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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如何,她心中奇怪,却是决定回去后一定吩咐了马六,让其去查当日茶寮那一对母子,便算是为了安心也好。
这倒怨不得璎珞,她便是自己穿越了,可却还是觉得这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时半会如何又能料想到竟然还有人真得了机缘能够重生呢。
越想越觉不对劲起来,可璎珞又觉得没可能是有人提前安排了这一对母子,一时间只觉头疼脑胀,好像有一种真相已经要破土而出,她却又偏偏差那么一点就是摸不到那根关键的筋骨。
可当日路上泥泞,官道上行路的人并不多,一大早的,那母子二人又如何确定,茶寮里头会有贵人路过,可以供他们行骗呢?
天不黑,起来冒雨赶路,就为了到茶寮行骗吗?
更有,之前天还在下雨,若然母子二人是赶路到的茶寮,就更说不通了。
当时母子二人是步行,而那处茶寮,前后都没有什么村落,那么一大早的,那对母子如何会出现在哪里?
细细一想,总觉得那日那一双母子出现的也太过凑巧。
可如今萧承麟的这句话,却让璎珞之前心中那种诡异的蹊跷不安感又翻腾了上来。
那山崩并非人为,实乃天灾,没有人可以预计天灾,所以璎珞便没再多想。
若非石二姑娘引来一对母子折腾许久,山崩时咱们都已经到寺中了……
不过璎珞这会子心头却也因萧承麟的话微微一动,耳边不由回荡着萧承麟的那句话。
璎珞瞧了眼萧承麟却也没多言语,一来唐氏训斥的没错,再来,萧承麟虽是一番护姐心切,可这性子却太浮躁了些,是该敲打一些。
萧承麟被唐氏训斥,面色微白,垂头应了声,恭敬坐着,有些落落寡欢起来。
唐氏不觉厉目瞪了萧承麟一眼,道:“死者为大,更何况,你一个男子,如此乱生口舌,成什么样子!”
萧承麟却气鼓鼓的坐在一旁,气恼道:“没想到石家大夫人竟这样拎不清,就算痛失爱子,也不能将错归到姐姐头上啊,要我说还怪石家二姑娘呢,当日若不是她身体不佳,在中途下车进茶寮休息,后来又引来了一对母子折腾了许久,山崩时咱们都已经到寺中了!咱们没怪石二姑娘,他们倒还怨起姐姐了,是何道理!?”
这些却是后话,却说马车上,璎珞姐弟陪着唐氏坐着,见唐氏面色不佳,好端端出门惹了一身气,璎珞便低声哄着她。
毕竟比起靖王世子克妻的传言,这个说法更加新鲜,新鲜了传的人自然也更多。
世人对慈安大师还是崇信的,一时间真宁县主要破了靖王世子克妻命格的流言顿时便压过了靖王世子克妻的谣言。
慈安大师何等身份,若然不是亲口说过这样的话,祁阳王府的下人是万万不敢如此信口开河,编造这样的大话的,故此只能说明慈安大师是真给真宁县主批了这样的命。
这边璎珞一行离开了,那边慈安大师给祁阳王府的真宁县主批了命,说其中乃福泽深厚之人,和靖王世子更是天命姻缘一事儿便传了开来。
而方才灵堂一番闹,使得不少人都在默默关注着璎珞一行,故而此刻倒有不少宾客都听到了陈妈妈和妙哥的一番话。
说话两人也爬上了马车,跟着前头马车离开了。
妙哥不觉又叹了一声,道:“算了,算了,主子都不多计较了,咱们做奴婢的也莫计较这些了,赶紧走吧。”
说着摇头嘲讽一笑,陈妈妈顿时便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县主如今好好的,怎么就能说靖王世子克妻呢,更何况,慈安大师可给咱们县主批了命的,明明说咱们县主是福泽深厚之人,和靖王世子更是天定的姻缘,既是如此,又怎么能将山崩的事儿怪责到我们县主头上呢。唉,亏得当时山崩时咱们县主还大声呼喊提醒,让威永侯府的人往山壁上攀爬躲避,县主一番好意,是石家下人们护卫不利,没能及时按咱们县主的提醒救下石二姑娘和石三少爷,怎么反倒怪到了咱们县主头上。”
妙哥一叹,道:“还不是因为靖王世子克妻的传言。”
陈妈妈不由满脸惊愕,道:“这话怎么说?”
妙哥不由冷哼的一声,略提声道:“别提了,咱们郡王妃和县主一番好意,前来祭拜,人家倒说是咱们县主害的石家姑娘和少爷遭遇意外身亡的。”
陈妈妈神情疑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郡王妃和县主刚进去便出来了呢?”
待得璎珞和唐氏出了威永侯府,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而动,打前而去。妙哥却落在了后头,被陈妈妈拉住了。
璎珞想着,待出了灵堂所在的院落,便在妙哥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
秦严原本就因为此事心中落下了结,如今虽然说通了,可谁知道他是真释怀了,还是憋在心里深处了,若然再听到满城的鬼话岂不是更加糟糕?
这传言等她出嫁自然会不攻而破,可如今离她出嫁还有两个多月呢,难道就任由人指指点点两个两月?
饶是璎珞根本不相信这个,总是拿此事被添堵,心情也会变得很烦躁。
不管怎么说,经石家姑娘这一闹,今日灵堂的事儿很快势必便会传扬的人人皆知,不管大家怎么看,秦严和璎珞却是又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秦严克妻一事儿势必也会被翻腾出来再念叨个不停。
不过也有那格外相信这刑克一说的,忍不住心里因石小姑娘的话而泛着嘀咕。
如今人家受了不公平对待,却选择委曲求全,不做计较,却显出了大家气度来。
更何况,郡王妃那是什么身份,如今亲自上门吊唁两个小辈,却得如此对待,石家也太过失礼了。真宁县主也是朝廷亲封的县主,并非可以胡乱诋毁的。
这不是胡搅蛮缠嘛,虽然是死了儿子闺女,值得同情,可也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吧。
石家小姑娘的话根本就站不住脚,若然真宁县主这回也死了,那还可以说石家姐弟是受了真宁县主的牵累了,可如今人家真宁县主还活的好好的。总不能靖王世子克妻,没克上妻子,反倒克住了八竿子打不着的石家姐弟吧?
稍微一思也明白了石小姑娘的意思,不过这里的人也不是没脑子,不知思考的。
而璎珞虽然什么都没辩解,可却点明了一点,那便是石家小姑娘的意思便是石大夫人的授意,一时众宾客的目光便落到了哭个不停的石大夫人身上。
她竟是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便要扶着唐氏离开,唐氏也未再言语,只叹了一声,便随着璎珞转了身,祖孙三人相携着离开了。
她神情略显黯然悲恸,却绝无愧疚之色,在唐氏言语前,垂泪道:“石家妹妹的话让我很意外,若然我知道石家伯母是如此想的,也并不愿看到我前来吊唁,那我今日一定不会前来。祖母,对不住,我们回去吧。”
璎珞目光望向了哭倒在丫鬟怀中的石家大夫人,一时弄不明白她是因为痛失爱子爱女,所以才如此偏激了,还是有人撺掇了想要对付自己。
那么是谁给小姑娘灌输石家姐弟是被自己害死的,答案可想而知了。
石家另外几个主子,显然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方才皆都呆住了,唯有石家大夫人方才一下子便嚎啕大哭的倒在了丫鬟的怀中,反应极为迅速,分明便是知道幺女会如此。
可若是不认,又叫人觉得太不近人情,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计较,且还闹人家的灵堂,难免又让人觉得郡王府咄咄逼人,凉薄跋扈。
今日若是闷声受了这指责,那岂不是认了是她害了石家姐弟?更让人觉得郡王府好欺负。
唐氏做为郡王妃,又是长者,前来祭拜石家兄妹这样的晚辈便是给足了石家脸面,也是瞧在石家姐弟和璎珞姐弟同患难一场的份儿上,哪里知道却得如此对待。
只石家这等行为,便像是当众打人脸,她可受,唐氏却不可受。
可是,今日不管如何,死者为大,她却是不好搅闹人家的灵堂的。这个委屈她还是非受不可了!
她虽然同情石家姐弟的灾难,可却没有无端被人如此指责冤枉的而委屈求全的道理。
一个小女孩若没有教导,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么多,显然是有人这样告诉她的,她才会如此。
璎珞简直哭笑不得,目瞪口呆,她若然有那么大的破坏力倒好了,恨谁了,看不惯谁了整日都和那人在一起,只等着老天降下灾难不就得了。
她的意思是,自己被秦严所克,才有了莲花峰的山崩,而石家姐弟皆是被她连累的。
璎珞有些愕然,这石家小姑娘哪里是胡说八道,她的话意思很明确呢,起码璎珞是听明白了那小姑娘的话。
惊愕不已的石大老爷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捂住了小姑娘的嘴,将她拉扯回去,令嬷嬷好生看管着,这才冲唐氏和璎珞作揖致歉,道:“露姐儿和她二姐一向亲厚,受了刺激,这两日都有些神志不清,胡说八道的,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露姐儿闭嘴!”
小姑娘声音本就尖细,如今破着嗓子嘶吼,那声音愈发像是被拉扯到极致的琴弦,无端让人揪心。
岂料璎珞话未曾说完便被那小女孩打断,她怒目瞪着璎珞道:“你胡说!你骗人!就是因为你,莲花峰才会山崩的!我二姐和三哥哥才会不幸殒命,都是你害的!”
璎珞被四周的众人目光盯视着,只觉一阵愕然,半响才镇定下来,微微弯腰柔声冲那扑打萧承麟的女孩道:“小妹妹为何会这样说?我们是你哥哥和姐姐的朋友,他们意外去了,我们也很悲痛,这才前来吊唁……”
一时间倒闹的好似真是璎珞姐弟害了石家姐弟俩,如今还寻上人家的灵堂耀武扬威一般。
偏那边被丫鬟扶着站在答谢的石家姐弟的母亲大夫人云氏也不上前拦阻,竟是像被触动了一般,也扑在丫鬟怀中哭的生气不接下气的。而其他人则像是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幕般,整个都呆住了。
如今这小姑娘扑上来对着萧承麟又撕又扯,又咬又拽的,那边还有个年纪更小的男童便被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璎珞也被吓了一跳,望过去却见那女孩瞧着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大抵是石二姑娘和三少爷的幼妹,因二姑娘和三少爷皆还未曾成亲,便由弟弟妹妹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前答谢宾客。
一时间灵堂内外一片安静,众人的目光都盯视了过来。
萧承麟本能地挡在了璎珞的身前,转眼那女孩便又撕又扯的,将萧承麟一身衣拉扯的不成样子。
说话间,那小女便爬起身,冲着璎珞扑了过来。
璎珞三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上前接过香,旁边跪着的披麻戴孝的女孩便猛然瞪大眼睛,抬起身子来,接着便尖叫一声,指着璎珞,尖叫道:“是她害死了二姐姐和三哥哥!你们是坏人,打死坏人!打死坏人!”
到了灵堂,前头太仆寺卿家的宾客上前祭拜后便轮到了璎珞一行,谁知站在一旁主持祭拜的礼者刚刚喊了一声,“祁阳郡王妃携真宁县主,萧大少爷为亡魂上香……”
大丰以孝治天下,石家姐弟这般为孝而死,故此死后却也博了好名声,前来吊唁的人很是不少。璎珞姐弟跟在络绎不绝的宾客后,并不引人注目。
如今两人双双因前往大国寺给祖父请医祈福而遭遇意外身亡,直引得人赞叹孝顺,却又不得不惋惜非常。
璎珞扶着唐氏往灵堂去。石三少爷和石二姑娘皆是长房嫡出,石三少爷虽则不是嫡长子,可却是受尽宠爱的嫡幼子,石二姑娘也从小孝顺娴静,甚得宠爱。
璎珞在府门前就下了车,秦严已先行离开了。
府门前放眼望去全是白色,一股烧纸的味道弥漫开来,无形中便有股压抑的悲伤弥漫开来。
永威侯府离祁阳王府并不算近,不过一早街上人并不多,马车走的快,很快也便到了。今日乃是头七,前来吊唁的人不少,威永侯府门前车来车往,却没多少声音,整个门庭都显得凄凄楚楚。
而外头,秦严和萧承麟也只寒暄两声,马车便麟麟地往威永侯府而去。
这般想着,又有些无奈又些心酸心疼起来,倒有些后悔,也许当初挑选婚期时,可以再略提前一些……左右早晚都是要嫁的。如是想着,她却没发现,不知不觉中,秦严已经成了她最重要的人,她如今为着秦严,当真是一点点在让步,什么都愿意为之付出了。
心想,他大抵还是不放心自己的,总怕再出现意外,想必在成婚前,自己只要出门,他定是要亲自跟着的。
想到他昨日便说今儿要亲自护送她去石府,如今果然应诺而来,璎珞心头一暖。
萧承麟早便等着了,扶着唐氏和璎珞上了马车,而马车出了府门,璎珞便听到了萧承麟和人说话的声,侧耳倾听,正是秦严略显清冷低沉的声音。
收拾好后,前往千禧院,唐氏已等候着了,见璎珞过来,也不多做停留,便带着她直接往垂花门去。
故此乐慧给璎珞准备了一身极素淡的衣裳,上身穿一件素淡银白的长褙子,只在澜边上绣着几朵月白色的缠枝梅花,下套件白色挑线裙。乌压压的长发挽起,也未配戴金银步摇发髻,唯在耳边插了一朵莹白玉雕的珠花。
翌日,天不亮璎珞便起了身。今日她要和萧承麟到威永侯石府去祭拜石家姐弟。
王雪瑶脸一红,便扑上来和璎珞嬉闹起来。
王雪瑶的婚期定在了夏天,倒比璎珞还晚个两月有余,璎珞见她满脸怨念,不觉瞪眼,道:“感情瑶姐姐是嫌婚期离的太远啊,哎呦,瑶姐姐这话要是让盛大哥听到,指定嘴巴都要笑歪了。”
闻言璎珞抿唇而笑,王雪瑶却推了下璎珞,道:“说起来也是呢,我原以为我定比你成亲早,倒不想你倒比我成亲要早,到时候我却是不能来送你出嫁了。”
王雪瑶如今也是待嫁之身,被送回王家轻易都不让出门,大丰姑娘家及笄多请手帕交做赞者和摈者,璎珞已经请了王雪瑶为赞者。
王雪瑶这才佯怒的瞪了下璎珞,道:“有这样的好法子也不知早些告诉我,竟敢藏私到这会子,哼!”言罢,又叹了一声,道:“等以后再说吧,今儿天色这么晚了,也来不及学。如今我被拘在家中出不得门,今儿还是太夫人派人去接我,才能出门一趟。不过好在过两日就是你的及笄礼,到时候我便又能借此松泛偷懒一日了!”
璎珞倒不想这样的事儿竟也能传扬的满城皆知,怔了下,方才道:“不是打拳,就是睡前压压腿,伸伸腰的,不碍休息的。”
被璎珞暧昧不明的目光打趣着,不由红了脸,瞪了璎珞一眼,却不服输,道:“我可听说这些天靖王世子日日往城外跑,连夜里都没回城。每日城门不开便敲门进城,冒着寒露赶着上早朝,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靖王世子原是个情种!”
将军府中如今除了盛承义便再没旁的男主子了,王雪瑶瞧人晨练,自然是瞧的盛承义。
璎珞笑着眨眼道:“你瞧谁晨练了?”
王雪瑶闻言却觉得极是惊奇,诧道:“睡前做操?做什么操?只瞧过晨练的,可没听过睡前打一套拳还能睡着的。”
见王雪瑶嘟嘴,万分不乐的样子,璎珞失笑,拉着她在塌边坐下,道:“我每晚上睡前都要练习一套操,长期练不仅能长个子,还可塑体型,对身体也是极好。你要有兴趣,倒可以教教你也跟着练。”
璎珞确实比刚穿越过来那阵子又长高了不少,本就高挑,如今愈发显得盈盈而立,婀娜有致。
璎珞如今本就是在长身体,更何况,自从订了亲,她就被各种补,又长高了原也不是什么怪事。站在王雪瑶跟前一比,果然身体愈发抽条,足足高了王雪瑶一个脑袋。
到了西次间,王雪瑶拉着璎珞前前后后转了两圈,仔细打量了一番,方道:“你怎瞧着还长高了些呢。”
璎珞拉起王雪瑶来,福了福身,一道往西次间叙话。
见璎珞和王雪瑶还在一旁瞧着,唐氏到底压下了恨怒,笑着冲两人道:“你们也甭坐在这里拘着了,自去说话吧。”
唐氏面容冷厉愤恨,若非乔侧妃只害她,她倒不至于如此愤恨,可这回却牵扯到了璎珞姐弟,想到因乔侧妃之故,差点害的璎珞姐弟双双坠崖而死,唐氏就恨不能将乔侧妃给千刀万剐。便是祁阳王将乔侧妃远远的送走,关在江南庄子上,再难兴风作浪,也再难骨肉团聚,唐氏心中的恨都没解。
楼氏却仔细打量着唐氏的脸色,免不了便提起了那作孽的乔侧妃来,道:“你便是太好性,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了。你是退了,不和人正经计较,可人家不退,就非要和你计较不可!你瞧瞧,这回若不是慈安大师探脉发现的早,可不知如何呢。”
璎珞哄了王雪瑶两句,这才和她一左一右搀扶着楼氏进了千禧院,廊下唐氏也迎了出来。一行人进了屋,奉茶后,唐氏才笑着道:“我还没带着谢仪登门致谢,老姐姐倒过来了。”
这会子璎珞刚刚回府,便忙来探望,其中情谊自然不必多说,太夫人楼氏是真真拿璎珞当晚辈来看的。当日秦严不过事急从权,将璎珞送到太夫人身边周全,谁也没想到竟会结下这样的缘分。
而当日璎珞出事儿,祁阳王带着郡王府的人马前往寻找,自然也惊动了将军府,楼氏听到消息,当即便让盛承义带着将军府的人也到山谷中帮忙,至天明璎珞被寻到的消息传去方归。
璎珞这两日在大国寺养病,太夫人楼氏和王雪瑶虽然没上山探望,可也一日一回的派府中下人上山询问病情。
说着还在原地使劲往上蹦跶了两下,王雪瑶却捶了璎珞一下,眼泪倒流了出来,道:“你这没心没肺的,这回可真真是吓唬死人了……呸呸,什么死啊活啊的,都是你这疯丫头闹的,叫我都不会说话了!”
璎珞感觉楼氏骨瘦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无声传递着担忧和疼惜,心中发暖,忙也握紧了楼氏的手,道:“太夫人亲自来看晚辈,高兴呗,恨不能迎到府门口去呢。我都没事儿了,如今生龙活虎的呢。”
楼氏扶着王雪瑶的手缓步而来,眼见璎珞在丫鬟的簇拥下出来,忙快走了几步,拉住了璎珞,声音略沉地道:“又不是外人,怎么迎出来了!”
祁阳王便带着萧承麟起身往前院去,而璎珞也忙披了件桃花云雾锦缎斗篷迎到了千禧院外。
两家住的近,想是楼氏知道她们回了府,便忙着过来探望了。
饶是如此,一行人到府中时也已经是近晚时了,一家人用了晚膳,璎珞还没回飞雪院,外头倒有丫鬟来禀,旁边将军府太夫人带着王雪瑶来了。
唐氏这些天精神已经养的好了些,祁阳王见了满意而笑,待璎珞和唐氏被扶着上了马车,便挥了挥手直回祁阳王府。
山下祁阳王亲自带着人,驾着马车接应。
璎珞一行便只能沿着后山的崎岖小道往山下走,下山不易,使得到山下时已是过午时分。
虽然这些天,大国寺的僧侣以及附近的香客们都被发动了起来,清理山前上山的道路,可山体滑坡的实在太严重,一路上山的道路几乎都被堵了起来,以至于到现在山路还是不通的。
翌日一早,璎珞一行便离开了大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