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克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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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便转身走了,这边邓七姑娘几个却半响没说话,片刻还是刘三姑娘忍不住扯了扯甄三姑娘的衣角,禁不住低声道:“甄妹妹,甄家大姐姐真的是被靖王世子给克死的吗?”

她此刻提起甄大姑娘,顿时四下安静了下来,长乐郡主这才像是觉出失口了般,抬手轻掩了下嘴,道:“咦,那边的牡丹盆景开的好,我去瞧瞧。”

长乐郡主口中的甄大姐姐正是永威侯府的大姑娘,甄三姑娘的嫡亲长姐,当年和秦严定过亲的那个。

长乐郡主这时候刚好过去,却是笑着道:“甄姐姐也喜欢那扮青衣的路婉儿吗?可巧我也喜欢她,我还偷偷跑到后台瞧过她呢,甄姐姐不知道,她卸了妆也生的好看,对了,我记得甄大姐姐就是个爱戏的,最喜欢看扮相好的旦角,若是瞧见了那路婉儿,一准也喜欢她。”

旁边刘三姑娘不觉面露羡慕,道:“我们家原也想请青云班的,可惜青云班最近火的很,母亲安排这事儿又晚了,青云班都让你们几家给抢走了。”

旁边的甄三姑娘闻言也接口道:“是呢,我们家也请了青云班,我和邓姐姐一样也喜欢那出《跳粉墙》,里头青衣的扮相可真是好看,声音也好听,我都看迷眼了呢。”

却闻邓七姑娘道:“那个新近冒头的青云班果然有几分能耐,那个新戏《跳粉墙》真真好看的紧,连我这等坐不住,从来没耐性听戏的都喜欢听呢。”

那边长乐郡主见璎珞和乔丹华几个坐在一起相谈甚欢却是扬了下眉,目光一转瞧见那边的罗汉床上英国公府的邓七姑娘,永威侯府的甄三姑娘并几位勋贵府邸的姑娘正说着过年各府请戏班子进府唱戏的事儿,便也凑了过去。

这边璎珞作为主人,刚吩咐丫鬟将准备好的几味热着吃才得味的糕点端上来,便被乔丹华和王雪瑶拉了过去说起话来。

姑娘们都是常参加这种赏花宴的,也都不拘束,三五成群的和平日相好的姑娘们寻了地方凑堆坐下便笑闹了起来。

暖阁中早便准备了不少供姑娘们玩乐的东西,四处的桌子上也摆放了不少吃食,各色糕点瓜果,璎珞招呼着姑娘们坐下。

璎珞福身应了,便带着诸姑娘们进了花厅旁的暖阁。

长公主瞪了乔丹华一眼,唐氏却笑着冲璎珞道:“你们小姑娘家家的老呆在我们这些人身边也是烦闷,你带着姑娘们到暖阁自玩耍吧,好好招呼客人。”

而乔丹华虽性情单纯,可她的身份和得到的娇宠,养成了她眼高于顶的性情,平日并不好接近,如今她对璎珞态度这般亲昵,愈发说明太后是真看重真宁县主,长公主也是极满意真宁县主和靖王世子的这门亲事,顿时一众姑娘瞧向璎珞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探究和羡慕。

这话若是出自寻常闺秀之口,难免便会被笑话眼皮子浅,为几样吃食糕点也值当这样宣之于口,可乔丹华身份高贵,又是集各种宠爱于一身的,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女了,由她口中说出这等话来,却叫不少闺秀都露出了期待来。

璎珞也跟在唐氏的身后,一行人迎了长公主,简单见了礼,随在长公主身边的乔丹华便上前姿态亲昵的挽了璎珞的胳膊,道:“嫣妹妹不是说今儿会准备几样特别的点心招待我们的吗,我都惦记好几日了,今儿可得好好品尝一下,若是不够特别,可饶不了你。”

花厅中一时有些诡异的静默,唐氏将众人同情怜悯的神情看在眼中,心里一阵的不舒服,且这时候才有丫鬟进来禀报,言道长公主的车驾进了垂花门了,唐氏闻言忙和众人都站起身来,一起迎了出去。

只靖王妃如是并没任何不妥,璎珞作为未来儿媳,也不适合在此刻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能垂头装娇羞。

璎珞觉得靖王妃的热情太过了些,她本就知道秦严和靖王府的关系不甚亲厚,此刻更是对靖王妃起了一些抵触和怀疑。

这个时代,世人都相信鬼神命运之说,秦严克妻那是经过三番四次验证的,此刻她们多不相信璎珞会成为那个意外,有不少人已经忍不住面上露出了些许同情怜悯之色。

前头三位姑娘都已经被克死了,这真宁县主难道就会成为意外?

难免在想,靖王世子克妻厉害,这真宁县主当真能顺利嫁进靖王府去吗?

此刻想到这些,再瞧璎珞,不少夫人眼中便多了些别样意味。

靖王妃这般模样,倒叫有些人想起来几年前靖王妃拉着当时礼部尚书家邓姑娘事儿的情景来,当时靖王妃也是一副欢喜不已,好像放下莫大一桩心事的模样,可没过多久,那邓小姐便上吊自戕了,便连礼部尚书邓府也被抄了家。

要知道以前靖王妃在人前只要提起靖王世子,神情便会黯然下来,一脸担忧模样,如今她神采焕发,显然是因为靖王世子的婚事终于又有了着落,真心高兴。

此刻靖王妃拉着璎珞的手,一脸怎么爱都不过分的欢喜神情,顿时便叫一众夫人们面露唏嘘和感叹。

而秦严到如今年纪却还没能娶上妻,那都是他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实在太过克妻,三个妻子都被他给克死了,还白白辜负了靖王妃和靖王几次三番张罗亲事的一片慈父慈母心。

可靖王妃显然没有那样做,所以京城人谈起靖王妃来,都道她贤惠大度,对待秦严这个继子可谓尽心尽力。

这三门亲事,女方的娘家都是有权有势的,若然是那种恶毒的后母,又怎么可能不拿捏继子的亲事?完全可以给继子定那种表面风光,实则娘家败落的女子为妻。

秦严前头定亲过三回,头一回定的是英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第二回定的是永威侯府的嫡长女,而第三回则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

事实上靖王妃的名声也确实是极好的,京中的人大都知道当年就是靖王妃一再到慈云宫跪求太后让秦严回到靖王府居住的,后来更是靖王妃劝说的靖王为秦严请封世子。

靖王妃一脸维护的将璎珞往身前拉了拉,含笑拍着她的手,一脸安抚的模样,那样子便像是真为秦严高兴,真心喜欢璎珞一般。

其后几个夫人也纷纷应和着,璎珞只适时表现出娇羞模样,垂着头,一言不发,就听见身前靖王妃笑语盈盈的声音响起,道:“你们也莫笑话我,我们家世子爷这才好容易被赐了婚,说的又是真宁县主这样品貌双全的,我这当母亲的为他高兴,瞧着县主稀罕也是人之常情。快莫笑了,小姑娘家的面皮薄,仔细被你们羞坏了,我可绕不了你们!”

“真宁县主确实颜色好,这样水灵的姑娘,若是我,也得爱的什么似的,恨不能早日迎娶了回去日日看着才好呢。”永威侯夫人周氏也笑着接口道。

礼部左侍郎的夫人刘氏便笑着道:“看来王妃是极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呢,瞅瞅,拉着人家的手都不舍得放了呢。”

众夫人们瞧见靖王妃如此,纷纷打趣了起来。

今日不少夫人都有送璎珞见面礼,可靖王妃这却也算是独一份,最贵重的了。

那一对羊脂玉镯子,一瞧便不是寻常货色,润的好似凝脂,没有一点杂质,这样的镯子送给璎珞做见面礼已经算是贵重的了。

靖王妃说着便从手腕子上褪下了一对羊脂玉手镯来套在了璎珞的手腕上,笑着拍着她的手道:“伯母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一对玉是当年出嫁时的嫁妆,勉强能拿得出手,便全做见面礼了,你可莫嫌弃。”

说起来,今日还是靖王妃头一回仔仔细细地近距离打量璎珞,花厅中,当着众府夫人小姐们的面儿,靖王妃一脸亲切的拉着璎珞的手,赞叹道:“前两回在宫里也没能好好瞧瞧县主,只觉着容颜照人,今儿这么细看,当真是如珠如玉一般,我一瞧便喜欢的紧呢。”

故此虽门前闹了些小插曲,可郡王府的赏花宴却依旧热闹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她们可没想和平邑侯一样,嚼两句舌根却惹了贵人的厌,太不划算了。

府门前这出闹剧很快便传进了内宅,唐氏听闻后面色微沉,却瞬间遮掩了过去,也有方才在角门处听到些风声的女客们,进了内宅却没敢多嚼舌根,毕竟方才长公主已经表明了姿态。

靖王妃这才扬声道:“好了,进府吧。”

长乐郡主见靖王妃目光肃然,嘟嘴道:“知道了母妃。”

不过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处,靖王妃只淡淡笑了下,冲长乐郡主道:“你管她是苏家女儿还是萧家女儿,既然皇上封了她为真宁县主,那她便只能是郡王府的女儿,你切莫像平邑侯那些蠢的,拎不清地胡言乱语。”

可萧涵嫣……她也是祁阳王世子的女儿吗?倘若她也是,那苏定文如何会一直给旁人养孩子,被带了那么久的绿帽子都毫不知情呢?

靖王妃却也面有惊异,萧承麟定然是祁阳王府的子嗣,不然不可能和祁阳王世子容貌一样,且若然他不是萧家的种,祁阳王怎么可能将他带回郡王府且还极为看重,瞧样子大有越过儿子,直接让这个孙子承袭爵位的意思。

长乐郡主一脸的不可置信,质疑难解。

“母妃,那萧涵嫣竟然是原定安侯府的五姑娘!那她又怎么会成为祁阳王府小姐的?她到底是苏家的女儿,还是萧家的女儿啊?!”

角门那边,靖王妃的车驾也刚好到了,这边的动静很快便传了过去,马车上靖王妃和女儿长乐郡主听了下人的回报,脸上都闪过惊讶之色。

乔源说着便要拉了那七旺离开,长公主冷哼了一声,未曾阻拦。

乔源面色发白,跪地磕头,道:“长公主明鉴,这小厮胡说八道,确实不是侯府授意,微臣这便将他带回去严审,一定会审出幕后主使者,给祁阳王府一个交代。”

长公主一句话顿时将七旺闹事的性质上升了几个层次,有长公主这话,祁阳王府便可以一状告到御前,状告平邑侯污蔑其欺君,而皇上已经封了县主,如今平邑侯府却对璎珞这个县主的身份产生质疑,那也是当众打皇上的脸,皇上岂能高兴?

长公主却目光锐利地盯视着乔源,道:“平邑侯,府上一介奴婢,竟敢当众攀诬皇上御封的真宁县主,如此造谣生事,你这奴婢是在暗指祁阳王府欺君罔上呢,还是对皇上的圣旨有所不满,认为皇上没有识人之明,错封了县主?嗯?”

他实在不明白,既然如此,平邑侯为何表现的如此震怒。

七旺有些发愣,他是受侯夫人宋氏之命说这些话,揭露萧承麟姐弟身份的,他不明白,侯夫人和平邑侯不该是夫妻一体吗,侯夫人可说了,平邑侯府和祁阳王府有大仇,那苏氏姐弟更是和侯府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他今日当众揭穿姐弟二人的身份,便是平邑侯府的大功臣,以后侯夫人一定会重用于他。

乔源听的一惊,怒声道:“住口!”

七旺顿时磕头,道:“长公主殿下英明!”

长公主扬眉,道:“哦?这样说,萧大少爷的姐姐,真宁县主便是以前定安侯府的五姑娘了?”

七旺一哆嗦,可所谓无知者无畏,他听长公主的声音轻柔,并不似生气的样子,加上他素来就是个傻大胆的性子,顿时便磕了个头道:“正是奴婢,奴婢以前是定安侯府五少爷身边的伺候的小厮,后来五少爷被赶出了苏家宗谱,奴婢们也被发卖了出来,捻转到了平邑侯府。”

他还不曾想到如何回话,长公主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叫七旺的小厮身上,道:“指认萧大少爷的小厮就是你吗?”

长公主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轻柔的笑意,乔源听的却头皮一麻,额头略渗出了汗来。

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萧承麟几个身上,此刻听到声音纷纷回头,见果然是四匹马拉着的长公主的车辇到了门前,纷纷转身跪礼,长公主并未下车,只让丫鬟推开了车门,目光淡淡在乔源身上扫过,道:“本宫听说平邑侯府的小厮指认祁阳王府的大少爷竟然是原定安侯府的五少爷?可有此事?”

却原来是长公主的车驾到了,本是要从角门直接进府的,可远远见这边府门前好似出了事儿便遣了个下人前来打探,听闻是平邑侯在府门前闹事,长公主索性直接让人将车架开到了这边儿来。

府门前剑拔弩张,却突然传来一阵车马声,有人唱喝道:“长公主殿下到。”

而萧敬亭却有些不甘,蹙了下眉,道:“麟哥儿这是做什么!兴许有什么误会,更何况有我这个做叔叔的在,这里也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萧承麟一声令下,便有几个护院冲了上来,乔源面色难看了起来,府门前半点声息都没有。

故此今日萧承麟不过慌乱了一瞬,这会子却已经镇定了下来,面色并无任何不妥,只冷声道:“我祁阳王府诚心邀请,不想平邑侯却指使府中下人如此胡言乱语,毁人名誉,请赎我祁阳王府招待不了平邑侯这样居心叵测的客人,来人,送客!”

萧承麟早便被璎珞嘱托过,若是今日真有人揭破了身份也不必惊慌,左右皇上那里早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旁人如何认为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左耳进右耳出便是。

可乔源此刻发怒,在旁人看来却像是演戏了。

这会子听那叫七旺的小厮将萧承麟的身份都挑破了,乔源才骤然面色大变,上前一步蓦地抬脚,一脚踢开了小厮,怒声道:“一派胡言!”

乔源今日来参加赏花宴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璎珞姐弟便是祁阳王新认回的一对子嗣,他以前也并未见过萧承麟,所以他方才瞧见自家的小厮上前抱住了萧承麟的腿大哭大嚷起来,他甚至比四周的看客们还诧异震惊,根本就没回过神来。

事实上乔源是极恨璎珞的,在璎珞姐弟被定安侯府扫地出门时他甚至还让人寻找过姐弟二人,可他根本就不曾寻到人,姐弟二人像是一下子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一个废了的儿子乔恩珉便置平邑侯府于不顾,跑到这里来众目睽睽之下去和祁阳王府结仇,表示对宫中皇帝和太后不满。

乔源并非傻子,到底也是做平邑侯的人,一些政治眼光他还是有的,像是邱氏那样的内宅妇人能想明白的事情,乔源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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