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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里,容臻本来以为那两个家伙会因为她的不搭理,从而一怒离开,谁知道两个人愣是没走,既然他们不走,她就不出来,她和他们耗上了,总之只要一想到容凛和秦灏那软到骨子里的小臻儿,她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不过傍晚的时候,宫里有太监前来太子府宣口谕,容臻终于躲不下去了,只得出来接旨。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皇上口谕,让殿下即刻进宫。”
容臻脸色微暗,想到老皇帝心中对她的恨意,她若安然,只怕老皇帝吃不香睡不好,日日盼着的事情,便是弄死她。
现在他忽然宣她进宫,定然又有什么阴谋诡计算计着她。
容凛和秦灏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两个人一起开口问那太监:“皇上宣殿下进宫所为何事。”
“承明宫里现在还有什么人?”
他们可不能让小臻儿一个人前往宫中,若是老皇帝在宫中设下什么杀局,杀小臻儿怎么办。
两个人凶神恶煞似的盯着那太监,太监生生的惊悚了,赶紧的回禀:“回荣王爷和秦世子的话,皇上宣了好些大臣进宫了,老奴不知道殿下宣太子和朝中大臣做什么。”
听到老皇帝宣了好多大臣进宫,容凛和秦灏二人松了一口气,老皇帝不会蠢到当那么多人的面杀小臻儿的,不过他们还是不放心。
容凛缓缓的开口:“殿下,我们陪你一起进宫吧。”
容臻望向容凛,发现这家伙现在说话正常多了,总算松了一口气,想了想最后点头了。
有这么两个人跟着总是保险得多,最起码到目前为止容凛和秦灏还没有真正的害过她,反而是处处帮衬着她的。
容臻望向那太监开口:“好,进宫吧。”
一行人迅速的进宫,和先一次一样,进宫的时候,有人给容臻送了信,信是蒋皇后让一名亲信送的,说了老皇帝召容臻进宫,乃是为了祭天大典,因为最近大历一连串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皇上准备在华音寺做一场祭天大典,告祭祖宗和天地,以求得祖宗和上天的庇佑。
太子府的马车里,容臻眸色冷光莹莹,一侧的容凛望着容臻,缓缓开口:“皇上不会想在祭天大典的时候害殿下吧?”
容臻勾唇冷笑:“你以为呢?”
那老皇帝现在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除掉她,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搞这么一出祭天大典,很明显的目的,不是真的祈求上天的庇佑和保护,而是想除掉她,所以这次的祭天大典上,肯定别有玄机。
马车里,秦灏脸色幽暗,眸光深沉,一扫往常的嚣张不羁,显得沉稳而凌厉,他缓缓的开口:“皇上为什么非要除掉太子。”
关于这一点他实在想不透,太子这样出色不凡,又足智多谋,按照道理,皇上不是该高兴吗,怎么现在反而一心的想杀掉太子呢。
容凛睨了秦灏一眼,知道秦灏一时间心意难平,必竟那老皇帝和太后一惯宠爱秦灏,秦灏心中老皇帝可是让他敬重的人物,现在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大逆转,他自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容凛徐徐的开口:“皇上之所以要除太子殿下,是因为他一开始便只是把殿下当成一颗棋子,一颗牵拌蒋家的棋子,现在眼看着太子能力厉害了,他自然慌了,所以想除掉太子。”
“即便想除掉蒋家,也没有必要杀掉太子啊,皇上完全可以削弱蒋家,除掉蒋家,没有必要除掉太子,身为皇上,他不是应该为国为民着想吗,太子乃是未来的储君,目前皇室中,可没有谁越了太子过去,所以他这样做,本世子总是想不通。”
容臻眸色暗沉,幽幽望向秦灏,谁说秦灏顽劣不羁的,其实他的心思十分的敏捷,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性,就算老皇帝想除掉蒋家,也没有必要除掉她这样的太子,如若他们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女的,一个公主,她从出生下来的使命,便是一颗棋子,也许他们就会理解了。
“好了,你们也别纠结了,总之这一次的祭天大典,不同寻常。”
容凛周身拢着肃沉戾杀,眸光摒射出腾腾的血气。
“殿下,你放心,本王定会保护你周全的。”
秦灏虽然不理解老皇帝的做法,不过同样不希望容臻出事,所以他接容凛的口:“殿下放心吧,本世子也不会让人伤到你的,定然会护你一个周全的。”
容臻望着这两个家伙,心底叹气,如若这两个家伙只单纯的把她当朋友,那也是不错的,可是为了什么就弯了呢,多可爱的两个人啊。
看他们弯了,她多少有些惋惜,要不然等到她脱了太子这身皮后,她想个办法替他们俩好好的治一治。
容臻想着,幽幽轻笑起来,容凛和秦灏二看她这样的眼神,说不出的惊悚,殿下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能不能不要这样笑啊。
马车进了承明宫,大殿内此时坐了不少的朝臣,朝中的重臣基本上都来了,不但如此,连那在华音寺挂单的流云神棍也来了,右相齐墨同样的坐在大殿一侧,齐墨因为上次在太子府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容臻进殿他只管和旁边的大臣说话,连瞟都没有瞟容臻一眼。
容臻给上首的老皇帝施了礼后,坐在大殿一侧。
老皇帝望了下首的朝众臣一眼,缓缓的开口:“今年开年后,我大历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朕深感不安,所以先前朕和流云大师商量,打算在华音寺做一场祭天大典,祭告天地祖宗,以求得到上天和祖宗的庇佑,保佑我大历风调雨顺,和顺平安。”
容臻嘴角撇了撇,勾出些许讥讽,老天若是知道这家伙明着在做所谓的祭天大典,求上天的庇佑,实则上却打着杀人的主意,天若有灵,天收他。
大殿上,老皇帝话一落,不少朝臣附和这件事,左相苏锦文最先起身,恭敬的开口认可这件事。
“我皇慈悲,胸怀大历千万臣民,一心为大历的民众造福,相信上天和老祖宗定然可以感受到皇上的心意,从而天降我大历福荫。”
“是啊,皇上心怀天下,定得上天庇佑我大历江山。”
殿内所有大臣跪下,齐齐的开口:“皇上心地慈善,心系天下苍生,定能感动上天,得上天庇佑。”
容臻和容凛还有秦灏等人坐着没动,望着殿内黑压压的朝臣,最后望向老皇帝容启,若是皇上真的心系天下黎民百姓,说不定真能得上天的庇佑,可惜皇上他并没有心系百姓,只是想害太子而已,所以老天会庇佑这样的人吗?
大殿内,老皇帝望了望容臻,又望了望容凛和秦灏,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缓缓的开口。
“可惜朕有心无力,最近一直病榻缠绵,未见大好,所以明日祭天大典的事情,朕交由太子亲自主持,太子乃是大历未来的储君,至诚至孝,定能感动天地,为我大历赢来福荫的。”
大殿内,一众朝臣再次的开口:“臣等愿随太子殿下前往华音寺祈福,为大历百姓祈求福荫。”
容臻缓缓的起身,望向老皇帝,徐徐的开口:“儿臣遵旨,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容臻眸光微眯,暗芒涌动。
大殿一侧的流云大师,望着眼面前的太子,只觉得太子身上的黑气更重了,心里不禁重重的叹一口气,此子若是大开杀戒,只怕大历万劫不复啊。
流云大师身侧的右相齐墨,直到此时才望了容臻一眼,不过一眼过后,他的眼神便盯在了容臻的身上,微微的眯起瞳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容臻,瞳眸中满是回忆。
齐墨的眼神令得大殿一侧的容凛和秦灏二人脸色难看,这人先前不是被他们吓到了吗,现在又盯着太子做什么,而且那眼神实在是让人不喜至极。
容臻则没在意齐墨和容凛等人的动静,她想的是明日祭天大典的事情,不用说她也知道,明日祭天大典,肯定会有名堂,她要不要在祭天大典的时候,来个金蝉脱壳之计,乘机离开呢。
如此一想,越发觉得可行,明日她务必召少卿和十七隐卫全程待命,若是得到机会,她就借机隐形遁了,老皇帝爱咋耍咋耍,她不奉陪了,不过老皇帝算计她的事情,她会一一还给他的。
容臻想着,唇角的笑意有些血腥凶戾,说出口的话却温润柔和。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向上天祈祷,让父皇长命百岁,父皇这样宅心仁厚,胸怀天下的人岂能不好,天若有眼,定然善待有情人。”
她这话意思别人不了解,容启老皇帝却是心知肚明的,天若有眼,就惩治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老皇帝直气得血气往上涌,大手紧握起来,不过想到明日的祭天大典,他便又舒缓了一口气,先容你开心这么一刻吧。
大殿内,老皇帝微微点首:“太子有心了。”
左相苏锦文等人立刻恭敬的开口:“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乃是我大历之福,乃是我大历朝臣之福。”
容臻翻白眼,说来说去这一套,烦不烦。
老皇帝已经不理会殿下的朝臣,他掉首望向流云和尚。
“大师,明日大典之事有劳大师了。”
流云大师脸色有些凝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是没有劝过皇帝,让他放下杀戒,戒燥戒怒戒动杀气,可惜老皇帝不听劝,他也托人带话给太子容臻,让容臻放下心头冤气,可惜他所说的话,没一人肯听,也许这些人的心里还当他是骗子神棍了。
流云和尚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看来天意如此啊,他缓缓开口。
“贫僧遵旨便是。”
老皇帝容启眼见着这事安排妥当了,不想再看下面的容臻,所以沉声开口:“明日祭天大典由太子代替朕前往华音寺祭天地告祖宗,百官相随,祭告上天,以求上天的庇荫。”
“臣等遵旨。”
众人跪安,老皇帝招了招手,示意侍候自己的太监扶了自己进寝宫去了,众人从大殿内退了下去。
容臻缓缓的收回眸光,徐徐的朝殿外走去,身后的右相齐墨抬脚便欲跟上,却被秦灏给拦住了,秦灏咧嘴朝着齐墨冷笑:“右相大人,这是干什么?你那小眼神总是往哪儿瞟呢,右相大人最好记着自己的本份,不该瞟的地方坚决不瞟一眼,否则本世子担心你那漂亮的小眼睛还在不在了?”
秦灏嬉痞的样子,十足一个流氓样,可惜此时齐墨并没有在意,他一双温润的瞳眸追随着容臻的身后一路出大殿去了。
秦灏拦住了齐墨,容凛则陪着容臻一路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温声细语。
“殿下,你别担心,本王会保护殿下的。”
容臻听了容凛的话,咧了咧嘴给他一抹笑,其实她并不需要这家伙的保护,她想做的是明天乘机假死遁了,若是有这货掺合在其中,只怕她逃不掉,所以他要不要给这家伙找点事做呢。
容臻盘算着,一路往外走去,后面很快响起脚步声,秦灏追了过来,瞪了容凛一眼,凑到容臻跟前说道。
“殿下,明日大典,本世子定会护殿下一个周全,所以殿下不要担心有人会伤害殿下。”
容臻脸黑了,本来有个容凛她就够烦的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一个,有他们两个掺合,她还能假死吗?所以她定要想一个周全的法子,让这两个人参加不了祭天大典,这样就没人坏她的好事了。
“那有劳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了。”
容臻明媚轻笑,她一笑,身侧的两人如沐春风,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了,殿下笑得这么的荡漾,真的好吗?看得他们都心猿意马起来了。
不过这人一向诡异莫测,尤其是这么笑的时候,他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不过容臻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容凛和秦灏二人跟上她,一路坐马车回太子府去了。
身后,承明宫的殿门前,一道温雅欣长的身影微立着,眸光微醺的望着那走远了的人,浅浅的蹙眉,太子怎么长得有点像阿颜。
齐墨百思不得其解。
容臻和容凛以及秦灏等人出了承明宫回了太子府,此时夜已深了,三个人都没有用膳,容臻便让人准备了饭菜过来,这一次难得的没有撵容凛和秦灏两个人,两个人都有些不能相信了,殿下今儿个太反常了,难道是殿下想悄无声息的毒死他们不成?
两个人拿着筷子,这个戳戳,那个点点,就是一口不进嘴里。
容臻瞄一眼便知道这两货心里想什么,还不是怕她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什么的,生怕她下药毒死他们,果然是人不能发善心啊,难得发一回善心,这两货当瘟神。
容臻冷瞪着两个家伙,阴沉沉的开口:“不吃就给本宫滚,本宫今晚心情不好,你们滚得远远的。”
她一发怒,容凛和秦灏二人倒觉得这才是太子,殿下终于正常了,。
两个人立马伸筷子吃东西了,容臻吩咐郑大太监:“去,取点冰雪万年青过来,本宫今晚想喝点小酒。”
“是,殿下。”
郑同领命去取酒,很快取了酒和酒杯过来,替容臻倒了一杯酒。
“殿下,你少喝点,酒烈伤身。”
“没事,本宫酒量好得很,不会轻易醉的。”
容臻伸手端了一杯酒自顾仰头喝了一杯,桌前的容凛和秦灏,看他自顾自的喝闷酒,知道他心情不畅,任谁知道自个的老子设局害自个儿,心情都不会畅快得了,看到殿下这样,他们很不好受,容凛望向郑同,命令道:“去,再取两个酒杯来,我们陪殿下喝一杯。”
郑同应声又取来两个酒杯,替容凛和秦灏两个人满上。
“殿下,你别太难受了,你身边有本王,本王定会护你一个周全,不叫任何人伤害你的,你就是我们大历的东宫太子,未来的皇上。”
容凛眸光幽幽深邃,举高酒杯望向容臻。
一侧的秦灏不甘示弱的举起了酒杯,凑过来说道:“殿下,若是明天前往祭天大典的路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本世子定会查明真相,若是这背后动手脚的人真是皇上,本世子从此后会追随太子殿下,同时劝说父王,助殿下一臂之力,定教殿下登上大历的宝座。”
容臻望着这两个人,眸光微醺如酒,泛起潋滟波纹,她秋水似的明眸,直看得容凛和秦灏二人心头小鹿乱跳,不敢再她的眼睛。
今时今日,容臻不否认一件事,容凛和秦灏二人确实是当她是朋友的,虽然他们含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没有害过她。
若不是因为这层身份,她倒不介意交这两朋友,可惜因为她的身份,她与他们注定是错身而过的情谊。
容臻轻笑起来,举高酒杯,率先干了一杯。
“好,感谢你们在我最难受的时候还陪在我的身边,虽然我这人嘴比较欠,说话比较狠,但是心里还是很感激你们的,所以你们不要太计较我的恶言恶行。”
她知道有时候她说话难听,行动比较狠,但是至少这一刻,她心中还是当他们是朋友的。
容臻的感概使得容凛和秦灏二人有些受惊,殿下今晚是怎么了?
容臻今晚之所以如此感性,乃是因为她想着,明日过后,也许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了,所以与他们自在一些又如何。
不过这倒搞得容凛和秦灏二人有些吃惊了,频频的猜测着殿下为什么会这样感性,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想想又觉得这应该很正常,殿下今晚被皇上刺激了。
秦灏安慰容臻:“殿下,你别想多了,也许明日什么事都没有,皇上他并没有想动殿下,所以殿下最后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容凛则冷瞪了秦灏一眼:“你这根本是废话,皇上这时候好好的要祭什么天啊,分明是别有用心的。”
秦灏不吭声了,容凛举高酒杯喝了一杯,沉声开口:“殿下,本王再敬你一杯,不要想那些烦心的事了,本王保证,明天什么事都不会有。”
容臻微微的点头,眼光迷蒙:“但愿吧。”
秦灏喝了酒,想到明天的祭天大典上可能会有的阴谋诡计,他只觉得心中郁结,说实在的,他只希望大历平和安宁,什么事都没有,而不是现在这样波光诡谲,阴谋重重的,这让他不舒服,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可惜偏偏在这样的氛围中。
秦灏想到这个,自倒了一杯酒,喝起闷酒来。
他实在是不理解,皇上为什么要和太子斗,两个人平安无事的相处不是更好吗?
秦灏一杯接一杯的喝,也没人理会他,容凛倒是不时的和容臻碰一杯酒,不过接下来没人说什么,因为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一切都看明日的祭天大典。
眼看着夜色深了,三个人都喝了不少,郑大太监走过来,恭敬的开口:“殿下,明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前往华音寺参加祭天大典,殿下还是早点息着吧。”
容臻微微的点头,最后端起酒杯来:“容凛,秦灏,来,我们干了这杯,早点睡吧。明日乃是祭天大典,今晚我们早点睡,要不然明日爬不起来。”
容凛和秦灏点头,三人端起酒杯,一起喝光了最后一杯酒。
等到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容凛和秦灏二人都醉了似的趴到了桌子上,容臻唤了两个人的手下进来,吩咐道:“你们家主子醉了,带他们回各自住的地方去休息吧。”
“是,殿下。”
弦月和弦夜望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又望了一眼秦王世子,怎么两个人都醉了,这是不是太不经醉了,可是看主子的神态,确实是醉了的。
几个手下不好说什么,架了自家的主子一路离开了。
殿内只剩下容臻,容臻徐徐的起身,神容一扫之前的郁结冷闷,整个人清冷幽暗,先前她之所以装着郁结沉闷,只不过是做给容凛和秦灏看的,她真实的目的是为了灌醉这两个家伙,让他们明日参加不了祭天大典。
因为这两个家伙很精明,所以容臻一直按捺住性子没动,陪着他们喝酒,只到最后一杯酒,她才在酒杯里动了手脚,在里面加了三日醉的迷香,这种迷香下去,相信他们明日定然睡得死死的,即便他们武功厉害,明日祭天大典,他们也醒不过来。
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实行计划,总之,明日若是老皇帝设局算计她,她便乘机遁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殿下,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郑大太监并不知道容臻算计容凛和秦灏的事情,只当两个家伙醉得睡着了。
容臻走进寝宫后,本来想睡觉,最后想想又觉得有必要把明日的事情大概的告诉蒋皇后一声,以免蒋皇后担心,所以她写了一封信,让少卿连夜送进蒋皇后的寝宫去,把她明日有可能借着老皇帝所设的局死遁的事情说了一遍。
写完了信,她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的醒了过来,收拾妥当后,领着妙音和元宝还有太子府的几名侍卫一路离开太子府,前往城门口集合。
至于容凛和秦灏二人中了她的三日醉迷香,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依旧在东宫太子府里沉睡不醒。
这时候,他们的手下,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自家的主子昨天晚上定然中了太子的算计,才会昏睡不醒的,今日太子殿下前往华音寺参加祭天大典,若是遇到什么事,只怕主子能杀了他们,所以几个手下赶紧的合计着如何弄醒自个的主子,最后合计来合计去,想到一件事,王爷和世子所中的药,定然和那御医简玉珩脱不了关系,太子不懂医术,他身上的东西基本都是简玉珩手里得来的,知道这个原因,弦月和弦夜等人立刻前往简府去抓了简玉珩过来,誓要逼简玉珩交出解药来,否则定然杀了这家伙。
这里众人正忙着给容凛和秦灏二人解三日醉的迷香,那里容臻已经和朝中的各个大臣见了面,礼部尚书已经安排好了各种事议,并按排了千余名兵将,保护太子殿下和朝中的大臣,然后所有人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前往华音寺去举行祭天大典。
最前面的太子府车驾里,容臻端着茶杯,轻慢的摇晃着,热气氤氲中,她瞳眸一片迷蒙,唇角是似笑非笑,不知道今日老皇帝安排的是什么样的局,她又如何在这场局中全身而退。
长长的队伍一路往华音寺而去,因为人数太多,所以车队行得比较慢,不过华音寺离得京城不远,所以车行了近一个时辰,远远的便看到了那隐于青郁山林之中的庙宇,香烟袅袅,轻雾弥漫着整个山青,一片祥瑞之像。
华音寺乃是大历的第一国寺,素来香火鼎升,因其祥瑞环绕而深受百姓的喜爱。
先前花朝节,天雷袭击了华音寺,烧掉了华音寺的半边山,这给大历的百姓带来了不少的恐慌,个个对老皇帝怨生载道的,不过现如今看到皇上下旨祭天地告祖宗,这些百姓心中的怨气暂时的压抑了下去。
因今日是祭天大典,华音寺的僧侣早早就接到了礼部尚书送来的禀报,所以早早就驱散了上香的散客,整片山林中,都没有任何的香客,不但如此,山脚下,还排排站着九营兵马司派出来的人,这些人负责检查所有进山的兵将以及朝中大臣,不让任何人带凶器进山,以免亵渎了上天和祖宗。
眼看着华音寺的山脚要到了,忽地官道前方有旌旗飘扬起来,错乱的马蹄声响起来,尘土飞扬,喧嚣怒吼之声响起,数匹快马奔疾而来,跑在最前面的人一面摇晃着手里的旗子,一面朝着后面的人大叫。
“杀啊,今日老子们要杀了这狗日的太子,他老子不让我们白月教的人活,我们就不让他们活,大家杀,见一个杀一个,不要轻饶了这些家伙。”
“杀啊。”
眨眼数十名凶狠恶煞的歹徒冲了进来,这些人人人脸上有凶像,残狠异常,一出手便是杀招,呼呼直往人致命的要害杀去,眨眼间便有几人伤亡于这些歹徒的手下,一时间,朝中的大臣人人恐慌起来,个个只顾着逃命,尖叫声,惨叫声,乱成一团。
人群中有人在叫:“快跑,是白月教的余孽。”
“跑啊,这些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若是落到他们的手里,必死无疑。”
白月教,乃是大历的一大邪魔歪教,因其血腥残杀的手段,使得人人望风而逃,不过早几年,皇上下旨命人巢灭了这白月教,不但如此,还派兵四处捉弄白月教的余孽,这白月教的歹徒憎恨皇帝的心情,众人是理解的,可是大家想不明白,这白月教的人不是都被杀得差不多了吗,最近都从来没有听说过白月教还有如此众多的余孽,一眼望去足有近万人。
外面一片厮杀,眨眼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先前礼部派出来保护大家的近千名的兵将,被白月教的凶徒给杀得差不多了,朝中不少人受了伤,有些人只顾着逃命了。
白月教的目标乃是太子容臻,并不是朝中的大臣,所以那些大臣逃命,根本没人理会,不少人往太子府的马车前逼近,意欲杀太子殿下。
马车里,容臻望着容少卿,容少卿沉声开口:“殿下,你脱下外袍,我来当太子,然后掩护你突围出去,后面的事情,属下已经做好了后继的准备,定会让人以为殿下已经死在白月教的手里了。”
容臻凝眉望向容少卿:“你当心点,千万不要受伤。”
容少卿点头:“殿下放心,属下不会有事的。”
容臻点头,伸手便脱身上的衣衫,马车一侧的妙音则俐落的取了女子的衣衫出来,打算替容臻换回女衫,谁会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是女儿身,到时候容少卿身着太子锦袍,与那些白月教的人厮杀一通,然后身着女装的容臻和妙音还有元宝乘乱离开,这些白月教的人只怕盯着的是太子,不会理会她们这些人,当然四周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太子府的马车里,竟然出现三个女人。
现在这样的状况,谁会去关心太子府马车里有几个婢女。
等到容少卿把这些白月教的人引走了,便来一个中招假死,而他们先前已经找了一具毁容的死尸,身材样貌与太子容臻差不多,只要给假尸体换上太子的衣衫,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只当太子已经死在白月教的手里。
这个计划是容臻想了小半夜才想出来的,并命容少卿去做好一切准备的,就待今日施展出来,她就可以金蝉脱壳了,容臻想得高兴,手脚俐落的去脱衣服,不过她衣服刚脱了一小半,便听到身后的官道上有马蹄声响起来,来人似乎还不少,随着马蹄声响起,有凌厉的破风之声到,嗜血的冷喝声响起来。
“大胆白月教余孽,竟然胆敢找死,吃本王一枪。”
长枪如黑色巨龙一般脱身而出,直奔最前面那冲向容臻马车的人而来,一枪挟风带雨,凌厉霸气,眨眼袭卷了那人的身子,凌空挑起那人的身子,嗖的一声往远处飞去。
马车里容臻一听到这雷霆震喝之声,整张脸瞬间黑了,脱了一半的衣服赶紧的穿上,她明明给这两货下了三日醉,他们怎么就好死不死的醒了,明明她可以顺利离开的,现在却因为容凛的出现,泡汤了,容臻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拿刀跺了这货,跺跺跺。
容凛话落,另外一道嗜血狠戾的声音同时的响起来:“来人,给本世子杀,一个不留,统统的杀死。”
外面瞬间杀斗成一片,那些先前跑远了的各个朝官,此时看到荣亲王爷和秦王世子带了不少的兵将过来,立刻松了一口气,站定了。
容凛和秦灏二人却不理会这些受伤的朝官,他们只关心容臻,殿下没事吧。
容臻则阴沉着脸,咬着牙朝容少卿挥手,少卿悄无声息的从前面闪身而出,和白月教的人打斗在一起,然后找个机会遁了,因为人数太多,所以没人注意到他。
容凛和秦灏二人已经奔上了太子府的马车,看到马车里的容臻脸色阴沉难看,两个人立刻紧张了。
“殿下,你怎么了?”
“难道是被吓的,殿下你别害怕,我们来救你了。”
容臻抬眸望着这两货,磨着牙,她真想一人送他们一个大耳刮子,为什么总来坏她的事情。
容凛见容臻不说话,那眸光幽暗得有些吓人,容凛微蹙眉望着容臻。
“殿下,你怎么了?”
这时候容臻能说什么,总不能说她想溜,被他们两个人给搅了吧,所以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我被吓的,太吓人了。”
说着还做了一个抖簌的动静,容凛和秦灏二人倒是不怀疑她,殿下虽然很精明,很厉害,可她倒底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杀人场面,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两个人一人伸出一只手抓着容臻的手安慰她。
“殿下,没事了,本王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本世子已命人斩杀这些白月教的余孽了。”
也许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白月教的余孽,是皇上借着白月教的名头来杀太子容臻的。
这太可恨了,秦灏的整张脸都绿了,皇上,真是太教他失望了,亏得他一直当他是最英明睿智的人,现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庸人一个罢了。
马车外面,厮杀声越来越激烈,容凛和秦灏带来的人,可不是寻常兵将可比的,这些人一部分乃是荣亲王府的亲卫,一部分人乃是秦灏手中的亲信,此时这么一批厉害的人对上白月教的人,那些人很快便现败像,节节败退下来,一路如潮水般的往后退,荣亲王府和秦王府的人如何放过这些家伙,一路追杀了过去,本想抓数名活口,可是每当他们抓住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便咬破嘴里的毒牙自尽了,最后一个也没有抓住,除了死了的,全都逃了。
马车外面,弦月和弦夜二人飞快的来禀报:“王爷,杀了一部分人,剩余的人全都逃了。”
容凛脸色难看的朝着外面冷喝:“怎么不抓几个活口。”
“回王爷的话,这些人嘴里都有毒药,只要被抓,立刻便咬毒自尽了,所以属下等抓不住,不过属下等看得明白,这些人训练有训,很像专门培养出来的死士,不像是白月教的余孽。”
白月教的人都是穷凶之徒,这些人虽然杀人厉害,可是同样的很怕死,而今儿个杀人的人,却个个都不怕死,而且进退有度,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马车外面,议论声一片,个个激动的说着。
马车里,容凛望向容臻,沉声开口:“没想到今日祭天大典,竟然遇到这种事,本王看这日子分明是大不吉的,所以这祭天大典,还是改日再举行。”
容凛话一落,外面有朝官站出来,飞快的禀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皇上已经下旨,今日祭天,若是现在返道而回,分明是对上天的不敬,同时也是对祖宗的不敬,对皇上的不敬。”
这人话一落,另有人开口:“是啊,王爷,皇上已下旨今日祭天,若是现在返道而回,确实是不吉利的,若是日后有事,只怕大历的百姓要怪到太子殿下的头上。”
“是啊,臣等请王爷三思。”
外面一片叫声,容臻掀帘往外张望,看到外面跪的朝臣中,最多的是三皇子容玄的人,容臻眸光一闪,如若先前白月教的手脚乃是老皇帝派人搞出来的,那么这后面三皇子容玄一派的人还另有名堂不成。
容臻猜测着,眸光微动,那她不如看看三皇子派的人要做什么,然后见计行事。
“各位大人起来吧,今日祭天大典乃是父皇所下的旨意,既如此,我们便上华音寺吧,流云大师想必都准备妥当了,我们若是不上山,岂不是辜负了流云大师的一番心意,同时也是亵渎了父皇的心意,当然也是懈怠了上天和祖宗,所以我们还是上山吧。”
“是,太子殿下。”
所有人又整容待发,留了一些未受伤的兵将掩埋死了的兵将,还安抚受了伤的朝中官员,其余的人又浩浩荡荡的前往华音寺,不过这一次进华音寺的人,明显的比之前少了很多。
因为先前发生了白月教余孽刺杀太子一事,所以气氛显得很肃沉,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奔华音寺而来,山脚下,九营兵马司的人搜查了之后,便放众人上山了。
流云和尚早领着寺里的和尚迎在了半山腰上,彼此见面后,关心了一场,便一起上山。
容凛和秦灏二人从头到尾都陪在太子容臻的身边,随时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那些白月教余孽很可能就是皇上的手笔,既然是皇上的手笔,这些人要想上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他们不能让太子遇到一丁点的危险。
祭天大典在华音寺的门前举行,高大的三足鼎炉里,插着香,流云大师早就为太子容臻准备了祭文,太子代替皇上宣读祭文,然后行三磕九拜之礼,最后和众朝臣一起祷告上天,让大历风调雨顺,万事平安,最后听华音寺的焚文经音,以及流云大师*,最后才算完成所有祭天大典的仪式。
最先是容臻前往祭台宣读祭文,下首跪了一地黑压压的朝臣,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听容臻宣读祭文。
容凛和秦灏二人因为担心太子有什么危险,所以根本没听祭文,他们的眼睛只顾盯着容臻,以防容臻有什么危险。
容臻一边读祭文,一边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先前三皇子容玄一派的人极力的要上山,说明山上他们要动手脚,那他们会动什么样的手脚呢,容臻一边想一边读。
忽地她感受到一声轰隆隆的声响从地上滚滚而来,同时一股热浪从地下窜起来,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所站的地方已被冲天的热浪给袭卷了,同时那热浪铺天盖地的朝着她整个的扑下来,天地在这一刻仿佛变了,整个广场都摇晃了起来,几道身影朝着容臻叫起来。
“殿下。”
容臻被巨大的热浪冲击得头昏眼黑,地上被爆破之物炸开了一个大洞,而她被狠狠的抛上天,然后又直坠进那炸开的深洞,她只觉得几乎是眨眼的空档,四周一片黑,而她在昏劂过去后,只感受到鼻端一缕幽香包裹着她,有人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殿下,别担心,什么事都不会有。
听到这个声音,她莫名的心安,然后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那第一时间冲出来抱住容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凛,容凛和秦灏先前一直盯着容臻,在地下有炸药爆炸开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了过来,直扑向容臻,用自己的身子紧紧的包裹着容臻,以防容臻受到伤害。
可是他们两个人都被头顶上方的掀起的巨大泥沙流给填埋进了先前炸出来的深洞,四周一片吼叫之声。
“殿下,荣亲王爷。”
爆炸之声未停,又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整个华音寺都炸得七摇八晃的,喊叫声不停的响起来。
而地下的容凛依旧紧紧的抱着容臻,先前在最后的关头,他几乎想都没有想,直觉的冲过来护着容臻,两个人被填埋进泥沙坑后,容臻陡的一运力,用内力炸出了一个可容纳两个人的坑,然后他心急的低头摸索着,嘴里不停的唤道:“殿下,殿下你没事吧,你醒醒。”
地下没有灯光,虽然他能视物,但多少有些模糊,再加上人在黑暗之下,多少不如光亮之下冷静,再加上容臻一点反应都没有,容凛心头的不安不断的扩大,他伸出手急切的摸索着,很快摸到了容臻的身子,他松了一口气再次的叫起来。
“殿下,你醒醒,你醒醒。”
容凛叫唤两声过后,发现有地方不对劲,为什么他抓到的地方软软的柔柔的,很有弹性,让人摸了又想摸,这好像是人的胸吧,太子容臻的胸似乎和他不一样,怎么会这样,容凛一时间没在意,可是手却舍不得放开,又伸出手揉了揉,捏了捏,更甚至于有一种念头,想把手伸进去狠狠的揉揉,随之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不对啊,殿下怎么会有胸,这分明是女人的胸啊,这是女人的胸啊,啊啊啊,荣亲王爷有些崩溃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殿下有棍又有胸,他是男是女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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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荣亲王爷崩溃了,来啊,姑娘们,票纸投起来。下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