子之位,定然给秋明成一个重要的位置,所以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一拍即合的勾搭到一起去了。
议事厅里的人望着秋明成,秋明成容颜俊俏,此时眉眼含笑,天生一段风流之相,议事厅不少人脑补,难道驸马爷打算亲身上场一试真假。
秋明成则高深莫测的说道:“各位明日等着我的消息吧。”
众人纷纷点头,接着讨论接下来的事情:“若是查清楚太子确实是龙阳断袖君,那么我们便在这事上好好的做做文章,先把这件事做大,闹大,然后开始实施第二套方案,就不相信不能把这家伙搞下台来。”
“若是这些办法用尽了,都没有用,我们还有最后一招呢。”
那人说着抬手狠厉的一扬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三皇子容玄立刻瞪了那人一眼,冷喝:“这最后一招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用,若是被人发现破绽,别说登上太子之位了,根本就是便宜了他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的五弟一直按兵不动,看着他和太子两个人斗,然后坐享渔翁之利,若是他在太子这件事上露出破绽,最后便宜的可就是这个五弟了。
所以他一定要小心,既要对付太子,还要防后面的虎狼。
容玄话落,左相和兵部尚书点头:“没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绝不能动最后一招杀招。”
众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便悄无声息的散了。
待到众人从左相府的地道出去后,苏子然从门外一路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担忧,望着自个的父亲。
“父亲,你一定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吗?你要知道,如若一步错,苏家将万劫不复。”
苏锦文叹口气,望着自个的儿子:“儿子,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为父现在还退得出来吗?现在我们已经被绑在三皇子这条船上了,若是现在收手,不用别人出手,三皇子也会派人杀了我们的,你别以为你这个表哥,真的温和无害,身为皇室有野心的皇子,哪一个是简单的。”
苏子然听了苏锦文的话,不由得眸子暗了下来。
苏锦文想到先前驸马秋明成所说的话,太子是龙阳断袖君,自个的儿子不会对太子有意思吧。
“儿子,父亲问你一件事,太子是不是龙阳君?你不会对太子?”
苏锦文盯着自个的儿子,一方面是担心,一方面想从儿子的嘴里打探出一些消息来。
可惜苏子然从来没听说过太子有这方面的癖好,所以忍不住瞪了自个父亲一眼。
“父亲,你胡思乱想什么,太子怎么可能有此癖好,你们真是疯了。”
他说完一甩手转身走了出去,理也不理身后的苏锦文,苏锦文在后面叫:“那你呢,你是不是这方面有问题啊,要不然为什么一直不娶媳妇,你不要叫父亲我担心,我苏家可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你别给我搞这一套。”
苏子然嘴角抽了抽,一路走出去,抬首望着夜色,他是断袖吗?他不知道,对太子他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不过那又怎么样,他和太子根本就不可能,连最起码的朋友都没办法做,因为他们苏家和太子是死敌。
苏子然苦笑着抬脚离开,不再多想。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太子府便热闹了起来,早起的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二人抢着要进栖雪宫教导容臻学业和武功,不想却被拦在了外面,因为栖雪宫外面有大阵拦截着,没有容臻的命令,任何人进不了栖雪宫。
容凛和秦灏二人脸色一下子不好了,二话不说,抬手对着大阵袭击了过来,轰轰的爆破声不断,虽然一时间没有破了外面的大阵,可是这响声却惊动了栖雪宫里的所有人,容臻本来睡得正香,昨儿个晚上熬得有点晚了,所以她此时睡得正香,不想被外面的轰炸声给惊醒了,不由得脸色难看的翻身坐起来。
郑同从外面飞奔而进,脸色同样的不好看:“殿下。”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跟爆炸似的。”
容臻没好气的开口,郑同小心的说道:“回殿下的话,是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在破阵。”
郑同的话一落,轰隆隆的巨响,栖雪宫的宫殿都晃了两晃,差点没有轰蹋了。
容臻心中那个气啊,脸色黑沉沉的,她就知道有这两货在太子府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本来她是想用这大阵拦住他们的,现在看来,根本没法拦,若是她一直拦,这两个每天这样轰炸一番,她还要不要活了。
容臻气得骂人:“这两个贱人,真是气死人了。”
她刚说完,外面轰的一声响,宫殿再次的晃了一晃,容臻忍不住呻一吟,伸手扯了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殿门外,元宝一路小步的进来禀报:“殿下,不好了,外面的院墙被炸蹋了,若是再这样,恐怕半边院子都毁了。”
容臻整张脸都黑了,用力的一扯头上的薄被,朝着暗处的少卿命令:“去,把大阵撤了。”
“是。”少卿应声领命,自去撤大阵。
这里,容臻气狠狠的穿衣服,她倒要看看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进太子府来是为了胡闹,给她乘早滚出太子府去。
外面大阵一撤,容凛和秦灏二人一起走了进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攻击。
“容凛,这早上该是我教殿下武功的时候,你来干什么?”
“本王乃是殿下的太傅,这时间该是本王安排的,你一个小小的武师,便妄想随便霸占殿下的时间,本王同意了吗?”
秦灏怒火万丈的冷瞪着容凛:“难道练武不选早上,还选下午,你这是什么歪理论啊。”
“歪理不歪理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本王身为太子的太傅,必须为太子负责,皇上可只给了本王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个月不能把太子教导得更上一个台阶,本王这太傅可就要做到头了,所以为了当好这太傅,本王自然要尽心尽力。”
容凛说完望向秦灏,阴骜的开口:“事实上殿下的武功可以不用秦世子教导,本王也可以教导。”
容凛说完,秦灏直接给他一个白眼,阴森森的咧开一嘴的白牙。
他想得美,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说通了老皇帝给他下了这么一道圣旨,现在他竟然还想占了去,不要脸的容凛。
“荣亲王爷,现在是大白天了,求你不要做白日梦了。”
两个人一路吵着往栖雪宫的正殿走来。
早晨微明的清辉之中,一人身着天青色的锦绣华袍,玉带加身,那色泽通透的腰带,勾勒得她的腰身修长如竹,背手而立,气势清卓非凡,周身的尊贵优雅,与生俱来的一种华贵。
不过此时她幽深的瞳眸中折射出清冷的光芒来,阴森森的瞪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人,两个人依旧在争执,怎么安排教导她。
容臻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冷喝出声:“住口。”
这一声冷喝,总算很好的止住了走过来的两个家伙。
容凛和秦灏二人掉转头时,脸上已是明媚灿烂的笑意,眉眼温融,那幽深的瞳眸之中是一刹那的惊艳,殿下真是让人越看越心喜,越看越想看了。
可惜他们阳光灿烂,容臻的心情却十分的糟糕,任谁一大早便被人轰醒了,也不会有好脾气的。
她阴沉着脸望着容凛和秦灏二人。
“本宫想请问两位,这天都没亮你们搞什么名堂?”
容凛魅惑的挑眉开口:“殿下,今日开始我们要开始上课了,本王过来是教导殿下学业的。”
容臻嘴角扯了扯,她从没听说一大早便起来授课的。
“太傅大人可真是勤备,本宫可从来没听说过天不亮就开始授课的,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
容凛深幽的瞳眸一片暗潮,眸光落到身侧的秦灏身上时,周身笼罩着嗜血的煞气,蓝色袍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真想一拳狠狠的打黑秦灏的眼睛。
秦灏冷冷的回瞪向容凛,明明是看他天不亮过来教导殿下武功,这货便赶着过来闹事的。
他教的是武功,练武向来起得早,这容凛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样干,分明是想借机把他撵出太子府,如果他这样想就错了,他才不会被他撵出去呢。
秦灏阴测测的瞪了容凛一眼,飞快的望向容臻笑道:“殿下,是本世子先过来的,因为本世子教导的是武功,练武素来讲究起得早,好练习吐纳气息,所以本世子早早起来,准备教殿下武功的,可是没想到荣亲王爷看到了,他立刻便跟着本世子过来,还说要授课,要本世子说,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捣乱的。”
容臻微眯着眼睛,望了望容凛又望了望秦灏,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你们两个过来就过来,竟然还企图炸毁栖雪宫是什么意思?”
容臻抬眸看到不远处的高墙蹋了一半,还有靠墙的半边院子,全都被掌力给轰得七零八落的。
看到这个。容臻的脸色黑了,狠瞪着容凛和秦灏两个人。
这一回容凛和秦灏二人难得的没有彼此攻击,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看到殿下的院子外面设有大局,便想试试这大阵的威力,没想到这大阵如此强大,我们竟然破不了,不但破不了,还毁坏了殿下的院子。”
容凛说完,邪魅的勾出温润的笑意:“殿下放心,本王负责维修,保证让栖雪宫恢复如常。”
秦灏紧接着开口:“殿下,我负责侍弄花草,铁定要把花草恢复如初,所以殿下不要生气了。”
容臻抬眸睨向这两家伙,看上去一副我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的样子,事实上她心知肚明,这两货绝对是故意的,若是她再设大阵,他们照样这样鼓捣,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容凛,秦灏,你们两个若是再这样胡搞,就给我滚出东宫太子府去,什么太傅,武师,本宫统统不要了,相信本宫若是坚持,父皇不会不给本宫这个颜面。”
容臻气狠狠的一路进了栖雪宫的大殿,身后的容凛秦灏二人的脸色立刻暗了,瞳眸深幽下去,他们知道,若是容臻真的进宫,说不定皇上真能收回成命。
那他们岂不是没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不行,不行,好不容易得来的这样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放弃的。
两个人想着,脸上瞬间堆满了明艳璀璨的笑容。
容凛暗磁魅惑的声音响起:“殿下若是不习惯这么早起床,那我们可以把时间稍微往后调整一点。”
“是的,一切以殿下的意愿为准,我们主要配合殿下的时间。”
秦灏哈哈轻笑,爽朗阳光,看到容臻望过来,他又补了一句:“不过练武还是乘早啊。”
容凛冷瞪他一眼,正想刺这货两句。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听到殿门外响起脚步声,一道清竹般俊逸的身影从殿外徐徐的走进来,晨曦的光辉里,男子眉目温润,唇齿浅笑氤氲,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他着一袭青衫,清贵优雅的端着一个银色的托盘从殿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每一步都不燥不急,拿捏得当,那华贵端庄的仪容,仿佛他是足踏莲花的世外仙诛。
容凛和秦灏二人看着这样俊逸飘然的家伙,忽地没来由的感受到了危机感,这次不同于他们彼此间的恼火,而是实实在在在的危机感,似乎自己看中在意的人,要被眼面前这人抢去一般。
容凛和秦灏二人瞳眸满是冷嗜,周身不由自主的拢上了煞气,齐齐的瞪着那端着托盘走过来的蒋云鹤。
蒋云鹤眉眼温润,并不看容凛和秦灏二人,手端着托盘,一路走到容臻的身前,把托盘小心的摆下来,然后伸手端起托盘中的五梅花瓷小碗,碗中盛着银耳莲子汤。
“殿下,这是我熬的银耳莲子汤,降火的,喝了消消火。”
容臻抬眸望向蒋云鹤,看到蒋云鹤她郁结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笑望向蒋云鹤:“表哥还会熬汤?”
那她倒真要好好的尝尝了。
蒋云鹤轻笑:“是的,我对熬这些东西有些心得,殿下若是不嫌弃,没事的时候,我可以熬些甜汤给殿下补补身子。”
“好啊,这个不错。”
容臻浅笑氤氤,神容和先前的冰冷阴骜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身后的大殿上,容凛和秦灏二人俊魅阳光的脸全黑了,两个人只觉得心中吃味不已,为什么,这差别待遇是不是太大了。
不就是一碗甜汤吗?他们也会煮。
哼,谁不会煮啊,回头他们也去煮。
两个人狠狠的想着,抬眸望向蒋云鹤,那眼神要多凶残就有多凶残,恨不得分分钟的搞死这个男人。
他们两个争得你死我活的,现在倒是便宜了这货,看殿下对他的温声笑语,分明是对他不一样的。
容凛和秦灏二人越想越阻心,真想把这男人打飞出去。
秦灏忍不住冷哼:“这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昨夜偷偷进来的,”容凛冷喝,早知道昨夜他就把这人打出去了,何苦现在来招人恨。
“真是讨厌的家伙,”秦灏越看蒋云鹤那高端大气的样子越生气,他以为他是谁,正宫娘娘吗,看他那派头,倒真当自己是殿下的正宫娘娘了。
“是啊,太碍眼了。”
容凛的周身拢着阴霾冷嗜,眼看着容臻伸手端了一旁的甜汤来喝,他再控制不住心中腾腾的怒火,身子噌的一声站起来,大踏步的走过去,手一伸便去端容臻手里的甜汤。
“殿下,太傅我渴了,这碗汤还是让太傅来解解口,相信殿下不会介意。”
不过容凛的手并没有碰到那碗甜汤,蒋云鹤已伸手拦住了他的手,容凛一看蒋云鹤来拦,手下力道陡增,蒋云鹤的脸色一下子暗了,同样的一运力,两个人便在容臻的面前斗起内力来。
容臻虽然不懂武功,但一眼看出这两人斗起了内力,脸色不由得沉了,冷瞪向容凛。
“容凛,你一一。”
容凛一听容臻的称呼,知道这家伙要发火,早收手退了回来,蒋云鹤则轻甩了甩手,淡笑而语:“荣亲王爷何必心急呢,本世子可是给荣亲王和秦王世子准备了甜汤的,这头碗是殿下的,后面的自然是你们的了。”
他说完朝着殿外轻喝:“端进来吧。”
太子府的两个宫女手端托盘走了进来,一路奉送到容凛和秦灏二人面前,不过他们两人碗里的甜汤根本就不是银耳莲子汤,是花生枸杞汤。
秦灏脸色不善的冷喝:“为什么殿下是银耳莲子汤,我们却是花生枸杞汤。”
“秦世子这就不知道了吧,你们一大早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自然要补元气,这枸杞可是补身的,至于殿下,一早上受了不少气,自然是要退火的。”
蒋云鹤话落,秦灏和容凛二人差点没被他气死,这货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提醒殿下他们惹他生气的事情的,看来这家伙心思不单纯啊,一想到蒋云鹤心怀不轨,偏偏还是容臻的表哥,而且还会煮殿下爱喝的甜汤。
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觉得人生太可怕了,他们还没有近月呢,这月眼看着要被别人夺去了,他们怎么这么倒霉啊,两个人心中纠结,一向风霁月色的面容,此时拢上了落寞死寂,不过很快,两道凶残如狼的光芒射向了蒋云鹤,这家伙不是能吗,他们先弄死他。
这两人凶光一现,容臻便发现了,飞快的抬首望向了容凛和秦灏两个人,脑海中想起前一晚所发生的事情。
容凛半夜进她的寝宫,爬她的床。
秦灏身披红衣,头戴金冠,这两个人好像都说过要做她的男宠。
容臻一想到这个,脸色陡的古怪起来,飞快的望向下面的两个家伙,忍不住开口。
“容凛,秦灏,你们两个人不会喜欢本宫吧?”
此言一出,大殿死寂,叭叭,两道声响响响起,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手里的碗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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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三人一台戏,果然不假啊,小臻儿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