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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妃同意了靖王妃的建议,靖王妃才笑着拉了谢芷兰,道:“妹妹快别哭了,仔细一会子王爷见了倒以为妹妹心中委屈,反倒不美,快随我下去收拾下妆容吧。”
谢芷兰听靖王妃已经改了称呼,叫起了自己妹妹,顿时脸上一红,谢太妃对靖王妃的贤惠大度却是满意非常,拍着谢芷兰的手,道:“王妃是个好的,你以后可要好好伺候王爷和王妃,好了,去吧。”
靖王妃这才拉着谢芷兰出了屋,到了厢房中,谢芷兰方神情忐忑的要往地上跪,道:“王妃,兰儿真没想到去了冬暖阁的人竟然是王爷,兰儿都是听的媛妹妹的吩咐,兰儿……”
靖王妃却心中冷笑,即便是阴差阳错,谢芷兰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方才在谢太妃面前那样做腔做势,如今倒又一副无辜模样,当真打量着自己是个蠢的,任她糊弄不成。
靖王妃面上却露出羞惭愧歉之色来,扶起谢芷兰,道:“妹妹且莫如此说,我都已经知道是媛儿做的孽,我未曾管束住她,竟让她闯下如此祸事来,已是羞惭。妹妹今日受了委屈,来日进门我定会好好待妹妹的。”
谢芷兰脸上又红了起来,靖王妃这才又道:“我已经吩咐了媛儿去前院请罪,只说是她见你还因上次和世子议亲一事儿还耿耿于怀,这才想成全你,引了世子过去,却不知为何去的却是王爷,我让媛儿这样说,也都是为了妹妹你好,相信妹妹也不想让王爷知道妹妹有意陷害世子妃取而代之的事儿吧?王爷历来可就不喜心思阴毒的女子。妹妹一会子在王爷面前且莫露了口风才好。”
谢芷兰脸色不由微变,若是这样说,王爷只会以为他是遭受了秦严的算计才会到冬暖阁的。
可是王爷却也会误会,她痴迷于世子爷,这样的话,王爷心中岂不是存了疙瘩,厌弃了自己?以后如何还会宠爱一个心中装着旁人的妾室,更何况这个旁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可不这样说,又能如何呢。
难道要告诉王爷真相?正如靖王妃所言,王爷素来厌恶心思阴毒的女人,若知道真相只会更容不下自己。
或者也可以告诉王爷,自己早便倾慕王爷,本来冬暖阁设计就是为了王爷,可如此一来,自己主动爬床,还勾的是自己的表舅,岂不是名声更加淫荡不堪,更让靖王厌恶?
谢芷兰方才还因为还算如愿松了一口气,如今却觉前途未卜,脸色愈发白了下来。
靖王妃眼眸中冷色更盛,却知道谢芷兰无路可走,只能听从自己的安排。
而靖王在前院已经听了秦仪媛的哭诉,本是勃然大怒,恨不能一脚踢死秦仪媛的,可到底是娇宠的女儿,加上秦仪媛脸色憔悴苍白,两眼红肿如桃,脸颊上更是已被靖王妃教训的肿得老高,靖王便使不出这个火了。
秦仪媛瞧着靖王又哭着道:“父王,女儿错了,可女儿就是不忍心兰表姐再去寻死,女儿就想着大哥纳了表姐做妾也不吃什么亏,这样表姐也如愿了,大哥也能因表姐的关系和祖母亲近两份,岂不是两全其美,所以才动了心思。女儿真没有恶意,女儿也没想到去冬暖阁的会是父王,更不知道为何明明该是大哥,却何故就变成了父王。”
秦仪媛说着已经呜咽着痛哭起来,脸上满是懊悔痛苦之色,她这倒不是做戏,她这会子是真情流露,想到今夜发生的事儿,她是真懊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靖王看在眼中,却完全相信了女儿的话,见她主动坦白,主动认错,而且现在确实已经悔悟,且出发点也是好的,只是可怜同情表姐。靖王便觉得女儿只是出世不深,太过天真良善,这才会被有心人利用,做下这等不规矩的事儿来。
而那有心人,自然是一心想算计秦严的谢芷兰。
谢芷兰这个女人,自己不端庄也便罢了,还带坏利用他的女儿,再想到今日因谢芷兰在冬暖阁中他所经受的一切耻辱,靖王便恨不能将谢芷兰给捏碎。
却于此时,谢太妃那边派人来请。靖王到谢太妃处,谢太妃斥责了靖王一顿,便将他和靖王妃商量的结果通知了靖王,靖王听的双拳紧握,道:“这如何使得!兰姐儿长在王府中,我一直拿她当亲子侄一样看待,如何能够收她为妾!”
谢太妃闻言却气的直喘粗气,道:“你毁人家清白时怎么就没想着她是亲子侄!如今满府上下都知道兰姐儿清白没了,你不认账,是想逼死兰姐儿吗!?”
靖王满色涨红,道:“母妃,我那是遭了算计!若非兰姐儿用香,我岂会……母妃!”
靖王尚未说完,谢太妃便两眼一翻倒了下去,惊地靖王连声喊人。
一番忙碌谢太妃被弄醒,靖王妃和谢芷兰也到了床前,眼见谢太妃醒来后就固执的看向靖王。
靖王双拳紧握,满脸挣扎,心中不愿可又抵不住谢太妃相逼,靖王妃便道:“王爷,你便答应母妃吧,兰妹妹唯今也没了它路,王爷若是担心流言蜚语,妾身已经和母妃想了法子,先送兰妹妹到外头略避一避,随后再换个身份入府便是。”
靖王看向靖王妃,见她如此贤惠体贴,为他着想,不免又面露愧疚之色,终是点了点头。
好容易伺候谢太妃歇下,夫妻二人回到了梓涵院中,靖王妃流着泪跪在了地上,道:“请王爷惩罚妾身教女不严之罪!”
靖王眼见靖王妃神情疲倦,满身伤痛跪在那里,心如刀绞,忙上前扶起靖王妃,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何错之有,要说错,那错的也是本王。”
靖王妃顿时眼泪滚落,道:“王爷不知道,听闻全嬷嬷说这一切竟都是媛姐儿造的孽,我这心里……当时那里承受的住,晕倒后真就不想再醒过来面对这一切。妾身真是羞愧……”
靖王听闻靖王妃在冬暖阁前晕倒皆是因此,只觉误会靖王妃至深,不仅做了多不住靖王妃的事儿,还那样疑她气她,靖王将靖王妃揽在怀中,温柔地拍抚她的背,道:“不怨你,媛姐单纯,都是被谢芷兰给哄骗了!还有秦严那孽畜……”
靖王已经料想到,他会被引去冬暖阁必定是秦严做的手脚!
靖王妃只当没听到靖王后一句话,只在靖王提谢芷兰时浑身一抖,哭的愈发不能自抑,道:“兰妹妹年轻貌美,水灵的像一朵花儿般,来日她进了府,王爷……王爷可要好好疼爱她才好。”
她话是如此说,眼泪却像是决堤了一般往下流,靖王愈发羞愧心疼,对靖王妃此刻话中透出的伤心和醋意,他却只觉欢喜,拥着靖王妃道:“这次是本王错了,本王岂会一错到底,你放心。”
当夜靖王留在了梓涵院中,守夜的丫鬟只听正房中王妃一时哭一时笑的,夫妻两人喁喁私语到半夜,后又要了一回水至天微亮才消停。
却说皎月院中,璎珞回来便被云妈妈伺候着去泡热浴,因怕她寒气如体,云妈妈令丫鬟加了两遍热水,非要她泡个彻底不可。
璎珞身上越泡越懒,本就在福禄院中伺候老虞婆一整天,夜里又折腾了一出戏,这会子困倦上来,不知不觉便靠着桶壁睡着了。
突听身后发出些动静,像是什么东西被丢在了屏风上,璎珞猛然惊醒,只以为是云妈妈又让人进来加水,便又迷迷糊糊闭了眼睛,道:“还不行吗?身上都皱成老太太了。”
她言罢就觉脚步声传来,却好似比丫鬟们更沉一些,接着便闭着眼眸都有股压迫力压顶而来,璎珞豁然睁开眼睛,却已晚了。
只见一道高大的影子在眼皮子底下,一沉入了浴桶,引得桶中的水哗啦啦往外流着。
秦严早褪了衣衫,她这一睁眼简直近距离地见证了俊男沉水图,甚至他身体的每一处都让她近距离瞧了个清楚。璎珞脸上一红,虽是两人已多次肌肤相亲,可这样洗鸳鸯浴却是头一回,她竟本能地有些羞怯害怕,身子一动就想爬起来逃走。
岂料人没走成,却被秦严压在了桶壁上,他欺身上来在她耳边道:“身上皱成老太太了?爷帮你看看。”
璎珞整个人被秦严无处不在的气息包围,脸愈发红起来,挣扎着道:“我泡好,云妈妈!”
她说着便喊起人来,可这却不是洞房夜,云妈妈也不再怕秦严没分寸会伤了自家姑娘,知道秦严进来了,哪里会贸然带着丫鬟闯进来。
璎珞喊了两声没反应,欲哭无泪,秦严却贴上了她,声音嫌弃地道:“果然皱了,真丑!”
他声音一本正经,满是嫌弃,璎珞顿时顾不上羞也顾不上逃了,愤怒扭头瞪向秦严,道:“说谁丑呢!”
她这一转头却被秦严堵住了嘴,吻来的又狠又霸道,不容抗拒,璎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本就热气蒸腾,喘息不过,片刻她便觉得头脑晕沉,严重缺氧,忍不住不停捶打秦严,秦严在她唇上狠咬了一下,这才松开。
璎珞泪眼朦胧,靠在秦严身上,一面顺气一面控诉的瞪他,秦严却道:“瞪什么瞪!不是和爷说每日里在皎月院做做针线,看看书,闲了就和丫鬟说说闲篇,不知多自在?怎半夜倒从福禄院出来,还弄成这幅鬼样子?泡皱巴了也是你活该!”
璎珞见他神情有些冷,明显是真生气了,一时倒觉委屈起来,哼了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男主外,女主内,干嘛内宅的事儿非要告诉你,还是你压根不信我的能力,觉得我管不好内宅之事儿?”
若非谷雨和谷云,今夜后果不堪设想,秦严一想到秦仪媛和谢芷兰的打算,便浑身火气,恨不能立时杀人。
秦仪媛倒也知道,想要引他过去,用璎珞为饵,这才费心让璎珞日日去福禄院,后来更是设计璎珞的心腹妙哥回来传话。
若非谷云传话,他可能真就上当了!
见璎珞竟然还敢还嘴,秦严双眸一眯,手臂一个用力便将璎珞困进了怀中,道:“男主外?爷在外头的事儿可没瞒过你,还敢犟嘴,看爷怎么收拾你!”
水又哗哗啦往外漾,璎珞惊呼一声。
等秦严给璎珞胡乱裹起来抱出净房时,璎珞头软软枕在秦严肩上,望去却见浴桶中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一层水,净房里到处流的是水,一片狼藉。
顿觉没脸,将头彻底埋在了秦严怀里。两人在床上又腻歪了片刻,璎珞方才又想起冬暖阁的事儿来,问起谢芷兰来,推着秦严道:“你那时候说谢芷兰也算得偿所愿了,是何意啊?”
秦严正懒懒躺着,把玩着璎珞的长发,闻言便道:“王爷大抵是要多一位妾室了,谢芷兰所盼不就是这个吗。”
璎珞一愣,旋即恍然过来,顿时张大了嘴,接着却不可抑制地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说实话,她虽对靖王妃没好感,对秦仪媛恼恨厌恶,可最恶心的却还是靖王。
靖王妃便有歪心,那女人偏心自己孩子也算正常,秦仪媛便是坏心,也是从小娇宠养成的刁蛮任性,不可一世。可靖王呢,都说虎毒不食子,秦严没了生母,又年幼遭受非人磨难,靖王作为父亲,非但不心疼孩子,反倒恨不能秦严去死。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璎珞早瞧他不顺眼了。
女人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要溢出来了,脸上一片嫣红霞彩,白皙身子也难免从锦被下滑了出来,秦严目光略沉了沉,道:“皎皎,你在爷面前这样取笑爷的父王,真的好吗?”
璎珞闻言略敛了笑,却主动扑倒在秦严身上,对着他的唇便是吧唧一下,道:“夫君威猛,还是夫君手笔大!”
秦严却目光闪动,意有所指的道:“虽说你家夫君确实威猛,可皎皎这样直言夸赞,不大好吧,为夫都难为情呢。”
他说着一双手已不老实了起来,璎珞脸上热度又起,嗔了秦严一眼,忙滚下来用被子裹了裹身子,道:“那秦仪媛和秦举那里呢,你不会也安排人过去瞧热闹了吧?”
秦严眸光略冷,摇头道:“兄妹乱伦影响不好,爷到底也是靖王世子,靖王府名声太糟,于爷和皎皎也不利,再来,往后咱们还要有孩子,投鼠忌器,这次便先便宜了他们。”
璎珞闻言便也明白了过来,兄妹乱伦,传出去便是旁人不敢当着靖王府中人的面胡说八道,可心里必定也是鄙夷万分的。
难免会说靖王府里全是男盗女娼之辈,肮脏不堪。如今她却也是靖王府的女人,这种香艳之人,又往往流最广,流传的事情最长,来日他们若是有了女儿,这事儿再被翻出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璎珞挑眉,见秦严思虑的竟比她还周全,岂能不知他是将她放在心上,半点都不愿伤到方才会如此,一时眸中一柔,主动勾了秦严的襟口,嗔他一眼,道:“呸,才刚刚成亲,倒将孩子时时挂在嘴上。”
她话虽这样说,那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的娇嗔眼神,还有大胆而轻佻的动作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难得她这样主动,秦严瞳孔一缩,翻身便欺了上去,道:“夫妻敦伦,生儿育女,再正经不过之事儿,有什么说不得想不得的?”
说话间埋头下去,亲了两口,却又想起一事儿来,猛然抬头逼视着璎珞,咬牙切齿地道:“皎皎,你这身子你再敢让她受回凉试试,再有下次,看爷还这么轻易放过你不!”
璎珞却笑了起来,主动勾住秦严的脖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