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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种作战形态和几万张脸？”古铁惊讶的问。

“是的，按照战场划分，有超低空、低空、山地、沙漠、平原、热带丛林、温带森林、沼泽、河湖、海洋、寒带、雪原、洞窟等等二十多种，按照功用分，有格斗型、突击型、炮击型、潜伏型、支援型五种。把战场和功能搭配，就有一百多种。”毒液凝视着跳跃的火花，娓娓述说自己的能力，美丽的容颜不断的变幻着，时而冷艳，时而妩媚，时而清秀，时而知性。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眼神，不论眼瞳变成何种色泽形状，都始终宁静的注视着火焰。

最后，变幻的面容定格在古铁第一次见到的那份充满古典优雅。她缓缓回头看着古铁，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在期待古铁的回应。古铁半天才回过神来，傻傻的说：“太帅了……太华丽了……毒液老师，你赢了，果然超出我想象力的极限，这实在是太赞了。”

“你喜欢哪一张？”她淡淡的问，清淡的语气中含有一种微妙的关切。

“都很漂亮，都喜欢。”古铁傻笑着说，随后意识到自己太轻佻。他连忙干咳一声，认真的说：“老师，你既然最喜欢现在的模样，就保持这个模样呀，自己喜欢是最重要的。在我看来，老师现在的模样也很可爱漂亮，就像尊贵的公主，让人一见就喜欢。”

“自己喜欢是最重要的吗？”她低声重复古铁的话。

“这是当然，自己的形象当然要自己喜欢。”他笑着说。

毒液点了点头。又戴上了面罩，淡淡的说：“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她永远不会变。”

“嘠……”古铁一时间惊愕懊恼悔恨郁闷过度，发出一声无意识的怪叫。

毒液拎着短刀站了起来。冷冷的说：“走吧，去找灰烬要一个说法。”

“找她要什么说法？”古铁不解的问。

“我和她在你的大脑内做一个小手术，就是为了知道你的位置和情况。”毒液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冷冽：“这一次，她至始至终没有一点提醒。这是不正常的，在动手之前，她或许感觉不到。但与你动手之后，她不可能还感觉不到。她必须给一个理由。”

“这个……”古铁猛地想起某个理由。羞耻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毒液问。

古铁叹了口气，把战斗前的那个意外简述一遍。就是灰烬隐身过来，他看不见灰烬的样子，就闭着眼睛释放无数的灵能之手乱摸。结果在灰烬的胸脯上乱摸一通。毒液听古铁说完，冷冷的说：“这不是理由，你只是摸摸她的胸脯，她却放任我们自相残杀，这不合理。”

“她后来不是被巨蝇群追得到处乱跑吗？”古铁问。

“她被巨蝇群追逐之前。就该表明身份。”毒液说。

毒液说得也是，灰烬不表明身份，却追着古铁狂轰滥炸，勉强能解释为报复古铁的袭胸之辱。只是报复得有些过分。可巨蝇群冲过来时，她还不表明身份。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如果她当时高喊一声‘我是灰烬，下面那个是古铁。毒液来帮忙’，那么古铁和毒液不必火拼一场，可以联手一起巨蝇群，她也不必被巨蝇群追得到处乱跑，大家都很平安。正因为她知情不报，导致古铁差点没命，毒液劳心费神，她也不好受，三败俱伤糟糕透顶。

总而言之，灰烬确实应该给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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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空中上，充满能量的青琉璃欢快的飞行，一会儿来一个8字回旋，一会扭出一个螺旋翻滚。在荒凉的沙砾上，古铁跟在毒液身后奔跑，默默的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以及乱七八糟的其他喜悦，比如‘啊，我终于可以与毒液一起战斗’，‘太爽了，老师真的要跟我交往’之类的。尽管心中充满了喜悦，但一点疑惑始终盘踞在心中，他想不计较都做不到。为什么毒液和灰烬这对宿敌会联手？为什么她们会在这风暴之源内？

毒液察觉到古铁的疑惑，淡淡的说：“因为霸权来了。”

“你们刻意制造这场亚空间风暴，就是为了对付霸权？”古铁惊讶的问。

“不是为了对付霸权，一个筛选新人的特遣队，还没必要让我们这么麻烦。我不知道灰烬是为什么，我的原因……”毒液顿了顿，才接着说：“……是你。第一眼看见你时，我觉得你很弱，不论身体的力量，智慧或者灵能。我无法理解遴选者会把你投入这片残酷的废墟。所以我暗中观察你，企图寻找你隐藏的力量。遴选者不可能把一个弱者投入战场，你肯定有什么隐藏的力量，我是这么想的，但观察了许久，你没有施展任何的特殊能力。”

“对不起，让老师失望了。”古铁听得很气馁。

“不，不是这样的。看你的表面，感觉你很弱。剥开你的表面看里面，还是感觉你很弱。但剥开里面看你的心，才能知道你的真正力量。你不聪明，却很谦虚，有一颗虔诚的敬畏心，愿意接受训练和指教。你没有大力量，却很坚韧，从不放弃，总是坚持战斗到最后。”

毒液回头看古铁一眼，才接着说：“谦虚和坚韧，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品质。杀戮废墟从不缺乏强者，大智慧者，大力量者不计其数，但他们缺乏对力量和未知的敬畏。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们都是最顶尖的强者，认为自己是神和真理，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来到这杀戮废墟后，他们见到更强的强者。见到不计其数的陌生未知，却不愿意去适应这新世界，学习新的知识。他们偏执、暴躁，拒绝抛弃原来的狭隘。排斥这个陌生的新世界。当残酷的现实降临，迫使他们不得不承认现实时，他们又急转直下，轰然崩溃的放弃了。他们的心都是玻璃的，像玻璃一样硬，像玻璃一样脆弱，承受不了多一点的压力。”

“这样吗？”古铁听得似懂非懂。一直未曾强力的他，很难理解强者的世界观。

“是的。所有在杀戮废墟的强者，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问题，我也一样。”她又回头看古铁一眼，声音微妙的柔和一些：“在见到你之前。我也偏执、暴躁，排斥这片废墟的绝大部分事物，只选择性的接受其中一小部分。我观察你的时候，第一眼感觉你很弱，第二眼感觉你还是很弱。第三次。我静下心来再看一次，仍然没看见你的力量，却看到了我自己的弱点。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反映我的狭隘、偏执、狂妄和无知。”

“表面上。我教你各种技巧，训练你怎么战斗。我是你的老师。但事实上。你给我很大的启迪，开辟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你才是我的老师。”她加重声音。冷冷的说：“这个时候，我知道霸权的到来。他们会阻碍你的成长，也会破坏我的新世界，我怎么会允许，又怎么可能允许。我原本打算截击他们，但灰烬有更好的建议。她对我说‘来一场亚空间风暴吧’。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既不会妨碍你的成长，又能给你们一片平等的战场。”

“原来这样，难怪这场风暴这么巧。真是辛苦毒液老师，还有灰烬老师，你们肯定麻烦不少，否则也弄不出这样级别的自然灾害。”古铁恍然大悟的赞叹，随后又关切的问：“老师，这里的时间流逝很漫长，你们一定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吧，你们的装备都快没了。”

“也没有多久，风暴之眼成型的初期，时间差不大。外面过去几天了？”毒液问。

“从变冷的那一天算起，是四天三夜。”古铁说。

“霸权与你们交手了吗，你又怎么来到这？”毒液问。

“打得天昏地暗，我们还打下一台动力装甲，俘虏名叫‘远星’的女玩家。”古铁说。

“哦，说来听听。”毒液饶有兴致的问。

“霸权刚到的时候，我们不打算与他们正面冲突，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哪知道……”古铁从庇护所前门的战斗说起，说到沙暴时自觉省略部分情节。他顺势往下说，一直说到女伴的伤病和女神的任务。毒液沉思一会，才说：“原来这样，那非找到灰烬不可。”

“灰烬知道怎么阻止亚空间风暴吗？”古铁问。

“必须有她才行。”毒液说。

“那怎么找到她？”古铁兴奋的问。

“她喜欢热闹怕寂寞，肯定躲在周围，一边偷窥我们，一边策划那些疯狂和荒唐的念头。”毒液扫视一眼周围阴寒的荒漠，淡淡的说：“如果她存心躲着我们，那我们肯定找不到她。所以我制造一份她无法拒绝的诱饵，我们现在不去找她，去搜集制作诱饵的材料。”

“她无法拒绝的诱饵，是什么诱饵？”古铁好奇的问。

“她非常自恋，对美容有着病态的痴迷，我设法调配一种最强效的美容药。”毒液回头看古铁一眼，淡淡的说：“美容药的材料源自魔兽，这些魔兽并不强，可以做你的陪练。你上次战斗的表现优良，但还有一些值得改进的地方，可以从优良成为优秀。”

“啊，我明白了。”古铁立刻知道这次行动不会太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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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铁跟着毒液来到一片崎岖的奇特乱石山。这里的奇特达到一种荒谬的程度，用地球上的词汇难以形容。这里就像一块蛋糕被揉成碎末，平摊在盘子上，无数蛋糕碎渣堆积在一起，每颗碎渣上又有大量的孔洞。——这座石山并不高大，但非常宽阔，占地非常宽广。无数的乱石堆砌成扭曲的山体，每块巨石上又有大量大小不一的大空洞。大的孔洞足够开车，小的孔洞也能让人爬进去。冷风从一个孔洞吹到另一个孔洞，发出怪异的嚎叫声。

星星点点的红光在乱石山上蠕动着，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些红光源自巨蚁甲壳上的红色晶体。无数的巨蚁正在乱石山上爬行，从各个孔洞进进出出。当古铁和毒液到达山脚时，这些巨蚁立刻有所警觉，像军队一样聚集在山上，排列成威严的阵势。

毒液从容的望着巨蚁群，仿佛它们不是巨大化的魔兽，只是普通的小蚂蚁。她淡淡的说：“我简单的说一说我的看法，你有十二把枪。却让它们一起齐射一起换弹。齐射的时候，枪阵的火力过强，四把枪就足够轰杀敌人，十二把枪还是轰杀敌人。换弹的时候。十二把枪同时停火，又给敌人反击的机会。更合适的战术是枪阵分组，每组四把枪，三组枪轮流开火。一组射击，一组换弹。一组预备。火力可以长时间持续，你想想该怎么做吧。”

古铁一听就皱紧了眉头。枪阵的原理都是灵能之手持枪，许多只灵能之手控制许多把枪，对着敌人一通乱轰。能力的水平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枪的数量，枪越多。灵能之手越多，能力必须越大。第二个是控制枪的用法。每把枪都要射击装弹，如果枪阵的枪相同，装弹和射击的方法相同，控制者就省心；如果枪阵的枪不同，持枪方式不同，装弹方法不同，甚至连战斗状态也不同，控制者就要一心多用，难度会非常非常的大。

‘战斗映射，枪炮阵列’是最简单的，古铁只需要管好自己的枪，再让灵能之手模仿他的动作，非常省心省力。他昨天临时改变的枪阵不再有战斗映射，灵能之手不模仿他的动作，直接控制十二把枪，难度更大一些，但增加的难度有限。十二把枪完全相同，又同时开枪同时装弹，也就那么一回事。但毒液的三组循环射击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一组射击，一组装弹，一组准备，控制枪的复杂程度急遽飙升，简直就像从小学一年级跳到三年级。

古铁想了想，先从封印护臂中放出三把枪，让它们在身前一字排开——控制枪的技巧突然复杂许多，他只好先降低枪的数量，适当减少总体的难度，等熟悉技巧之后再恢复枪的数量。刚好这个时候，山上的巨蚁大军开始冲锋，他立刻让1号枪开火，对着远处的巨蚁一通扫射，一口气打空弹匣。然后，他让2号枪射击，给1号枪换弹匣。2号枪的弹匣很快打空，他让3号枪射击，给2号枪换弹匣。3号枪打空，他让1号枪射击……

古铁起初还顺利，三把枪轮流射击轮流装弹。但巨蚁群越冲越近，他急得脑袋发热眼睛发红，一不留神错误操作，三把枪一起砰砰砰的扫射，子弹一下打空了。他连忙换上新弹匣，正要开始重新练习，毒液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淡淡的说：“到此为止吧。”

古铁愣了愣，沮丧的说：“是不是让老师失望了。”

“技巧从不是你的长处，我没有抱期望，所以也没有失望。”毒液说。

“啊？”古铁深受打击，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

毒液察觉到古铁的沮丧，就说：“看来我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这样，领悟力不是你的长处，所以我没有期望你能立刻实现三组循环射击。所以你没有成功，我不会失望。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在六个小时内解决不了，我才会相当失望。”

古铁精神顿时好很多，笑着说：“接下来怎么打？”

“练习近身战。”毒液说。

古铁收起三把枪，拔出红白斧问：“老师，要怎么练？”

“你上次怎么做，这次也怎么做。”毒液说。

古铁点点头，抡着红白斧冲向巨蚁群，先释放出一片扇形扩散的灵能力场，把一整片巨蚁提到半空中。——这是他先前看巨蚁时发现的一个情况，这些巨蚁块头挺大，其实并不怎么沉重，可以轻松的提起来。所以古铁先让它们失重悬浮，然后冲上去一通猛砍。红白斧异常犀利，灌注灵能之后几乎无坚不摧，砍什么都是一斧两半。所有靠近古铁的巨蚁全部浮空，没有办法反抗，然后被红白斧劈中，稀里哗啦的四分五裂。

毒液一直跟在古铁身后，基本上不用出手战斗。古铁精神异常亢奋，明明还没有使用死亡狂热，却比注射双倍剂量的死亡狂热还亢奋。他围绕着毒液不停的跑来跑去，哪里有巨蚁来就朝那里去。毒液很赞赏古铁的热情，只是古铁的技巧让她实在不敢恭维。

“一手握着斧柄的末端，用力握紧，就像手掌与斧柄生根相连；一手握着斧柄的中间，不要抓得太死，看情况滑动位置。斧柄是一根杠杆，灵活的调整杠杆，用来控制劈砍的速度和范围。不要全用肩膀和胳膊挥斧头，这样容易疲惫又没有力量，用你的腰发力。你的胳膊没有你的腿粗，你的腿没有你的腰粗，你的腰才是全身力量最强的肌肉。二分的挥砍力量来肩臂，五分的力量来自腰背，三分的力量来自双腿，注意全身肌肉的协调……”

毒液一边走一边指点这个学生兼见习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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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抱歉，昨天只有一更，主要原因是不知道怎么写毒液的爱情，不知道怎么落笔，所以面壁构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