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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媚眼

一众外援一走，现场就剩下老妖怪跟陈平守着一大堆尸体，害怕恐惧之类的说不上，但想起要处理现场，陈平就一阵蛋疼，这要是管杀不管埋充好汉做一次***行径，第二天上海南京的媒体非疯了不可，他了老妖怪，笑眯眯递出一根烟，轻声道王老，你地上这些人？

老妖怪接过烟，没拦着陈平帮他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板着脸道不管，让他们回来自己收拾。

陈平嬉皮笑脸道别啊，他们能不能把人追回来还不一定，而且就算回来也快天亮了，这快五十号爷们尸体，想处理都没时间，王老你慷慨个，帮忙找点木材啥的，反正旁边车里有汽油，一把火烧了省事。

好说歹说了半天，陈平终于说动老妖怪开始做苦力，大晚上，将近2点，一老一少忙着搬运尸体，把他们丢在一起，然后清理了下地上血迹，耗时将近一个钟头，累得半死，陈公子也顾不得休息，在周围找了些干柴放在尸体堆上，老妖怪早就从其余几辆子弹头里鼓捣出不少汽油，一股脑全部倒在上面，陈平点火，两人分工明确。

火势熊熊。

陈平跟老妖怪找了个地方蹲下来，默默抽烟，数十具尸体丢在一起可不是一把火就能随随便便烧干净的，再多汽油也不成，起码会留下点蛛丝马迹，沿海枪战这种事近年来极为敏感，陈家再怎么能只手遮天也盖不住这种大案子，只能尽可能销毁一切证据。

半个小时后，火势减弱，陈平又找了些干柴过来，老妖怪浇汽油。一大堆尸体再次熊熊燃烧，凌晨将近一点，加上这块地上比较偏僻，荒郊野外的，倒也没什么车辆路过，陈平眯着眼，叼着烟，着面前的火光，自言自语道多好的社会啊，出这种事，真讽刺。

老妖怪坐在他身边，盘着腿昏昏欲睡，他早就过了无缘无故感慨的年纪，现在就是混吃等死，没什么兴趣陪着小少爷一起伤春悲秋。

一直到凌晨三点左右，几十具尸体才慢慢化成灰，跑来跑去找了四五次柴火的陈平坚持爬起来，又搜集了一次大分量干柴丢在原地点燃，顺手把打火机扔了出去后彻底放心，一众外援还没回来，陈平给陈富贵打了个电话，那头没人接，陈平也懒得去***心，这次大伯亲自带队的外援小组绝对给力啊，就算追不上岳沉鱼起码也不会有太大损失就是，要知道大伯可是个年轻时候在一次军事演习中带着两个人就敢闯敌军司令部的疯子，啥敌众我寡的，对他来说几乎算得上完全免疫了，陈公子没压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淡笑道王老咱们先回去等消息，这好几辆车，咱们一人一辆，开回去销毁。

老妖怪特别淡定的告诉陈平，这几辆车在刚才烧尸体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把汽油都放完了。

陈平一阵无语，最后不死心问了句一点都没剩下？

老妖怪点点头，表情自然。

陈公子当场就发飙了，跳脚骂道王老你***啊，把油都放光了咱们咋回去？这特么里南京最少七八十公里啊，走回去？长征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老妖怪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还是四块钱的红梅，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淡淡道等着他们回来。

陈平哭笑不得，这地方可他妈不是啥好地方，在这等着没准就会出啥横生出啥事端来，他了老妖怪一眼，无奈道先上车里呆着去，大晚上的，坐车外面渗得慌。

陈平钻进其中一辆别克商务车里，躺在后排微微发愣，这应该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车，豪华舒适，内部的联络装置也不是无线电话之类的玩意，车里面还放着一大堆子弹，来是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被大伯一顿横扫给把人全部放倒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却不是陈平的手机，铃声是一阵很嘈杂的摇滚乐，陈平愣了下，眯起眼睛，从前排把手机拿过来，按下接听键，却没说话。

“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男声，听声音年纪不大，很淡漠的语气，有点冷，那纯粹是一种上级对手下说话的公式化语调，没半点情绪波动。

陈平笑容灿烂，对着电话，说了句你猜。

那边立刻沉默下来。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陈平咧着嘴微笑，眼神冰冷。

“陈平？”电话那头沉默了五分钟左右，终于又传来声音，从容中带着点意外，甚至还有点笑意，听不出丝毫慌乱。

陈平拿着电话，反问了一句赫连子敬？

电话里的男人没回答，淡淡道沉鱼又落在你手里了？真是个傻丫头，这次本来不让她去的，结果她还是偷偷摸摸跟去，陈平，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把岳沉鱼送回***，我短期内不会找你麻烦。

陈平笑眯眯道呦，赫连大少还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或者又认为我是任你***捏的软柿子不成？对，岳沉鱼在我手里，但还偏不还你，你未来的媳妇蛮有味道的，我着都动心，这样吧，我借用一年，明年还一大一小，怎么样？

赫连子敬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姿态，听不出丝毫别的情绪，仿佛是诚心实意跟陈平商量一般，没半点火气道不行。

陈平冷笑道不行也得行，赫连子敬，别以为你自己真能翻云覆雨了，短期内不找我麻烦？***，老子就喜欢麻烦，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倒要你赫连家的继承人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赫连子敬轻轻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毫不犹豫挂掉电话，自始至终，这位赫连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都像一尊没丝毫火气的菩萨，即使陈平如此挑衅也没丝毫情绪波动，心性坚定的令人发指。

陈平挂掉电话，狠狠皱眉，抽着烟，表情阴冷。

一直到凌晨五点多钟，一群外援都没回来，期间陈平又给陈富贵打了个电话，被匆匆挂断，回了条短信：没事，勿回，陈平也就不在打扰，下了车，来到独自发呆仰望夜空的老妖怪面前，轻笑道王老，不困？

老妖怪微微摇头，将手里的烟头随手丢在地上，说不困，一晚上，一整包红梅，他几乎没怎么抽，往往都是点燃之后就夹在手里，然后等燃尽在丢掉，重新换一根，陈平在车内了半天，觉得有意思，才忍不住下车找他聊会。

“咱俩也够***的，只顾着杀人放火，他妈的连油箱都没，得，现在困在这了，擦，这鬼地方白天车都少的可怜，想坐公交都没有啊，王老啊王老，你可真英明。”陈平叼着地上一根树枝，无奈道。

老妖怪再次沉默，对这话题完全无视。

一辆白色的敞篷z突然从转角处现身，缓缓开过来，停在陈平身边，车上的女人容貌精致，带着墨镜，玫瑰色头发，满脸妩媚，一副极品小三的架势，她着陈平，苍白着脸，眼神却格外璀璨，笑道***，姐姐带你们回去，五块钱，干不干？

干不干？

这句话说得真他妈荡气回肠啊。

不过陈平此时却没半点旖旎想法，他眯着眼，死死盯着z上的少妇，脸色阴晴不定。

z少妇坐在车里，微笑如常，静静跟陈平对视，甚至还童心大起，朝着某人抛了个媚眼。