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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楚雨凉的解释,晏振傲和蛇娃没有再反问。两个孩子虽然小,但亲眼看到长明宫侍卫杀人的一幕,也知道他们所救的人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楚雨凉现在对他们说那个老婆婆活不了多久,两个孩子并不意外。
他们是没问题了,可楚雨凉却有一肚子疑问。
摸着儿子脑袋,她难得温柔一次,“宝儿,你告诉娘,那老婆婆到底是如何受伤的?宫里那场大火又是如何起的?”
晏振傲小脑袋仰起,不答反问,“娘,是不是我们说了你就可以免去我们的禁足和抄写?”
楚雨凉嘴角狠狠一抽。要不是想了解真相,她现在都想给他屁股上来两巴掌。反正她家爷也在场,来个夫妻合揍绝对没问题,保管让这小兔崽子屁股开花、然后大半个月都出不了门。
收起温柔的笑,她板起了脸,“你要是如实说了,我可以考虑惩罚减半,要是不说,惩罚加倍!”
晏振傲连续翻了好几个白眼,朝她身后的晏鸿煊瞄了一眼后,他还是把许多不满的话都吞回了肚里。
对于楚雨凉开的条件,蛇娃表示很心动,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晏振傲斜睨了他一眼,最后不得不妥协,减半就减半吧,有得减都不错了。最主要的是他们爹在这里,那脸色明显不对劲儿。
衡量过后,小家伙这才将他们皇宫几日游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如夫妻俩所猜想的那般,那就是一场狗咬狗的戏码,那老太婆有这样的下场,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让夫妻俩意外的是小家伙嘴里的‘祖父’!
楚雨凉很惊讶,“宝儿,你确定那个人是你祖父?”
太皇太后是为了宇文娴清跟男人偷情才同她们母女闹翻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居然在宫里见到晏傅天!这怎么可能?
离开柏君庄的头几日她还去密室见过晏傅天、还同他说过话呢,就算晏傅天离开柏君庄,那也没这么快的速度。他们已经算快马加鞭了,晏傅天就算要回京,别说比两个孩子先到京城,连他们夫妻俩都赶不上。
除非他飞天!可这可能吗?
晏振傲点头,“没错啊,那的确是祖父。”但对于晏傅天出现在宫里,他也表示疑惑不解,“不知道祖父何时到那里的,而且一直都晕迷着。”
蛇娃也附和着点头,“师叔奶奶,宝儿说的是真的。”
楚雨凉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只见他神色冷漠如常,并无半点意外的样子。她面露不解,问道,“爷,你这几日不是去了宫里吗?怎么没听你说?”
晏鸿煊勾起薄唇,似笑非笑,“那不过是个假的而已。”
楚雨凉这才释然。原来如此!她就说嘛,晏傅天动作再快,也不可能比他们还先到京城。
“那他还在宫里吗?”
“晏子斌前阵子患了心痛之症,我进宫第二日他就宣称‘父皇’为了他外出求医去了。至今不见此人出现。”
“哦。”楚雨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想到什么,她突然很感兴趣的笑了起来,“爷,宝儿说太皇太后发现宇文娴清跟男子有染、而宇文娴清却说是同你们‘父皇’那个……你说,这其中?”有孩子在场,她不好把一些词说得太露骨。
晏鸿煊冷哼,“她同谁有染与我们何干?”
楚雨凉忍不住问道,“要是你父皇知道,你说他会如何处理?”
晏鸿煊脸色微沉,“他的事他自己处理。”
楚雨凉摸了摸鼻子,好吧,算她多嘴了。他不想提晏傅天,不提就是。
她只是很好奇、而且很期待,要是晏傅天真回了京城,发现宇文娴清出轨了,不知道宇文娴清会如何?她是投河自尽呢还是悬梁自缢?
转过身再看向两个孩子,只见两个小家伙正认真且好奇的听他们夫妻谈话,她赶紧板起了脸,“行了,别站着了,赶紧给我回去!谁再敢出房门一步,看我不狠狠收拾他!”
两个小家伙低着头,赶紧忽闪忽闪的离开了。
待两个孩子一走,楚雨凉抱着晏鸿煊手臂开始抱怨,“爷,你看看他们嘛,这一个个太不像话了!”
晏鸿煊将她搂到胸前,垂眸看着她,低声安慰道,“明日我亲自教训他们。”
楚雨凉眨了眨眼,“你不忙了吗?”
晏鸿煊刮着她鼻尖轻笑,“宫里的人和事与我无干,他们是生是死我们都不必理会。待子贡将手雷弄到京城,我们只管对付巫族之人就可。”
楚雨凉可没他想得那么乐观,“晏子斌现在能容你那是因为他要借你对付巫族,要是我们把巫族铲除了,他过河拆桥咋办?”
晏鸿煊眸光沉了沉,“他中了巫族的‘噬心散’,最多还能活两年。就算他再不甘心,也得认命!”
楚雨凉知道他那晚进宫是为了晏子斌的病情,只不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皱了皱眉,她试探的问道,“爷,你就没其他想法?”
晏鸿煊挑眉,“你认为我会救他?”
楚雨凉干笑,“这个由你决定,我可不会管。”
晏鸿煊眸光看向别处,夜空中的嗓音低沉而冷漠,“生死有命。更何况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意思就是他不会出手?楚雨凉抿着唇沉默起来。对他的想法和决定,她全都支持。对晏子斌的下场,她也不会同情。只是……可怜了晏骅那个孩子。
就在她走神之时,突然被抱了起来。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假意的推了推。
“回去吧。”晏鸿煊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并没有深吻。
“嗯。”楚雨凉抱住他脖子,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
待他们离开许久之后,远处的假山后才露出三颗小脑袋。
“小舅舅,你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贝儿出声问道。
“没有。”楚胤恒摇头,表示有些惋惜。他们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可离得远,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何事。
晏骅指了指某处还亮着灯的房间,“那里还有人。”
贝儿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我小师叔肯定在里面!”
楚胤恒招了招手,最先从假山后跳出,“走,去看看。”
三个孩子蹑手蹑脚的往那间屋子走去,还不忘四下查看,就怕楚雨凉他们会返回来。
只不过当他们刚靠近房门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看着还来不及躲的三个孩子,小南瞬间板起了脸,“如此晚了,谁让你们出来的?”
楚胤恒和晏骅都心虚的低下头,就只有贝儿厚着脸皮跑过去,先抱住小南的大腿,然后猴子爬树一般往他身上爬。
小南尽管脸色不好看,可却没推开她,而是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小丫头一个劲儿的在他脖子里拱来拱去,嘟着嘴道,“小师叔,你不在人家睡不着嘛。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所以人家才偷偷溜出来的。”
小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但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些。
看着对面两个小男孩,他板着脸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去。”
说完,他腾出一只手将房门关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地上两个小家伙也只能跟上。
楚胤恒一边走一边做手势。
贝儿在小南身上伸长了脖子对他扁嘴摇头,表示自己啥都没看到。小师叔开门的时候就熄了灯火,屋子黑漆漆的,她啥都没看到。但是她感觉得到那间屋子里有人。
对他们打暗号的行为,小南哭笑不得,只能抱着怀中小人儿加快离开的脚步。
回到贤王府,都能听到公鸡打鸣声了。
将楚胤恒和晏骅送回儿童房确定几个孩子都睡着了以后,小南才抱着怀中的小人儿回自己的房间。
小丫头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躺进被窝里,这才开口,“小师叔,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老婆婆是谁啊?”
“不能。”小南板着脸拒绝。
“小师叔……”小丫头不满的坐起身,小眼神幽怨的看着他,“我都看到你们把那个老婆婆从破庙里带出来了,你就不能同我说说么?”
小南掀了掀眼皮,将她捞回怀中,垂眸看着她撅得高高的小嘴,有些想笑,“这是大人的事,你们不必过问。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小丫头不干,在他怀里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小师叔说给我听……人家那么在乎你,你居然不对人家坦诚,太让人失望了……”
她不是第一次耍赖,可每一次小南都只有头疼的份,侧着身子将她半压住,他耐着性子哄道,“听话,不许闹了。”
“我不要我不要……你伤了我的心,我就是不听……”
“那你先睡觉,等明日醒来我再告诉你。”
“哼!”小丫头总算停止了挣扎,只不过依旧不满,“小师叔,你要是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小南耐着性子好哄歹哄,总算把她哄安静了。
看着臂弯里圆润的小脸,粉粉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他叹了一口气,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方,那双比女人还迷人的凤眸突然黯沉了起来,眸光逐渐朦胧。
如果他不是她的师叔,那该多好……
翌日,晏鸿煊去了儿童房,也不知道他跟几个孩子说了些什么,一整日下来,儿童房里都异常安静,别说小家伙开门出去,房里就连吵闹声都没有。
知道这几个孩子对昨晚的事都好奇,楚雨凉跟晏鸿煊商议过后,让小南将华太后弄去了别的地方,还派了个下人前去,算是监视。
贝儿醒来时,小南早都出了门。
小丫头气呼呼的起床,连衣裳都没穿好就跑到逸翠苑找人,正好晏鸿煊和楚雨凉在房里说话。
见到小闺女衣裳不整的出现,晏鸿煊当场黑脸训人,“是不是为父平日少有管你,所以你连自己姓何都不清楚了?”
楚雨凉抱着手臂在一旁旁观,这丫头,真是该好好治治了!
见到自家爹爹生气,小丫头扁着嘴,眨了几下眼睛那眼泪就啪啪的直掉,爬到晏鸿煊身上抱着他脖子就开始哭,“爹,人家还小嘛,人家都还不懂事,你怎能如此凶人家呢?”
楚雨凉抽着唇角,鄙夷得不行。看吧看吧,就是这德性,不批评他们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批评他们他们就一句理由‘我还小’。
她承认他们的确小,可这不是理由!放眼看看,谁家孩子五六岁会离家出走的?
看着三分娇气、七分委屈的小闺女,晏鸿煊动都没动一下,沉着脸继续训道,“你也知道自己小?那为何这般不安分?你娘教导的话,为何你们不听?”
小丫头一边抹泪一边哭,“爹,人家有听话啦……不信你问小师叔……”
晏鸿煊怒道,“别事事都推给你小师叔!你看看你现在的摸样,衣衫不整的,成何摸样?这是女子该有的德行?”
小丫头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爹,小师叔今早不在,都没人帮我穿衣。”
晏鸿煊冷眼瞪着她,“还找借口?”
小丫头扁着嘴抱住他脖子,哭得嗷嗷的,“爹……你不要如此凶嘛……人家胆小……呜呜呜……爹……我可是你们的小棉袄……你怎么舍得骂我呢……呜呜呜……”
晏鸿煊唇角狠狠抽搐起来。
尽管面色不见好转,可还是将她胖乎乎的小身子抱到腿上,先是给她整理好衣裳,然后又拿衣袖擦了擦她小脸的泪水,“以后还贪玩吗?”
小丫头不停的抽鼻子,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扁着小嘴道,“不会了……以后我一定多听爹娘的话……做个好宝宝……”
晏鸿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不许哭了。”
小丫头望着他,眼仁儿闪着泪光,“爹,那你以后不要对人家凶嘛……人家是女孩子,你要温柔些才是……”
晏鸿煊额头开始淌黑线。
楚雨凉在旁边撇嘴冷笑,反正她是无语了。还教训孩子呢,他这当爹的也太没气性了,被一个丫头片子哭两声就投降了!真是没天理,想当初这男人咋就不心疼她呢?偏心!
自家女人不爽的摸样晏鸿煊不是没看到,可他又能如何?大的是宝,小的也是宝。
给小闺女擦干净脸,他赶紧把人放地上,“去,给你娘认个错,以后要乖乖听话。”
小丫头吸着鼻子爬到楚雨凉腿上,嘟着小嘴道,“娘,贝儿以后不乱跑了,你不要生气了嘛,贝儿以后会乖乖听你话的。”
楚雨凉‘哼’了一声。
小丫头见她不买账,抱着她脖子将小脸凑近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继续嘟着小嘴哄道,“娘,人家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人家吧。”
楚雨凉抽了抽嘴角,不是她心硬不领情,听听这丫头的口气她就不信她说的!满嘴‘人家人家’的,这哪是认错,就是故意卖萌!
“下次再乱跑又如何?”她板着脸问道。
“不会再有下次啦,人家会很听话的。”小丫头一脸的悔意。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再敢乱跑,可就别怪爹娘不疼你了!”
“嗯嗯。”小丫头忙点头。
夫妻俩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许多无奈。这么多孩子,就他们家这个心眼最多,也最会哄人,也最让他们束手无措。打吧,舍不得,骂吧,那小嘴忒会说话,讲道理吧,不是她听不懂,而是从来不把他们说的话装心里去。
让丫鬟将她带下去洗漱用膳后,楚雨凉靠在软榻上叹气,“爷,你说我们该怎么治他们啊?”
晏鸿煊将她拉到怀中,低笑道,“女大不中留,早晚会有人替我们操心的。”
楚雨凉吐血,忍不住掐他腰,“想什么呢?贝儿才这么小,你就想让她嫁人?”
晏鸿煊不以为意,“早晚的事,不是么?”
楚雨凉瞪眼,“什么早晚的事,再过二十年差不多!”
晏鸿煊皱眉,“你确定二十年后贝儿还有人要?”
楚雨凉瞬间哑口无言。她忘了,这个社会女子十多岁就会出嫁……
虽说她在现代是大龄青年,可是穿到这具身体的时候,也才十*岁。说起来,她也是二十不到就嫁给了他。
女子十六七岁嫁人的比比皆是,可一想到自家闺女十几岁就嫁人,她怎么想怎么难受,总有一种自家女儿会被人骗的感觉。
看着她那一副纠结样,晏鸿煊好笑的捏她的脸,“有何不舍的?能有人帮我们管她,难道不好么?”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介意,凭他闺女的聪明机灵,一般男子肯定入不了她的眼。要说闺女会被人欺负,他更不会相信。冲他闺女骗死人不偿命的小嘴,谁敢欺负她?
楚雨凉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有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能接受,但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别人早恋可以,但她的儿女就不行。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事现在讨论还有些过早,反正她只记住一点就行,她家贝儿不到二十,绝对不会让她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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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听说贤王回来了,宇文娴清可是一点都坐不住,几次找儿子说起此事,可晏子斌都将她敷衍了过去。
可宇文娴清还是不甘心,差点都闹上了。
不得已,晏子斌只好如实告诉她,“母后,并非朕要留下他,而是他现在留在朝中对朕有利。”
宇文娴清可听不进去,甚至嗤之以鼻,“他留在朝中对你有利?皇上,哀家没听错吧?你确定他不是回来同你争夺皇位的?”
晏子斌沉着脸道,“母后,朕就实话同您说了吧。最近有江湖邪派到我大晏国作乱、甚至想加害朕,朕留贤王在身边,目的就是想借他之手铲除那邪恶门派。”
宇文娴清惊讶的软椅上起身,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目,“皇上,你所言可真?当真有人想加害于你?还想夺你手中皇位么?是何邪派?怎会如此可恨?”
面对她一连串质疑,晏子斌闭着眼点了点头,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母后,朕说的都是真的。”
他没想到那龚明是如此可恶,居然把巫族的人引到他大晏国屯扎!贤王已经发现了他们栖身之处,昨日进宫还向他借兵数千欲将巫族贼子铲除。
他没有理由不同意,此事关乎着大晏国江山社稷,他就算对贤王有任何不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同他作对。更何况,他中了巫族下的毒,上一次毒性发作就已经让他备受痛苦,下一次还不知道何时会再发病,他现在还做不到去求贤王帮他解毒,唯有将其留下再做打算。
总之,晏鸿煊现在还不能除去。
此时他没法向母后一一道明,母后现在还不知道他被人下了毒,要是知道,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他能向母后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对儿子的解释,宇文娴清这下才有所理解,只不过让她好奇的是贤王的身份,于是问道,“皇上,那贤王何时变得如此有能耐了?凭他就能铲除邪派吗?”
晏子斌点头,“母后,你有所不知,贤王早年在京外就拜在高人门下,其的确有些能耐。如今要对付巫族,缺他不得。”
宇文娴清很是惊讶,“当真?为何这些事我们从来不曾听说过?”
晏子斌道,“他一直都刻意隐瞒,且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我们都太小看他了。”
宇文娴清皱着眉头,眸光又冷又复杂。
贤王真有大能耐,为何他不告诉别人?为何他要低调行事?
如果皇儿说得是真的,那贤王还能留么?这样的人非除不可!
他消失了几年不露面,突然又返回京城,她不相信他没有企图!他一定是不甘心,一定是想回来同他皇儿争夺皇位……一定是的!
可皇儿说现在要留着他对付那什么巫族,如果他当真有用,那就暂且留下他。只要铲除了那些作乱的人,到时候在除掉他也不迟。不管如何,这人始终是个心头大患,不除掉他,实难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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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总算规矩了两日,楚雨凉还算满意。
晏鸿煊只花了一日的时间就将家教老师请到了府中,一共五位,其中四位负责教导孩子们琴棋书画,还有一位中年妇人,是晏鸿煊从一家绣房挖的人,专门负责教贝儿女红刺绣的。
五个孩子,年纪也相仿,一起学习,乍一看,就跟府里开设了幼儿园一般。为了几个孩子能专心学习,楚雨凉还特意让人修整了一处院子专门作为孩子的学习园地,而且还让晏鸿煊提了‘幼儿园’三个字做成匾额,挂在了院门口。
就这匾额挂上门的时候,几个孩子就闹开了,围在院门口各种不满。
情绪最大的莫属贝儿了,指着‘幼儿园’几个字不停的跺脚,“你们看、你们看,这到底是何意思嘛?我们都这么大了,居然还把我们当幼儿看待,娘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就算小叔见到也会不服的!”
晏振傲紧抿着小薄唇,瞪着匾额久久都没说话。
楚胤恒脸色也不好看,他都五岁了,又不是向逸那种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能称‘幼儿’呢?
蛇娃也难得嘟起嘴巴,同样是看那几个字不顺眼。
就晏骅还算淡定些。尽管其他几人不承认自己是幼儿,可他心里是承认的,他们本来就是孩子,这‘幼儿园’三个字用的真是贴切。
当然,他是不敢说心里话的,要是他说这三个字用得好,估计今日没啥活路、会被活活打死。
贝儿继续跺脚,“娘就是看不起我们,亏我如此好的心情,现在都被她伤透了!她这么做,到底想不想让我们好好学习啊?”
楚胤恒拉了拉她,“好了,贝儿,咱们还是认命吧。”
贝儿不满,“小舅舅,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哪里像幼儿了?像我小叔和程新那样的才叫幼儿,我们比他们大,我们都是大孩子了!”
即便都承认她说的有理,可楚胤恒、蛇娃和晏振傲也只有摇头叹气的份。
贝儿还在跺脚,跺着跺着突然就朝儿童房跑。
四个男孩都望着她背影,也不知道她要做何。
很快,小丫头跑了回来,手里抓着一只蘸了墨汁的毛笔,然后呼啦飞上院门像壁虎一样攀在匾额上,举着毛笔在‘幼’字前加了个‘大’字。
待落回地上、看着匾额上‘大幼儿园’四个字时,小丫头叉着腰得意的笑了起来,“这样还差不多!”
四个男孩齐齐掉汗。
楚胤恒忍不住说道,“贝儿,为何我觉得这‘大幼儿园’怪怪的?”
贝儿朝他翻白眼,“哪里怪了?你不就嫌我字丑么?”
楚胤恒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贝儿‘哼’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再如何说我们都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绝对不能让人小看了我们!”
于是乎,在她霸道的举动中,‘大幼儿园’就这么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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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幼儿园那边发生的事楚雨凉还不知道,此时正同紫弦在房里说话。
那天晚上,群蛇吸了毒气全部牺牲以后,紫弦这几日都足不出户在房中捣鼓蛇草。多年相伴的宝贝们一下子全没了,她心里肯定是难过的,再加上从小就习惯与蛇为伍,没了那些蛇,对她来说就等同于没了护身的法宝。
所以这几日她都在做准备,准备找个时间再去捕捉一些蛇回来喂养。她甚至都做好了打算,如果没机会去山里,就去京城一些偏僻的地方,不是只有山里才有蛇,一些屋宅里同样也有,只不过那种东西一般不会出现而已,但对她来说要引蛇出洞根本不是难事。
对于儿子的学习,有楚雨凉做主,她也不担心。而且她自认为管不好孩子,那几个小家伙在一起,除了楚雨凉和晏鸿煊能收拾外,其他人拿他们根本没辙。
自从那晚群蛇牺牲后,楚雨凉对蛇的恐惧感莫名的减少了。要是换做以前,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现在回想起那晚的情景,遍地蛇身,她会暗自起敬,甚至为那些蛇感到可惜。
“小弦,啥时候也教教我抓蛇如何?”因为感激,她对那些东西不再害怕,甚至还有学紫弦和蛇娃养蛇的念头。
“师叔母,你不怕了吗?”紫弦从蛇草中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不怕了。”楚雨凉笑了笑。
“……”紫弦盯着她上下打量,明显不相信她说的。以前师叔可是特意提醒过她,不许在有师叔母的地方把蛇放出来。
“小弦,等空了你去捕蛇的时候把我也带上行不?”
“呃……”紫弦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师叔母,只要你不怕,我可以带你去捕蛇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哦。”楚雨凉眨眼,虽说同蛇见面的勇气还未放开,但紧张的心理下还是有许多激动和期待。如果她能学会捕蛇和养蛇,貌似好处多多。一来可以在无聊时放出来溜溜,二来还能当武器使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看不顺眼的人了。
紫弦笑了笑,算是答应了她。
两个女人正在房里说话呢,突然门外丫鬟来报,“启禀王妃,宫里来人了,说是奉了太后旨意请您进宫。”
楚雨凉顿时皱紧了眉,朝她看了过去,“可有说找我是为了何事?”
丫鬟摇头,“那传旨的公公只说了是奉太后之令前来。”
楚雨凉拉长了脸,想都没多想就回道,“告诉他们,本妃现在没空!”
她吃饱了才会去宫里!
对宇文娴清,她是厌恶到了骨子里。想当初,她还想调换自己的孩子,做缺德事不说,那女人还特没人性,连自己的儿媳都想利用加害。元雪琪被她逼走,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活在世上?
现在又突然要她进宫,她是傻子才会去!
冷笑了一声,她朝丫鬟吩咐道,“告诉那位公公,就说本王妃身子不适,怕会度过病气给她,就不去宫里了。”
丫鬟躬身退下,“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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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宫中,听到太监回报,宇文娴清当场就有了气。
“几年不见,这楚雨凉是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