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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被暂时安置在了宗人府中看押,等待处理结果。
璎珞和秦严跟着太后出来,眼见长公主扶着太后,旁边跟着乔丹华劝慰着,璎珞便落后了两步,拉着秦严略慢了些。
她脚步磨磨唧唧的,时不时的还抬眸瞧瞧他,偏又不说话,一脸欲言又止的,只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却满是关切疼惜和担忧,秦严觉得她这种小模样很是少见,也有趣的紧。倒生出了逗弄之心来,绷着脸,就像是没发现她的关注一样,也不说话。
其实对于谢太妃残害他的事儿,他是真的没什么感觉,也就初听谢太妃承认时,心中略震了一下罢了。他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性子冷淡,对无关的人从来就不肯多投注感情,哪怕是恨。
对谢太妃便是如此,从不曾当她是祖母,她做出什么事儿来,他自然也不会伤心。
璎珞见秦严不说话,却愈发替他难受了,眼圈渐渐都有些红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其它,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挡住秦严的去路后,伸出手臂便将秦严给紧紧抱住了,也不说话,就将脸颊贴在秦严的心口位置,柔顺而依恋的蹭着。
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从翘角屋檐洒下,笼在两人身上,温情脉脉,两人相依便无凄楚孤寂。
前头乔丹华无意间回头看了眼,顿时就脚步一顿,被不远处的画面所触动,目光痴痴然起来,道:“皇祖母,母亲快看!”
太后是真的很难过,心中愧疚的很,她本来就因为当初牺牲女儿的幸福拉拢靖王府而愧疚,后来女儿过的不好也便罢了,如今竟又生出这样的腌臜事儿来,太后出了大殿眼泪便落了下来。
敏慧长公主轻声劝慰着太后,此刻闻言,两人方才一起回头望去。
美好的一幕,总是能触动人心的,看到秦严低头拥着璎珞,两人亲昵的相依相偎在一起,太后和长公主的心情也瞬间好了很多。
长公主笑着道:“母后看,如今阿严比谁都过的好,我瞧的出来,阿严每日都很快活,以前十天半月不见笑一下的人,如今笑容也多了,话也多了,母后也快莫多自责内疚了。姐姐在天之灵瞧见了,也不会开心,母后将阿严教养的这么好,阿姐只有感激母后的,再说了,阿严是个孝顺孩子,母后可莫再让阿严经了这样的事儿,还要我母后担忧了。”
太后闻言这才张开嘴,深呼吸了一下,道:“你说的对,阿严现在很好。”
有时候一个亲密的肢体语言要比说无数话来得更管用,秦严这会子一颗心便柔的要命,他自然是察觉了前头太后等人望过来的目光,即便是想和媳妇亲近,可这里也确实不是地方,故此他笑着道:“好了,爷无碍,皇祖母她们都看着呢。”
璎珞闻言回头,果然就见太后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正瞧着这边,她脸上一红,本能地转头把脑袋埋进了秦严怀中,接着又觉不对,忙又推开了秦严,往后退。
她这反应真称得上呆头呆脑了,秦严闷声笑,扶着璎珞的后腰,避免她退的急了摔倒,前头却传来乔丹华的声音。
“表哥表嫂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哈!”
说罢伴着笑声,搀扶着太后又往前去了。
璎珞红着脸,忍不住看向秦严,道:“你真没事儿?”
秦严这会子倒是心思一动,脸色又黯然了一下,强颜欢笑道:“爷能有什么事儿,没事儿,爷前头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不陪你们回慈云宫了,皇祖母只怕心情不好,就劳皎皎多劝慰了。”
璎珞见秦严分明因方才的事儿伤着了,拉着秦严的手紧了紧,这才松开,目送秦严去了。
她回到慈云宫太后已调整好了心情,看上去没那么难过了,将璎珞招到身边,太后便冲长公主道:“好了,让嫣姐儿留在这里陪着哀家就好,你那府上也一堆事儿呢,赶紧回去吧。”
敏慧长公主在博弈侯府住,像寻常媳妇一样,处理中馈,孝敬公婆,太后这样说,她也知道,太后大抵也还有话对璎珞说,便没多言,带着乔丹华告退了。
太后拉着璎珞的手坐在罗汉床上,目光柔和,道:“今天可吓到你了?”
璎珞摇头,笑嘻嘻的道:“皇祖母太小瞧人了,这些事儿哪里就能吓住我啊。”她笑意微敛,又道,“只是和皇祖母一样,为婆母和夫君觉得不值。”
太后长叹了一声,目露追忆,道:“当年老靖王为其嫡长子求娶敏颖,哀家也是被形势所逼,便安排敏颖见了见靖王,不曾想,敏颖竟说她愿意嫁过去。靖王此人,虽说才干平常,可相貌却是个好的,哀家只以为敏颖是真瞧上了靖王,便促成了这件亲事。谁想,并非如此,敏颖她从小就比敏慧要懂事聪颖,想必是瞧出了哀家的难处,瞧出了当时形势紧迫,这才故意装出看上靖王的样子来,唯恐哀家为难。”
璎珞闻言心中难过,道:“母亲她是个孝顺的人,若是见皇祖母为她的事儿,到如今还不能释怀,一定会难安的。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想得到,靖王娶了母亲,得了母亲的助力坐稳王爷之位,保全了靖王府几十年的富贵权势,可是却又寡廉鲜耻,不善待母亲呢,皇祖母又不是神佛,不必太过苛责自己。阿”
太后眼眶微红,道:“是啊,你母亲她一直都极孝顺。其实敏颖嫁过去后生了琼姐儿,哀家才无意中发现,她之前在闺阁时,竟然也是喜欢过一个男人的……”
璎珞微微愕然的瞪了下眼眸,心里有些好奇又疑惑不解,按太后对两个孩子的爱护,若是敏颖长公主喜欢一个男人,应该会成全才对,长公主身份高贵,也不存在高攀的问题,难道是那男人不喜欢敏颖长公主?
见璎珞怔怔瞧过来,若有所思,太后接着道:“只是那男人……和敏颖的身份实在太不相配,那人是敏颖的护卫,家中往上数几代,都是哀家娘家的家奴,而且他比敏颖大个数岁,敏颖及笄时,他家中都已经有妻室了。”
璎珞是真愕住了,她万没想到敏颖长公主竟然会喜欢上自己的侍卫,这古代地位森严,主仆有别,那侍卫是几代的家奴出身,就算太后再疼爱敏颖长公主,也万万不可能将女儿许配给下头的家奴。既是护卫,大抵京城不少人也都是见过的,就算换个身份,也遮掩不住,更何况,若是真成全了敏颖长公主,皇家的脸面也都没了。
更不要说,那男人还是成过亲了的,也难怪敏颖长公主会隐瞒下这一桩心事,连自己最亲近的母后和妹妹都不曾告诉。
“那后来呢,那个侍卫现如今还在吗?”
太后摇了摇头,道:“敏颖出嫁前给那人除了奴藉,又写了封推荐信,令那人带着家眷到西北军中建功去了。敏颖生养阿严那一年,他倒是刚好立功封四品将军进京受封谢过恩,曾到公主府求见,敏颖未曾见他,后来敏颖因生阿严难产,坏了身子,拖了没一年就去了,哀家听闻那人一个月后在西北出去狩猎时,不巧就遭遇了一小队敌军哨探,凭一己之力,杀敌数十,后来气力耗尽,身首两处,埋骨沙场了。算算时日,那个时候刚好是敏颖过世的消息传到西北之时。”
璎珞听的眼眶微热,哪里会有那样凑巧的事儿,刚好长公主的死讯传过去,他就独自一人出去狩猎,就偏巧撞上了敌军的哨探兵马,还没能藏匿逃脱,反而厮战在一起,弄的身首两处。只怕是生无可恋,就那么去送了命。
她半响才声音略显干涩的道:“只望母亲和那人下辈子能做一对有缘有分的夫妻。”
太后闻言闭了眼眸,半响才道:“哀家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被勾着和你说起这些事儿来,好了,这会子时辰真不早了,想必你也饿的紧了吧?别让这些事儿影响心情,陪着皇祖母用膳去。”
用了午膳,璎珞陪着太后在花园中略散了散,天玺帝便来了,心知八成是为了处置谢太妃一事儿,天玺帝需要和太后商量一下,璎珞便乖觉的高了退。
而这日靖王是到傍晚时才得知消息匆匆归京的,进了城,来不及回去靖王府换衣裳便先进了宫,天玺帝在御书房中召见了靖王。
不待靖王跪稳当,天玺帝便一脚狠狠踹在了靖王的身上,靖王在地上打了个滚,二话不敢说,忙忙爬起身来,重新跪好。
天玺帝声音沉怒,道:“敏颖是朕的皇姐,当初更是为了朕才下嫁的靖王府,你虽是靖王府的嫡长子,但资质平平,能够顺顺当当承继爵位,和迎娶了敏颖不无关系。靖王府这些年能够风光依旧,稳坐这大丰勋贵第一把交椅,那也和敏颖下嫁,当年老靖王关键时刻支持朕不无关系,朕本以为你会善待皇姐,没想到你竟寡廉鲜耻,只知道索取,不知回报,纵容谢太妃做出这等混账事来!”
靖王跪在地上,面对天玺帝的雷霆震怒,砰砰磕起头来,道:“虎毒不食子,微臣实在不知此事,皇上明鉴啊。”
见靖王磕的额头淌血,沿着眉骨往下滴,天玺帝这才怒意渐消,却余怒未除,回身坐到了龙椅上,只道:“依靖王看,该当如何处置谢太妃!?”
靖王闻言额头冷汗之冒,谢太妃就算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他的生身母亲,他若是将谢太妃推出去挡了太后等人的怒火,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他?定然会遭受唾弃。
可偏天玺帝就将此事交给了他决断,若然替谢太妃求情,靖王若不做些什么,又怎么能令天玺帝满意,放过此事?
靖王冷汗越汇越多,最后只得道:“皇上赎罪,秦严虽是我靖王府的子嗣,到底也是皇亲国戚,皇室血脉,母妃如此做,确实大过,可母妃她总归是一时糊涂,不管如何,她都是微臣的母亲,是秦严的祖母啊。还望皇上能够容情,绕过微臣母妃一命,微臣齐家不严,愿意……愿意交出虎贲军的虎符,保全母妃性命。”
虎贲军乃是靖王府世代掌管的,天玺帝早便有意回收兵权,可一直不曾寻到很好的机会,如今闻言,天玺帝双眸微眯,瞬间却又恢复了常态,道:“虎贲军已由靖王府世代掌管,朕又怎好收回兵符呢,靖王切莫说这样的话了。”
靖王却听出天玺帝话中的温和来,心思略动,知道天玺帝是顾忌什么,靖王便道:“皇上,还请皇上成全微臣的一片孝心啊!微臣愿意明日早朝上折请罪。”
天玺帝闻言这才叹了一声,道:“难为爱卿一片孝心了,只是谢太妃所犯过错实在太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饶,朕念及家丑不外扬,便允了爱卿带太妃回王府去,不过爱卿也莫让朕和太后失望,既然知道齐家不严,往后该纠正错误才是。朕期待着爱卿的处理结果。”
靖王忙磕头应是,天玺帝又道:“如此爱卿自领三十廷杖,退下吧。”
靖王浑身微颤,再度应声,外头已经准备好了廷杖之物,陈厚实恭候在一旁,见靖王出来,皮笑肉不笑的道:“王爷请吧。”
靖王情知今日这一顿打免不了,自行撩袍在廷凳上趴下,陈厚实一扬手,板子便砰砰砰的一下下抡在了身上,毫不容情。
没几下靖王已满头大汗,疼的紧咬牙关,陈厚实冷眼看着。
廷杖的诀窍的多的是,陈厚实有的是法子,让人将靖王打的皮开肉绽,疼痛入骨,偏就不伤筋骨,待三十廷杖挨完,他已是脸色惨白,浑身抖若筛糠,瘫软如泥。
是日夜,靖王撑着伤痛的身体,从宗人府将谢太妃领了回去。
谢太妃本来身子就欠佳,进了一趟宗人府,动了刑,又受了一场审问惊吓,被靖王带回去时已是昏迷不醒,到了半夜她才悠悠醒过来,听闻靖王挨了打,还将虎符给折了进去,谢太妃又是一口老血吐出,身子愈发不好了。
她气息奄奄的拉着靖王的手,哭着道:“都怨母妃,害了你,害了王府,往后没了虎符,靖王府可该当如何……”
靖王心中也怪谢太妃,可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却也是多说无益,只道:“皇上早便想收回兵权了,这回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儿子若然一意装傻,只怕……母妃做下此等时,太后却是不能因一个虎符就消气的,则会靖王府,母妃是呆不得了,儿子已经让人收拾了家庙,母妃今日就连夜动身前往家庙修身养性吧。”
谢太妃闻言面色剧变,盯视着靖王,满是不置信,好似不明白,她都到了这等地位了,怎么还会被发送家庙!
靖王却无可奈何,站起身来,拂袖去了,谢太妃愣住,眼见着靖王一瘸一拐,却毫不留情的决然而去,谢太妃扑倒在床榻上哭死了过去。
当日夜里便有马车载着病的七荤八素的谢太妃离开了王府,而谢太妃一生追求不过是尊荣二字,成为靖王府的太妃令她倍感满足,提携娘家更是不遗余力。
如今她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谢太妃如何能够接受?
没几日功夫,她便有些糊糊涂涂的,精神都不大清醒了起来,在家庙中却依旧做着太妃的美梦,对着伺候的下人一时唤逆子,一时叫死鬼,一时又骂贱人的,只是被送进家庙中的,都是失势之人,伺候的下人们却是不会再顾念她的身份,哭喊哀求了,谢太妃自然免不了受了些苦头,却也是咎由自取,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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