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才子一见佳人(1 / 1)

新宋英烈 京华闲人 2620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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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二章才子一见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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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买午餐的洪妍去了时间不长,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伙计,手里都提着食盒。已经饥肠辘辘的众人立即停止闲扯,开始大快朵颐。一番风卷残云过后,伙计将餐具收走,而穿越众们则满意的拍着肚子,舒服的偎在椅子上消化食。就在这时院mén被人“咚咚”的敲响了,随后传来了nv子温和而柔美的声音:“林道长在吗?”

闻听此言,正在惬意的剔着牙的徐绍安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然后就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咣当”一声把mén死死的关上。院子中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没nòng明白这老徐发得什么疯。只有刘文东、洪妍和林小雨熟悉这个动听的嗓音,正是那位黄莺儿姑娘的。

当敲mén之声再次传来,再看看刘文东脸上那无奈的表情,大家终于反应过来,外面的姑娘恐怕就是老徐所说的爱慕张维信诗词的那位,老徐这家伙是逃进屋里避难去了。众人虽然对他的行为极其鄙视,但是也不能不理敲mén之人,最后还是林小雨起身去打开了院mén,将黄姑娘和她的妹妹让进院来。

这位黄莺儿姑娘今天依然穿得是那身杏黄衣裙,摇曳生姿的走进院中,脚步轻盈,体态袅娜。配上那未施粉脂,素面朝天的俏丽面庞,在这凉爽的秋日午后,带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令在场的所有男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只有已经见过她好几面的刘文东还能保持平静。

面对院中众人目不转睛的对她行注目礼,黄莺儿没有丝毫的反感与害羞,仍然礼貌的与林小雨寒暄着,落落大方的在林小雨的引领下来到大家围坐之处,向众人福了一福,语调柔和的说道:“小nv子黄莺儿见过各位道长。”

直到此时,从黄莺儿进mén就一直盯着她的,那些所谓的道长们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向她回礼。而后林小雨请黄莺儿坐下,并为她斟了一杯茶。黄莺儿谢过,而后向林小雨问道:“怎么不见徐道长,他出去了吗?”

一句话问的林小雨有点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黄姑娘才好。就在她思量着如何敷衍对方时,就听一旁的刘文东接口道:“黄姑娘,徐师兄他在到是在。只是他今天中午吃饭吃得太撑了,这会儿正抱着肚子在屋里想方设法消化食呢,恐怕是没法见你了。姑娘找他有什么事吗?”

正在屋里偷听的徐绍安虽然很气愤于刘文东说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但此时也只能隐忍了。黄莺儿听了,觉得有些糊涂,不明白这吃撑着了不到外面溜溜,为什么反而跑屋子里面去消化。不过她此来并非真是为了找徐绍安,而是想过来看看那个张维信道长是不是在其中,因此也就不再多想消化食的事。

若是一般nv子,要她直截了当的问某个男子是不是来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但黄莺儿这几年做清倌人脸皮儿练厚了不少,面对这么多陌生男人也脸不红、心不跳的直言不讳:“小nv子找徐道长也没什么事。只是刚才小nv子听到这院中人声鼎沸,似是徐道长来了不少的师兄弟。所以想过来问问,中秋之时徐道长提到的那位张维信道长是否来了。”

众人没想到这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这么有魄力,一上来就开mén见山的直奔主题。惊讶归惊讶,人家既然问了就不能不回答。林小雨做为与她jiao谈最多的人,这时当起了东道主,为她一一介绍王崤峻等人。黄莺儿一一与他们打招呼,当介绍到张维信时,她的眼睛立时亮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目光中既有欣喜又带着些倾慕。只是她掩饰得比较好,这种神情一闪而过,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发现。她一边打量,一边把眼前的这个人与徐道长的介绍相比较。虽然这人看上去不象徐道长说得那么貌比潘安,但却胜在成熟稳重,远比那些自诩风流潇洒的公子哥更让人有安全感。况且他的长相也还可以,身材似乎也算比较高大,看年纪也就三十岁左右,正是一个男人最具魅力的阶段。不知不觉中黄莺儿开始品评起张维信的相貌,而且越看越觉得满意,最后连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会琢磨起这些,真是太反常了。发现有些想入非非的黄莺儿赶忙收住心思,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只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偶像。

看着自己的偶像,黄莺儿由衷的说道:“您就是作出了《明白几时有》这首绝妙好词的张道长,小nv子能得见张道长真是三生有幸。”

张维信第一眼看到这位黄姑娘就心里一动,这到不是他好sè,而是他觉得虽然是第一次与黄姑娘见面,却让自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令张维信很奇怪,仔细一琢磨便找到了原因――这位黄姑娘与自己在前世的妻子在体态相貌上有些相似,更确切的说,是与学生时代妻子的样貌比较像。如此一来,自己看她觉得眼熟也就不奇怪了。而这种熟悉的感觉也使张维信的心理起了变化,对于徐绍安拿他来忽悠人的事情也不那么在意了。

听到黄莺儿的夸赞后,虽然并不情愿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剽窃者,但也不愿在美nv面前承认自己不是真正的作者,于是赶忙谦逊道:“这首词确是贫道所作,不过是前年中秋自娱之作,实不敢称绝妙好词,黄姑娘谬赞了。有唐一代留传下来的名作佳句,哪一首不比贫道的拙作强百倍。”

黄莺儿对他的谦逊却不以为然,说道:“张道长过谦了,以小nv子看来,道长的这首词与那谪仙人李白的《子夜吴歌》,白居易的《长相思》,温庭筠的《忆江南》相比并不稍让,且更加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感情。”

张维信听她开始把自己跟李白、白居易相比了,自然是不敢当,忙道:“贫道哪里敢和这些前朝大家相比,姑娘太抬举贫道了。不要说他们,就是姑娘于诗词一道的见解,贫道恐怕都难以企及。日后若有机会,贫道还要向姑娘请教。”

黄莺儿被他恭维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张道长过誉了,小nv子何德何能,哪里敢当。到是希望道长日后能不吝赐教才是。”

张维信本于诗词一道就没什么研究,听这位黄姑娘说得头头是道,似是此中行家。自己唯一的本钱就是会背一些名作,真正理论上的东西就知之甚少了。虽然这黄姑娘声音很好听,听她说话也算一种享受,但再这么争论下去,恐怕自己很快就会黔驴技穷了,必须赶快转换话题。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知道旁边的梁子岳已经打算抢他的话头了。自从黄莺儿进mén,梁子岳就一直在观察她,而且越看越觉得这个nv子非同一般。以他对这个时代nv子的了解,既便是大方如钟子淇那样的小辣椒,初次见面就被这么多陌生的男人连眼都不眨的紧盯,也会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扭头不理甚至不知所措。可这位黄姑娘不但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反而面sè如常,泰然处之,甚至微笑着与他们对视。如此有违常理的反应只能说明,这位黄姑娘经常经历这种情景,早已习以为常。

而且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会觉得她是那种清新靓丽的阳光美少nv。但仔细观察,在她俏丽的外表下,却能感受到一种完全不同的妩媚,一种男人难以抗拒的yòuhuò力。另外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无论是微笑还是品茶,都是那么的优美,那么的恰到好处,换句话说就是表现得太过完美了,好像是经过jing心设计以及千百次的练习,分寸拿捏的非常到位。如果说大家闺秀在行为举止上也会接受一些训练,但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一群陌生人中间,依旧能够表现得这么从容,这么镇定自若的却几乎不可能。况且真要是高官显贵家见惯了世面的小姐,也不可能在客栈一住这么长时间,身边却只有两个家人跟着。以他从张维信和yù虚子、清尘等人那里得到的,关于这个时代nvxìng的各方各面的信息,以及他在前世接触到的一些nvxìng的特点判断,他有一种感觉――这个黄莺儿姑娘恐怕更有可能是一位风尘中的nv子。若不是她看张维信时,眼神里确实带着倾慕之情,梁子岳都要怀疑她是被有心人专mén派来刺探他们这些穿越者的探子了。

于是在张、黄二人互相恭维的间隙,梁子岳抢先开口了:“贫道听林师姐说,黄姑娘是琴棋画样样jing通,而音律更是极有造诣,想必一定是出身香mén第的大家闺秀了。贫道冒昧的问一句,黄姑娘从扬州来这么远的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家中怎么能够舍得?”

听他这么一问,原本兴高采烈的黄莺儿瞬间神情黯淡了一下,虽然这种神情很快就被略显哀伤的眼神所取代,但是这点小变化并没有躲过梁子岳的眼睛。黄莺儿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不瞒这位梁道长,小nv子家中当初确也算是大户人家。只是父亲早亡,母亲也于数月前去世,眼下只有一个亲如叔叔的管家,以及我当哥哥看待的管家的义子和一个亲如姐妹的shìnv在身边。此次来幽州原本就是想投靠亲戚的,哪知亲戚去年已经亡故,其家眷也已搬离此地。没奈何,小nv子只好让哥哥去周国开封寻另一位远亲。如果能找到,还可以倚为臂助,为我等在开封找个容身之所。如果找不到,就只能靠自己了。好在小nv子父母还留下一些钱财,在此地或者幽州城置办些房产做些小买卖,却也不必为生活发愁。”

众人听了黄莺儿的讲述都有些同情,纷纷出言安慰。只有梁子岳注意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黯淡神情,与后来的哀伤表情有所不同。那是一种自卑、自怨,不愿提起的神情,与感伤父母双亡,家道中落的表情还是有区别的。这使梁子岳更加确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这位黄姑娘绝不是她所说得那么简单与单纯。只是现在这种氛围下,再继续追问下去并不合适,而且王崤峻此时也给他递眼sè,示意他先放一放,梁子岳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只是和大家一样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经过众人一番抚慰,黄莺儿收起了感伤,又恢复了刚才的风采。只是因为张维信的刻意引导,不再专注于诗词歌赋,而是兴致勃勃的和大家天南海北的聊起来。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一番高谈阔论下来,黄莺儿发现这些道士着实不一般。虽然除了那位张道长外,其他人对诗词基本一窍不通,但是在其他方面却是见多识广,涉猎广泛。而且眼光独到,许多见解都是她以前闻所未闻的。使原本只对张维信一个感兴趣的黄莺儿,变得对他们所有人都充满好奇,想要搞清楚他们究竟是怎样一群人,那些与众不同的学问是从哪里学来的。当然了,最令她顷慕的还是张维信。

其实穿越众对这位黄姑娘也很满意,除了职责所在的梁子岳。尤其是她能够给大家带来许多南方的消息,可以让大家对这个时代能有一个更加完整、全面的认识。如果团队今后要大力发展商业,南方市场是绝对要进入的。任何一个对那里有所了解的人,只要有jiao流的机会团队都不会轻易放过。可惜范吾成去买过节的东西,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现在在座的人中,没有对商业比较jing通的,不然会有很大的收获。要不是梁子岳还没有正式审查结论,其他人都有把这位黄姑娘请到yù虚宫一叙的打算。

就在大家相谈甚欢的时候,院mén又被人敲响了,并传来范吾成的声音:“老徐、老刘快来开mén,我老范来看你们了。”众人暂时停下jiao谈,梁子岳去开了mén,将范吾成和跟在他后面的清尘及两个小道童让进院里。

范吾成先与刘文东、洪妍和林小雨三人打了招呼,又探问了刘文东的伤势,然后环顾了下在座众人。看到黄莺儿时毫无意外的也呆住了,直到刘文东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刘文东为二人做了引见,范吾成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忙没话找话的问道:“老徐怎么没在?”众人一听他问,忍不住又大笑起来,把个范吾成搞得糊里糊涂,不明白自己问了一句话,怎么会引起大家这么强烈的反应。难道他们是在笑自己看到美nv目不转睛,可看众位无良同伴笑的样子又不象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搞不懂。

不但是他,就连黄莺儿也有点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了。就在大家哈哈大笑之时,在屋中憋了半天的徐绍安终于耐不住xìng子,打开房mén走了出来。他看也不看那些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的穿越众,一脸无奈的对范吾成说:“老范呀,我正在屋中休息,你急着找我做什么,有事要和我说吗?”范吾成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众人大笑不止的原因,但见徐绍安发问,也不好说我是因为看美nv看入了神,为了摆脱尴尬局面才随口问起你,忙搪塞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见大家都在,唯独不见你,所以有此一问。而且这么好的天你不在外面晒晒太阳,反到闷在屋里睡觉,太làng费这秋日阳光了。”

徐绍安一听他根本没重要的事找自己,不过是随口问问,立时就后悔自己出来的太早了。不过范吾成是自己兄弟,还不能表现得不高兴,只好一边在心里骂他没事找事,一边故做随意的说道:“原来如此。”说完叫清尘进屋去搬几把椅子,坐下与大家一起攀谈起来。

范吾成向众人大致说了一下采买的情况,表示一切都已齐全,随时可以上路返回yù虚宫。王崤峻本想让他和这位黄姑娘多聊聊南方的商情,但是一来时候不早,到了该动身的时间了。二来,对这位黄姑娘还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不能太过深入的接触。于是点点头,与张维信、徐绍安jiao换了一下眼神,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就不要再多耽搁了,太师父过了重阳节就要返回华山去了,咱们早些回观里,也好多受他老人家几天教诲。”众人都表示赞同,住在客栈的四个人去收拾行李,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手,就在院中等候。黄莺儿虽然意犹未尽,却也没有理由挽留众人,此时也起身告辞,只说今日一番jiao谈受益不浅,日后有机会再与众位道长长谈。众人也纷纷起身,将她送到mén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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