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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大，就是比打工强些。”

“我不管，我女儿毛病很多，脾气大，不愿意做家务，比较懒还馋……”老妈试产到这里停了一下，突然笑了，“你这么家大业大应该请保姆了吧，看来我女儿天生就是这个命，就该嫁给有钱人。”

肖爸咳嗽了一声，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怎么？我说得不对？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我这样伺候你？们木子身体不好，不一定能生小孩儿，你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可别结婚后以这个为借口，出去找小三儿给你生孩子，那样我可是不饶你，我这个老太太可不好惹，到时候我天天到你们单位去举条幅，我这都是丑话。”

陆高冰却只是傻笑。

老太太白了一眼他：“你笑什么？”

“你同意木子嫁给我了？”陆高冰果然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老太太愣了一下：“果真大老板……我同意不同意也不太重要……老头子，你尝尝这鱼子酱，味道还真不错，一点儿都不腥。”

陆高冰便看着肖木子微笑。

肖木子便吃自己的沙拉，水果的，一口接一口，酸奶的香气很是入味。

***

初五，陆高冰在加班，肖木子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工作，他工作起来很认真，外国没有春节，一切照旧，所以他们也一样走单，秘书小林给肖木子和陆高冰端来咖啡和提拉米苏，又给肖木子端来一大堆零食，肖木子便在那里当个幸福的吃货。

“木子，再等五分钟，我们出去吃饭……”

“好像我们在一起除了吃饭就是吃饭。”肖木嘴里嚼着奶酪，根本不饿了。

闻言陆高冰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文件站了起来，邪气地走过来，坐在她身侧搂着她的肩膀，“什么意思？你还想做什么？”

看着他贼光四射的眼睛，肖木子就觉得自己太大意了，男人们都有一个特点，会联想，不管你说什么，一个词一个字或者一个眼神，他们最后都会拐弯抹角联系到一件事情上……

肖木子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奶酪，还未等说话，敲门声响急促而坚持，陆高冰拉开门，喊了声妈，肖木子跳了起来。

陆高冰的妈妈是个富态的女人，显年轻，她看到了肖木子愣了一下，然后近前：“你就是我儿子一直迷恋的木子吧……”

肖木子不太擅长见家长……谁又擅长呢？

她觉得她不太讨老人喜欢，自己的前婆婆就是一个例子，当然，是在离婚之后。

陆高冰这时拉起了肖木子的手：“妈，她确实是木子……”

“当然是，要不然谁能入你的眼，大过年的跑出家也不陪我们老人家……”虽然是抱怨，是是笑着说的。

“妈，我爸呢？”

“你爸在电影院等我呢，我来抓你们现行……”

“妈，对不起，你们怎么突然想起看电影了？”

“因为最近听说很多人都去电影院，我就想看看和家里的影院有什么不同。”陆妈笑眯眯的，然后看着肖木子，“木子，你愿意陪我们老人家吃顿饭吗？”

肖木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吃饭的时候见到了陆爸，老头子戴着眼镜不太说话，一直在研究他手里的那串老金刚，陆妈好说了他几次，他对陆妈道：“孩子们的事情不必管，至少高冰想结婚了……”

“嗯，那倒是。”

肖木子好像听出了什么信息。

她没说话，陆高冰在桌下握着她的手，然后道：“爸妈，我和木子准备照婚纱照，最近会很忙，没空陪你和爸爸。”

“你们忙，我老太婆不用你陪……倒是快点生个孙子陪我才好。”陆妈推了推陆爸，“老头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呀，愿意生自己生，别给孩子们造成压力。”陆爸闷着头，也不看谁。

陆高冰笑了：“我和木子有计划，妈，你不用着急，是不是，木子？”

肖木子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说的。

离开他们，肖木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看着陆高冰：“我怎么觉得大压力天大呢。”

“有我呢，不用管他们，我来处理。”陆高冰一副心有成竹。

他说我来处理的时候，肖木子的心里慕名的心安，觉得他真的会处理。

不过，肖木子第二天面对陆妈的时候，还是心里犯核计。

陆妈让肖木子陪她一起买衣服，因为陆高冰的衣服都是给年轻人穿的，所以陆妈很不满意，陆冰也曾让人专门给她设计衣服，但是陆妈嫌那衣服太花哨，她跟肖木子聊天，大概问她家里人的情况，还问他们在大学时的情况，陆妈很善谈，肖木子发现大多数的妈妈都擅谈，而爸爸们都擅长掌握全局。

就像自己家一样，妈妈再能吵吵，老爸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陆妈买完衣服之后就和肖木子一起去美容院做指甲，陆妈保养得很好，肖木子想起以前的婆婆，她们之间从来没有一起逛过街，老太太一上街就什么都不让买，很节省的。

想想，也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也许自己做的不够，所以离婚后婆婆立刻跟自己翻脸，也有情可原。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会儿自己要想华逸他妈。

陆妈在指甲抛光，同时开口：“木子呀，你嫁给高冰之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工作。”肖木子确实没有想那么远，她嫁给陆高冰？

做阔太？那自己可不太适合。

“你愿意到公司帮高冰吗？”

“我不想插手他公司的事情，我会继续在家里工作，暂时这么想的……事实上，我还没有考虑好……”

“我听说之前是你前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是不是？”

“是。”

陆妈毫不在乎地：“男人嘛，偶尔偷腥很正常，他们总是好奇，总是容易被吸引，就像小孩子，但是他们不放弃家，分清主次，什么是玩什么是生活，才重要……”

肖木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不明白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豁达了，还是自己太过要求完美，比较较真儿。

就比如小雪，吴鑫和她一直在出轨回归中反复，两个人却没有选择离婚，他们痛苦纠结着，不管别人看，只有当事人明白个中滋味。

“高冰这个孩子，这点你放心，他不是花说柳说的人，也不是花天酒地的人，有时候我都怕他是个同性恋，跟华丽娜定婚的时候，我和他爸这个高兴呀，可是谁想到，那是一个不靠谱的，现在想想呀，也幸好是结婚前跑了，要是结了婚，再跑，那更坑人……说起来，那是你的小姑子，是不是？”

“是。”

“……你好像不太爱说话，你别讨厌我这个老太婆，我就是话多，人老了，就是怕静，就希望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才好，尤其我和老头子盼孩子盼得眼睛都蓝了，你说跟我们同龄的，人家孙子都上学了，有的都上中学了，我和他爸有时候路过学校的时候，都得多看两眼。你别介意我跟你磨叽这件事情呀，等你有了孩子也会这样想的。”

肖木子心里沉了一下，她不想继续聊下去，只是笑笑。

“对了，你和华逸怎么不要孩子？”

肖木子勾动嘴角：“我管子堵了，不能自己生。”

“……哦，那也不算病。”陆妈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现在有很多办法，要孩子不是难事。”

肖木子说实话，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陆妈这样开明，而且大家将话说开了，心情反而轻松了。

见她沉默，陆妈声音温柔了许多：“你别担心，我和他爸不是老古董，我们很快是一家人，有些事情说开了，谁都没负担，是不是？其实说实话，我对于你和华逸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就担心你心里负担重，今天才找你来陪我逛街，放心，以后我这个老太婆不会常烦你们的，我就是想说这些话，让你放心，我儿子喜欢的，就是我们喜欢的。”

晚上，陆高冰听完肖木子转诉的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老太太这样开明，我还在想，如果他们有什么想法，我就……”

“你就怎么样？还能当不孝子？”

“我就说自己喜欢男的。”陆高冰坏坏地笑。

肖木子撇着嘴：“这就是你的办法？”

陆高冰想了想：“当然，还有其它的办法……”

他坏笑不已。

两人的婚纱照选在金典，当初华丽娜要去云南拍外景，肖木子倒是没有去云南，陆高冰说要带她去马尔代夫，肖木子动心了。那么著名的地方，她想去看看。

开始准备，她开始买护扶品，主要是防晒的，还有泳衣，佳佳挺个大肚子：“真是羡慕呀，我早知道晚点要孩子，和邵峰当你们的电灯泡，现在我不能去，先过过眼瘾也好……”

她扯着漂亮的泳衣对肖木子撒娇。

肖木子摸着她的肚子：“要不然，咱俩换，把你的宝给我，我把这机会给你……”

佳佳点头：“好，我同意……”

她说话时夺低了声音，“跟你说呀，我现在一夜夜的都坐着睡，辛苦死了……”

“你声音这么低，是怕你家宝听见吗？”肖木子笑。

佳佳吐了吐舌头：“你真是了解我……对了，木子，我送你什么礼物呢？我想想啊，你家现在那么有钱了，什么都不缺，我想想啊……真是想不到呢。”

“你送什么都好，哪怕一张卡片……佳佳，这么多年幸亏有你……”

“别煽情，有娃的本来就爱哭，等你有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说着她又挑了一个大太阳镜，放在肖木子的脸上端祥，“真酷。”

肖木子却眼前一花，然后来人一个熊抱扑在她的怀里：“木子，我都不知道你离婚了，我还跟你生气，你真是的，我有事的时候都找你，你却自己一个人抗着，我真该死呀……”

“小雪，你勒死我了。”肖木子摘下镜子，看着小雪，“咦，你怎么在这里，你不用上班吗？”

“要不是佳佳告诉我，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你是不是非常生我的气呀？”小雪嘟着嘴。

“没有，我没怎么生你的气，就是这段心情不好，自己一个人窝着也不错……”

“华逸的事情我没有想到，不过你跟陆高冰我可是真替你开心……你真是好命，你除了没有孩子，但是老天对你做了这么多的弥补……”

她话没说完，叫佳佳打了一巴掌：“木子会有孩子的，别胡说。”

“当然，她要是有孩子，我就更嫉了……”小雪蒙头蒙脑地盯着肖木子，“你最近用什么化妆品了？怎么皮肤这么好？哦，我知道了……”

她尾音拉得很长，而且眼神里带着暧昧：“你们是不是已经那什么了，这是那什么的滋润。”

她说着捅了捅佳佳，想找同盟。

佳佳撇了撇嘴：“八婆……说说你自己吧，靠什么滋润的，最近看起来也嫩了。”

小雪便嘻嘻地笑：“你们俩没个正经的，我儿子马上要中考了，我得让家里的气氛好点，所以，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管不问……你别说，我这样他竟然也变了，还主动回家做饭，还管儿子的作业，你别说，他不混蛋的时候，还有点人味儿，所以我暂时不打算离婚，等孩子考上大学再说……”

佳佳鄙视地看着她：“你要是能离婚，我都能二婚，木子都能复婚……”

小雪泄气：“你们呀，不打击我能死呀，能不能装作不知道我很软弱？我没婚姻行，没男人不行，没有男人我会紧张，焦虑症，精神分裂前兆，别惹我，你们两个幸福的家伙，我饿了，两个大款，谁请吃饭？”

饭也堵不住她的嘴，她一直好奇地追问肖木子离婚的细节，当她听到她失去了孩子，小雪终于停下了筷子，然后哭了，这倒让肖木子没有想到，她自己都觉得那件事情可以翻过去了，被她一带，也伤心起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背叛了她的孩子。

她当时还有一线希望，她的孩子还会回来，可是现在，她彻底离开了，便是再有孩子，也不会是当初的孩子了吧？

她想不清楚，固执地觉得和华逸的孩子，才是那个孩子。

佳佳声音很大：“老板，有没有赠送，我们可都是美女……”

肖木子笑了：“就你是美女，美女都矜持，你倒是够张扬……”

佳佳便笑，她突然道：“小雪，她去马尔代夫，你不让她带礼物？”

“给我带个男人回来……”小雪哧地笑了，“木子，争取你们俩个去三个回来。”

肖木子笑了：“你们俩个呀，真的会逗我开心，等我去了再说吧。”

“你什么时候走？”

“估计过完十五，陆高冰说，再顺便去别的地方，让我选，我回去看看网外的介绍，哪里好玩……”肖木子想到去蜜月一样，便笑了，“听说，摄影团队跟着，我觉得像是去拍电影，估计没空二人世界。”

“要我说，婚纱去那地方拍还不如ps呢，浪费。”小雪非常不屑，“总之让人跟着的感觉不太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肖木子点头，表示赞同。

佳佳摆手：“要我说，你俩就应该……”她说到这里眼睛直了，看着肖木子的身后。

肖木子回头，看到来人及她那个硕大的肚子就蒙了：“丽娜？”

华丽娜穿着大棉袍子，但是仍旧看得出来，她的肚子不比佳佳小多少，她人胖了很多，头也长了，脸苍白有些浮肿，她看到肖木子的时候，叫了一声嫂子，然后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肖木子整个人像被谢宁撞倒那一刻，脑袋开始振荡起来。

“嫂子，我回来了……”华丽娜笑着道，“没有想到你和我哥却分开了，但你永远是我的嫂子。”

佳佳开口：“等等，她是不是你嫂子我不知道，但是你是华丽娜，陆高冰的未婚妻，你这次回来，是想重新收拾旧河山的吗？”

佳佳的话肖木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是在替自己问清状况。

那是她担心的，当然也是自己现在应该担心的。可是她失了魂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雪啊了一声张大嘴巴看着她：“是呀，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回来了？”

华丽娜显然看出了她们的不友好，苦笑一下，抚着自己的肚子：“我不想回来的，我也不想影响谁的生活，只是这是我的家，爸妈身体不好，而且我也想参加云娜的婚礼，所以，我就回来了，再者，我只是离开，又不是抛弃。”

说的很有道理。

小雪哧地笑了：“也对啊，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孩子的爸爸跟你回来了吗？”

“跟你有关系吗？”华丽娜本来是个脾气很好的孩子，确实没有想到大家对她有敌意吧，她离开了很久，也许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但是肖木子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坐在那里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