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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容心婧拦住容臻的去路,一双散发着嗜冷气息的冷眸紧盯着容臻,阴沉的声音幽幽响起。
“九皇弟原来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倒是本宫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容臻坦然的望着容心婧,不知道这女人抽什么风,不动声色的望着她。
容心婧也不用她说话,只自顾的说着话:“你也不用否认,我知道是你,本宫之所以拦住你,就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让驸马和小凤梨那样死,为什么?”
她不心疼驸马之死,可关键是那两个人那样赤身祼体的死法,让她皇家的公主脸面尽失,自家驸马之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开的场合露面了,今儿个之所以出现,也是因为知道容臻会来,同时也知道了一件事,这位新荣升的嘉宜公主,其实就是先太子容臻,当初驸马之死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容心婧一想到这个,便心中堆满恨意,容臻欺人太甚了。
“你让本宫颜面尽失,本宫不会善罢干休的。”
本来她一直以为驸马和小凤梨那样死是天意,没想到却是人为安排的,而这个安排的人就是容臻。
她如何还坐得住。
容臻则微微的蹙眉,猜测着是谁把驸马和小凤梨之死的事情告诉四公主的,是皇上吗?又或者是别的别有用心的人,例如康王一派的人。
容臻正想着,容心婧又愤恨的指着容臻:“容臻,你给本宫记住,本宫不会善罢干休的,你让本宫丢多大的脸,本宫就会让你丢多大的脸面。”
她说着一甩手领着四公主府的人离开了。
叶府的管家一头的汗,小心谨慎的不敢说什么。
容臻身后的郑同和妙音两个人走过来,恭敬的开口:“公主,你看这事?”
容臻摇头:“没事,我们去给叶老夫人请安吧,今日可是叶老夫人的七十大寿,别坏了她老人家的兴致。”
叶家出了叶子风这么一个人才,她自然要拉拢,到时候容离登位,总要朝中重臣辅佐,所以不能把谁都给得罪了。
叶府的管家赶紧的在前面领路,一众人前往后院,叶老夫人所住的春华堂,此时坐满了不少的人,朝中不少的命妇都过来了,正陪着老夫人在说话,外面一声通报:“嘉宜公主到。”
所有人便停住了说话声,一起望向门外一道身着翡翠色烟罗绮云裙的艳丽女子,正是刚被皇后认为义女的嘉宜公主。
这女人一走进来,春华堂内立时便明亮了三分,在座的很多人嫉妒吃味,更有些人眼神怨毒的望着她,这些人自然是先前在荣亲王府吃过亏小姐的母亲,不过没人敢表示出来,这位不仅仅是荣亲王府的丫鬟,还是皇后的义女,而且皇后十分的疼她。
她们可不想在这时候上赶着得罪皇后。
虽说眼下康王呼声高,可是皇后身前的十一殿下容离可是皇室的正统血脉。
所以皇后一派自然也不能得罪。
不少人陪着笑脸起身,向容臻施礼:“嘉宜公主过来了。”
容臻微微的点头,上前给叶家的老夫人行了礼,这位叶家的老太君,十分的慈爱温和,不似一般内宅老太太那般颇多算计,反而是眼神中满是仁慈,容臻倒是不讨厌她,叶老太太似乎也很喜欢容臻,招手拉了她过去,好一番夸赞,相较于别人的虚伪,叶老太太的夸赞中,多的是真心。
“嘉宜公主没事多进宫陪陪皇后,皇后丧子心中难受,幸得嘉宜公主入了皇后的眼,这也是嘉宜公主的福气。”
容臻点头,下首一片附和之声。
“是啊,这是公主的福份,公主是有福之人,日后定是贵人。”
在场的有些贵妇,不由得动起念头,要为自家的儿子向皇后提亲,虽说嘉宜公主只是皇后认的义女,可是皇后膝下眼下只有十一殿下,若是十一殿下登上太子之位,日后成了皇上,这嘉宜可是皇上的姐姐,即便是认的义姐,可也是金尊玉贵的,若是他们家的儿子娶了这嘉宜公主,岂不是给家族带来了福荫,
不过不少人很快想到一件事,这位嘉宜公主眼下住在荣亲王府里,听说这位王爷很宠公主,还为了她打了几位京中的小姐,连秦王府的小郡主没有落得了好,这是不是说嘉宜公主其实是荣亲王爷的人,她们和荣亲王爷抢人,岂不是找死。
如此一想,不少人息了念头。
这里众人正说得热闹,春华堂外面,忽地响起一道叫声,远远的传了进来。
“玉璇,玉璇,你快出来见见我,我想你了,求你见见我,你不要对我不理不踩好不好,你忘了我们那些山盟海誓,那些海枯石烂的誓言了。”
这外面的话一字不顿的传了进来,所有人脸色陡的一变,飞快的望向叶老夫人身边的容臻,众人可是记得这位嘉宜公主的闺名就是凤玉璇。
外面这男人叫的人不会就是公主吧。
叶老夫人脸色陡的冷沉下来,朝着下首的仆妇冷喝:“外面怎么回事,这外男怎么进了内院。”
仆妇吓了一跳,赶紧的回话:“老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竟然让外男进了内院,奴婢立刻去处理。”
不过这仆妇没走出去,迎面便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皇室的四公主容心婧,容心婧的身后自跟着几名京城的闺秀,这几人自然听到了外面男子的叫唤,所以脸上布满了不屑,原来这女人竟然如此的低贱,分明外面有了情人,还装着圣洁高雅的样子,这下荣亲王爷知道她不守妇道,看还要她,还宠她。
四公主容心婧一走进来,便望向容臻幽暗的说道:“嘉宜公主,外面的男人口口声声的想见你,你不见吗?若是不见的话,只怕很快这京城便要升起流言诟语了。”
容臻抬眸望着四公主容心婧,终于明白四公主容心婧先前话里的意思,她让她不好看,她也不会让她好过,所以这忽然冒出来的人乃是四公主容心婧的手笔了。
用一个莫需有的男人,来败坏她的名声,让京城人人唾弃她吗?
容臻瞳眸陡的暗沉,唇角嗜血的笑,望着四公主容心婧的时候,令得她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害怕,不过想想自己丢的脸,四公主容心婧又挺直了腰背,冷冷的和容臻对视。
正在两个人对视时候,外面又响起了那伤痛欲绝的叫声。
“玉璇,你知道吗?我尝试过压抑自己的感情,不想断了你的美好人生,可是我真的快疯了,你知道吗?我睡不着吃不香,满脑子想的就是你,求求你见我一面吗,好一解我的相思之苦,哪怕只见你一面,我也知足了。”
屋子里很多女人为外面男人的痴情所感动,因为感动,所以望向容臻的眼神分外的古怪。
原来这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主,明明有了喜欢的男人,却因为荣华富贵而抛弃了自己的爱人,真是虚伪的女人。
也许这女人知道自己和太子容臻长得像,所以才会仗着这两分相像而抛弃了自己的心上人。
对了,荣亲王爷收她做婢女。也可能是因为太子殿下,先前她们可是听说过,这位荣亲王爷和太子可是有断袖分桃之举的,太子死后,这荣亲王爷立马便收了这么一个与太子有几分相像的女人,这不是怀念又是什么。
春华堂,众人脑洞大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合理的安排了一通,然后望向容臻的眼神越发的鄙视了。
容臻则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是从哪里找的男人,实在是太有演戏的天赋了。
她望向身侧的叶老夫人:“老夫人,我还是出去看看我怎么就凭空多出这么一个心上人了?”
叶老夫人一直盯着容臻,看容臻华贵大气的神容,根本没有半点的慌乱,也没有半点的不堪,所以说外面的男人未必就是嘉宜公主的心上人,说不定这就是一出算计。
老夫人虽然慈善,可是生于内宅的她却不是笨蛋,脸色冷冷的开口:“没想到却有人在我叶家动手脚,公主放心,老身一定会查明这件事给公主一个交待的。”
容臻点头,起身往外走去,叶老夫人也唤了自己的丫鬟扶她去外面,这事发生在叶家,若是处理不好,叶家可落不得好。
春华堂内的一众仆妇个个跟着叶老夫人往外走去。
众人出了内堂,到外堂,然后出了外堂走出去,站在廊台玉阶之上,个个望向春花堂的门外,老夫人下了命令:“立刻去把那人带进来。”
“是,”有仆妇飞奔而去,很快命守门的婆子,把那叫喊的人带进春华堂。
那人一出现,连滚带爬的往容臻面前扑,痛心疾首的嘶叫:“玉璇,玉璇,你别恨我,别恼我,我真的要疯了,我日日夜夜想着的就是见到你,玉璇,你不要留在京城了,跟我回去吧,求你跟我回去吧,虽然我给不了你公主的身份,不能让你荣华富贵,但是我爱你的心,谁也比不上,我可以为你生,可以为你死。”
在场的不少妇人动容,虽然她们都是高门大宅里的贵妇,可是对于男人的爱却是奢侈,她们得到的只不过是表面的荣华富贵,至于男人的爱,又有几人能真正的享受到的,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难能可贵,所以个个觉得这男人情深义重。
同时有眼尖的人已经迅速的打量了进来的男人,经过仔细打量之后,又得出新信息,这男人长得欣长高挑,肤白貌美,竟是一个长相十分俊逸的男人,要她们说,这男人配嘉宜公主真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所以说嘉宜公主喜欢上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可怜了这男人空有一腔深情,却无权无势,所以才会让嘉宜公主舍弃了这人吧。
容臻冷眼望着眼面前的一切,缓缓的抬首望向一侧的四公主容心婧,只见容心婧唇角勾出似笑非笑,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容臻的唇角同样勾出笑意,只不过这笑却一片嗜杀。
身侧忽地响起说话声,有人似乎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嘉宜公主,这人其实看着也不错,只除了没钱没势,别的是不差的。”
容臻掉头望过去,便看到说话的人正是秦王府的秦王妃。
秦王妃看容臻望过来,并没有十分的害怕,因为容臻虽然是公主,可倒底是皇后认的义女,能有多大的能耐。
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害得自己的女儿挨打还被罚了三十万两的银票,秦王妃便心有不甘。
秦王妃的话一落。骁骑将军夫人和内阁大学士的夫人便一先一后的点了头附和了。
“是啊,嘉宜公主,这男人的爱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
“有这么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嘉宜公主是有福之人啊。”
除了这几个人说话,别人不敢说话,不过眼神却闪过鄙视不屑,还以为是什么高贵的人,却原来是个水性扬花的破落户,偏荣亲王爷和皇后娘娘竟然当成宝,原不过仗着和太子长得有两分相似罢了。
不过现如今这男人出现,看这女人如何自圆其说。
下首那出现的男人一听到有人附和他,说得越发的动听了。
“玉璇,求你跟我回去吧,求求你了,咱们不要这荣华富贵了,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参加科举考试,日后定然要让你做上贵夫人。”
四周不少人都快为这男人感动了,稀吁不已,
叶家老夫人望了一眼容臻,便待喝人把这男人拉出去,满嘴的胡言乱语,照她看,嘉宜公主分明就不是那等没有脸色的下作东西,所以这男人根本就是为了栽脏陷害嘉宜公主的。
“来人一一。”
叶老夫人的命令没下完,便被容臻拦了,容臻抬手阻止了叶老夫人的话,徐步优雅的从台阶上下走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伤心痛哭的男人,柔柔的问道:“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四周的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容臻,然后望向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飞快的抬首,看到容臻幽幽的眼神,仿似万年古潭一般的令人心惊胆颤,这人大骇,不过不敢慌乱,力求镇定。
“是啊,玉璇,我是喜欢你的,你忘了从前我们山盟海誓的话了吗,你曾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的,可是自从你知道你和太子长得有一些像以后,你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后来有一天你不见了,我一直找你,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在街上见你,才知道你成了荣亲王爷的婢女,还成了皇后娘娘认的义女。”
男人越发哭得伤心欲碎,容臻缓缓的问他:“你说我和你海誓山盟,你还说你为了我可以下科场参加考试,是吗?”
男人不敢看容臻,只用力的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玉璇,虽然我不喜欢当官,但是为了你,我愿意下科场参加科举考试,日后定然金榜题目,让你做一品贵夫人。”
四周那些闺阁小姐,越发的心酸了,这男人真是痴情啊。
容臻则缓缓的开口:“既然你想下科场,想必才高八斗,这样吧,今儿个老夫人七十大寿,你给老夫人做首诗吧。”
容臻话一落,所有人都望向她,嘉宜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让这男人给老夫人做首诗,她是想考较这男人吗?
可是容臻话一落,那跪地的男人脸上神色有些慌,他根本不会做诗,怎么做啊。
以七十大寿为题做首诗,这怎么做啊。
男人眼神闪烁,脸上有溢出冷汗来。
不过很快他哭叫起来:“玉璇,我现在脑子空空的,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怎么做诗啊,为了找你,我已经一连奔波几个月,这几个月我吃不好睡不香的,现在只觉得虚软无力,玉璇,今日我来找你,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倒底跟不跟我回去?”
这人吼完,还不待容臻说话,便撕心裂肺的叫起来:“璇儿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去,好,既然你不跟我回去,我也是生无可恋的,不如死了吧。”
他说完陡的用力便要咬牙,站在他身前不远的容臻早盯住他了,看到一咬牙,便猜测这人嘴里有名堂,所以身子一动,手一伸上手捏住了这人的下巴,手指一动,直接的卸了这人的下巴,然后把手伸进这里的嘴里,小心的取出一枚毒药。
容臻冷笑连连的捏着手中的毒药,阴沉沉的开口:“好毒辣鄙卑的招数,竟然一照面便打算来个死无对证,好让我百口莫辩吗?”
四周的人被这惊悚的一幕给惊住了,这男人竟然把毒药藏在牙齿了,看来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此时再一听容臻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男人同样的惊呆了,可是因为被卸了下巴,所以说不出话来,只痛苦的流着眼泪。
容臻冰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看来你是活腻了,竟然把主意动到我的头上了,好,很好,看来你是嫌日子太好过了。”
她的话使得那男人身子忍不住抖簌了起来,害怕至极的望着容臻。
容臻抬眸扫视了四周的人一眼,最后眸光从秦王妃和秋家夫人的身上扫过,她的眼神令人害怕不安。
四周一片雅雀无声。
只听得容臻嗜血的开口:“今日我会让大家看看这算计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以后胆子大不怕死的人只管上来,我定然会让这人生不如死,只恨爹娘把你们生出来走这一遭。”
冷风簌簌扫过。
容臻已不看任何人,望向先前又哭又闹的人,瞳眸一片血气。
她素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那男人,缓缓开口:“你一一。”
容臻话没有说出口,春华堂门前响起急切的脚步声,众人抬眸望去,便看到一众人跟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荣亲王府的容凛,陪着他的则是刚刚回京的抚远大将军叶子风,两个人身侧还跟着郑同,先前容臻遇上四公主容心婧的时候,便怀疑这女人今儿个要耍花招,所以便命郑同悄悄地去找容凛查看今天叶府内的动静。
容凛一接到禀报,便把这事告诉了叶子风,叶子风立刻让人下令查这件事。
查完后便赶了过来,而春华堂这边的情况,已有人禀报到容凛和叶子风的面前,此时容凛的脸别提多血腥阴森了,一路从外面走了进来。
容凛一路走过来,直走到那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一只脚便对着那男人狠狠的踢了过去,一脚踢得那男人吐血,饶是这样,他还不死心的想再踢,却被容臻及时的阻止了。
“容凛,别把他打死了,若是打死了,只怕在场的人就要认为这男人真是我的心上人了。”
她说完唇角勾出冷笑,扫了一眼秦王妃和秋夫人等。
容凛一看岂会不明白,眼神阴冷得可怕,直射向秦王妃和秋夫人以及吴夫人几个。
几个女人一看到容凛的眼神,吓得不敢再看,这位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他随便动个心机,便可以杀了她们,现在秦王妃等人后悔了。
不过容臻已走到那被容凛踢得吐血的男人身前,一抬手便合上了他的下巴,蹲下身缓缓的开口。
“来,你再与我说说,我和你是怎么海誓山盟的,如何情深意种的,你说我会看上你这么一个戏子吗?低贱下作,人人可以踩踏一脚的戏子,我是有多眼瞎啊,还是你太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一个下作的东西竟然跑来企图污蔑我,呵呵,我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容臻说完,四周有人小声的嘀咕:“戏子,这人竟然是戏子?”
男人飞快的抬头望向容臻,张嘴还想说话,容臻已经笑意盈盈的开口:“编,你再编,我听着呢,你现在说得越多,后面就越生不如死,还有你以为凭你这几句诽谤的话,便能抹黑我,便能让我声名落地吗?”
她一言落,飞快的望向容凛:“容凛。立刻找一名画师过来,把此人的容貌画下来,发到全国各地去,他是一个戏子,相信定然有不少人见过他,悬赏若是认识此人者,赏白银一千两。”
“好,”容凛话落,正准备下命令,容臻便又说到:“另外查这人家的事情,我要他家里人一个不留,皆为他陪葬。”
一句为他陪葬,使得那男人脸色大变,飞快的扑出来,吼叫起来:“不要,不关我家里人的事情,不关他们的事情。”
可惜容臻冷笑一声:“在你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就该知晓,事情若是败露,你家大小将要受你牵连,或者你可以说出实话,说不定我能饶你全家一命,说吧,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男人拼命的摇头,往后退,然后飞快的起身想找地方自尽,可惜在容凛和容臻面前,这一切都是图劳无功的。
不过他这动作一起,春华堂内内外外的人都知道一件事,这男人根本就不是嘉宜公主的心上人,而是有人栽脏陷害嘉宜公主的,一时间众人不禁佩服这男人的胆大妄为。
看来今日这人恐怕落不得好。
容凛走到那欲寻死的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查不出来吗?”
他一言落,陡的朝后面冷喝:“带过来。”
身后叶府的护卫带过来几个叶府守门的丫鬟和婆子,除了这些人外,还另有一人,正是叶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名赵朗,此时这赵朗一脸的死灰,不等人问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出来。
“不关我的事情,是四公主府的管家让我把此人带进来的。”
春华堂内外,所有人都望向了四公主容心婧,只见容心婧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死命的瞪着赵朗,这个成不了气候的东西,明明先前嘱咐他什么都不准说,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爽快的把四公主府的人牵扯了出来。
赵朗一说,四公主府的管家飞快的扑出来,连连的磕头:“请王爷明查,小的什么都没有做,分明是赵朗栽脏陷害小的的,这家伙以前跟小的借过钱,因为小的没有借给他,所以他便污陷小的,王爷若是不信,可去调查这件事。”
四公主府的管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想起了说词。
四公主容心婧此时已冷静了下来,飞快的走出来,冷冷的叮着赵朗,然后望向叶家的叶老夫人和叶子风。
“叶老夫人,今日老夫人大寿,本宫好心好意的来替老夫人做寿,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莫需有的罪名,赵朗说本宫的管家让他做出来的事情,本宫就想问一下,本宫和这位嘉宜公主可有什么仇冤,本宫需要污蔑她的声名吗?”
四公主话一起,四周的人纷纷的摇头,没错,四公主和这位嘉宜公主根本没什么仇,有什么理由栽脏陷害嘉宜公主呢,所以这有鬼的应该是赵朗。
叶老夫人的脸色此时难看极了,没想到自家的侄孙竟然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来,真是打她的老脸,此事竟然还牵扯到了四公主和嘉宜公主,真是家门不幸啊。
叶老夫人赶紧的向四公主容心婧告罪:“四公主请见谅,家门不幸,老身一定严加管教。”
叶老夫人话一落,赵朗像见鬼了一般的吼叫起来:“姑奶奶,真的是四公主府的管家让小的把人带进来的,不干小的事情啊,不干小的事情。”
容臻没理会四公主容心婧,而是徐徐的走到那被人制住的戏子面前,此时这戏子脸色一片惨白,像斗败的公鸡一般,再也没有之前的半点撕心裂肺。此时的他满眼的惊恐,看到容臻走过来,更是吓得连连的往后退,这女人虽然长得美,可是却像地狱的罗煞一样,太吓人了。
容臻居高临下的开口:“现在你还有这么一个机会,如若你交出是谁指使了你的,便可保你自家,若是你不交也行,不过你背后的全家却要因你而死,还有不要怀疑我在恐吓你,我会说到做到。”
容臻凉薄的开口,她一开口,四公主府的管家和四公主容心婧全都担心了,提着一颗心。
她们没想到一件事,这人竟然没有死成,先前的设定可是这男人数落了容臻一通后,便服毒自尽的,这样一来就死无对症了,即便有人查出赵朗来,四公主府的管家也可以否认,而赵朗先前确实向四公主府的管家借过钱,这事一查便知,若是查出这件事,别人只以为赵朗是蓄意报复,最后要死也是赵朗,而扯不上她们四公主府。
至于容臻,因为这戏子的人,这污诟之名,她担定了,可是谁知道这贱女人竟然发现了戏子嘴里藏有毒药,竟然控制住了他。
四公主容心婧越想越恨,却又害怕不安。
她飞快的望向那戏子,眼里一片狠戾。
此时戏子抖簌个不停,十分的害怕,抬首望向容臻,看出容臻眼里的杀气,这女人绝对会说到做到的,而且她让人画出他的画像,肯定会查到他全家的,他不想因为自个儿连累全家,他之所以答应帮助四公主,其实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现如今怎么能让他们死呢。
容臻的冷喝声已响起:“既然你不说,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抬首望向容凛:“立刻让人去查他一一。”
“不要,我说,是四公主府的管家,是他找的我,给我五千两的银票,买我这一条人命,我因为自己的妻儿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的银子,所以愿意自卖自身,得这五千两的银票。”
此人一交待,四公主容心婧腿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去。
四周所有人都望向了四公主,先前还振振有词呢,这下子算是自打嘴巴了。
不过四公主府的管家倒是挺忠心的,一看这人把他交出来,飞快的扑了出来,扑通扑通的磕头。
“是老奴该死,是老奴买的人陷害的嘉宜公主,老奴就是不喜欢这么一个平民竟然成了皇家的公主,与我们公主平起平坐,我们公主乃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她算个什么东西。”
这管家话一落,容凛抬脚对着他狠踹了过去,一脚踹中心窝子。
“你个刁奴,一个狗奴才,有什么资格评价主子们的事情。”
容凛说完,一双狭长幽深的瞳眸紧盯上容心婧:“四公主,你现在有什么话说,你不会也说这人不是你指使的吧,是这奴才的主意吧,一个奴才有这样的胆子做出这种陷害公主的事情吗?”
四公主容心婧望向容凛,又望向自个的管家,最后慢慢的开口:“若是本宫说,本宫没有命令呢,荣亲王爷这是非要本宫认下这罪名吗?”
容凛还想说话,容臻却开口了:“既然公主说没有下令,自然没有下令,何况公主和我有什么仇,怎会无怨无故的下令毁我的名声呢。”
容臻一开口,容凛微微的挑起眉望向她。
容臻的个性向来睚眦必报,容凛是知道的,他都帮了这家伙多少回了,如果遇到事情,她还和他翻脸呢,何况是四公主做出这种污蔑她的事情,她竟然开口饶过了四公主,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四公主后面只怕要倒大霉。
容凛想透这个,自然不再纠住四公主,瞳眸森冷的瞪向四公主府的管家。
“这个刁奴竟然胆敢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污蔑公主,死都便宜他了。”
他一言落,命令身后的弦月和弦夜二人:“把这刁奴带下去打死,还有这个胆敢站出来编排公主的戏子,一起乱棍打死。”
弦月和弦夜二人应声领命走了出来,一把提起四公主府的管家和先前冒出来编排容臻的男人。
不过容臻却及时的出声开口:“等一下。”
弦月和弦夜二人停住了动作,望向容臻,容臻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们两个人也不要把人带下去打了,便在这里打死吧。”
容臻一言落,春华堂内外一片惊呼之声,个个脸色惨白,虽然在座的手里都有多少条人命,可是谁又亲眼看过打死人命的。
所以此刻一听到容臻如此吩咐,个个脸色惨白的怪叫起来:“嘉宜公主。”
“万万不可,今日乃是老夫人寿诞,即便打杀,也不该在春华堂内。”
叶老夫人因为自家侄孙参与此事,已经自觉麻烦,再加上现在公主和王爷并没有把矛头对准自家的这个侄孙,她已是感恩戴德了,所以听到身边贵妇的话,叶老夫人赶紧的摆手。
“无防,此事在我叶府发生,我叶家责无旁贷,别说打杀这些该死的东西,就是打杀老身,老身也绝无怨言。”
容臻素来是人敬一尺,她便敬一丈,所以叶老夫人如此一说,她缓缓的望向叶老夫人:“嘉宜在此和老夫人告罪了,之所以如此行事,实在是在座的很多人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此举,只是告诉大家,做事前,一定要先惦量惦量,能不能承受我的怒气,还有我不是善人。”
容臻说完望向叶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嬷嬷:“扶老夫人进春华堂内,其她人一个都不准走。”
先前不是很多人看好戏吗,现在便一并看了吧。
叶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赶紧的扶了叶老夫人入内,其她人害怕恐慌,却不敢动,即便是秦王府的秦王妃等朝中的贵妇,也不敢此时动,因为她们可是记得先前她们奚落这位公主的事了,若是她翻起旧帐,只怕她们也要倒霉,所以所有人僵持着。
弦月和弦夜二人已经一挥手命人取了板子过来,开始把四公主府的管家押在长凳上,那板子上面绑了好些藤条,藤条之上有倒钩,所以每板子下去,都是连血带肉扯出来的。
只打了几板子,便血肉模糊了,那管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真正是哭爹喊娘,痛苦不堪。
四周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惊胆颤,连死的心都有了。
四公主容心婧眼看着自己身边得力的助手被打成这样,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管家被活活的打死,若是她多嘴,只怕这帐便算到她的头上了。
所以四公主的脸色好像水洗过的一般,除了四公主,在场的人个个脸上豆大的冷汗冒出来,心惊胆颤,手脚没处放。
有些人不敢看,看向别处,可是那挨打的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还是让人害怕得手脚发软。
不少人眸光看向容臻,想看看这位嘉宜公主是怎样面对这场面的,难道她就不怕吗?可是待到她们看到容臻的神容时,个个倒抽一口冷气,只见这位公主殿下,从容悠然,坦然自得的望着那被打的人,看得津津有味,别说害怕了,连一些儿的不安都没有/。
这下,所有人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位嘉宜公主,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十分的聪明,先前她们都没看出来,她竟然看出那男人是一个戏子,所以对于这个主,她们以后还是小心些,千万不要招惹她。
这一次连秦王府的秦王妃,秋家的秋夫人,以及吴家的夫人也都收敛了算计收拾容臻的心思。
四公主府的管家和那戏子足足被打了近一个时辰,才被打死了,那地上的血,快流成了河,血腥味一片。
容凛和叶子风等人见惯了这等杀戳的场面,所以压根没感觉,女宾这边胆大的人脸色一片惨白,胆小的人已经直接的昏了过去,等到两个人被仗毙过后,大家全都觉得手脚发软,没处放了,最后四公主府的管家和那戏子被打死拖走了,各家的夫人小姐全被丫鬟仆妇的给架进了春华堂内。
个个都像经历了一场大病似的,脸色难看极了。
后面老夫人的宴席便有些不尽兴了,众人匆匆忙忙的吃了东西,便告辞回府了,连后面的戏都没有听。
容臻告辞回府的时候,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她倒不想搅了老夫人的寿诞。
可是偏出这种事情,所以她很过意不去。
“老夫人,今日寿宴之事。嘉宜在此给老夫人道声歉。”
叶老夫人不怪容臻,虽然先前在春华堂内打杀了两个人,但同样的嘉宜公主也给了她颜面,把她的侄孙赵朗交给了她来处理,所以叶老夫人一点也不怪容臻。
“嘉宜公主此举,老身是体谅的,所以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谢老夫人了。”
容臻告辞离开春华堂,外面容凛正等着她,两个人一起出叶府,回荣亲王府。
荣亲王府的马车上,容凛脸色拢着冷霜,瞳眸一片暗沉,不过望向容臻的时候,眸色温和下来。
“臻儿,你打算如何收拾四公主容心婧。”
一提到这个女人,容臻脸色便冷了,竟然胆敢做出这种败坏她声名的事情,她岂能轻饶了她,先前之所以阻止容凛把四公主扯出来,是因为她知道,就算把四公主扯出来,最多打四公主一顿,难道还能把公主打死不成。
可是她认为打容心婧一顿板子,实在是太便宜这女人了,胆敢败坏她的声名,她岂能让她好过。
而且她让人打死了这女人的管家,她定然不会善罢干休,所以明知道这女人对她包藏祸心,她总不能每次都等她动手脚,然后事后收拾吧,所以这一次她要抢先一步动手。
容臻唇角勾出血腥的笑意。
“我要让她就算死,都别想太太平平的。”
“你打算怎么做?”容凛温声问,容臻身子凑过去一点,靠近容凛低低的嘀咕起来,容凛闻着鼻端的幽香,看她艳丽无双的脸离得自己那么近,连脸上的皮肤都清晰可见,靠近看,她的皮肤更是吹弹可破,嫩滑无比,让他有一种冲动,想伸手摸一摸,不过容凛更高兴的一点是,容臻现在已经下意识的自然的接近他了,这是好现像,容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不过不敢走神,认真细听容臻说的细节,听着听着,笑意加大,这家伙果然是睚眦必报,惹上她绝对是自找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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